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今天做牛rou汤了吗?” 陆云亭是个小胖子,最爱吃了,她最喜欢喝唐母做的牛rou汤,每一次唐母做这道菜,她一个人就能干掉一大碗。 “小亭今天不来,就没做。” 唐疏予心中一喜,想必是没有了他在幼儿园,陆云亭超级超级不习惯,伤心欲绝,这才不过来了吧? 顺势问道:“她今天——不来啊?为什么啊?” “嗯,小亭跟他们同学一家出去玩了。” “出去玩?” 还有心情出去玩? 唐疏予问道:“是去散心吗?小亭这一周心情不太好吧?” 唐母疑惑道:“为什么?小亭好得很啊,她约了小胖他们一家出去玩了。” 小胖…… 虽然他把他最讨厌的陆云亭给抢走了,但是唐疏予还是有种把小胖掐死的冲动,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幼儿园还拍了不少照片呢,我拿给你看。” 照片里,小胖紧贴着陆云亭,一会儿比“心”,一会儿比“耶”。 姿势非常多,可都一样丑。 陆云亭呢? 眯着月牙儿眼睛,被小胖拥在中间,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后面还有很多张,唐疏予越往后看眉头越深。 以前是谁口口声声叫他“疏予哥哥”啊? 是谁那么粘着他,走哪跟哪啊? 现在他们已经一周没见面了!合着她还这么开心?? 也不想着过来看一下他? 居然还有兴致跟别人出去玩?? 唐疏予忽然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出门。 “哎你去哪啊?”唐母在他身后问道。 唐疏予也不知道他想去哪,头也不回答道:“出去走走,太闷了,透透气去。” 一连两周,陆云亭都没有和唐疏予见过面。 有的时候唐疏予真的不知道陆云亭脑子里在想什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么? “唐疏予,唐疏予。” 后座小心翼翼的低声叫他。 唐疏予没好气的回头:“干嘛。” “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快站起来啊。” “……哦。” 这几天唐疏予上课总走神,但是他聪明,课内那点东西稍一动脑子就能考双百,也不用怎么刻苦。 这天下午放学,接到老妈的一个电话。 唐疏予接起来:“妈?” 唐母:“今天mama先不过去接你了,让家里的司机去的,你跟着他直接回家就行了。” “怎么了?你在哪啊?” 唐母:“我在医院呢。” “医院?” 唐母:“嗯,小亭摔伤了,我陪你陆阿姨来的医院。” 唐疏予找到自己家车,有礼貌的跟司机问了好。 唐疏予皱着眉头看着窗外,风景快速的从他眼底路过。 司机叔叔问:“疏予怎么了?不太开心啊。” 唐疏予:“叔叔,我们不回家行么?” 司机:“你想去哪里?” 唐疏予:“医院。” 唐疏予在司机的陪同下,一路找到外科急诊。 老远就看到mama坐在外面,眼眶有点红。 唐疏予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mama,很严重么?” 唐母抹了一把眼睛:“你进去看看吧,可能要缝针。” 唐疏予忽然觉得很紧张。 当年代表幼儿园去首都参加全国幼儿钢琴大赛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他走到门口就听到陆云亭的哭声。 唐疏予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了一下。 整个都皱到一起。 那个小姑娘啊, 最怕疼了。 又往里走了一些,除了小姑娘的哭声,还有另一道声音。 “对、对不起阿姨,我以为我能接住小亭才让她往上爬的,对不起呜呜呜……” 是小胖。 唐疏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听完小胖这句话之后,手上狠狠握紧了拳头。 用力之大,骨节都有些泛白。 第87章 陆唐(2) 陆云亭是从幼儿园的墙边摔下来的。 幼儿园的墙角开着漂亮的小花, 小胖想要摘给陆云亭,陆云亭不想要, 一抬头看到了什么。 她说:“我自己上去,你能扶着我么?” 小胖虽然叫小胖, 也只是虚胖, 个子比陆云亭还要矮小, 陆云亭也是一个小胖子, 一脸婴儿肥, 看上去rou乎乎的可爱。 小胖对比了一下两人的体型, 有点虚。 但是看着陆云亭期待的眼神,小胖还是一拍胸脯, 说:“能啊!当然能, 我可有劲儿了。” “行。” 说着, 陆云亭就开始往上爬。 这里是幼儿园的外墙,为了防盗,墙边的围栏都是倒刺。 陆云亭个子小,身子又胖,实在谈不上“矫健”二字, 小姑娘胆子却不小, 一步一步, 竟真的爬到了不高不低的位置。 这时小胖却有点害怕了, 他想, 要是陆云亭真的掉下来, 他根本接不住。 “小亭, 要不你下来吧,咱们不摘了好不好?” 陆云亭性子软,但是对于她认定的事情,却执拗得很。 小姑娘瞪着圆眼睛,看着自己的目标不肯放弃。 越爬越高,小胖怕极了。 “小亭,一会儿老师看到监控会过来的,你快下来吧。” “马上就成功了,马上!” 到了某处,陆云亭一只手松开栏杆,够到上面的某样东西之后,笑嘻嘻的想要跟小胖炫耀。 这么一低头,才终于感觉到害怕。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了,下面的小胖就剩下个圆溜溜的脑袋,仰头,拧着眉毛看着她。 陆云亭害怕了,另一边,老师匆忙赶来,叫着陆云亭的名字。 陆云亭怕极了,一下重心不稳,小身子猛地往后栽去。 “小亭!!” 小胖一看陆云亭从上面掉了下来,赶忙过去接,可是小胖反应太慢,不仅没有接到陆云亭,反倒被地上的台阶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倒去,恰好和落下的陆云亭撞在一起。 陆云亭身子一偏,脚裸狠狠刮在栏杆上的倒刺上。 撕皮裂rou的疼痛袭来,血液迸出。 陆云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云亭以为刮上去的那一下是最疼的,现在她才知道。 ——缝针的时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