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短暂的宁静
来到一处院落面前停下，袁野打开锈迹斑驳的铁锁，推开门，让水墨进去。 水墨看了看，是一个很干净的院落，院子里有一个很小的花园，种满了菊花。现在正好是秋天，所以菊花竞相开放，很漂亮。 “这处房子是我后来买下来的，就是希望有一天我退休了能在这个地方安静的生活。”袁野说。 水墨看着袁野，笑着说：“恐怕安静不了了，因为我会一直吵着你的。” 袁野拍拍水墨的脑袋说：“欢迎你来吵我。” 袁野说的没错，房子真的不是很大，像是单身公寓一样，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应该是后来装修的，因为还很新，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装修过后的油漆味。 “你一直都没有来过吗？”水墨看了看桌子上的灰尘闻到。 袁野点点头：“这几年工作太忙，所以就没有来过。不过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了。”袁野把窗户打开说。 水墨点点头。 水墨站在四面环水的小岛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湖水，这真的是世外桃源，蓬莱仙境，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地方。虽然房子太过老旧，这里住的都是原住民，不会说普通话，可是在水墨听起来确实格外的好听。他们的眼神很纯净，甚至会在你上岸的时候塞给你当地的土特产，对你露出朴实的微笑。 袁野看着水墨：“喜欢这里吗？” 水墨点点头。 “只是离城市远了一点，采买东西不是很方便。”袁野揉着水墨的头发说。 水墨笑了笑：“这才是你说的真正的世外桃源吧。” 袁野点点头。 “我们能一直住在这里吗？”水墨问道。 袁野扳过水墨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说：“只要你愿意，哪怕与世隔绝，我也会陪着你。” 水墨看着袁野：“袁野，我很感激你，在我的生命里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在我黑暗的人生路上，你就是一道曙光，照亮了我的路。” “水墨，我喜欢你。”袁野忽然说。 水墨感动的看着袁野：“袁野，谢谢你喜欢我，只是我何德何能？” “在我眼中你是最好的。”袁野固执的说。 “你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而不是我。”水墨无奈的说。她怎么配得上袁野？ 袁野握着水墨的手说：“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那些。” “可是我在乎。”水墨动情的说。 袁野叹了口气，把水墨搂入怀中说：“水墨，如果可以跟你在一起，我愿意用全世界来兑换。” 水墨嗅着袁野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青草香味。 “岛的另一端有一片竹林，里面还有竹子做的房子，很好看，我下午带你过去。”袁野说。 水墨点点头，世外桃源虽好，可是毕竟只是一个瑰丽的梦，梦醒了，一切还是要回归现实，渴死在梦没醒的时候，还是可以尽情享受的。 袁野说的果然没错，在小岛的另一端，有一片茂密的竹林，虽然已经是秋天，可是竹林还是很葱郁，时不时还有不知名的小鸟的叫声。袁野拉着水墨的手朝竹林里走去，没走多久就看到有一间小木屋。 “这里为什么会有小木屋呢？”水墨奇怪的问。看样子不是常有人住，因为里面的家具都是一层灰尘。 袁野环顾着四周说：“应该是巡岛的人临时的住处，不过应该很久以前就废弃了。” 水墨点点头，是许久没有人住了，要不不会有那么多灰尘。 袁野把背包放在桌子上，这是他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带着露营用的东西，因为天有不测风云，说不定就会打雷下雨，到时候连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岂不是很狼狈。 水墨看着袁野收拾东西，就问道：“这些年你去过很多地方吧？” 袁野点点头：“去过很多地方，而且是一次比一次远。” 水墨奇怪的看着袁野：“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袁野停住手中的动作，看着水墨：“有时候是工作需要，有时候只是想单纯的出去走走。” 室内一阵沉默。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外面一声巨响，是雷声。水墨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看着袁野。袁野紧紧的握着水墨的手说：“没事，是雷声。这个岛上是这样的，经常会下雨。” 果然袁野的话还没有落，就有雨点淅沥沥的落了下来，最后干脆倾盆而下。 两个人坐在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水墨，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你没有遇到丹青，那么你是不是会活的很好，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 水墨淡淡一笑：“现在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应该感谢丹青，因为他我变得更坚强了，更何况，他——并没有亏待我。” 需要抚摸着水墨的脸，眼神里尽是疼痛：“水墨，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当我知道你过的是那样一种生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恨自己吗？我没有办法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你，因为丹青是我的朋友。” 水墨慌忙摇头：“袁野，你是个好人，这一切根本就跟你无关。” “以前也许没有关系，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袁野紧紧的抱住水墨，恨不能把她揉进怀中。 “袁——袁野，你——你说什么呢？”水墨想推开袁野，可是怎么都推不开。 “只要你愿意，丹青，那边我会负责去说。”袁野说。 冼丹青吗？他怎么会同意？何况是自己的兄弟，在他看来应该是背叛，冼丹青一定不会同意的。 两个人忙到晚上九点多，终于初步收拾好了，最起码可以住人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有的是时间，再打扫也不迟。”袁野为水墨擦了擦汗说。 水墨点点头，刚想去休息，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似乎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怎么睡啊？ “那个——要不我睡沙发吧。”水墨红着脸说。 袁野看着水墨，知道她的意思。 “没关系，我睡沙发，你睡床！”袁野说。 水墨点点头，没有在坚持。 半夜的时候，袁野被一声惊叫惊醒了，是水墨发出来的。袁野慌忙跑过去，就看到水墨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袁野拥住水墨着急的问道。 水墨摇摇头，把头埋在袁野的怀中说：“他在这里？童慕言在这里！” 袁野心中一紧，看了看周围：“没有！他没有在这里，你做梦了。没事的，不用怕，我在这里。” 水墨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刚才确实是做噩梦了，她梦到童慕言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让她喘不过来气。 “袁野，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水墨慌乱的说。 袁野紧紧的拥住水墨说：“不用怕，刚才只是梦，他不知道你在这里，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水墨死死的抓住袁野的胳膊：“你不要走，在这里陪我， 我好怕！” 袁野点点头：“我在这里陪你，不用怕！” 水墨点点头，重新躺在床上，看着坐在窗前的袁野。袁野紧紧的握住水墨的手笑着说：“没事了，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水墨点点头，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袁野看着水墨的脸，还是和六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细细碎碎的头发，一如六年前，似乎岁月并没有在水墨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可是她的心呢，早就千疮百孔，甚至连一个安稳的觉都睡不了，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过的，也是天天做噩梦吗？ 想到这里袁野不禁的心疼，如果过的这么不好，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他呢？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让她都这么多苦。 “水墨，从今以后，你都不要再惧怕任何事情，因为会有我和你一起面对。”袁野喃喃的说。 水墨的睫毛动了动，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害怕这只是一个梦。多少次她做过这种梦，梦到袁野在她身边，可是梦醒了，袁野就不见了。 袁野抚摸着水墨的胳膊，水墨的脸，水墨的眼睛，水墨的嘴，水墨光滑的脖子，一路下去，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胸口充满的东西，却没有宣泄的出口，涨的满满的。 水墨握住袁野的手喃喃的说：“袁野，不要！” 她经历过太多次这种事情，太多次不好的回忆。她害怕了，害怕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袁野心疼的看着水墨，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低声说：“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水墨点点头。她知道袁野是不会嫌弃她的，可是她嫌弃她自己。袁野是那么干净，一尘不染，可是她确实那么的脏。她配不上他，她没有资格爱他，更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 当水墨和袁野从小岛上恋恋不舍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会和冼丹青相遇，甚至连袁野都不知道，冼丹青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丹青，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袁野看着冼丹青不善的眼神问道。这里是水墨的住处，他们在那里碰了个正着。 冼丹青没有回答袁野的话，而是看着站在袁野身后一言不发的水墨。 水墨根本就不敢看此刻冼丹青是什么表情，闭上眼睛都知道此刻冼丹青杀了她的心都有，不过想想，他们好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又为什么害怕呢？于是就抬起头看着冼丹青。 “你跟我回去！”冼丹青没有回答袁野的话，对水墨说。 “不要！”水墨简单利索的拒绝了。 “你说不要？”冼丹青不可思议的看着水墨。 袁野握着袁野的手，看着冼丹青说：“是！” 冼丹青好笑的看着水墨，突然一把把她从袁野身后抓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浑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我相信到现在你们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吧，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你还是放不下我，既然如此，又何必拒绝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