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战
“这个……”克林感觉到巴萨、龙腾两大帝国的圣法的幸灾乐祸的眼神，那尖酸的调调一下子萎靡不少：“要是珀修你也没有把握的话，我这点能耐怕也帮不上忙吧？” 珀修打了个饱嗝，道：“这个魔王很强，我要对付她必须用上绝技，而绝技需要时间。只要你帮忙拖住她就好了，到时候胜利，打倒魔王的就是我们两个了。” 珀修嘿嘿一笑。克林心想确实如此，立刻喜笑颜开，道：“没事，你尽管准备，我绝不会让那个女魔头阻挠你！” “切。”萝露轻蔑地朝地面瞥了眼，把水杯放在嘴边，也就没什么人在意她发出什么声音。 “呵呵。”克林当作听不见，站起身道：“既然我的任务分配好了，如今还有大约一个小时，我去处理点私事。” 行军打仗，除了这些“高贵”的魔法师，也没什么人敢在这种国家大事面前说自己有私事了。 至于他的私事，其余两位圣法以及珀修都很清楚。 珀修的右手几乎是不自觉地抬了起来，差点就要握剑，但他暂且忍住了，将手放在脖子上，松了松筋骨。 克林走出帐篷，那撑着衣服的骨架类似西南腹地沙漠地带的难民，干瘦如柴，深陷的眼窝和干瘪的嘴唇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四叶草”阶位的强者，反而像个纵欲过度的老头子。 他走入一顶没有火光的帐篷，随手朝身后扔了道禁音术，隔绝了与外界的声音交换。 帐篷中摆着五六口矩形木箱，他饶有兴致地选了其中一口，像是在各种口味的糖果里抽奖。 半人高的木箱里塞着一个少女，骨架被某种强制性的力量压住，整个身子蜷缩着，像蜗牛纹路似的侧躺在箱中。 过久的黑暗与疼痛本已经让她绝望，然而如今姗姗来迟的光明中，映入眼帘的却也不过是一个男人yin邪的笑容。 克林伸手将她捞了起来，猛地往棺材板一按，左手握着一把短匕，右手压着她的背…… 每逢大战，克林就要“献祭”几位女人，这种事情瞒得过帝国军官，宫廷陛下，却瞒不过和他同样阶级的几位圣法，更瞒不过珀修。 珀修枕着手，躺在帐篷上，望着即将离去的月色，浅浅地抿了口酒。 “哟，在这里啊。”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底下响起。 珀修不抬头也知道这人是谁，巴萨帝国的魔器大师，和魔法造诣以“几叶草”的说法来区分等级一样，魔器铸造师、炼药师、炼金术师等之间也有差距，而这个男人，杰洛，则是同样位于人类顶尖位置的“四针”。 不过他还有一个名号，叫“四针绅士”，原因嘛，从他用少女**伪装而成的粉色胸巾就可以看出来。 他来这里倒不是要走上战场，而只是提供战前帮助，比如一些大魔法师的法杖、将军的地龙枪破损等，他可以直接修复。 “听说你也对魔王没信心？”杰洛轻轻一跃，跳到珀修旁边，差点没把帐篷踩塌。 “算是吧。” “哈哈，”杰洛摇头：“你可是圣祇帝国，甚至三大帝国千年第一勇者啊，这么没有信心？” 珀修笑着摇摇头，看见东方天际已经涌起红晕，河边烽火点燃，站起身道：“没办法，这一届的魔王，作弊。” ——“轰！” 攻城炮台猛地射出直径近十米的巨大魔法能量柱，直接冲溃了魔域河岸边的守卫，无数早在夜里就开始偷偷渡河的士兵遽然从河岸钻上去，直冲堡垒。 “杀！”——杀气冲天，白象、地龙、狮鹫仰天怒吼，反应过来的魔族这时也开始吹响魔笛。 嗡的一声，天地震动。在士兵渡过去的圣魔江中居然蛰眠着强大的魔族，只见万丈波澜冲天而起，一头头巨大的人身蛇尾的魔族从杀向刚登陆的士兵，一时间士兵们被前后夹击。 战争开始了。 尽管从一开始胜负就决定好了。 珀修一跃，脚尖轻轻一点江水，便朝魔都的方向进发，那些蛇人举起六只粗壮的臂膀，疯狂地追砍珀修，然而珀修几乎是以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躲过了千百道刀刃。 魔族的强者们开始动身，帝国将军与三位圣法也开始出征了。 珀修站在水面上，边微调动作躲避攻击，边道：“克林。准备动身了。” “好，好好。”克林的声音从天边传来，身上的血腥味和帐篷里残损不全的少女尸体告诉了珀修一切。 珀修眼神沉冷，笑道：“走吧。去杀人了。” “是去屠魔。”克林当着众战士将军的面，显得正义凛然。 数十位三叶草阶级的强者，加上三位圣法以及勇者化作流光，冲向魔都。 一路上，珀修感觉到了一股又一股强大的魔力，和他一样，三位圣法面色沉重。 魔族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在于，魔族一直有一个王的存在，或者说他们更渴望有一个领头者。而人类所却不同，三大帝国如果完全统一，成为一个大帝国，那么魔族将不再有优势，然而，人类世界却经常分崩离析，生灵涂炭。 所以，魔族的万年底蕴远不是三大帝国任何一个能够抗衡的。 萝露圣法和休斯顿圣法二人抵御住各大统领，珀修和克林则径直冲向魔窟堡。 擒贼先擒王，只要魔王被打败，魔族就只能选择规避败逃。 一进入魔窟堡，就感觉外面战争的喧闹如潮水褪去，那些声音一碰上这冰冷的石壁，就被吞噬掉了。 珀修领着克林一路深入，最终来到了一个广阔的厅堂，无数天晶点缀于虚空，每一团元素，都有一道魔影。 在大厅最深处的镶金雕骨王椅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身着乌黑色的长袍，一尾血红色的皮毛护肩，手持以人类颅骨为杖首的法杖，脚踏燃烧着熊熊黑炎的长靴。 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气息，珀修会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那个魔王。 “人类，”亚娜抬起冰冷的红瞳，嘴巴没有张，声音却震耳欲聋：“犯我魔族，杀无赦。” 话音刚落，禁军统领卡梅西从黑暗中幻化而出，身上恐怖的气息通天震地，汇聚起漫天黑云，将朝阳彻底遮蔽。 世界再次迎来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