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虽然不知道真假，不过顾长生还是决定绕开它，去他们推荐的m省。据说他们去年才组团去玩过，m省景点多不说，当地人也热情。而且气候非常好，即使现在冬天了，也不冷不热。 因为这几天刚好是学生放寒假的时候，返乡的学生老师非常多，机票有些难订。好在有地头蛇钱家人帮忙，顾长生和姜时年这才顺利地坐上了飞机。落地的时候，机场里人很多，来坐飞机的，才下飞机的，到处都是人。出租车简直拦都拦不到，顾长生订的酒店离机场还有段距离，走过去太不现实。拦不到出租车，两人只好挤上公交。 才挤上去没多久，顾长生就后悔了。公交车里的人就像是千层蛋糕，一层压一层，贴得紧紧实实。这大概是陌生人之间，所能达到的最亲密无距离的接触了！ 早知道车能挤成这样，他还不如费劲点，和祖师爷一起慢悠悠地走路过去。顾长生小心地护住祖师爷不让他被人占便宜，姜时年又想把其他人都挡在外面，不让他们挤到顾长生。两人都在为对方考虑，以至于最后的姿势别扭得不行。你抱我我抱你的，哪怕车上人多，也有些注意到他们的人忍不住暗暗在心里吐槽。 老天爷对他们太残忍了，挤公交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被迫吃狗粮！ 车上学生党比较多，都是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年轻人大都比较活跃，公交车又挤得不行，根本没有空隙让他们举手玩手机，有不少人就聊了起来。 这些学生天南地北的聊什么的都有，就在顾长生想着要不要下一站就直接下车的时候，就听到他们说道：“有没有发现，我们这辆车上，近视的人很多？” 别说车上了，就是全国，近视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尤其是青少年，国家每年都在提醒大家用眼健康。不要躺在床上玩手机什么的。 本来这也就只是个普通的话题，不过聊着聊着，提到近视，难免就聊到近视手术。 “我上学的那个城市，有个眼科诊所里的大夫技术非常好，做的近视手术基本没什么后遗症。我同学去做过，现在过去大半年了，他每天都熬夜玩手机玩电脑打游戏，视力一点没有倒退，眼睛也不干涩，没流眼泪，效果好得不行。我们班好多近视的人都去做了，回来也都说好，我这次过完寒假返校的时候，打算提前几天过去，也去做。” “效果真这么好？你是在哪个市上学的？”有人忍不住问道：“我都有点动心想去做了。” 第119章 第二个甜筒 “眼睛干涩也就算了, 有的人还会发炎。普通发炎还好, 万一是病毒性角膜炎, 到时候还得换眼角膜。现在眼角膜多珍贵，多少看不见的人排着队都等不到合适的捐献。我们就只是近视, 找个好医生最重要，没必要盲目相信三甲大医院，把自己折腾到需要换眼角膜的地步。” 青年的这一套理论, 听起来似乎很有说服力，不少人顿时都觉得有道理。见状，青年再接再厉地说道：“大医院没办法完全杜绝后遗症，但是我说的那家诊所，里面的大夫技术真的特别好，不敢说完全没后遗症吧, 但是根据我身边同学的反馈, 出现后遗症的可能性比大医院低多了。十来个里都没有一个，你说这概率有多低？那些去大医院的同学，平均两三个里，就有一个。他们现在都后悔得不行, 恨不得有个时光机回溯到自己做手术前, 把手术地点改了。不去大医院, 转而去诊所找那个大夫。” “不过要是真有时光机, 大概他们会选择回到自己还没近视的时候，好好保护眼睛视力不用做手术。毕竟说到底，手术能不做还是不做比较好。伤钱！”青年开了个小玩笑, 周围的人也觉得他幽默，忍不住笑出声附和道：“确实是伤钱。” 现在一个近视手术少说几千块，贵的上万。普通家庭一个月才多少收入，可不是伤钱么。可惜大家都不是哆啦a梦，拿不出时光机。年轻人思维发散得快，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机器猫、时光机上，开始聊穿越回去以后除了好好保护视力之外还要干些什么。 顾长生听着学生们说买彩票、买房等各种发家致富的攻略，心思却忍不住还停留在之前听到的诊所上。那医生如果技术真的像刚刚那个学生推崇的那么好，那他为什么不去大医院任职，而跑出来开诊所？就算是喜欢自由，自己开诊所也不该这么没名气才对。 之前刚好车到下一站，有一部分人下车了，公交上没再挤得连动都不能动。顾长生趁机用手机搜了一下，网上一点对方的消息都没有，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医生。 钻石在哪里都会发光，尤其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按理说对方的光芒应该掩都掩不住，怎么可能黯淡地被混在沙砾里。 尤其是，就好像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对案件敏感一样。接触各种灵异事件害人事件多了，莫名的，顾长生本能地感觉这家诊所有问题。 公交车又开了几站，一直留意着那个学生，顾长生发现对方往下车口移动了两步，那样子，看起来下一站就要下车。果不其然，车一停稳，那学生就拉着行李箱下去了，顾长生见状，连忙拉着祖师爷一起追下去。 “同学。”顾长生最开始叫的时候，那学生还没意识到是在叫他。幸好他走得不快，顾长生很快就赶了上去。 伸手拍了拍学生的肩膀，顾长生开口说道：“同学，打听个事。” “刚才在车上你说的那家诊所是真的吗？新世界诊所，是叫这名？为什么我网上搜索不到。”在安利诊所的时候，青年有提起过一次诊所名，顾长生当时就留心记住了。 听到顾长生的话，青年学生把行李箱立在地上，一手按着拖手防止它滚动：“是叫这个没错。那大夫不太乐意出名，所以每次去过的人说要帮忙宣传，都被阻止了。网上查不到，里面的大夫才留学进修回来没多久，这诊所也就开了差不多一年，但是在当地已经很有名气了。很多人做眼科手术都首选他家。”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没有近视。”青年的目光在顾长生和姜时年脸上转过，这两人都没戴眼镜，以自己的近视经验来看，他们也不像是近视患者，好端端的怎么还追下来问：“给家里人问的？” “对，我有个表弟近视得挺厉害，他想参军来着。部队不是对视力有要求么，他一直想去做矫正手术，就是怕有后遗症，所以拖来拖去拖到了现在。听你这样说，知道那家诊所手术效果好我就放心了。”顾长生点开手机上的便签，把手机递给对方：“地址留一个？刚刚在车上没听清楚，不太确定怕找错了地方。” “行。”青年接过手机，飞快地按了一串的地址。把手机还给顾长生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道：“这家诊所什么都好，就是收费有点贵。单只眼睛矫正收费就要一万五，你表弟去的时候记得带够钱。” 拿到地址后，感谢过对方，这里离酒店不算远，再走个五六分钟应该就能到。顾长生和姜时年对视了一眼，都没去酒店的意思。诊所在k市，顾长生拿起手机想要订机票，可惜最近机票紧张，唯一有机票，最早的那班飞机也在明天。两人只好认命地去酒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后也顾不上玩了，直奔机场改道k市。 这家诊所在当地仿佛真的很有名，下飞机后随便拦了一辆车，一报名字，对方立马就知道地方：“新世界是吧？离这挺远的，不过里面的大夫技术是真的好。我家那孩子读书把眼睛弄坏了，就是在他家做的手术。” 说着，出租车师傅就往目的地开车，一边开车还一边热情地说要给顾长生打折。到了地方后，付完钱下车，顾长生和姜时年却没直接进去。 诊所很大，说是家小医院也不为过。诊所是在居民楼底下，用店面改造的，一共有三层。虽然是改造的，但却不会给人不正规之感。玻璃感应门干干净净的，透过大门可以看清里面的样子。中间是服务台，服务台两边，右边是挂号的地方，左边是拿药的地方。许多人在按顺序排队，偶尔有几个忙碌的护士走过，一切都井井有条。乍一看，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大医院。 不过大门上挂着的招牌名字确实是‘新世界诊所’没错。外表上看不出问题，甚至还很能增加好感，让患者一看就放心，觉得这家诊所靠谱，从而坚定选择在这里做手术的念头。顾长生和姜时年装作患者家属来咨询的样子，把那个莫须有的近视表弟又搬了出来，成功地混进诊所。 “我们诊所对眼科是很有研究的，致力于让所有眼科患者看到一片清晰的新世界。”女护士带着如沐春风地笑容对顾长生说道：“令表弟只是近视，六百度不算低也不算高，而且他还没有散光，这种情况是最好做手术的。术后有后遗症的可能性也会更低，我们诊所的建议是，希望他能赶快矫正，免得后期近视严重了，用眼不卫生引起散光，到时候手术的难度会增加。” 介绍到一半的时候，女护士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护士抱歉地冲顾长生和姜时年笑了笑，接过电话后这才又继续说道：“我们诊所毕竟不是大医院，成立的时间又短，患者的家长亲人不放心是正常的。两位可以在诊所里到处走走，考察参观一下，在决定要不要让令表弟来这里做矫正。” “不过为了避免两位误入手术室或者冷藏药品库之类，不适合外人进入的地方，如需参观的话，请务必找一位护士带路。” 早已经把护士那通电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的顾长生，当然知道对方想引他们进去。顾长生对祖师爷的武力值十分有信心，他看向姜时年，姜时年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明白祖师爷同意自己将计就计，顾长生露出一个好奇的笑容，主动问护士道：“请问你现在有没有空带我们参观一下诊所？” 闻言，护士脸上有一丝喜意，当即就点头，把服务台交给另一个护士站岗，自己则走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郝医生突然打电话让她想办法带这两个人去他办公室，不过郝医生医术高明，又是老板，肯定有他的打算。 本来她还在犯愁万一眼前的这两人不想参观诊所该怎么办，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配合，不仅主动表示要参观，而且陪同护士也直接选了自己。省不少事，想到这，护士对不给她添麻烦的顾长生两人态度更好了些，声音都又柔和了一个度：“两位请往这边走，二楼两边是医生办公室，中间是家属等候区，墙壁上有我们诊所里所有医生的简介。通过这些介绍，可以了解到我们诊所的医资力量。” 等候区里不仅有座椅，电视机，而且还有饮水机、饮料机和冰激凌机以供患者家属使用。为了不引起顾长生和姜时年的怀疑，护士在介绍墙上的医生简介时十分尽心尽力。 时刻注意着两人反应的护士，在发现顾长生的目光落到冰激凌机和饮料机上时，连忙开口说道：“是不是很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说要完结主要是剧情完结，感情戏的话应该是正文还有点，然后大头在番外。 第120章 第三支甜筒 当然奇怪。 这里是诊所, 又不是自助餐餐厅。摆饮水机那还能理解, 可以说是为了病人吃药喝水考虑。但饮料机和冰激凌机是什么鬼？儿童餐厅该有这设施。 护士见顾长生对冰激凌机很好奇, 当即便说道：“现在近视的人越来越多，大人也就算了, 知道视力矫正只是个小手术，几分钟就能完成，所以大都不会害怕。但是小孩子, 很多小孩子因为家里大人怕麻烦，为了带孩子方便，从小就拿手机、平板来放动画片来哄他们安静。人的眼睛，视力要一直到成年才会正式发育完全。手机之类的东西，对小孩子视力的危害比成人更大。很多孩子经常玩手机、平板，小小年纪眼睛就弄坏了。” “小孩子嘛, 再多的道理也讲不通。哪怕把原理掰碎了细细说给他听, 他该害怕还是会害怕，该哭闹还是会哭闹。你浪费再多的口水去哄人，都没直接给他们塞一杯可乐或者一支冰激凌有效。”护士无奈地说道，显然遇见了不少这样的例子。 “本来家长为了哄孩子, 最后都会去诊所外面给他们买吃的。郝医生看见过几回后, 觉得他们这样跑来跑去的太麻烦, 而且耽误时间。” 护士示意顾长生看等候区, 一排排座椅上都坐满了人，完全没有空位剩下。还有许多人因为来得晚，没位置坐最后只能拿了张报纸铺地上将就的：“来我们诊所做手术的患者比较多, 手术时间都是严格规定安排好的，有时候他们一去买零食，回来的时候可能就错过手术时间了，得重新排队。重新排队又要花时间，这谁愿意？双方容易引起矛盾。” “那反正机子也不贵，冰激凌和饮料算起来也没几个钱。而且说实话，我们诊所收费是比较贵的，所以郝医生就让人买了饮料机和冰激凌机摆在这边，免费给大家提供饮料和冰激凌。”说着，护士笑着指了指那几个坐在位置上，正乖乖舔冰激凌的小孩：“别说，这招还真的特别有用。有冰激凌在，孩子们都乖得不得了。说是从混世大魔王变成软萌小天使也不为过。因为天气冷，怕小孩吃出事来，我们还特意开了空调。” “诊所环境是很好的，绝对以人为本。在这里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不说，也能得到最妥善的照顾。不是我给我们诊所说好话，事实如此。”护士说着，看到顾长生一直盯着冰激凌机不放。完全不知道内情的她，以为顾长生喜欢吃这个，只是不好意思拿。想到老板的交代。护士私下里以为顾长生他们是老板的贵客或者亲戚，要不然老板也不会专门交代，让她带他们去他办公室。于是有心博好感的护士见状，连忙走到冰激凌机前，取了两个脆皮冰激凌蛋托，往里面按压冰激凌。 冰激凌被她堆得又高又尖，硬生生比别人手里拿着的要高出一个头来。把这两个巨大号冰激凌递给顾长生和姜时年，护士笑道：“你们也尝尝，我们诊所的冰激凌用的都是好材料，特别好吃。别说小孩了，很多大人也爱吃。就是我们这些护士，有时候都忙里偷闲过来吃一支放松心情。” 猛地被塞了一支冰激凌，顾长生举着冰激凌，眨了眨眼。 万万没想到，敌方居然主动给他送武器物资。 因为怀疑这家诊所有问题，所以来之前，顾长生就在空间戒指里塞了不少食物。既是当储备粮，也是当武器。没想到一进来，诊所也确实有问题，但诊所里的人却不是全都有问题。 看这样子，显然还有一部分不知情的人在。 要不然哪个敌人会这么缺心眼，明知道他身份，在诱敌深入的情况下，还主动给他送吃的。看护士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身在曹营心在汉。最重要的是，护士身上确实没那种诡异的感觉。大概是找一个合格的护士不容易，所以那个郝医生，并没有在护士身上动手脚。 总觉得看到冰激凌，郝医生会气死。 顾长生愉快地接受了护士的好意。 因为顾长生开心，姜时年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见状，护士觉得她博取两人好感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了，于是积极地想领他们去找老板邀功。 “郝医生是个好老板，也是个好医生，特别会为病人着想。视力矫正手术虽然很简单，但毕竟是在眼睛上下功夫。所以哪怕很多人来之前都知道手术原理，不过也还是会担心。郝医生特意开放诊所的大部分区域让大家参观，就是为了能最大限度地打消大家对手术的恐惧。我们诊所很多医生的办公室都是可供参观的，要是运气好，里面的医生刚好有空，你们还能咨询一两个问题。”说着，护士就领着顾长生和姜时年离开等候区：“二楼办公室比较多，我们先从三楼开始，三楼就只有一个办公室，剩下的都是手术室。” 知道护士要带他们去找那个不是好医生的郝医生，顾长生和姜时年当然没意见。到三楼的时候，楼梯旁边就是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开着，有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坐在电脑前，似乎是在埋头写病历。 护士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那男人听见了，抬起头来：“请进。”顾长生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长相。粗眉大眼的，肤色微黑，很是憨厚。看起来不像是医生，倒像是郭靖那一款的傻小子。可惜把这种人和郭靖相比，简直就是对郭大侠的侮辱。 顾长生很喜欢金老爷子的《射雕英雄传》，对郭靖也很有好感，但他在看见男子的第一眼，心里有的，却是反感。明明是老实人的长相，但这人给他的感觉，却像是骨子里透出来邪佞。 把人送过来后，护士就主动离开了。顾长生和姜时年进去后，顺手把门带上。 “两位是来咨询的？”看到顾长生他们手里吃到一半的甜筒，男人的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一下，随即又立马恢复了正常。他看向顾长生，笑着说道：“我这会正好有空，请坐请坐，想问些什么，坐下来细说。” 男人十分热情，他办公桌前摆了两张椅子，顾长生扫了一眼对方白大褂上别着的名牌，姓郝，显然就是那个郝医生。顾长生若无其事，和姜时年依言各坐了下来。 正当他们坐下的时候，屁股都还没坐稳，就看到男人脸上突然露出来个诡异的笑容，对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椅子突然往下沉，一下子就进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叫什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自投罗网。”郝医生一脸兴奋，上次才被主上教训过。这回要是能杀了顾长生，替主上把这个大麻烦解决了，将功折罪不说，说不准主上还会再赏些好东西下来。 他这椅子原本就是个机关，打开机关后椅子会往下沉，直接从三楼掉到二楼。等人掉下去以后，地板又会自动合起来，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异样。二楼的这个房间，是他当初改建诊所的时候，特意分割出来的一小间储物间。 这个储物间比卫生间大不了多少，十分隐蔽，是个夹间，隐藏在冷藏药品的库房里。其他人是看不出来不对的，也进不来。储物间里他用主上赏赐下来的好东西扩展了空间不说，还加强了防御，攻击打到墙上墙不会坏。无论里面闹出了多大的动静，都不会影响到外面。 最重要的是，这里还能禁锢术士的实力。不至于让术士完全变成普通人，但是却能削弱术士咒语符箓的效果。以往不是没术士发现过他这里不对，甚至还碰上过邪术士黑吃黑，只不过每次都被他利用这间屋子完美地解决了：“现在，这里又即将成为你们的墓地。” 郝医生‘嘿嘿’地笑了两声，笑声猥琐至极，和他憨厚的外表完全不同。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郝医生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怕夜多梦长，说完后不等顾长生反应，他就从手腕上撸了一串手串下来。 原本圆滚滚，盘得油光发亮，像是菩提子的手串，被郝医生一扔出来，外面做伪装的壳子瞬间迸碎，露出了真面目。 竟是一串人的眼珠子。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办法把眼珠子炼成了法器。眼珠子被扔过来后就四散开来，越变越大，到最后，有人用来吃饭的碗那么大，从四面八方围困住顾长生和姜时年。 被这么多眼珠子盯着，顾长生恶心得不行。又联想到这是一家眼科医院，这些眼珠子鬼知道是怎么来的，顿时更恶心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令人作呕。 顾长生一口把甜筒上还冒尖的那一大块冰激凌咬了下来，只留个脆皮蛋筒在手里。咽下冰激凌，冰冰凉凉的冰激凌把胃里的那股子恶心劲压住了。顾长生单手托着蛋筒：“尾尖似锥雷公持，雷惊天地噬阴邪。” 脆皮蛋筒一下子脱胎换骨，表面隐隐有雷电闪烁，看起来竟然真的有几分雷公锥的架势。雷公锥是雷公法器，雷电对妖魔鬼怪有强大的克制作用，伤害加成。 看到顾长生手里滴溜溜乱转的脆皮蛋筒，以前从来没把这种小孩子零食放在眼里的郝医生心惊不已。难怪顾长生能坏了主上那么多好事还活蹦乱跳的，果然有他的本事。 最让郝医生感到不可置信的是，他这间屋子明明对术士有削弱作用。为什么顾长生念咒后加持出来的蛋筒气息还会这么可怕，一看就威力巨大。 到底是屋子失效了，还是顾长生的实力已经高到了，被削弱也依旧强大？ 然而还没等郝医生细想，顾长生手里的蛋筒就飞了起来。以往小孩吃冰激凌的时候，很多孩子最爱吃的那一口，觉得吃起来最脆的蛋筒底部。蛋筒尖就跟一根真正的锥子锥子尖一样，在屋子里飞来飞去，一下一下地把冲着顾长生和姜时年来的眼珠子，锥扎气球似的那么扎破了。 扎破了…… 第121章 第四支甜筒 眼珠子被扎破了不说, 扎破后甚至连残渣都没能留下, 直接被蛋筒上的雷电电没。精心炼制的法器, 一个照面就被毁了，郝医生来不及震惊, 忍着心痛，咬牙又从脖子上扯下块吊坠。 这吊坠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普通的长方形玉牌，只不过玉牌上雕刻的不是常见的神佛观音, 也不是龙凤瑞兽。而是各种乍一看杂乱无章，仔细看又似乎乱中有序的古怪线条。普通人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头晕脑胀，顾长生虽然不是普通人，但他自从知道自己在符箓上毫无天赋以后，就落下个符箓过敏的毛病——一看见符箓就头疼难受。 难受归难受，以顾长生的眼力, 当然看得出来, 这是一枚上品防御符。质量比他之前在符纸上画的那种下品符箓要好很多。 饰品多了不起啊，又是手串又是吊坠的。还上品防御符！ 学渣顾大师对符箓的仇视瞬间爆发了出来。即使有名师教导，他要想学会刻上品符箓，起码也得再过两三年。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会顾长生看见符箓, 就跟学渣看见作业一样, 和看见仇人也没差别了。顾长生并指一引, 戳破眼珠子以后，一直停留在半空中不动的甜筒，瞬间就飞到了郝医生面前。 眼看着甜筒尖尖的末端就快要戳到自己, 生怕自己步上法器后尘的郝医生连忙后退了两步，握着防御符的手稍一用力，防御符顿时碎裂开来，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防御罩子套在他身上。 甜筒被防御罩子成功地挡在了外面。郝医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顾长生的眼神更是恨得不行。防御符本来就十分难得，上品的防御符更是珍稀中的珍稀，他费尽心思，总共也就只弄来了这一枚。原本玉质的防御符，向来比纸质的耐用，只要玉符不碎，就能一直护主。但现在，为了救命，自己却硬生生把可循环持续产品变成了一次性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