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师徒恋的绊脚石在线阅读 - 第14节

第14节

    眼前惨目忍睹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神识扫过,发现死了五个,活着三个。

    他神色凝重,探查到活着的三人暂时还无性命之忧。

    从内府取出一块灵石,输入灵力之后,灵石飘在半空,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将院落里里外外全都照射了一遍,把灵石收入内府,这才把三人搬到一边,检查他们的伤势。

    检查后,薛乘风发现柳大牛和邱原两人伤势很重,虽然被人喂了圣灵山的疗伤圣药,保住了小命,但却短时间内无法苏醒。

    只有姚仙依伤势较轻。

    他先给邱原和柳大牛每人又服了一粒百草还魂丹,救治姚仙依时发现她并没有吃过疗伤之药。

    薛乘风压下心头疑惑给她吃了一粒。

    待三人伤势稳定之后,薛乘风又取出一柄银色短剑,注入灵力。

    待短剑银光大放,他便松手,银剑自动飞上天空。

    银芒在天上一顿,化作一阵流光,飞往圣灵山方向。

    盏茶的功夫。

    两个衣袂飘飘的仙者,在他面前落了下来。

    “玉霄峰弟子薛乘风,见过玄直真人。”

    来人中,美髯飘飘的长者,正是圣灵山紫阁峰峰主玄直真人,也是执掌圣灵山修身堂的执纪长老。

    玄直真人点点头,神情严肃,“师侄请起。”

    薛乘风奇道:“真人,弟子还以为您会派师兄们过来,怎么是您亲自过来了?”

    “我不过来,难道要让无回门插手咱们圣灵山的事。”

    听玄直真人提到无回门,薛乘风后背一凉,问道:“他们已经知道此事?”

    “应该还没有。但以他们的刁钻难缠,怕也瞒不了多久。”

    “还是真人考虑的周到。”

    “我们时间不多,赶紧开始吧!”

    “是。”

    “这现场你可动过了?”

    “启禀真人,弟子先用回影石将现场记录下来。然后把活着的三人移了出来,治疗伤势,其他并未挪动。”

    玄直真人点头,对薛乘风的处理十分满意。

    他环视四周,“确是我门的幻真罩,本体……”他目光梭巡,很快在影壁墙根看到了一只不起眼的素花小碗。

    “先放在这里吧,也好防防蚊子苍蝇。”

    薛乘风会意。

    玄直真人脚步一抬,凌空虚踩,开始在院内走动查看。

    等在一旁的薛乘风钦佩不已。

    玄直真人的修为早已到了离尘之境,所以才能凌空步虚。而他堪堪才到炼心之境,想要御空只能用飞剑或者法器才行。

    炼心境与离尘境虽说只差了一步,但修行之道,如百尺竿头,越往后越难,只一步,却有无数的修者陨落在这个门槛上,不知自己哪天能达到玄直真人这个境界。

    一炷香后,玄直真人检查完毕,在薛乘风身旁落下,他眉头紧皱,思考片刻,又去查看姚仙依等三人的伤势。

    “奇哉!怪哉!”玄直真人疑惑道。

    “请教真人,何奇之有?何怪之有?”薛乘风问到。

    玄直真人正要回答,却听见上空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

    “既然圣灵山的人查不出来,接下来还是交给我们无回门吧!”

    第16章 凶者谁

    玄直真人脸色一变,叱道,“你们无回门属狗的吗?幻真罩都挡不住你们的狗鼻子!”

    “倒不是我们鼻子灵。”

    一个铁塔般的光头大汉羽毛般飘落在影壁墙头,对着圣灵山的三人嘿嘿一笑,“是你们圣灵山的味儿太sao了,隔老远就能闻见。”

    “大胆!”

    玄直真人的弟子虞青林见这人对师父如此不敬,勃然大怒,长剑出鞘,恨不得立马把这人授首。

    “哎呀呀!”

    大汉蹲在墙头,捏着兰花指,做害怕状,掐着嗓子道:“奴家好害怕呀!大侠是要杀了奴家嘛?”

    “你!”少年被这大汉的扭捏作态气的几近吐血,双手控制不住,飞剑几乎要送了出去。

    “青林。”

    玄直真人制止他的弟子道,“你跟着我修仙一个甲子,耐性就是这般样子?”

    少年被训的脸色发白,赶紧收剑,跪在地上,向师父认错,“弟子有负师父教诲,请师父责罚。”

    “你且起来,”玄直真人对子弟说道:“先办正事要紧。”

    青林对师父叩了一首,然后站起来,跟在玄直真人后面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光头大汉的眼神里充满怒火。

    光头大汉笑嘻嘻的,只当没看见,回头对外面喊道:“你们进来吧!”

    虞青林听到门口走入的脚步声,好奇一看,顿时一阵恶寒爬上脊背。

    门口进来三人,衣着打扮怪异不说,身体竟然都是残缺的,第一个人眼睛那里没有双目,只有黑洞洞的窟窿,第二人右腿膝盖以下都没有了,以木腿代替,进来的时候,木腿磕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最后一人,头、脖子、手但凡漏在外面的地方,皮rou鲜红狰狞,没有一点皮肤。

    看到自己人进来,光头大汉轻轻一跃,从墙头上落了下来,若无其事的问玄直真人,“敢问真人,是何奇之有?何怪之有啊?”

    “想必崔堂主也已经看出来,”玄直真人一抚美髯,淡淡道:“这院中男性老者、少年、女孩的伤口都是同一人所为,女性老者和这位同道的伤口是另一人所为。通过他们伤口沾染的灵气可判定,行凶的两人就是坑中那两具尸体。坑中死亡的这两人应该是行凶之后被人杀死。虽然杀人的手法简单粗暴,但修为高深的大能都可以做到。只是幻真罩是,既能隐藏气息也能锁住其中的气息不外泄的上品法器,但现在罩中除了他们七人的气息,再无其他,这有些匪夷所思了。”

    “的确。”

    光头大汉摸着下巴,指着邱原道:“这小老儿身上虽然有着不错的防御法器,但却不是坑中两人的对手。就现场来看,他连攻击法器都没有拿出来,就被刺伤昏迷。也就是说,这两人的死亡并不是他干的。可是,不是他又是谁呢?”

    坑中两人筋骨尽断,碎成rou饼,身上却没有其他伤痕。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修士用隔空摄物之术将两人摔向地面造成的,境界应该在真人你之上。可是如果是这样强大的修士,取他二人的性命易如反掌,为何会采用这样麻烦又笨拙的杀人方式呢?”

    “这点正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玄直真人点头,看向崔堂主,“至于这第二点奇异的地方想必堂主也看出来了。”

    “哈哈。”崔堂主笑声震天,“真人你考我呢。”

    他脚步一抬,如玄直真人一样凌空步虚,向院中走了两步,蹲身下去,盯着青石地面上沙晶似得粉末,纳闷道:“你说这位大能闲着没事,把法器都捏碎了干嘛呢?这堆应该是一支仙剑的残骸吧?虽然品质不怎么样,但对寻常修士来说,也是难求的宝贝了!”

    “会不会是这位前辈的法器威力无比,把这两人的仙剑都震碎了呢?”

    “小子!如果这世上有不用灵力就能催动,杀人时更不会泄露气息的法器,请给我来一打。”

    崔堂主歪着脑袋看着薛成峰。

    薛成峰被他反驳,却不生气,微笑道,“晚辈也只是猜测而已。”

    崔堂主不理他,去查看那两个被摔成rou饼的尸体。

    玄直真人看到薛成风如此气度涵养,再看自己兀自在生闷气的小徒弟,摇了摇头,心中暗叹,“美玉良才可遇而不可求啊!”

    崔堂主走了一遍,摸着光亮的脑袋走回来,对他的三个属下道:“你们也去看看,小心点。”

    三人点头,小心翼翼的走进庭院,尽量不破坏现场,一炷香之后,才检查完毕。

    那瞎子回禀道:“堂主,院内只有这七人的气息,再无别人。”他双目被剜后,其他感官到更加灵敏起来,尤其是嗅觉,堪比犬类,有个外号“盲狗宋七”。

    那独腿回道:“堂主,属下也是这番结论。”这人虽只剩一腿,却能日行千里,人称“气死马”。

    最后是那无皮怪人回禀,他胆大心细,很得崔堂主信任,“堂主,属下在东墙之上发现一丝攀爬的痕迹。”

    “喔?”崔堂主一听来了精神,噌的窜到东墙上,观察片刻后,对跟过来的玄直真人道:“像是逃跑又被抓了回去。”

    玄直真人认同这一说法,但是疑惑道:“这应该是行凶者中年长那位留下的痕迹。但他为什么要跳墙逃跑?是了,如果飞剑被毁,自然无法御剑逃走。难道那高人戏耍于他。”

    “好了,好了,不用麻烦了。”崔堂主哈哈大笑道:“问问这个小姑娘不就知道了!”

    姚仙依醒了。

    她一醒来就发现院子里站了很多人,除了薛乘风,她都不认识。

    “姚仙依,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听到薛乘风关切的问候,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肩膀,发现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不再流血。

    姚仙依摇了摇头,回头寻找大家,发现邱原和柳大牛躺在自己身边昏迷不醒。

    柳爷爷和柳奶奶却躺在原地,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泪水模糊了视线,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朝他们两个老人扑了过去,却被一只手臂拦住。

    “他们已经去了。”薛乘风带着深深的歉意,“是兰玥拜托我来找你的,她和叶靖行已经顺利通过三关,成为我圣灵山弟子。一路上没等到你她急坏了,拜托我来找你。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气息了。”

    姚仙依木在原地,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

    “我想去看看他们。”

    “等等吧!”薛乘风温和地说:“正在勘查现场,还不能动他们。”

    姚仙依点点头,默默站着。

    “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薛乘风轻轻问道。

    “发生了什么?”姚仙依被他一问才想到那条血红长鞭,她扫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它。

    “你在找什么?”一个长髯男子问她。

    姚仙依瑟缩了一下。

    薛乘风连忙安慰她道:“不要怕,这是我圣灵山的执纪长老玄直真人,他会为你做主的。”

    做主?

    姚仙依看着薛乘风不说话。

    凶手已经被她摔死了,又需要圣灵山做什么主呢?对了,那个给两人撑腰的什么老祖就是圣灵山的人,她倒要看看,圣灵山要怎么为她做主!

    “你怎么了?”

    见默不作声的姚仙依瞪着他,开始瑟瑟发抖,薛乘风大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