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刚要关上车门返回站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传来。 跑上车的是一个五官精致,身材婀娜的美女,可我却瞪大了眼睛,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穿着红色的长裙,正是我前几晚上在水库边救下的轻生女孩,也是当天跪死在铜钟面前的同一个人!!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潜意识的往后一躲。 “你...不....不都死了吗??” 红裙女人闻言一愣: “我没死啊,前几天在水库边,你不是把我救了吗” 我这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第十七章 夜半敲门声 这个时候的我基本已经要崩溃了。 已经够乱了,怎么又来一个? 事发当天,我离老远往大厅里瞧过的,虽然没见到脸,可是这衣服和身段,那就是同一个人啊。 这怎么转眼几天又活蹦乱跳的站我面前了。 那天死的到底是不是她? 我怯懦的看了她一眼,磕巴说道: “妹子啊,不管你是咋回事,我毕竟救过你,你......看着办吧” 这红裙姑娘噗嗤一笑: “小哥你这人真怪,前几晚半夜十二点多你都敢下车救我,这怎么转眼几天你就把我当鬼看了呢”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把车启动了。 路上,我通过后视镜一直观察这红裙姑娘,她一直坐在后边低头玩手机。 我清了清嗓子,问道: “妹子,这二半夜的,你干啥去?” 红裙姑娘头也没抬,低声回了句: “去趟殡仪馆” “呲————” 我一脚就把刹车踩到了底。 这车子猛地往前一晃,后边姑娘“哎呦”一声。 我嗓子都干了。 “去殡仪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打开了前车门,撒腿就跑。 半个身子都下了车了,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这红裙姑娘表情痛苦的用手捂着脑门,手里全是血。 这,鬼有血的吗? 我继续以一只脚在外一只脚在车上的姿势看着她。 这红裙姑娘反倒急了。 “你有毛病啊!你胆子这么小开什么末班车呀” 我喘着粗气,一言没发,还是紧紧的盯着她。 这姑娘拿出纸巾敷在脑门上,不一会功夫纸巾就被额头流出来的鲜血浸透了。 “我这几年在国外,男朋友守在家里,可是最近一个月一直联系不到他,我飞回来却发现,他前几天去世了” 姑娘说话轻声细语,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哭腔了。 “我跟他青梅竹马,感情很深,一直想不开,两次想自杀都被你和另一个司机师傅救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把伸出车外的脚收了回来。 “那你这二半夜为啥要去殡仪馆?” “死了两次没死成,我也想开了,买了后天回去的机票,就想赶在走之前去殡仪馆看他一眼” 姑娘说完,把满是血的纸巾拿下来又换了几张新的贴上。 我回到了驾驶座位,彼此都不说话了,气氛一时很尴尬。 我假装咳嗽了一声,又缓缓启动了汽车。 车子进城之后,妹子就下车了,临别前,他塞给我个很厚的信封。 等她走远后,我拆开信封一看,里边是厚厚的两沓钞票,还有一张纸条: 多谢救命之恩,其实今晚是想表达感谢才特意坐你车进城,如果另一个救我的司机是你的同事,请把那份钱转递给他,替我道一声谢谢。 我合上了纸条把钱揣好,一路上都在骂自己。 最近真是被吓昏了脑袋,前几天铜钟前跪死的姑娘肯定如第一次胖子那般,只不过是个着装一样的人罢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厚厚的一打钱摔在了小六的床上。 小六一看这么多钱,嘴都张成o型了。 “咋的兄弟,咱们公司发奖金了?” “嗯”听说你前几天救人了,上天发给你的奖金。 小六乐的合不拢嘴,转身就把钱收起来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把钱收了起来居然没继续追问钱的来源! 我活了三十多年,头脑这么简单的,他真的是第一个。 “我还要去趟去虎腰山,可能得住一天,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帮我开一天车” 小六疑惑的问: “干啥去,还去骗老头啊,再搭200?” 我白看了他一眼说: “自己的事,你就记着给我签到,帮我开车就行了” “行,正好我发奖金了,兄弟我好好请你搓一顿” 小六说完就搂着我下馆子去了。 这顿饭我没吃出一点味道,一直在想六叔昨晚跟我说的话。 “小二楼的秘密还得继续找” 他说的秘密一定是指另外两个档案袋, 可这老唐的秘密跟六叔有啥关系呢? 更奇怪的是这六叔不但知道小二楼的事,他居然还知道老吴提到的虎纹铜钱! 他的那句话一直刻在我的脑子里: “要想活过下个月的农历十五,就得去虎腰山找一枚虎纹铜钱” 纵然有一万个不愿意,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啊。 ........... 虎腰山村。 再次来到这儿,恍如隔世一般。 地里田间的老乡们正忙活着农活,真羡慕他们的生活永远是那么简单。 上一次来跟村长的接触让我对他有了一定了解,他这个人的最大软肋就是贪财。 所以这一次,我把昨晚红衣姑娘给我的一沓子钱全带上了。 反正都是偏得的,如果能用这些钱救我一命,我还是赚了。 我下了车直奔村长家,在村头拐角的地方,遇见了上次那个赶牛的小哥。 他左手拿着一个水瓶子,右手牵着老牛,看到我后,依然是从冷漠变成笑脸,又从笑脸变成突然冷漠!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礼貌性的朝他点了个头。 没想到这赶牛小哥突然拽住我,把左手的水瓶子从我头上往下倒。 一边倒还一边傻笑着说“倒点酱油才好吃” 我连忙挣开他,使劲推了他一把。 地里一个干活的大姐赶紧跑了过来,把他拽到身后,一脸歉意的说 “实在对不住,我儿子脑袋不太好使,没伤着你吧?” 我擦了擦身上的水,郁闷的回了句: “算了,没事” 我转头继续往村长家走,还没走出多远,我好像恍惚听到大姐小声说了一句: “儿子,你真想吃?” 等我再回头的时候,二人已经赶着老牛,渐行渐远。 我晃了晃脑袋,最近白天事多,晚上也休息不好,实在是累的厉害了。 村长家的大院还是那么宽敞,很巧的是村长此刻正在大院打玉米。 村长一见是我,笑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