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肖骁和叶瑾然几乎同时出声,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清欢的面前。 叶太太看着这架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厉公馆是权势倾天,这贱人又不是正紧的厉家人,打伤了我儿子,这事闹到厉家老爷子那里去,我也有理。” “叶瑾然,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叶太太打不了清欢,顿时一巴掌朝着叶瑾然打了过去。 叶瑾然脸色都没变一下,俊雅如玉的面容始终含笑。 清欢浑身一震,五指下意识地握紧,看向叶太太的目光更冷。 “十点整,厉少已经派人将南非刚发现的一块油田的相关信息送到了老爷子的手上,厉公馆会与叶家一起拥有油田的开发权,这是厉少让我转告的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五小姐无意撞破叶家大少私会赵家少夫人,被叶家大少威胁,这才失手打伤叶家大少,叶家若是对五小姐不依不挠,厉少表示,这件事情会走司法程序。” 第34章 玩手段,谁能玩的过厉沉暮 肖骁扶了扶金丝眼镜,清晰缓慢地说完,看着叶家表情骤变的众人,露出一丝微笑:“叶家大少的医药费,记在厉少的账上。” 威逼利诱,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彪悍如叶太太都哑口无言,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揪着自己儿子,恨得怒骂道:“混账东西,瞧瞧你干的那些事情。” 偷人都偷到有夫之妇身上了,而且对方还是比叶家更胡搅蛮缠的人物。厉沉暮若是执意走司法程序,叶轩然偷情一事定然南洋人尽皆知,那赵家可是跟金三角都有关系,要是一怒之下扛着枪来叶家闹,就丢人丢大了。南洋紧邻着金三角一带,这年头惹什么都不能惹军阀。那些军阀大佬占地为王,无法无天。叶太太气的心肝肺都疼,儿子被打还得吞声咽气,顿时一阵撒泼,哭道:“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混账东西。” 画风突变,清欢知道这件事情算是完美解决了,暗自叹了一口气,论手段,论权势财富,谁又能玩的过厉沉暮。 清欢不愿意继续看着叶家的这场闹剧,很快就出了特护病房,厉沉暮的手段高明,这事情到最后,清欢来道歉都不需要了,叶家恨不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没发生过。 “清欢小姐,我送您去剧组。”肖骁见砸人事件完美解决,走出医院对清欢毕恭毕敬地说道,毕竟这位可是厉少愿意拿油田独家开发权来保的人,南非的那块油田,利润能上天去。 “今天多谢肖先生,我等会自己回剧组就好。”清欢婉言拒绝,她习惯了独来独往,况且肖骁开的是厉沉暮的车,太过招摇。 “好的,清欢小姐有事情可以直接给厉少打电话。”肖骁微笑地给了厉少的私人号码,然后离开。 看着黑色的宾利消失不见,她慢慢地收敛笑容,看了看时间。 “清欢。”叶瑾然从医院里急急追出来,见她未走远,双眼一亮,走上前来,千回百转地说道,“还好,你没走。” “三少。”她礼貌地笑了笑,纵然两人昨夜有了一同打架的友情,但是厉沉暮的警告犹在耳侧,她不敢跟叶瑾然走的太近。 “昨夜的事情,谢谢你。”叶瑾然微笑,俊雅的面容上还有没有消退的掌印。 “是我冲动了,若不是我,事情不会变成这样,你也不会被打。”清欢沉默了一下。若是她没有砸伤叶轩然,叶瑾然最多被自己大哥打几拳,也就没事了,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处境。 “可是我很高兴。”叶瑾然傻笑着,他这些年早就习惯了隐忍,可昨夜清欢为他出头,那一刻他的内心温暖而柔软,从未觉得自己会这样的欢喜。 内心有太多的话要说出来,但是看着清欢莹白如玉的小脸,想到他如今的处境,也只能微微一笑,将所有的情感深埋,再等等,等到他手里的权势更大一些,大到能带她远离这一切,远离伤害。 “以后,被欺负了,一定要反击。”清欢看着他俊雅的面容,严肃地说道。 第35章 剧组杀青,盛世美颜剧照流出 叶瑾然微笑着,点了点头,低低地说道:“好。清欢,你也是,被人欺负了,要反击。” 他第一次见到顾清欢的时候,15岁的清欢穿着洗的发白的蓝格子裙子,厉家小公主厉娇带着一群同龄的女孩将她围在草坪上,肆意地嘲笑,将她推倒在地,揪她的头发,掐她的脸。 15岁的少女只是默默地爬起来,将弄脏的衣服拍了拍,然后一拐一拐地走开。那时的顾清欢瘦小如豆芽菜,只有小脸尖尖的,眼睛乌黑发亮,仿佛能照亮南洋那些比夜色更黑的黑暗。 清欢微微一笑,多么傻的从前,这些年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一无所有,她反而无所畏惧,不愿意再忍耐,性格变得桀骜偏激,冷漠寡淡,不讨喜。顾清欢从来都是不讨喜的,这个世界上唯一爱她的姥姥,多年前就去世了,她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了。 从医院出来后,清欢直接去了剧组,一头扎进了《碧落》的拍摄中,吃喝住都在剧组,废寝忘食。 导演还从未见这样用功又这样漂亮又天赋的女演员,对清欢很是喜爱,原本清欢只有20分钟的镜头,后来硬是在剧尾的时候多加了2个回忆镜头,这样一来,这个原本是炮灰的女配,在整部电影中的分量骤然发生了变化。 《碧落》故事的结局是世家子弟宴生集齐了九州奇人能士,最后推翻了暴政,实现了短期内的人妖共存的和平时期,成为九州赫赫有名的天谴者。宴生用沉香珠为碧落织补了破碎的元神,然后重返桑国,在千年老树下,想起昔年白衣胜雪,天真无邪的少女绿珠,满是伤情,然后带着碧落归隐山林。 这样的剧本改动让结局变得扑朔迷离。唐三栗这人一向是以鬼才著称,也喜欢改动剧本,更喜欢引发话题,清欢自己看了看结局都觉得匪夷所思。 而当天剧组在官博上发了一组剧照,其中一张的剧照就是绿珠身穿红衣站在漫天雪地里,目送所爱之人奔赴远方。 绿珠在剧中只有三套衣服,一套白色襦裙,一套绿色宫装,最惊艳的就是最后的红衣,鲜红如嫁妆,又冷如残血的红衣,目送所爱之人离开之后,葬于漫天雪地里,凄美到极致。 剧照一出来,十分钟内转载过千,评论过万。 “红衣小jiejie美哭了,求小jiejie的名字。” “卧槽,我要舔屏了。” “看过原著的表示,小jiejie死的很凄惨,嘤嘤嘤~女配求逆袭。” “颜狗前来报道,坐等上映。” “小jiejie是我的,谁都不要跟我抢。” “卧槽,这明明是我老婆,舔屏党滚开。” “楼上太不要脸了。” “小jiejie剧中演绿珠,请叫我**,不谢。” 清欢拍摄了十天之后,角色杀青,《碧落》未播先火,清欢饰演的绿珠,也因剧照得到了很多的关注,不过清欢没有微博,对此一无所知。反倒是经纪人杰森神神秘秘地整日拿着手机一个人傻乐,时不时地找剧组要一些清欢的剧照。 第36章 厉家家主回来了 角色杀青之后,唐三栗给清欢留了私人号码,清欢闷不声响地离开了剧组,走之后,徐听白打来电话,有些惋惜,没给她弄一个小型的聚会,人怎么就走了。 清欢婉拒了徐听白的好意,若不是文凭比较低,而且在南洋呆的时间不定,她也不会为了赚钱而去做演员。贫苦出身的顾清欢并不喜欢引人注目,更何况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就如同毒蛇一般盘踞在她的心底,低调、沉默、寡言几乎成了她的一种本能。 回到厉公馆不算晚,她带了简单的行李,进了偏厅,才发现偏厅里有人。 厉公馆的家主厉晋南,南洋政界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坐在偏厅的壁炉前,身后是毕恭毕敬的2个秘书,汇报着公务。 顾女士在一侧亲手切着水果,温柔体贴地端茶送水,将切好的水果递上去再退下。 近十天未见,顾女士看见她,冲着她摆了摆手,上前来,轻声说道:“你厉叔叔回来了,等会说话要想好措辞。” 清欢点了点头,厉晋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阿玫,你在跟谁说话?” 顾女士柔柔地应了一声,巧言笑道:“是清欢回来了。” 顾女士朝着她使了个眼色,清欢上前去,站在壁炉前三步远,礼貌客气地唤了一声:“厉先生。” 厉晋南已经年过五十,却依旧清癯儒雅,看起来不像是政界大佬,更像是风雅人士。 “听你姑姑说,你最近在拍戏?”厉晋南抬眼看着她,温和地问道,挥手示意2位秘书带着文件先回去。 “只是偶然才去拍戏的。”清欢对上厉晋南犀利睿智的双眼,淡淡地说道。对于厉晋南,清欢在电视上看见他的次数比在家里的多,南洋都说厉晋南为人谦逊和蔼,母亲也说他是少见的睿智的人,可在厉公馆的这几年,这位厉叔叔也真的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她在厉公馆这几年,也没见厉家父子有多亲近,亲生父子善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 厉沉暮对这位位高权重的父亲,态度更是耐人寻味。厉家父子一个从政,一个经商,在南洋的势力从不交集,几乎是王不见王。 “拍戏也不错。”厉晋南点了点头,取下金丝眼镜,将看着的文件合拢,儒雅地说道,“你长得跟你姑姑有几分相似,你姑姑说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戏剧演员,没有想到,你倒是走了这条路。” 顾女士笑着上前来,有些脸红,半是埋怨半是欣喜地说道:“别在孩子面前瞎说,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清欢垂眼,以前听姥姥提过,顾女士很小的时候就很有主见,看见小镇上的戏剧团,一直嚷着要学戏剧,15岁的时候就跟着戏剧团走了,后来生下她,远赴南洋。 没有人知道母亲经历了什么,她的父亲又是谁,她也从来不问。 厉晋南比顾玫大十几岁,顾玫如今也不过是四十出头,正是女人最妩媚成熟的时候,一嗔一笑间都是风情。 “好,那就不提。”厉晋南笑道,转而问着清欢,“听你姑姑说,你这几年变化了不少,这次回到南洋,就不要走了,你姑姑时常挂念你。” 清欢垂眼,点了点头。 第37章 在外野了十天,连我也不认识了? 谈话一度陷入了沉默中。 “清欢如今年岁也大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你那里有不错的年轻人吗?”顾女士拉着清欢坐在沙发上,叹气道,“这孩子孤苦伶仃的,我看着心疼。” 厉晋南思索了一下,许久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方面出面,年轻人的事情终究是讲究缘分,你看着安排就好。” 顾女士欣喜地点了点头。 这场谈话,清欢从头到尾就说了两句话,相亲便成了定局。 清欢回到小阁楼,看着外面的南洋夜景,五月的南洋,明明万物疯长,春暖花开,她却手脚冰凉,自嘲一笑,厉家年轻一辈里只有厉娇一个孙女,她这种拖油瓶也有联姻价值了。 她缩在墙角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莫名的寒意惊醒,睁眼看见床前似乎有一道黑影,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险些叫起来。 黑暗里,男人态度极其恶劣地冷笑了一声,开了夜灯,清欢这才发现自己不在小阁楼,而是在厉沉暮的卧室里。 厉沉暮显然是从外面刚回来不久,衣服也没换,只是脱了外套,白色的衬衫被解开了2粒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数日不见,男人的面容越发英俊冷峻,见她惊吓的模样,一边解开袖口,脱着衬衫,一边低沉道:“怕什么?” 清欢看着男人脱了衬衫,眼前被一片男色冲击,闭了闭眼,还未睁眼,便感觉床塌下去了一块,男人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厉沉暮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包裹住她玲珑的身子,见她浑身僵硬,也不恼,大掌在她腰间摩挲着,低沉暗哑地说道:“在外面野了十天,连我都不认识了?” 她浑身一震,飞快地摇头,郁闷到极致,厉沉暮怎么就回来了,厉家父子一直不对盘,厉晋南在家的时候,厉沉暮鲜少回来。 厉沉暮炙热的大掌已经滑进了她的睡衣里,掌心带着老茧,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她身子一颤,轻轻一扭,避了一下,男人的身体陡然紧绷起来。 “厉晋南找你说了什么?”厉沉暮一边巡视着疆土,一边低沉地问道。 “可能是要相亲。”清欢沉默了一下。 厉沉暮低声冷嗤了一声,翻身将她压在柔软的被子里,英俊的面容压下来,声音低沉暗哑:“相亲?我的女人,谁敢压,嗯?” 清欢动也不敢动,男人的身体紧绷如石头,她偏过头去,身体在厉沉暮高超的技巧下,被撩拨得软成了一片。这混蛋在床事上花样百出,极其辛辣,言语又肆无忌惮,阴起来吃人不吐骨头。 数日未见,厉沉暮似乎想将这些天的空白填补一般,变着花样折腾,好在清欢的柔韧性很好,但是时间久了也吃不消,最后只得掐着厉沉暮腰间的一块软rou,软软地求饶。 厉沉暮被她这一刺激,低咒地咬住了她的锁骨,沙哑地说道:“这身体太弱了,下次得加强训练。” 清欢迷迷糊糊地应着,累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