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节
她姥爷就是因为自己父母把两个闺女错嫁才被气死的，从那以后，姥姥也不许母亲回娘家了，等听说自己离婚原因以后，姥姥也被气的一命呜呼。他们也许对自己不太亲厚，可算是帮过自己的人，记得她刚结婚那会手中没钱又是分家单过，是姥爷姥姥偷偷给她塞钱，谁对她好她都铭记于心，只是那时她无能罢了。 “姥爷，你看我姐傻呆呆的，要是能认识你才怪。” 赵老爷子回头看着像个小姐往炕上一坐的孟小娟，咳嗽一声，道“你这丫头，咋不知道下地帮你爸做做饭呢，过年十八了吧？女孩子还是贤惠些的好。”这两外孙女，他喜欢善良的孟小琴，至于脾气性子随了女婿孟小娟，他打心理不喜。 赵玉芝叹了口气，孟小娟皮笑rou笑这才下了地，赵老爷子没在理会她，转头接着与大外孙女说话。 外屋地，孟发打发孟小娟去小卖部装酒去了，饺子出了锅他动作麻利又炒了四道小菜。 屋里，赵老爷子看着大外孙女都这样了，想了想闺女家的条件，想起战友儿子在县医院上班，他决定还是把孩子接过给瞧瞧病吧。他知道，就算他给多少钱，最后还是被女婿给输了，还不如自己带着去瞧的好些。 “丫头，我把小琴带回去吧，过几天带她去县医院看看病。” 赵玉芝自然懂得她父亲的良苦用心，眼睛立马红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爸，别地了，这回借钱大嫂都不高兴了，你要是再把小琴带回去，你家这日子咋过。”今天她去借钱，她大嫂是一点好脸色也没给她，她也知道自己理亏，这些年自己不能孝敬父母不说，还得让父母明里暗里帮衬着自家，她也是有苦说不出，债主上门要债，你让她咋办，难道还能看着孟发被人打断胳膊腿吗？ “你大嫂就那性子，纯属是刀子嘴豆腐心，啥事都是说说就算了，你也别怪她生气，”赵家一子四女，他和长子住在一起，因为大闺女家的事情，大儿媳妇也是不高兴的很，其中一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赵玉芝想了一会，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眼前她得应付黄家，才能在张罗前给大女儿瞧病，可这瞧病的钱她还没个着落呢，如今只有先在她娘家瞧病才是最好的办法。 “丫头，你给小琴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我现在就带她回去。”这里赵老爷子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离开这他心中就没有这么堵了。 赵玉芝太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听他这样一说急忙去给孟小琴收拾衣服。其实，孟小琴冬天就一身不带补丁的衣服能穿出去见人，其他的衣服穿出去也够寒颤人的了。 孟小琴坐在炕上像个小透明人一样，听着自己接下来来的命运。以前对于安排好的事物她不懂得去反驳争取，如今她才知这种感觉很不好，虽然目的是好的，可有人问过她的感受吗？ 收拾好了衣服，赵玉芝急忙又去了一趟外屋地，等回屋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小盆水饺。 “丫头，你拿这干啥，家里不缺这口吃的。” “爸，这是我给妈端的饺子。”她只有这样说，他父亲才不会拒绝。 赵老爷子看眼饺子，接过饺子啥也没说，赵玉芝扶着孟小琴拎着三角兜就跟着朝外走。 “爸，你这是？”四道菜刚炒好，孟发还没来得及往屋端呢，就见屋里三人就都出来了，低头看眼他媳妇手中的三角兜，急忙拦住了几人。 赵老爷子正眼都没瞧他一眼，脚步停了下来，不是他拦住了他，而是他有话要说“孟发你也四五十岁的人了，收收心好好过日子吧。我们老两口再活还能活几年，帮衬你们也是有期限的了。告诉你，这次给孩子退亲的礼钱你要是敢给我输了，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不可。”话落赵老爷子抬腿就离开外屋地，孟发狗腿嘿嘿一笑，伸手挠了挠头，急忙追了出去。 “爸，你就放心吧，我几乎都不咋玩了，不信你问玉芝。”对他的话，赵老爷子可是不会再相信了。 “你们回去吧，半个小时就到家了。”两个村子离得不远，来时赵老爷子是骑着自行车来得。 赵玉芝有些不放心孟小琴，吩咐道“小琴，等你姥爷骑上车子，你就搂住他腰，可别掉下来……。”外面冰天雪地，这要是摔一下，不说头破血流，也不能好哪里去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行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天就黑了。” “爸，你老可要慢点骑，过几天我就看你和妈去。” 孟小琴看着她父亲那副笑容，讽刺的笑了笑。她该说什么？男人能活到她父亲这般田地，她必须得去佩服。 “孟小琴？”刚刚下车，自己的舅妈就迎了出来，孟小琴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了，她是病人不能表现的太正常，不然一起都前功尽弃了。 王淑兰一愣，看眼她公公，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带着孟小琴就进了屋。 “妈，看看谁来了，”下午王淑兰见她大姑姐来了就知道没有好事，不想生气的她就去了自己大儿子哄孙女去了，如今她还不知孟小琴有病的事情呢！ “谁呀？”赵老太太一到冬天老寒腿就容易犯病，现在她几乎不离热炕头。 孟小琴有几年没有来过姥爷家，记得上一次来好像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一晃五年过去了，在看如今自己姥爷家从院里到屋里几乎就是大变样。 杖子清一色用木板隔离的，大门也是木质的了，园子里有两个大粮仓，院中西边还有两间大猪舍，又见鸡鸭鹅院中不下六七十只，等进了外屋地，东西屋的锅台都是用水泥抹的，干净还好收拾卫生，北墙一个大碗架紧挨着三个酸菜缸，就连烧火的柴火摆放的也是整整齐齐。 东屋，一进屋，东墙三面大镜子，下面是两对老式的箱柜，北墙放着一个黑白电视机，西墙摆放着一台缝纫机，还有一张能折叠地桌，墙上不是花花绿绿的报纸墙，而是大白纸张糊的墙，屋里屋外整洁干净，屋内暖和，不需要像在自家似得，冬天炕上离不开棉被。 “小琴？还是小娟？”赵老太太可分不清她们姐两谁是谁，不过她一琢磨，就以她家老头子的性子，恐怕是不会带孟小娟回来的。 王淑兰的想法和她婆婆一样，可她在大门口叫了一声也没见她搭话，也就不好在问下去。她就这性子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从来不牵扯下一代，这也是赵老爷子佩服自己大儿媳妇的地方。 这时停好车子的赵老爷子才进屋，见她们三人大眼瞪小眼来回看，眉头一挑，道“她是孟小琴，我们还没吃饭呢，给我整口吃的。”进屋脱去外套往门口墙上钉子上一挂，又去给他外孙女倒了一杯热水。 “小琴，这是你姥姥，刚才那个是大舅妈，不要怕这是家里，赶紧脱着棉袄上炕暖和暖和。” 赵老太太从猜到她是孟小琴以后，眼泪就偷偷的落了下来，见她还能自己懂得脱鞋上炕，心中算是好过了一些，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拽了拽，意思让她挨着自己坐。 “姥姥。” “唉，这好好的咋就得这病了呢！”赵老太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想起苦命的大闺女，又看着大外孙女，她这心堵得慌。 王淑兰听见屋里的哭声，急忙把灶坑前的柴火给收拾利索，立马开门进了屋里，她不是八卦，主要是她婆婆性子刚烈，她进门这二十多年里，哭的次数都能数的过来，如今听见婆婆放声大哭，她怎能不心慌。 “妈，你这咋了？” “唉，让你爸和你说吧。”她转头看眼自己的公公等着他给个答案。 赵老爷子摇了摇头，把事情学了一遍，王淑兰也是心软之人，一辈子生了三个儿子，对没有闺女始终耿耿于怀，听说孟小琴得了这病，她哭的比她婆婆还要伤心。 “爸，明天抓紧带孩子去看看病，以后要还这样可咋办呀？”女人这一辈子都不容易，她不是看不上她大姑姐，而是气她罢了。 摊上那样的丈夫谁也不想，可她大姑姐倒好，这些年她就没听说过，他们两口子因为赌博闹过一次离婚，不是她盼他们离婚，是那样的男人她看着真窝囊就不要提和他过日子了。 “明天得吧！” “想吃啥，舅妈给你做去。”王淑兰看眼面无表情孟小琴，抹了一眼泪，叹气的问道。 “你就整口吃得就行，等她治好了，咱们在好好吃上一顿。”赵老爷子嘴急，不能挨饿，见儿媳妇张罗要从新做饭，他急忙把话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