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乔柔也不推辞，起身行了礼，让人接了燕窝，就转身告辞了。 正好她这边回来，派去乔家问情况的人也回来了。乔柔忙人带了进来，进来的小厮脸色红红，气息还有些不太稳，瞧着像是跑进来的。乔柔忙让人先给他倒了茶水，让他缓口气再说。 “府上没大事儿，乔老爷和乔大人，还有乔夫人，都好好的。”那小厮也知道乔柔心急，一口气灌下茶水，就忙不迭的回禀：“府里平平安安的，上上下下都好。乔老爷让小的给夫人带话，让您安心，他下午得空了就来探望您。” 第108章 乔老爷是带着小孙子一起过来的，正好小孩子能玩在一起，将乔家小少爷交给了楚瑾，乔老爷也就能安安生生的和乔柔说话了。 “瞧着脸色不太好，你弟妹说你这一胎怀的有些艰难，可是让大夫看过了？”乔老爷细细的看了乔柔的脸色，皱眉问道：“还是说你cao心太多，又耽误了？” “就是这段时间事情多，不过我也没多cao心，家里有二弟妹帮忙，我时不时还能撒手几天，爹不用太担心我的。”乔柔忙笑道，顿了顿，补充道：“老太太也知道我这次怀相还是不太好，请安也都免掉了，我早上都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的，我觉得，这京城里，怕是没有比我更自在的儿媳了。” 有些规矩苛刻的人家，哪怕是儿媳妇儿怀孕呢，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每天早上起床请安，中午晚上伺候用膳，有时候这后院稍微不安稳点儿，就是怀相不好，这管家权也不敢放下来，那才是过的可怜。 和这些人比起来，乔柔觉得，自己这日子，过的是再舒心不过了。这世上女人，求的不就是一个安稳舒坦吗？她现在这好日子，一个是楚侯爷愿意让她安心，一个是老太太愿意给她舒心。准确来说，她这一辈子，除了cao心楚瑾的人生大事儿以外，也就只剩下一个防备楚瑶了。 和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女人相比，怕是九成九都要羡慕她这日子的。 “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只管让人给我送信。”乔老爷说道，乔柔忙点头：“会的，爹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是什么能忍气吞声的人，若是受委屈了，那给我委屈受的人，必定要被我先折磨一番的。” “女孩子性格强硬点儿，也不是好事儿，和侯爷相处，还是要软和一些。”乔老爷生怕闺女太刚，忙又换了话风：“男人嘛，都喜欢女人对他温顺顺从，你也不要脾气太大。” “爹放心吧，我可是从来不在侯爷面前发脾气的。”乔柔忍不住笑，又问乔宇：“上次瞧着倒是比以前更稳重了些，这出来做官了，果然是不一样了，爹对阿宇是怎么安排的？日后是就留在京城里，慢慢往上走，还是先安排外任？” 只做京官的话，以乔老爷的身份，不是做不到的。但是吧，这不挪窝，也就表示这升迁的空间比较小，甚至是没有。不了解民间生计，又如何能为民做主？不为民做主，又如何能处理这朝堂上的事情？ 说白了，这朝廷上的事情，有八成，是为了民生。 内阁的大臣，必得是先走外任，回来才能有资历往上面走的。 但乔宇是乔家独子，乔老爷明白是一回事儿，但不放心孩子是另外一回事儿。再者，乔宇本人，也没有太大的野心。 乔老爷听乔柔问了，才摸着胡子叹气：“你弟弟自己的意思，是想在翰林院熬着，就算不走外任，经的事情多了，六部都能过一遍儿了，也不是不能入内阁的。再说，他那性子，入了内阁也不一定是好事儿。依我说，让他自己在翰林院熬着，二十年后，他儿子，我孙子，也该成才了。” “他自己的性子，就是再过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入内阁的，多少人六七十了才能得个入阁的资历。所以他自己，是不太想要放外任的。” 也就是说，乔宇本人，胸无大志，只想留在京城混吃等死。日后儿子有出息了，那有儿子能撑腰。现在老子有出息，那让老子养着就行了。 乔柔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乔宇本人不觉得面对往日同窗的升迁难堪就行了，乔家的钱财，又不是养不起一个乔宇。 不过，她是担心王家会看不起乔宇。毕竟男子汉大丈夫，在世人眼中，还是要多拼搏多奋斗才行的。不说为自己，也该为妻子求诰命，为儿子求萌荫。 “爹和阿宇自己做主就是，只是，多多少少，要先探明一下王家的态度，免得王家心里生怨。”联姻联姻，姻亲就是要相互联系的，结果你乔家的男人自己不去拼搏，一点儿好处都不给王家带来，甚至可能日后还要借助王家的力量，这就有点儿过分了。相互扶持，才能长久，只索取不回报，那肯定是长久不了的。 乔老爷点头应下了：“他现在到底是年轻，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但日后往外面走走，说不定就会改变想法了，到时候趁着我还能做事儿，多少能给他铺铺路。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的意思，是先安排一下外任，年轻人就是要多出去走走，看的多了，这眼界才能宽阔，否则整天被困在这一点点儿小地方，怕是迟早人要变成傻子了。” 乔老爷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自家儿子的前程，不管是乔宇自己的意思还是乔老爷的安排，乔柔都是没什么意见的，她只管点头应下就是了。 就算乔宇真的没出息，日后，大不了她多帮衬一下。 想到这点儿，就又忽然想到陈家，又想到老太太多陈家的拉扯帮衬。然后，忽然就有些理解老太太的举动了，以前她只觉得陈家是拖累，觉得老太太放不下陈家是太心软。 现在换位思考，若是乔宇也落到陈老太爷那份儿上……指不定她会比老太太更过分。 老太太心里估计也是很为难呢，帮吧，自家儿孙不太乐意。不帮吧，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你这边过着荣华富贵好日子，他那边穷困潦倒连儿孙都养不起了，你这心里能过的去？ 就算心里过的去了，你再想到过世的老父母，想到父母当年的疼爱，你这心里会不愧疚？会不觉得等自己也死了，见了地下的父母没办法交代吗？ 这个世上，最难解决的事情就是和亲情相关的事情了。 乔柔叹口气，在心里提醒自己，日后可得多想想这方面的事情，就算是帮扶，也得有个分寸。像是老太太这样，能帮的时候肯定得帮，但是不能帮了，会拖累自家儿孙了，那就不用帮了。 “前两天街面上的事情，女婿和你说了没有？”乔老爷可不知道乔柔那心里的弯弯绕绕，他有些嫌弃的喝了点儿茶水——因为乔柔怀孕，她这院子里的茶水，都是些寡淡没滋味的。很是不和乔老爷的口味，乔老爷咂摸了两口就放下了。 “让人给你换一换。”乔柔忙说道，乔老爷摆手：“不用了，我等会儿去女婿那儿转转。” “那也行，他那茶叶好着呢，上回宫里赏赐了些，我记得给你送了点儿？那个还能喝的惯吧？”乔柔问道，乔老爷摸着胡子点头，对女婿十分满意：“还行，是上好的贡茶。” “外面的事情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我有些好奇，成王妃是怎么拿到敦郡王府谋反的证据的。”乔柔托着腮帮子问，乔老爷摆手：“好奇心不要太重了，成王妃这人，身为女人，算得上是女中豪杰，就是我，也是很佩服成王妃的，但身为男人，我是不建议你学成王妃的。太刚硬，要是命好，能遇上好男人，那她这辈子就是飞黄腾达，翱翔九天的命。但命不好，遇上普通男人，那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爹，我只是觉得……”乔柔笑了笑，神情带了几分严肃：“我很是佩服她，不说她命好不好这话，命好命不好的，就算是天生的，可她能挣脱出来，让自己过的好，顺心意，我就觉得，这算是命好。” 大约乔老爷的心思和楚侯爷是一样的，身为男人，都觉得成王妃虽然有勇有谋聪明伶俐，却性子不好，难免过的坎坷。所以乔柔也不多说，只摆摆手：“我知道爹的意思，你也放心吧，我是学不来成王妃的行事方式的，她那样的气度，那样的手段，我也只是仰望一番罢了。” “我就是好奇，成王妃这些证据，是如何拿到手的，敦郡王府既然要谋反，肯定不会是将这些个证据直接摆放在桌子上任由别人去拿来翻看的吧？成王以前和成王妃的感情并不是很好，成王妃后来又从没去过敦郡王府，这些证据，哪儿来的呢？”乔柔是真的好奇。 乔老爷皱眉：“你这好奇心可真是……成王妃就算是和成王感情不好，可正妃就是正妃，她若是想，成王府的哪个地方她不能去？她只要愿意，成王府进进出出的人有哪些，成王府账本上的收入支出是什么样的，成王接近的人又都有谁，她能都知道。” 只要细心留意，抽丝剥茧，那敦郡王府来往过的痕迹，就遮掩不了。 至于成王死后，调查敦郡王府的事情，又不是说只有成王妃出面才能调查清楚。成王妃只要有人可用，再加上前期掌握的证据，抽出来一根丝，剩下来的就都能挑明白了的。 乔老爷也不想多说，他和楚侯爷可不一样。乔柔和楚侯爷是夫妻，夫妻俩嘛，在一起什么都能说。乔老爷一个当爹的，只觉得将孩子保护好就行了，哪儿会将这朝堂上的风风雨雨说给孩子听，他还生怕吓着了乔柔呢。 “岳父。”乔老爷正不想多说的时候，楚侯爷也从前面书房赶过来了，笑呵呵的给乔老爷行了礼，就问一些家常话，和乔柔之前问的几乎是差不多的。 乔老爷索性起身：“找你正有事儿，咱们去书房说。” 楚侯爷伸手摸摸乔柔的脑袋，赶紧跟着乔老爷起身，领着人去了书房。 天色将黑，楚侯爷才一脸疲惫的回来，乔老爷也直接回了乔家，并不曾再来见乔柔。 “我爹找你是有什么事情？”乔柔一边让人摆膳，一边好奇的问道。楚侯爷在门口的水盆里洗手，拽了乔柔的洗脸巾擦手，换来乔柔一个白眼：“你不会用你自己的吗？” “哎呀，咱们俩还分什么你我？”楚侯爷脸皮厚，拿白眼当媚眼，笑嘻嘻的揽着乔柔在桌边坐下：“岳父过来，是想请我一起上折子，为镇国公府求情。” 乔老爷一个文人，向来看重风骨，他也是很佩服镇国公府世代忠心，根本不信镇国公府会跟着谋反，所以就打算上折子，求皇上重新调查这事儿。 “你是如何看的？要上折子吗？”乔柔也不知道官场上这些事儿，她就觉得，牵扯到谋逆案里面，不是什么好事儿。皇上之前既然抓了镇国公府的人，那说明到时候是放是杀，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若是朝臣参与太过，会不会让皇上觉得镇国公府在朝中的影响太大？到时候可别好心误事儿了才行。 她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楚侯爷听，楚侯爷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上折子，并不是好时候。”毕竟现在镇国公府是不是参与谋反，还没个定论，朝臣们若是吵吵嚷嚷先求情，倒是显得皇上昏庸，要杀功臣了一样。 但怎么说呢，朝堂上既然有佩服镇国公府为人的，那自然也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还有些看镇国公府不顺眼的。毕竟，武将能立功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边疆属于最容易升迁的地方了。镇国公府时代驻守，那地方，早就成了镇国公府的一言堂，他们愿意让谁升迁，谁才能升迁。 那难免就会有升迁不了的，迁怒到镇国公府。镇国公府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乐，那就肯定有朋友也有敌人也有对手的。 朝堂上的官员，有像是乔老爷这样的文官想要给镇国公府说好话，但也肯定有想落井下石的。 “再者，并不是说上折子多了就是好事儿，岳父那边，我自会劝说，你也不用太cao心了。”看丫鬟摆好了碗筷，楚侯爷就给乔柔夹菜：“先养好你自己身体，外面的事情，少管。” 乔柔撇撇嘴，知道有楚侯爷在旁边帮衬，她爹乔老爷也不是个傻的，也就不太担心这外面的事情了。 倒是二夫人，今儿一早出门，到了晚上都还没回来。乔柔临睡之前念叨了几句，也生怕李家出事儿，就叮嘱了顾嬷嬷明天派人去看一看。 都是姻亲，若是李家出事儿他们侯府还没个反应的话，到底是名声不好听。 第二天再起来，楚侯爷已经上朝去了，乔柔起得晚，别处已经用过了早膳。不过，她的早膳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是有的，盼春正摆桌子，楚瑾就过来了。 小孩子一进门就刮鼻子，冲乔柔笑：“娘亲羞羞羞，都这时候了才吃早饭，肯定是起晚了。” “嗯，我起晚了，你怎么这会儿都还没去先生那边？”楚瑾年初开始跟着先生念书，因着她年纪小，所以刘大家对她也不是很严格，比如到了中午，楚玥她们没完成功课就不能下学，但楚瑾就能提早走人。 楚瑾笑嘻嘻的爬到乔柔旁边的凳子上，伸手点油炸小鱼儿：“这个！”然后张嘴等乔柔投喂，嘴里有东西了，就扒着桌子不说话。 乔柔又问道：“早饭没吃吗？” “吃了，不过看见又想吃点儿。”楚瑾吃完了小鱼儿就不吃了，歪着头趴在桌子上看乔柔：“我刚才去上学，刘大家说今儿学画画，让jiejie们带了画具去小花园，我不想去，就回来了。” “你不喜欢画画？”乔柔问道，楚瑾摇头：“不是，我就是想来看看娘亲，现在看完了，我就回去上课了。” 说完就从凳子上滑下来，也不等乔柔再问，小跑着出了门就不见了身影。乔柔忍不住笑，也不知道她跑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小孩子嘛，做事情就是没由头。 眼看快到中午，顾嬷嬷派出去的人才回来。说起李家的事情：“院子倒是没事儿，家里钱财也没事儿，毕竟是京畿卫办事儿，街面上可比往日里更安全呢，就是李老太太吧，吓着了，病了。” 也是，大半辈子在京城外面，没经过这样的事情。 不像是乔柔她们，这才不到五年，成王谋逆，敦郡王谋逆，这都两起了。乔柔忽然诡异的想到盛世这两个字，说起来，太平盛世，居然还能有两起谋逆案，这也实在是，运气太好了点儿。当今估计是祭祀神佛的时候在心里骂娘了，或者是祭拜祖宗的时候偷吃了祭品了。 李老太太生病，李老爷又要上朝，李夫人没在京城。于是，二夫人昨儿就留下了，打算伺候李老太太几天。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一会儿让人取点儿药材，再请徐大夫走一趟。”乔柔说道，顾嬷嬷忙去安排人。至于府里管家的事儿，二夫人过几天也就回来了，几天功夫，不至于乱套了。凡事有旧例，拿不准的再来问乔柔也行，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侯府关门闭户的，倒也有不少人送了帖子过来。乔柔想着大约是和朝堂上的事情有关，这些帖子，就不太想理会。 但完全不理会也是不行的，你今儿不搭理人家，明天侯府有事儿了，你去下帖子，别人也不会搭理你。 所以她只能筛选着来，关系比较亲近的，像是王家，张家，梁家，她都要见一见。关系不太亲近的，回个话就行，关系很不亲近的，那就不用搭理了。 看帖子也是个力气活儿，乔柔只看了两天就觉得头晕眼花的。恨不能赶紧将二夫人给叫回来，可惜也不能拦着二夫人尽孝是不是？ 正在她发愁的时候，三夫人回京了。 乔柔赶到老太太那边的时候，就见三夫人风尘仆仆，满脸疲惫。老太太正说要让三夫人去休息，乔柔这一出现，三夫人就赶紧起身请安。 “一家子人，不用客气。”乔柔忙扶了一把：“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又不过节又不述职的。可是三弟在外面，遇上什么事情了？” “求大嫂救命。”乔柔话刚说完，三夫人眼眶就红了，拉着乔柔就要下跪。乔柔瞬间吓一跳，赶紧拽着三夫人的胳膊，又看老太太求救。老太太也有些被吓着了，懵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赶紧起来，快起来，这像是什么话！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怎么跪来跪去的？” 乔柔也忙点头：“对，咱们一家人，你有话只管说，你这样倒是生分了起来。” “我也是没办法了。”三夫人拿帕子擦擦眼睛，顺着乔柔的力道在椅子上做下，然后就正对上乔柔的肚子，虽然现在月份不大，看着不是很明显，但春季衣服单薄，还是能看出来一些弧度的。三夫人就有些尴尬了：“不知道大嫂怀孕，刚才还劳累大嫂费力，我，我……” “没事儿没事儿，我又不是瓷娃娃，用点儿力气就碎了。”乔柔笑着摆手，关怀问道：“你先说说你的事儿，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三夫人的眼泪立马又掉下来了：“我们老爷被抓起来了！” 乔柔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凝固了，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你说三弟被抓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谁抓的？就算是要抓人，也得有个缘由是不是？是三弟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是怎么了？” 老太太也着急：“这事儿怎么没提前让人回来说？”找个小厮，快马加鞭也就两三天的事儿，等三夫人自己回来，那可就比小厮要晚那么一两天了。 “不是媳妇儿不派人回来，是派不出来人，县衙大门也被围住了，里面的人都出不来。家丁小厮，一个都出不来。”三夫人哭道：“让丫鬟婆子来我也不放心，索性就我自己，偷偷的从狗洞里爬出来的。” 也幸好孩子们都是留在侯府的，要不然，三夫人还真要为难了。 也不是大军围城，所以三夫人出来这一趟虽然不容易，却也算是出来了。 “连小厮家丁都不许出门？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从头开始，给我详详细细的说！”老太太虎着脸问道。三老爷之前放了外任，是个知州。虽然官职小，但因着有侯府做靠山，所以得了直隶州知州的差事。 直隶州和散州是不一样的，直隶州隶属于府城，知州的俸禄也多。散州相当于县，知州的俸禄会稍微少一些。但两者的官职是一样大的。 三夫人也知道光哭是不管用的，再者事情紧急，光哭只会坏了事儿，不会帮上她什么忙，于是擦了眼泪，也顾不得一路劳累，就开口和老太太乔柔说了事情缘由。 第109章 三老爷是五天前被千户所给抓起来的，罪名是私通逆贼，当时千户所就将府衙给围住了，抓了人之后就不许再有人出入府衙，所以才没能往京城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