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冯老大,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保证会还清欠赌馆的债,我又不是没能力还。”何明一脸自信。 “你还有脸说,之前说五天之内还清,结果躲了我一个月,可让我一阵好找啊,”冯老大冷笑。 何明腆着脸道,“上次只是出了点意外的状况,我那也是为了专心凑银子还赌馆的债,后来我不是还上了嘛,现在绝对不会有意外了。” “看在你是赌馆常客的面子上,我就容你三天,这次要是敢再玩失踪,我让你永远失踪。”冯老大冷哼道。 “是是是,谢谢冯老大。”何明高兴道。 【这个何明,除了赌博,就只剩下吃软饭这个‘优点’了,只可惜他不知道,这碗软饭是站在悬崖边上吃的。】 赵天准备上前时,被阮黎拦住了,诧异道,“姐,你拦我做什么,再慢点,那个何明就要走了。” “我改变主意了,先不抓他,我倒要看看他要去找谁要银子。”阮黎平静地说道。 “还是姐聪明,我们当场人赃俱获,不怕他们不承认。”赵天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一听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赵天只派个下人跟踪何明,然后和表姐在赌馆里玩了一会。 对赌博无甚兴趣的阮黎玩了两把就觉得没意思,抓起也没上瘾的赵天就走了。 冯老大觉得挺可惜的,赵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若能从阮大小姐和赵天手里赢点零头,怕也是很可观的数目,可惜这两位都不是会沉迷赌博的那一类人。 赌馆开了几十年,见识过无数人,冯老大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理智的人最好不要招惹。 阮黎的马车脚程快,毕竟是纯种的汗血宝马,不论耐力,还是速度都是一等一,很快就超过前面的马车。 沈子安掀开窗帘,正好看到绝尘而去的车屁股,当即认出那是阮黎的马车。 “太奢侈了,用汗血宝马拉车,阮黎绝对是史无前例第一人,想当初,多少对汗血宝马情有独钟的人知道这件事后,都恨不得冲到阮相府掐死阮黎。” 别人得到这匹汗血宝马,都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当祖宗一样对养着,她倒好,竟然拿这么稀有的马拉车,不仅残忍,而且可恶的,阮黎之后便经常乘坐这辆独一无二的汗血宝马车出门。 看到本应该在战场上或赛场上征战驰骋的汗血宝马,变成一匹拉着女人车的马,爱马人士吐血三升,有人干脆眼不见为净,有人干脆找上门,向阮相府提出愿花几倍的银子买下这匹可怜的汗血宝马。 理所当然被拒绝了,这匹汗血宝马是赵山河送给外孙女的生辰礼物,意义也算非凡,退一万步讲,就算阮黎缺银子花了,也绝不会卖掉它。 “羡慕的话,找沈将军借。”贺蘅的目光从远走的马车移回来,眼睛透出一丝笑意,确实是个很奇特的女人。 “我上次偷偷骑了一次他的宝贝汗血宝马,差点没把我扒光了扔到街上裸奔。”沈子安想想就觉得心有余悸。 速度飞快的汗血宝马终于赶到目的地。 距离相府府邸不远处,一条无人的巷子里,下人阿德就守在巷口。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大家,以后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更新,再次求个收藏(^o^)/~ ☆、第五章 巷口里有一男一女,男人就是何明,女人是应该在府里的秋兰。 何明离开赌馆后直接过来找秋兰,一见面,何明先是用甜言蜜语哄得秋兰心花怒放,晕头转向,最后提到需要一笔银子做买卖。 秋兰没有答应,因为他要的数额超过一千两,她全身上下最值钱就是头上的金钗,离一千两差的不是一般的多。 何明并不意外,找秋兰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他让秋兰利用贴身丫鬟的身份去偷阮黎的首饰。 阮黎有个首富的外祖父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身上穿的戴的首饰,最低的也超过一百两,若能偷得一两件,不仅他的债能还上,他们还能过上好日子。 秋兰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想过偷小姐的首饰。 在阮府当丫鬟,比在很多大户人家还要好,月钱多一倍不说,主子待他们也极好,这么好的活,离开阮府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份。 可是像他们这种穷苦人家出生的,谁不希望将来过上好日子。 尤其秋兰还有几分姿色,心里就更不甘心了,总想嫁个有钱的人家,过上舒舒服服的大少奶奶生活。 何明知道她动摇了,说等他赚到银子就娶她过门,让她在家当少奶奶,再找好几个丫鬟伺候她,画了一张大饼给她。 秋兰涉世未深,怎是何明的对手,在他的软硬兼施之下,最终同意了。 【大小姐的首饰那么多,就算丢失一两件也不会被发现。】 【我真聪明,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来银子又快又轻松,还不用我承担后果。】 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这一次却不是用之前的声音,两个声音分别是秋兰和何明的声音。 阮黎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区别。 “姐,秋兰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平时你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和男人合谋偷你的首饰,姐,你别拦着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赵天卷起袖子冲出去。 阮黎想拦都拦不住,不过她也没想拦。 何明和秋兰被突然冲出来的赵天吓了一跳。 何明不认识赵天,秋兰却认得,双腿一阵哆嗦,脸色也白了许多,看到后面走过来的阮黎,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 “好你个秋兰,长本事了,都会和外人合谋害主子了。”赵天冷冷的盯着两人,别看他在家里别的也没学到,祖父和亲爹的威严和气势却学了七七八八。 秋兰哭着爬到阮黎面前,“小姐,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秋兰以后再也不敢了。” 阮黎既不同情,也不愤怒,“我问你,我掉进湖里的事,和你有关吗?” “没有没有,小姐掉湖里不是意外吗?”秋兰惊恐道。 阮黎感觉得出来,她不像是在说谎,可能真的不知道,赵天却炸了。 “姐,原来你掉进湖里不是意外,你怎么不早说,是谁,我要去灭了他!”赵天像只刺猬一样。 “安静,我也是猜的,是不是再问问就知道了。”阮黎转头看向惶恐不安的何明,“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老实回答,兴许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大小姐,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我只是太爱秋兰,想要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这才一时鬼迷心窍,您不要怪秋兰,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何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深情不悔。 秋兰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小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何明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吧。” 要不是听到系统的话,阮黎或许就信了何明的话。 一旦事发,秋兰这个偷窃者将逃脱不了,真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让她涉险。 不过何明要是没有这点本事,也不会让秋兰这般对他死心塌地。 “有一次就会有二次,这种方法来银子的速度快吧,也不用自己犯险,以后缺银子使了,再让秋兰偷点就好了。” 何明心中大骇,抬头对上阮黎通透的目光,她怎么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 “大小姐冤枉啊,小人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何明恐惧的低下头。 阮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系统说的没错,那句用何明的声音和语气说出来的话,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何明本人的真实想法。 何明是真的,那么秋兰应该也是真的。 阮黎让下人将他二人带回相府,两人不住的求饶。 巷子离相府也就几步远,她不想让丞相爹和首富娘知道,让赵天带着他们从后门进去,自己走正门,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阮丞相突然来了一句,“后院柴房关着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其中一个是你的丫鬟秋兰?” 阮黎被饭噎了一下,看向赵天,后者偷偷的摆手,表示不是他告的密。 “别看天儿,我要是连府里发生的事都不知道,还怎么当丞相。”阮丞相头顶好像长着一双眼睛。 赵天顿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埋头扒饭,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 “爹,女儿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只是有些事我能自己解决。”阮黎悻悻道。 阮丞相闻言笑道,“爹不是在指责你,爹知道你长大了,也有能力,不过解决不了,记得别逞强,别忘了,你身后还有爹。” “爹最好了。”阮黎喜笑颜开,凑过去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 阮夫人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一幕,给女儿夹了小块rou,也得到一句乖巧的感谢。 “谢谢娘。” 另一边,张氏和阮如曼也在吃晚饭,只不过是在离主院很远的偏院。 桌上的饭菜不如阮黎他们丰富,但也有菜有rou,比普通人家丰盛许多。 阮如曼盯着这些菜,突然没了味道,啪地一声放下碗筷。 “怎么了这是?”张氏边吃边问,看起来胃口不错。 “娘,我就不明白了,别人家妾室和庶女都可以与老爷一起吃饭,凭什么我们家就不可以!”阮如曼很不甘心。 从她记事起,她就没有跟自己的亲爹一起吃过饭,饭桌上唯一记忆的人只有娘。 “谁让你娘没本事,让你爹被赵秋灵那个狐媚子迷得团团转,我都生下他的女儿了,他竟然也忍心就这么对我们不闻不问。”张氏也恨。 她一直以为,只要生下阮宣的骨rou,早晚有一天,阮宣眼中一定会有她。 然而十四年过去了,除了该给的,不让她们母女俩饿死,其他的都成了奢侈。 张氏绝不承认是自己没有魅力,无法软化阮宣坚硬外壳,总是当赵秋灵使了手段把阮宣吃得死死的,不让阮宣有任何接触她们母女的机会。 “娘,您想个办法吧,我每天见到爹的时间本就不多,连吃饭都见不到他,我还怎么讨好爹,还有半年我就及笄了,我必须提前为自己找好出路。”阮如曼拉着张氏的手说。 上门提亲的那些,她一个也看不上,看上的,都没有来提亲。 “你说的对,赵秋灵那个贱人巴不得我倒霉,她肯定不会帮你安排一门好亲事,一定会可劲的折腾我们母女俩,”张氏一拍桌子,“不行,我要去找你姑祖母。” “姑祖母?”阮如曼蹙眉道,“她又不住在相府,她出面能说服得了爹吗?” 张氏顿时得意的扬了扬眉,“你姑祖母可是你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爹不敢不听的,就算赵秋灵不同意也无济于事,否则当初你爹就不会娶我了。” 阮如曼只知道爹是被逼着娶娘的,但不知道具体,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姑祖母的手笔,突然灵机一动。 “娘,既然姑祖母对爹的影响那么大,我们何不把姑祖母接过来,有姑祖母在,就能镇着赵秋灵和阮黎了。”阮如曼越说越兴奋。 “不行。”张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阮如曼追问,张氏就是不说,甚至转移话题。 “说起来,阮黎今天在柴房里关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她的贴身丫环秋兰,还有一个男人。” 阮如曼表情僵了一瞬,张氏低着头吃饭,没有察觉。 “发生了什么事吗?”阮如曼低下头,拿起筷子。 “八成是秋兰偷男人被发现了,跟她两个主子一个德性,就会勾引男人的贱蹄子。”张氏想到赵秋灵。 阮如曼也想到阮黎,想的事却不一样,神态除了紧张,还有些许不安,着急地问,“娘,你知道跟秋兰关一个柴房的男人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跟秋兰那个丫头偷情偷到相府里,八成不是什么好人。”张氏对一个丫鬟的事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