第一六一章 尘封之恶
“石门怎么会自己开了,明明已经封死了,我们每年都有去检查。”屠葛庄背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那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把它再封印了才好?”甄义谦着急道。 屠葛庄抬头,心急问杨昭七:“小七,你是怎么找到双戮剑的,且快些细细说来。” 杨昭七被他们的紧张弄得也紧张起来,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觉得必定是出大事了。 “我……我一开始在武库第一层,中途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为我领路,我顺着自己的感觉,顺着声音的方向就过去了,最后在武库地下三层看到剑在剑鞘里摆动,就拔了出来,当时还闪现了一道金光。” “金光?苏、苏醒了……双戮剑真的苏醒了。”屠葛庄有些站不稳地往后倒了倒,还是用木杖撑住了自己的身子。 杨昭七看到屠葛庄和甄义谦俱是面色凝重,估摸这把剑来头不小,自己真闯下了大祸,但她总要问清楚缘由才是, “师尊、院尊,这双戮剑……到底有什么来头让你们这么惧怕?” 甄义谦闭上眼,心里踌躇不定,此事到底当不当说还不知道,毕竟知道这事的人就这么几个,与此事有关的人还全都入土了,骨头化成的灰都不剩了。 屠葛庄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甄义谦忍不住相挡:“院尊……他……他还是个孩子……” 屠葛庄按下他的手:“莫急,既然双戮剑因他而苏醒,定有非凡的玄机。”他心道,虽然这不是好兆头,但也不见得会有多糟糕,毕竟杨昭七是怎样的孩子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而且那人老早就死得干干净净的了,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正是经过了这样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屠葛庄才决定将此事说出。 “双戮剑的事,历来只有圣院的师尊级以上之人才能知道,让仅有的几人知道为的是守护圣院的安定,不让人知道也是为了守护圣院的安定。切身跟双戮剑有关系的人,早已经离开了人世。说来也很漫长,那已经是近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当年有个怪物在世间掀起腥风血雨,为了剿灭此怪,玄阴师损伤惨重尤甚,几乎快被屠门,出自我院的三千八百弟子,被灭得只剩下百来弟子……是我院立院三千年来损伤最惨重的一次。那是一个近五百年来提名便令我院弟子丧胆的怪物,这个怪物本是个凡人,但是修炼邪功,诱百人生魂、吸百鬼阴魂、纳千余妖体,成为了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东西,他在道上自称‘魑王’,名字叫‘仇天’……”当提及这个怪物的名字时,屠葛庄停顿了下,朝天拜了拜,心念罪过罪过,仿佛提到这个人的名字,都会招致祸患一般。 拜了拜之后,屠葛庄看了一眼杨昭七手上的剑,才继续说:“你手上的那把双戮剑,便是魑王曾经的近身武器,是虐杀了无数世人和我院弟子的剑,是沾染了无数血腥、骇人听闻的剑。自怪物剿灭以来,被圣院先祖层层封印在武库地下三层内室,从未出过差池。如今,剑醒,实在是令我等惶恐。” 屠葛庄说完后看了看甄义谦,甄义谦也惶惶然的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杨昭七的心提了提,原本欣喜得武器的心情,现在因为握了这把剑,而分外沉重,手掌也觉得灼烫。 为何她会与双戮剑扯上关系,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不曾有歹恶之心,无论怎样,这种邪祟之物也不该与她有关才是,难道是这个怪物也苏醒了? “院尊,仇……嗯,此怪可还在?” “那倒是不在了,当年他滥杀无辜百姓,大伤我院弟子,搅得世间不得安宁,我院最厉害出色的五位玄阴师联手合作,在四死一伤的境遇下才杀灭此怪。那位在劫难中幸免活下来的人,后来成为了圣院院尊,便是魏迟大尊。魏迟大尊因为这次劫难成了除先祖王定守和三大学堂创始尊人之外,再一次光耀玄阴史录的人之一。” 杨昭七寻思着,她不过是想到近来唯一奇怪的地方就只有那次半梦半醒之间遇到的皮雕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遇到皮雕怪人之后,开始往诡异的方向发展,如今还多了一把莫名出现的双戮剑,把二位师尊吓得如此不淡定。 莫非皮雕怪人和那个什么仇天会有关联?但是皮雕怪人的身份完全不清楚,连名字都不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无意间提及到的“欧阳文武”这个人,上次初见,听皮雕怪人的口气就是与欧阳文武结了梁子的,既然不知道皮雕怪人的真实身份,那问一问欧阳文武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于是,她问道:“不知院尊师尊,可有听过欧阳文武这个人?” 屠葛庄想了想,摇摇头:“不曾,圣院弟子虽然众多,历史久远,但是还未曾听说有人叫欧阳文武的,可是小七认识的人?” “不,我并不认识……不过是小七一次梦中梦到的名字罢了。” 甄义谦笑道:“做梦想到的名字那能算得了什么,现实中必定不存在的呀。好端端的怎么说起梦了,我们谈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事情,关乎玄阴生死未来的大事。” “弟子惶恐,是弟子不该多嘴瞎说。”杨昭七作揖,竟然不曾听过,那欧阳文武是谁? “那现在双戮剑在我手上了,该怎么办好呢?要不我再放回去?”她小心翼翼问道。仇天什么的,她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有多可怕,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剑该怎么办?说是血腥无数,再拿着就太晦气了啊,她可不想做梦都冤魂缠身。 屠葛庄有些无奈,他伸手欲要拿剑,被甄义谦阻拦。 “院尊,不可啊!刚才在地下内室,我碰到剑鞘立即被弹了半尺远。” 屠葛庄还是坚持让杨昭七把剑递了过去,他顺利拿下了剑,抓在手上掂量了几把:“哪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