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唉。 拦下她也是没办法,到底不知当下的状况,若是只我一人,想偷听窥探都不成问题,可要是带上一只小白meimei,总觉得是要坏事的。 大概是习惯吧。 我寻着人,首选的藏身地儿便是那棵树。 从一旁的屋檐上纵跳过去,我悄然地抱着树干,一点点地穿过枝叶往下缩,然后停在了某一节树瘤处。 一低眸,便可从叶片间的缝隙中瞧见言大夫与叶莺的身形。 此刻的俩人都没有说话,但某女已经跪上了。 恩,即便不知他俩都说过了什么,可我笃定,她绝对是找上言大夫求情来的,而后者,不会应下的。 诶?那表情有些奇怪啊。 震惊,愕然。 言大夫没答应她的所请,有这么让她难以置信么? 四下又扫了一眼,我不由汗颜。 离席的另一人,竟是也藏在这棵树上,就在我的侧下方,蜷在那儿,专注地探着下头的动静。 有点猥琐啊。 所以,赵小六是为什么盯上了叶莺的举动,还安插了丫鬟通风报信的。 正不解着。 叶莺忽地嚷了一句:“不可能!”然后分外痛苦地抓上了自己的头。 …… 半截偷听,果然容易懵逼。 紧接着又听言大夫开了口,却是认真脸地扯起了当初在烟花巷竞选花仙的那桩事儿。 奇怪。 怎么会说到这里来。 我探着耳朵听,突然惊住,这是要揭开陈年旧事的节奏啊。 耳尖地闻得底下那人轻嗯了一声。 ! 不行。 必须在言大夫将所有事儿摊开前止住他,若是被赵小六知道了真相,那叶莺该怎么办。 额。 真是的,我这时候管她干嘛,关键是会惹麻烦上己身才对吧。 事出紧急,我不做多思忖,朝下便是粗暴的一脚。 只听嗙的一声。 某男四脚朝天地栽倒在地,已是狼狈地暴露在俩人的眼前。 【作者题外话】:哈哈哈 替赵小六默哀一秒 ☆、第201章 不值得 打叶溪出了事后,赵歌不由得多长了一个心眼。 带叶莺赴宴不过是在母妃提点下,作出的考量。命案毕竟是叶溪犯下的,若是在这个时候将怒火殃及叶莺这个枕边人,不免会败坏他的名声。至于叶莺要找言悔这事儿,他昨日便从丫鬟的口中得知了。 真是没料到,自家王妃不仅和洛玫相识,竟还和赵炎有所交情。 呵,很好。 无论是她,还是她弟弟。 都一而再,再而三地瞒着他不少事儿,过往,实乃自己小瞧了他们。 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 在小宴上,眼瞧着叶莺遣了丫鬟找上赵炎,他不过故作不知,该怎么做,那丫鬟是明白的。 …… 说到底,赵小六并没有比我早来多少,只因他摸索到合适的偷听位置便费了会儿功夫。 不少我没听着的前言,他也都错过了。 想我隐匿的本事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且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下方,这没能探出螳螂在后,是再正常不过的。 赵小六不料有此变故,是猝不及防地中了一脚。 而他整个人惊着,也没能攀住半截枝干,就那么干瞪着眼摔了下去。 树下的人止了声。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刹那,赵小六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他动了好几下,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背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暂时维持着这个姿势,言悔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扫了一眼树上后,这才俯视着他,神色凛冽地说:“六弟好兴致。” 好个毛的兴致。 赵小六只觉颜面扫地,此刻的模样分外难看,挣扎了几下,终是勉强地站起了身。 “方才有个可疑的身影掠过,我一路追过来,结果不小心失了足,让四哥笑话了。”事实如何,涉及面子问题,赵小六断然不会承认,而口上虽是称的失足,可他很清楚,自己是被人踹下来的。 阴着眼往上看,却是连半个人影也没瞧着,指定是溜了。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扶着腰搁心里一阵骂咧,赵小六微动余光,慢慢地瞥向了自家的侧王妃。 叶莺那点段位,怎么也没想到王爷会冒出来。她现在心如乱麻,脑袋也空白无物,再加上身子还弱着。 被赵小六的突然出现一吓,就整个晕掉了。 可她的夫君,见此并未上前一步,而是理好情绪,又接着对言悔嗤笑道:“但我倒不知,四哥与我的侧王妃竟是老相识了,明明——” 明明那日携佳人登门拜访的时候,俩人还彼此疏离,此刻嚼来,还真是演得一出好戏,骗过了自己。 而其中缘由为何,莫非叶莺是赵炎安插到自己身边的棋子?且他还提起了烟花巷选花仙的事儿,虽然不知他们为何说起这点,可那不正是自己对叶莺一见钟情的时候。 听了零星半点的赵小六不禁脑补出一个局,一个赵炎在未回宫前,就对自己设下的美人局。 “恩,她是我干meimei。”对上赵小六,言悔坦然的过分,“但从她嫁给了你——这种人的那天起,便与我不再相干了。” 某人失足的借口,言悔哪里会信。 偷听就偷听,有什么可辩驳的,而赵小六都听了多少,言悔不知道,也不在意。 只这口头上,能让赵小六对叶莺少动点心思,那就尽量削下来一点。 赵小六没想到赵炎会回得这么不藏不掖,免不了换了心思。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无论是为着权势还是美人,他俩的敌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赵炎是因着自己而与叶莺断绝来往,倒也说得通。 不过,能有这么简单? 赵小六思忖着,迟迟没有开口,言悔看了看晕倒的叶莺,寡淡地说:“为了名声,将人带进了宫里赴宴,却又放任她晕倒在地,这么白费功夫的蠢人,还真是很少见了。” …… 当某人回到宴席上的时候,早就折返的我装着酒醉,晕倒在了案几上。 所幸念念已经离开,也就没人能拆穿我。 觉出身旁有人落了坐,我悄悄地眯开眼扫了一下后,又极快地闭上了。 不多会儿,赵小六也回来了,却是称着叶莺身体不适,要提前告辞了。 我虽然踹了人就溜,但叶莺晕倒的那一幕倒还是看见了的。 而赵小六临离席前,还瞥了晕乎乎的我一眼,不过他那rou眼凡胎的,哪能勘破片刻前给了他一脚的就是姑奶奶我。 嘿。 那一脚虽是出于情急,却当真是踹得大快人心。 本是想继续装醉,免得应酬前来攀附的一干人等,结果倚着言大夫闭上眼,竟是心大地睡到了席散人尽。 迷蒙着,被人抱上了回府的马车。 而后晃了一小截路,我打着哈欠,算是清醒了。 看了身边人几眼,我猛地记起偷听到的那些话,不禁从其怀里撤出来,朝着言大夫的脑袋便是恨铁不成钢地一拍。 后者闷哼一声,不太懂我怎么一醒过来就打人。 是酒劲儿还没过么。 再下一刻,我已叉着腰对他问责:“你说你,好端端地提什么烟花巷的事儿!” 若是被叶莺知晓了赵歌娶她的真相,小心灵还不脆弱成渣啊。 等等。 怎么又往这人身上想了,换,换。 恩,若是被偷听的赵小六知情后,怕是会对我更加的穷追不舍,麻烦,太麻烦。 言大夫摸着后脑勺,闻言抬头:“果然是你。”而喝醉什么的也都是骗人的。 一句果然害我转了心思,不过歪着脑袋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明明我这儿把赵小六都给蒙过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