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你若是真有心思向我道歉,便将那日你是如何替人接生之详情,尽数告知于我,如此才能体现出你之诚意。”陌生男子低生声轻笑间,无形之中带着几分凉意。 烛火微晃,似秦卿心绪般微纱的波动。 “我可将那人产子详情告知于你,但还请你能为其保密,毕竟产子之事是闺中秘事。”秦卿眸光平和,脸上小巧面具光华隐隐。 那内敛光彩,虽是不放,但却蕴含迷人。 “嗯。”陌生男子简短应声。 秦卿移步走向了那低矮的供桌前,指了指地上所换的地毯:“那人产子之时,便是在此处。” 他将那日“那人”为何要入洞,以及产子的过程都详说一遍,并提到了弄脏的经书。 那陌生的男子听完秦卿一些言论后,便静默的深思了片刻。 “该说的,我都说了,多谢你那日不再追究此事,才得以让那人保全最后一丝颜面……与尊严。”秦卿由衷的言谢,噪音朦胧且稳定,更礼貌的目视着眼前人。 两人四周柔光轻舞、暖意横流,弥温着nongnong的禅意,令人自然心静。 “既然之前你说桌上的经书,是你拿给那人让其咬住所弄脏的,那你便将那本经书抄录一遍,作为对此事的补偿便可。”那陌生男子单手负立,沉着地指向了供桌上早己备好的白本与笔墨,指引了秦卿的去处。 抄录经书…… 秦卿短暂思量后,便缓缓地点头,平静道:“那好,我这便替你抄录。” 缓步向前在低矮的供桌前坐定,拿过砚台上的毛笔,再整了整那本书册,可却始终就是迟迟不下笔。 那陌生男人站在秦卿身旁静观。 终于在半盏茶之后,才听到秦卿似无声地呢喃了一句—— “我不会写字。” 这微小的声音虽是平静,可有丝丝无奈和惭愧。 他答应陌生男子替其书写经文是出于承担,先前觉得照着写应是不难,可未曾想到握笔之后却是如此的难以下笔。 “你不会写迈,还敢答应我,此乃罪加一等,不可饶恕。”陌生男子居高临下地盯着秦卿,语气幽幽、凉凉的,却并无特别之怒意。 但陌生男人眼中竟全无意外之意,仿佛早便知晓秦卿不会写字。 秦卿尝试着写了“佛曰”二字,下笔轻缓,笔画清晰。 顿时,两人无比工整且清秀的文字,出现在纸上原来空白之处。 陌生男子见状也并不奇怪,只是默然地站在秦卿身旁静看。 半盏茶之后。 陌生男子平稳的低下身在秦卿身旁稳稳坐定,那一席华装被柔光笼罩,面具上更是内敛光华收囊其中。 “我写得不好,切莫见怪。” 秦卿握着笔的手,略微颤抖,可依然认真。 “这种程度已是很好。”陌生男子缓声赞许秦卿,算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与夸奖。 待秦卿书写过慢后,连额头渗出了汗水。 陌生男子在旁边仔细看秦卿书写,直到秦卿的字迹快要走偏时,才握住秦卿的,并带去其熟练书写。 第181章 秦卿静静地坐着,微微地侧过头,提醒身后之人:“劳烦你将手放开,我自己可以。” 陌生男子坐在秦卿身后,将秦卿整个人都牵制在身前。 听闻秦卿一言后,更是将手环上了秦卿的腰。 “我昨日在山洞门前,捡到一张画,你转头看看左边岩壁上悬挂的那幅画,画中人可是你?”陌生男子在秦卿耳畔询问,听不出任何喜怒之情。 秦卿迟疑地转过头,看向了左边的岩壁。 那处十分的幽暗,但依稀可见到岩壁上悬挂的画像,那是一幅长卷,是一幅横向的连环画像。 画上的青衣男子衣衫半解,雪绒衣袍自肩头滑落至手臂,腿上至腰间毫无遮掩,一览无遗地分开腿坐在莲花座上。 手上更是缠绕着一串yin靡的佛珠,佛珠的未端埋在画中人体内,半含半吐一片娇合之处湿润诱人。 画上之人,发丝顺垂,有几缕贴在脸颊上,更有几丝若隐若现的挡住胸前红肿之处。 那处竟然有类似金丝锁链的东西,将胸前两端连起来了,顶端乃小巧的青莲花饰,很小很细致。 然而,画上那人腿上泛红,那男子明显特征之处,更是“娇艳欲滴”。 画中男人面泛潮红,眼中微微湿润,双唇轻然开启,正目视着看画之人,此等极致欢愉的媚态,任谁见了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就连秦卿自己,也被画中的自己所惊愕到…… 画中人,脸上那张精美绝伦的残缺面具,更加说明了画中人正是秦卿无疑。 “是你吧?”那陌生男子一边握着秦卿的手继续书写,一边淡定坦然地靠在秦卿脸庞追问着。 是的…… 秦卿心中已回答了,可嘴上却难以启齿地说不出口。 因为那幅画一连一套连环画,第一张便是他坐在莲花座上;第二张是他背对着赏画人趴着美背尽露; 张三张是他在水池中,有另一个无脸男子在旁边观赏; 第四张是他与三个无脸的和尚一起,三个和尚其中两人拉着他的腿,一人从后抱着他; 第五张则是他置身在梅花林中,身边两只梅花豹,一只正在舔他的脸,一只在舔他的肚脐; 第六张便是他独自在羽毛丰软的床榻间,将那每幅画都会出现佛珠放置的唇边,并且微张开其口,试图将佛珠含入口中。 最让秦卿面红耳赤,气息混乱的便是——这幅画之中,竟然有三支玉饰被他完全的纳入,而画中的他……脸上毫无痛苦之意,反而软绵绵任人摆布之态。 秦卿默默看完这几幅画之后,眼神早已混乱得不知该往何处看。 让他与一个陌生人,共赏这些来路不明的画,令他十分的羞愧。 他全身发热,面纱下的面红不减,更是连呼吸也变得不顺,此乃何其颜面荡然无存之场面。 “我……我这……”秦卿一时之意言辞躲闪,气息混乱,嗓音也略有不稳。 那陌生男子一声坦然轻笑,随后便不再咄咄逼人的追问,反之不言不语地握着秦卿的手,继续气定闲神的急笔录写经书。 虽然写得快,可字字稳定清晰,笔法流畅堪称一绝。 秦卿沉默地任其摆布,只闻一页一页的翻页声。 “你可知这些佛经所云何意?”那陌生男子平静与秦卿交谈,彼此前后而坐,华袍裘绒交错,柔光笼罩中是另一番风雅之象。 “我不会写字亦是不会识字,自然是不知其意。”秦卿坦白而言,眸色与心绪都已逐渐的归复平静。 “刚才我们写过的那一句,意思大致是指:一切众生皆已色、欲正其性命。”陌生男子简单一言似轻平描述,面具下一字一语都充满局势变数。 此言无疑再掀秦卿心海波澜。 “恕我不知,如此高深的禅理,你无须再问我,再问我依旧是不知。”秦卿谈吐平和,手中任其cao控,并与之轻谈道:“我只知正其身、修其心、正其性、方可入正道。” 这是秦卿所看来,最为简单之理。 正道乃是不走歪路之意。 洞内悄声寂静,偶闻风声,低矮的供台上,堆积着经书,佛灯燃着幽柔之光。 两人各自佩戴着精美手套的手,自然交叠地握在一起,一黑一白一素一奢皆是华贵,金丝银红勾绘的暗纹,在烛光照耀中光流转动。 “塑其身,练其心,纵其性,方才是真理,否则无香火延续,岂不是天不灭地,地自灭。”陌生男子以自解之言,断秦卿之理。 “这乃是歪理,我已无法与你沟通。”秦卿无奈感叹,微微地低着头,侧过脸,不视其人之方。 陌生也未理睬秦卿。 待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时,陌生男子便即刻松开了秦卿的手。 秦卿也随之将手中毛笔放下。 完成了录写佛经,秦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时下不早了,想必现下洞外早已是夜幕星辰,既然经书已完成,那我也该告辞了。”秦卿不着痕迹地拉开了陌生男子环绕在他腰间的手,并缓缓起身准备离开山洞。 陌生男子无任何阻止之意,只是起身在桌前站定稳稳地盯着秦卿的背影,一切定夺在心知。 此刻—— 秦卿走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 因为…… 秦卿迟疑地看向那副连环画,并回身向陌生男子提了一个不情之请:“虽然不知这幅画是出自谁手,但画中场景乃是子有虚无虚构之,可否将这幅画让给我,我好将画带回烧掉。” 如此污秽之物,不该留下。 陌生男子沉默不语,平稳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意的示意秦卿自便。 “多谢。”秦卿轻声道谢后,便走近那挂画之处,将画取下收卷而起。 那陌生男子浅灰色的华美身影移动脚步,不急不缓的临近秦卿身后。 就在秦卿心下放松之际,岩壁上出现一抹人形倒影,令秦卿意识到身后有人靠近,眼中不由的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警惕之色。 秦卿稍加垂眼,温和地询问身后之人:“还有何事要询问?” “若是我说,我突然改变主意,非得让你陪我一晚才肯将禁地之事做罢,那你可愿意宽衣解带伺候同是男子的我?”陌生男子站定在秦卿身后,单手将秦卿那垂在肩头的发丝顺至后肩。 这举动虽然短暂、轻缓、不着痕迹,可却极为真实。 秦卿握紧了画卷,往后退了好几步,直至撞上木架上的盆景,那花盆破碎之声响彻了整个山洞。 “虽不知你为何会提出如此荒唐之条件,可我不会答应你如此下作之事。”秦卿保持冷静的语毕,便匆匆移步往山洞外走。 可是—— 陌生男子抓住了秦卿的手腕,将秦卿拉回至身边,更略带勉强的顺势将秦卿抱住。 遭逢如此突变,秦卿下意识的奋力挣扎,不小心撞倒了身旁的木架,以至于书架上的经书也散落了一地。 最终,秦卿衣衫凌乱地摔倒在地上,轻而易举便被陌生男子压制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