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书迷正在阅读:有爱无声、城里的姑娘爱吃rou、裙下之臣[快穿]、和棉花糖睡觉是个什么感觉?、和老公互换了身体、苦海无涯,回头干啥、她很不讨喜、悍妇1949、你无法预料的分手,我都能给你送上、美人冠帝京
包专机飞过来的林君霁却是不再乎这点,情绪鲜少外露的儒雅男人拽着林阿宝热泪盈眶,打量儿子气色尚佳,迭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爸……”林阿宝又要掉眼泪,谢安忧心他情绪过于激烈又会引起发烧,只得见缝插针见礼。 “林叔父。” 衬衫西裤配皮鞋,行的却是东晋晚辈揖手礼,如若是常人怕不是怎么瞧怎么怪异,可谢安盛名之下,腹有诗书气场淡定,双手虚搭齐眉微微一让,眉目间那种君子如幽兰,谦和礼让间,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风彩。 林君霁微微一愣,好似被谢安带到了那个让人神魂颠倒的特殊时代,君子如切如磋。如啄如磨,举手投足间亦疏亦狂亦狷亦洒脱,个性鲜明自有,风骨无双;谈笑间指点江山运筹帷幄;朝堂上,舌战群雄风华无俩。 自家老公暗地里喜爱脑补一事周仪深有体会,脸上微笑不变,背地里指尖狠戳。林君霁回神,尴尬摆手道:“现在已经不讲究这样行礼了。坐、坐,都坐。” 一家人说话刘伶自主退出门去,林阿宝红着眼眶把失踪之后的事以及东晋十八年叙说清楚,从小的体弱多病,六岁之前的失魂症,阿爹林遵文的疼爱,阿娘纪夫人的悉心照顾,哥哥林朝的无底限宠溺,以及亲友、朋友的各种牵就等等,听的林君霁、周仪数字红了眼眶,不过夫妻俩庆幸的是,儿子碰到这种灵异事件穿到一千七百年前,生活却仍是幸福的。林府根基尚可,又是一方太守,生活水平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要是普通人家,夫妻俩想想那时的落后以及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水平,想想都要心疼不已。好在儿子的投胎水平一直都在线上,富二代跟官二代,区别尚可,想到这里夫妻俩忍不住瞥眼芝兰玉树的谢安,讪讪心想,这点就输了。 好吧夫妻俩承认,儿子搞基对象是谢安石这点,全然生气不起来呀! 叙话毕,一行四人移步餐厅吃饭,包厢跟菜都是定好了的,只待四人一上桌菜品就继续送了过来。林君霁怕谢安食欲不佳,劝道:“即来之则安之。我已经托好友打听消息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这种灵异事件,总归会有蛛丝马迹可寻。稍安勿躁。” 不过林君霁这点担心怕是想多了。谢安盛名讲的可不单单是学问,他对处事的态度那种绝不自寻烦恼心理才是他盛名的根由,什么因为身处异世而影响食欲那是不存在的。当然,林君霁能帮忙,谢安自是万分感谢的。 “那便有劳林叔父。多谢。” 一顿饭下来也算宾主尽欢,匆匆忙忙赶过来又情绪大起大落的林君霁精神有些不济,周仪近来忙新剧的事也是抓紧时间休息,是以夫妻俩吃毕饭就打算回房间休息了。只是夫妻俩一躺床上,周仪拧眉:“我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林君霁想了下,他似乎也忘了点什么?突然心中一动,忙问:“你把阿宝回来的事告诉老三老四了不?” 周仪愕然:“我以为你打电话了。” 林君霁心虚:“这不是年纪上来就记不住事么,一上飞机尽激动了。” “少来。”周仪白眼,当即要拿手机给自家老三老四说一声,可打了电话却没人接。林君霁按了按,劝道:“算了别打了,这会儿估计是正忙的时候。一个忙演唱会,一个也是新电影开机,等明早再打不迟。” “……也行,那就明早再打。” 夫妻俩想着六年都等了不差这半天半夜的,可不想就因为这么点时间,第二天一早闹出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 早晨天刚刚亮,习惯早起的谢安洗漱毕换上衬衫西裤,自己束起长发见时候不早正想回房去喊林阿宝起床,不想门铃响起,谢安只得回身开门。 门一开,门内的谢安微怔,门外的林朗林朔微勾下鼻梁硕大墨镜,面面相觑。 “周仪女士终于打算抛弃林君霁那个老腊rou,要找个小鲜rou了?”林朗不正经问。 林朔想了想:“应该不可能。” 谢安:“……”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林朝:我呢?我呢?我的戏呢? 谢安:你哪位? 第56章 谢君郎 林朗、林朔是异卵双胞胎, 现在一个是手上拿了重量级大将的影帝,一个是流量级歌坛小天王, 俩兄弟原本想给自家太后来个surprise,结果差点成为惊吓。 谢安:“林朗?林朔?” “大兄弟, 你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你呀。”林朗自鼻粱上下移的墨镜看谢安, 看他通身气度,应该不是那种会走潜规则的人。 “在下谢安。” 林朔扬眉:“谢安?这是入戏了?头套都不取,是不是也太拼了些?”视线扫过对方长发,扯扯嘴角,对不解的林朗解释道:“太后这次参演的剧中有东晋谢安的一个剪影。”言下之意就是谢安为了演‘谢安’这个剪影, 入戏太深。 已经明白何为电影,何为影视明星,何为参演剧组的谢安:“……” 对林朔解释不疑有它的林朗上下打量眼眼前‘谢安’, 半晌点头:“有点韵味。如果穿上古装……粉丝们有福了。对了,我怎么之前都没见过你?哪个公司的?不会是哪个公司培养的杀手锏吧?” 所以自己是被误会成参演明星, 饰演角色‘东晋谢安’?明白原由的谢安一晒, 索性也不解释, 道:“叔父叔母在隔壁房间。” “叔父叔母?叔叔婶婶的意思?”林朗愕然:“我爸不是独生子吗?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侄子?我怎么不知道?!” 相比于兄弟俩的一惊一乍,谢安始终淡定, 直到林阿宝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 失踪六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林朗林朔先是不敢置信, 随即狂喜掠到林阿宝面前:“阿宝?真的是你?!”说着又是上手捏又是拽的,待到确定眼前人是真实的,狂喜的把人紧紧抱住。 一早起来还没醒盹, 就被捏脸又被拽头发的,林阿宝顿时委屈的眼泪汪汪。谢安心疼,上前救人。林朗警惕的护着林阿宝后退一步,林朔挡在面前,危险眯眼:“你是谁?怎么会在阿宝房间里?” 自家太后房里进了野男人兄弟俩都不担心,可放到自家笨蛋哥哥身上,兄弟俩就担心不已生恐自家笨蛋哥哥被人占了便宜去。可惜,林阿宝跟人家那正儿八经过了明路的结契关系,该占的便宜,咳早就占了,还轮到这时候论理? “你们干什么?”林阿宝推开他们走到谢安身边与之牵手,回头还不忘瞪视两人眼。 剑拔弩张的兄弟俩呼吸一滞,看着林阿宝又看看谢安,再看两人牵着的手,顿时眼前一黑。笨蛋哥哥还是被人拐碗里了。不能忍! 眼瞧兄弟俩就要二对一胖揍谢安,来个血溅当场,好在林君霁、周仪赶来的及时把兄弟俩给拽了出去,关门前林君霁笑了笑:“他们应该是问前台的时候弄错房间了。阿宝你们先换衣服,等下一起吃早饭。” 门一关,完全醒盹的林阿宝不好意思道:“三爷要是生气,回头我让我妈骂他们。” 东晋谢安之名盛名远播,不管是冲其才华横溢还是显赫身份,都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若是旁人或许真会因为自打出生刻进骨子里的尊卑思想而牵怒于人,但谢安不会。 “无碍。”君子持身立正,强大的从来不是身份亦不是才学,而是内心。只有内心才是一个人强大的根本。 林阿宝换好衣服,白衬衫牛仔裤,那跟谢安莫名情侣款的感觉看的林朗、林朔又是心头火大,却被林君霁眼神一扫顿时息火,身为影帝,变脸功夫练到炉火纯青的林朔换上恰到好处的笑意:“阿宝快过来,点了你最爱的蟹黄包。” 林朗有样学样:“还有你最爱的水晶饺。” 精致美味的早点摆了满满一桌子,兄弟俩好似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无微不至的招呼林阿宝,甚至对谢安也是以礼相待,可言语间刀光剑影杀人于无形。 林朔抿口豆浆,微微笑道:“阿宝打小就脾味不好,对入口的东西要求很高。就拿这蟹黄包来说吧,阿宝爱吃,可因为脾味问题,从食材到烹饪都讲究的不行。面皮要新鲜发酵的精面,蟹黄更是要拿新鲜的活蟹取蟹黄,制作的话也要老师傅上手,否则味道不对阿宝就不爱吃。对了,忘了问,东晋有专门取蟹黄的蟹种么?不能用杂蟹,杂蟹的蟹黄不仅苦还毫无鲜甜味,非要用那种闸蟹取出来的蟹黄才又香又鲜,每十只这样巴掌大的蟹取出来的蟹黄才够做一顿蟹黄包。” 第一次吃蟹黄包的谢安惊为天人。“蟹种如何配?” 原意想打击人的林朔顿时一噎。弟弟吃蹩,哥哥林朗微微一笑:“蟹种要想配成功非一招一昔能完成的。就像阿宝爱吃的水晶饺里的食材,不说别的什么,就单说玉米,跟南美洲隔着个太平洋,想吃也是无能为力,据历史记载玉米是明代才引进的,能达到现在这口感还不知道经过多少年培植。对了老四,我是历史废,东晋跟明相差多少年来着?” 林朔佯装无奈回:“不四舍五入都是一千年了。” 林朗一脸牙疼模样:“啧,够远。” 吃了口水晶饺,那鲜嫩香滑的口感让谢安又是眼睛一亮:“所谓的南美洲在哪?” 一拳打在绵花上的兄弟俩忍住怒意,林朗皮笑rou不笑:“想知道南美洲在哪,你先要能横跨太平洋。太平洋有多远?地球的另一端算不算?对了,谢先生还不知道吧,我们所在的世界不是方的,而是圆的。怎么会是圆的呢?这就要从宇宙大爆炸,地球自转,行星轨道,地心引力说起了,这里面牵扯的太深了。科技、学识、常理、认识,等等,说十天十夜都说不完,毕竟,相差了一千七百年不是?” 林朔笑了笑:“一千七百年,四舍五入都够二十辈子了。” 兄弟俩挖空心思diss谢安,从吃说到行,又从行说到住,再从住转到衣,方方面面力求360度无死角的击败某人,可惜某人并不接招。 谢安淡然处之,笑了笑:“有志者事竞成。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怎能一日而就?”言下之意就是这些成就都是前人之功,后人乘凉罢了,兄弟俩正想反驳,林君霁佯装无奈冲兄弟俩摆手:“好好的早饭说这些干什么?还要不要人吃饭啦?” 周仪笑着附和:“可不是,来、来,尝尝这个什锦粥,可鲜!”说着给林阿宝盛了一碗,林阿宝一手拿包子一手配粥,精致不过婴儿拳头大的蟹黄包足吃三个,摸摸肚子,愁眉苦脸。 一直分心注意的谢安偏首:“可是撑了?” 林阿宝不好意思点头;“有些……”因为好久没吃过,原又喜欢吃,不知不觉就给吃撑了。 谢安失笑,拿毛巾给他擦了手,随即神态自然取过剩下的半碗粥吃了,举止神情间文雅自得,半分没有吃林阿宝剩下余粥的窘迫感。都说古人矜持现代人开放,但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吃别人碗里剩下余饭的事,都是极亲密之人才干的。 是以这碗狗粮吃还是不吃?看在眼里的兄弟俩表示当然是不吃的!坚决不吃! 一顿早饭吃的暗潮汹涌,可傻白甜林阿宝还以为相处愉快愣是没插嘴,但吃罢饭,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一行移到房间,林君霁抽出托朋友查到的消息,在一叠厚厚资料上面,是‘谢安’的历史资料。因为用的是简体字,谢安瞧的不是很明白,可林阿宝却是知道的。心思惧震之下连翻数页,神情惊怖不已:“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历史没有改变?!” 谢安取过资料连猜带蒙,看完也是愕然不已:“这便是‘我’?”前二十年并无出入,为何后来会有如此改变?他与刘氏是有婚约,但刘氏退婚他与林阿宝结契,可为什么资料显示他娶刘氏,并隐居十数年,不惑之年东山再起?!还有二兄早亡,侄女谢道韫,从兄谢尚,他哪来的侄女哪来的从兄?还有二兄早亡,二兄历来身体健朗何时早亡? 林君霁组织下语言道:“穿越这种事没人能给权威性的解释,但阿宝你这种情况,最合理的解释便是历来传闻中的平行宇宙的意思。” 林阿宝对平行宇宙的概念并不是全然不懂,好些科幻电影都是以这个为基石的,看完之后也曾想到这个理论是不是真实的,有没有得到实践的那天,但没想到自己却成了理论的实践人。 平行宇宙的理论是因为科学家们观察量子时得出的一个大胆猜想,按理早生一千七百年连量子是什么的谢安是无法接受的,可听完,谢安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惊讶。是因为他的的确确穿过那层奇妙浓雾的原因? 心下存有疑惑,但此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谢安直言问:“是因为原因造成的?” “有一个猜想,但不确定。”林君霁沉吟,还是如实道:“是星宿。昨天曾出现极为难得的彗星交汇情况,我找人比对过六年前阿宝失踪那段时间的行星交汇图,发现昨天交汇的那两颗彗星,在六年前确曾远远打过照面。但你们也知道平行宇宙从来都是理论,从没实践过,没人能确定是不是因为彗星交汇产生了莫名的巨大能量,造成这种万万中无一的灵异事件。” “估且信是因为彗星,”谢安敛眉,问出最重要的那个问题:“彗星再次交汇,是何时?” “……两个月后。”林君霁微微拧眉,又道:“之后千年,再无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林朝:弟呀你可千万要回来!咱还等着给你撑腰呢。 第57章 谢君郎 如果两人穿越异世的原由确是因为星宿, 那么两个月后是唯一能回去的机会,如此, 从最开始就存在的矛盾便摆在两人面前了。去,或留。正确的说, 应该是林阿宝的去留, 谢安是确定要回去的,因为东晋才是他的家,但林阿宝却曾生在现世,这边有他的家人,也有朋友, 亦有他曾经生活过且鲜活的记忆,从这一天一夜的感觉来看,林阿宝对这边也有归属感, 并不是全然陌生的。 但东晋也有疼爱他的阿爹阿娘及哥哥,亦有知已朋友数位, 还有悉心教他画技的师父顾恺之, 最重要的是, 东晋才有谢安石。 一时间,空气如同停滞气氛如同结冰, 周仪嘴唇轻颤, 眼神满是哀求。所谓知子莫若母, 林阿宝的沉默不语对周仪来说就是选择的预兆。 林朗笑道:“阿宝当然要留下来对不对?东晋那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方有什么好呆的?吃个蟹黄包都没地儿吃,调料就那么几味,出门散个步都是各种泥泞积水, 娱乐聚会就是那什么清谈,曲水流觞,要么诗词歌颂,话说阿宝你懂么?小学背个唐诗都背不全,还能弄懂什么诗经?最主要整个东晋都饱受战火的威胁,时时担心被胡人的铁蹄踏平大门,不像现在,想吃什么一个电话就能解决,想去什么地方拿手机定个票不过几个小时的事,娱乐消遣就更多了,看电影、听歌剧、追电视剧,中日美看一辈子都看不完,阿宝喜欢画画也可以看画展,全球名画应有尽有!就算在地球另一端,也不过一张飞机票的事!” “阿宝。过来。” 林朔招手见其不动便要过来拽,林阿宝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眼里愧疚几乎都要溢出来:“……对不起……” 顿时林朗脸上笑意僵住,林朔表情更是不好看,林君霁、周仪抿唇不语,谢安护住林阿宝:“希望你们尊重阿宝的决定。” 林朗眼内满是讽刺:“说的这么坦然,不过是阿宝的选择对你有利罢了,如果反过来呢?你也能这么坦然说‘尊重阿宝的决定’?” 谢安垂目。从林阿宝跟他坦白那刻起他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两边都是血亲但人却只有一个,选择任意一方另一方就必定受到伤害,而谢安的天然立场自然是倾向性的,不能用手段只能一步步给自己增加筹码。 “抱歉。”谢安在这点上是半分不让的,更何况现在林阿宝选择的是他,谢安自是不会放手。 才相聚却转眼面对分离,并且再也不能见,林阿宝心疼的跟裂开一样。他是家里的老大,却从小没为家里分担过半点忧愁,反处处让家人为他担心受怕,如今还让他们再受一次伤害,想到这里林阿宝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停都停不下来。 周仪哽咽,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大喊大叫的事情来,更做不出指责林阿宝骂他没良心,可那句责问堵在心里跟巨石似的压在胸口。 东晋有阿爹阿娘,难道我们就不是十月怀胎生你养你十八年的爸妈? 这句话一但说出口就会化成刀子狠狠戳到林阿宝心口,所以周仪舍不得,舍不得林阿宝受这撕心裂肺的疼,可自己心口难受的要爆了一样,两相比较干脆眼不见为净,选择起身离开。 “妈……”林阿宝泣然开口。 周仪擦了下眼,强颜欢笑:“昨天没怎么睡好,我去补个觉。”林君霁有点不放心,周仪拦了拦示意自己没事,她更不放心要林君霁不在,没准会打起来。 不管是留在现世也好,还是回东晋也罢,两方对林阿宝来说都是难以割舍的存在,就跟心间跳舞一样,每走一步都是剜心之痛!正因为清楚这点,所以周仪选择把责问吞回肚子里折磨自己,林朗林朔也是知道这点的,所以就算气到要炸却仍舍不得跟林阿宝说句重话,可对谢安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林朗:“说什么‘谢安石不出将如苍生如何’,什么一人揽大厦之倾倒,力挽狂澜救国于水火,追究到底不过是高门士族谋取私利的政治手段罢了!是,你的手段是成功了。谢家压过琅琊王氏成为第一世家,世人只知谢安石之名累累战果,出将入相,力压亢龙桓氏,盛名一时无量。但事实呢?五胡乱华延续三百多年,大半国土在胡人手中肆意贱踏,而所谓的建康高门却掩耳盗铃粉饰太平,只看见自己的利益得失,见不到太半百姓在胡人的统制下流离失所、哀鸿遍野!这是谁的错?!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高门士族么?只会所谓的清谈,只会自己享乐,所谓的君子盛名,所谓的才华横溢,所谓的忧国忧民,不过都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世家扯出来的虚伪大旗罢了!” 林阿宝见不得林朗这么说谢安,反驳道:“一个朝代的错不能怪到一个人身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大言不惭指责别人?!” 闻言,一旁林朔气极反笑:“是不能怪一人身上。但按历史记载,‘谢公’过世不过短短二十年,东晋灭亡。胡人铁蹄踏过长江,肆意杀抢近百年,这百年内,汉人存数不过以往十之三四,人间地狱不外如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所谓的谢氏一门都不过过眼云烟自身难保,拿什么保证你一世平安喜乐?誓言是真的又怎么样?倾尽全力又怎么样?他谢安石就敢打包票能护你周全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