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修真小说 - 夫人芳龄三岁半在线阅读 - 第102节

第102节

    不过到底是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放在宫里的探子总算是有点儿作用,皇帝身边的那几个亲信侍卫,仗着皇帝的宠,在宫里一直横行霸道,执行任务的前一晚在值房里喝酒,碰巧被宿王的人撞见,便留了个心眼儿多呆了一会儿,那几个人喝醉了酒,便把皇帝吩咐的差事都说了,这件事儿可不小,探子听见了不敢耽搁,紧忙把消息递出了宫,还是巧,宇文潞正愁没法子呢,这法子就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来禄小心翼翼瞥了眼宇文潞,踌躇道,“爷,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这要是让冯夜白知道了,不得跟咱们打起来?”

    第六百一十六章摸了老虎屁股

    宇文潞横他一眼,“你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非要说?只要咱们不说,谁知道这件事?况且,就算冯夜白日后知道了这件事,咱们也可以推脱说没听说过,不知道,他能把咱们怎么着?已经得罪了一个,不见得还要再得罪一个吧?他没那么傻,两头都得罪完了,他孤立无援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来禄怕他的窝心脚,诺诺唱是,犹豫了半天,才要开口,又听他怅然叹气,“你说,卫沉央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恨我?恨我明明一早就知道却不告诉她?”

    来禄心说,这还用想吗?不把你恨出个血窟窿来能算完?没准儿还得抓着你拼命呢,那可是她亲儿子,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rou疙瘩,为了这块儿rou疙瘩差点儿连自己的命都没了,能不恨你吗?杀了你恐怕都不解气。

    不过这话不敢当面说,说出来又要挨踢,他仔细斟酌了措辞,安慰道,“您不是说了吗?这消息咱们不知道,也从没听说过,既然不知道,那人家也恨不到您头上来啊,再说了……人家恨不恨您对您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您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这些个了?”

    宇文潞被顶了个倒噎气儿,偏偏还找不到话来反驳他,这狗奴打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太了解他了,说这话就是成心想气他的,他要是真动怒了,那就正中了他的圈套,一定会不怕死的继续问下去,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他对人家的看法这么上心?

    这死奴才,赶明儿找着机会了一定得好好儿的收拾收拾他,再这么下去都无法无天了,借他个胆儿,他都敢把这事儿给他捅出去。

    来禄说完就后悔了,战战兢兢觑了眼宇文潞的脸色,讪讪摸把鼻尖,伸手扽扽他衣角,“爷,咱们回吧,奴才白天在这儿转了一圈儿,晚上的侍卫是白天的一倍还多,再不回去,等他们轮值换巡,咱们再想走可就难了。“

    宇文潞提溜着他耳朵把人拔起来,“做的不错,爷都还没吩咐你就知道自己找活儿干了,成,既然这么爱干活儿的话,那就顺便去替爷把这周边的兵力布防都摸清楚了,晚上的布防和白天的不一样,京城统共八个门儿,都给爷摸清楚了来回禀!“

    来禄颤颤的问,“现在去吗?爷,奴才都蹲守了一天了,这……能不能歇歇明儿个再去?这……晚上困顿,怕当不好差。“

    “爷吩咐的差事你也敢推诿?“宇文潞提腿踹他一脚,”滚蛋!给爷滚的越远越好!滚!“

    他就不该大着胆子去摸老虎屁股,这下可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要命的差事,这大晚上的,更深露重,刮个风能把人半条命都冻没,这在外边儿一蹲就是一晚上,到明天早上那还不冻死?

    “爷~我的好世子爷,您就饶了奴才这回吧,是奴才说话不过脑子,您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宇文潞被他恶心坏了,嫌恶的挥挥拳头,“滚!再啰嗦,明儿你也不用回来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不念王爷点儿好

    小金鱼吃得好,长得也快,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白胖白胖的,就是哭的时候声音嘹亮,吵的人脑仁儿疼,笑的时候虽然还笑不出声,可光是咧咧嘴就叫人开心,冯夜白走了之后她就一直跟小金鱼睡,母子之间,真正能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小时候需要照顾的这几年,等孩子慢慢儿大了,长到个八九岁上,就开始跟着爹学本事了,毕竟是儿子,将来要子承父业继承家业的,母亲溺爱孩子,要是一直长在母亲身边,孩子不成器,所以也就小得时候能在母亲膝下快活几年,等大了,就得在父亲身边锻炼,按照冯夜白的性子,对自己亲儿子都不带手下留情的,沉央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这孩子要说长大,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趁着这段时间,她得好好儿的跟儿子培养感情,免得以后想跟儿子亲厚都没有机会。

    奶娘才给小金鱼喂过奶,小孩儿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用想,吃饱喝足了就迷迷瞪瞪准备睡觉了,沉央摇摇小床,本来小金鱼都要睡了又让她给摇醒了,撇撇嘴,才要放声大哭,沉央就摇着拨浪鼓开始哄他,唱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再把他哄睡着。

    如此反复几次,尚梅终于看不下去了,把她拉开,“主子,您干什么呀?世子爷都要睡了您又把他给吵醒,要不还是交给奶娘看孩子吧,您这样,别说王爷走的时候不放心,就是奴婢看了都不放心。”

    沉央趴在小床边儿上看儿子,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刚生下来的那会儿真的太丑了,我看了都吓一跳,可这会儿模样长开了,再看,真的是越看越好看,你说说,他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呢?小胳膊小腿的,真是爱死人了。”

    尚梅无奈道,“您是他亲娘,哪有娘嫌弃自己儿子丑的,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了,可您就算是喜欢也不能一个劲儿的看啊,您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您不睡,世子爷也该困了,奴婢还是把世子爷抱到奶娘哪儿去吧,世子爷在您这儿也睡不好。“

    沉央抿唇思考半晌,摇摇头,“还是跟我睡吧,我这就睡了,不会扰他的,你和尚香不就在梢间里睡吗?晚上有事儿我再叫你们,难得你们王爷不在……去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给我来个信儿,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他万一要是伤着了,身边也没有人照顾,那可怎么办才好?“

    “哎呦主子,我的好主子呦……“尚梅把她拉到榻前坐下,“您就别瞎cao心了,咱们王爷神通广大,本事多着呢,哪儿那么容易就出事,就算出事了那也是您在背后嘀咕的,您怎么不念王爷点儿好呢?行了,您就赶紧睡吧,王爷一定会没事的。”

    沉央疑疑怔怔的躺下,临睡前又往小金鱼的摇床上看了眼,心里头百转千回的,一刻不得闲,也不知是怎么的了,今晚上就总觉得心里头惴惴的不安的慌。

    第六百一十八章丢了

    自打冯夜白走了之后小金鱼一直都是跟沉央一起睡的,这几天也挺太平的没出什么事儿,除了宇文潞,那叫个风平浪静,再者皇帝这段日子都在忙着对付两位藩王,也顾不上算计他们,事情发生之前,谁都没想过会是今天这幅局面。

    沉央心里装的事太多,晚上睡的并不好,一晚上能醒来好几次,醒了就到床边看看小金鱼,怕他半夜尿床,在浸一屁股的湿疹,这么反复起来看了几次过后,后面不知怎么就开始犯困,眼睛阖上就再也睁不开了,她迷迷糊糊把眼睛挑开一条缝,好像看见个人影,可这会儿睡意沉沉袭来,她也分不清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的了,含糊不清的嘀咕了句,一歪脑袋,睡过去了。

    外面梢间里,尚梅和尚香也睡得正死,平常也没觉得,可今晚上这一觉睡得是出奇的沉,眼皮似有千金重,胳膊腿沉的抬都抬不起来,原本尚梅脑子里还清楚,说要起来进里间看看她们家主子和世子爷睡得好不好的,可眼睛就是睁不开,最后干脆就彻底睡着了,手脱了力,死气沉沉的耷拉在炕沿上,这一睡竟然直睡到第日巳时,等她和尚香睁开眼,外头已经天光大亮,大太阳明晃晃的直刺进来,照的人眼前发懵。

    “哎呦,这……这怎么睡到了这个时辰?”尚香先醒来的,看了眼时辰,又赶紧去晃身边的尚梅,“还睡呢,赶紧醒醒,都睡过了几个时辰了?赶紧起来去主子那边儿看看。”

    尚梅咕咕哝哝翻个身,眼前被大太阳照的发白,揉揉眼睛坐起来,尚香已经穿好衣裳出去了。

    曹德纶一早就在主卧房门外守着听吩咐了,可里头迟迟没有动静,尚梅尚香那两个丫头也不在里头伺候,派去叫人的太监回禀说睡的太死,没叫起来,话音刚落,尚香便急慌慌的跑了出来,朝着曹德纶一福身,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都什么时辰了才起来?我看你们两个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王妃起来?真是舒坦日子过的多了,连着皮也痒了,还不快去!”

    尚香道“是”赶紧进去伺候,除了她和尚梅,沉央的卧房一般不会再有人进去,屋里头还是昨晚走时候的样子,静悄悄的,可又静的有些奇怪,沉央这个时辰还没醒或还有情可原,可世子爷不该这个时辰了还在睡啊!昨晚上好像也没听见世子爷的哭声,怎么今儿早上也安安静静的?她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先过去看了眼沉央,果然是还在睡着,又挪过去往榻边的摇床上看了眼,这一看可吓坏了――里头哪有世子爷的影子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她心里咯噔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没留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后面赶紧来的尚梅把她扶起来,先嗔了一嘴,“怎么这么不小心?”又问她,“怎么了你?跟见鬼似的,主子醒了吗?”

    第六百一十九章世子爷丢了

    尚香哆哆嗦嗦指着小金鱼睡的摇床,磕磕巴巴道,“世......世子爷......不见了......尚梅......世子爷丢了,我......我进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世子爷......怎么办?怎么办?”

    尚梅年龄稍长,两人之间也数她稳重,曹德纶就在外头站着,屋里一旦有个什么动静他第一个知道,他知道了就等同于王爷知道了,王爷知道了,那她们这条命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可这么大的事,瞒又瞒不过去,出了这道门儿,是好是歹都得往上通禀,王爷发起火的模样他们都见过,单是一瞪眼就能把人吓掉两缕魂儿,更何况丢的是他亲儿子,这要是发落下来,哪是死就够的?

    “先别喊!”尚梅拖着尚香站起来,“快去把主子叫醒,咱们能不能活就全指着主子了,快去!”

    尚香袖子抹把脸,走路脚下都是虚的,踉踉跄跄爬到榻前,眼里泪盈盈的,轻轻晃了晃沉央,声音夹着哭腔,“主子,主子您醒醒,主子......”

    沉央这一觉睡的又沉又熟,一晚上到头居然一个梦都没做,寻常她醒的虽然不算早,可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不起,今儿是睡足透了,被尚香这么一叫,慢慢儿睁开眼,舒舒服服伸个懒腰,浑身上下都透着舒坦。

    尚香见她醒了,噗通往地上一跪,尚梅喊了声“主子”也跪倒了,俩人一个劲儿的朝她磕头,这个磕头是下了真功夫的,磕下去见响儿,听的人怪心疼的。

    沉央一手搀一个,把人拽起来,“怎么了这是?哭什么啊?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别哭了,好好儿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哪儿敢说啊,不敢跟她说,可不说不行,瞒不住,尚香先发现的,嗫嚅着,鼓动着嘴唇,支吾了半天,想,就算她们不说,她起来了,往床边一看,还是会知道,不如现在就招了,还能落个主动认罪的好名声。

    尚香提了提胆子,眨眼又掉两颗豆大的泪珠子,抿抿唇道,“主子,奴婢说了,您可千万别激动,您......您一定不能慌,行吗?”

    瞧这表情,这架势,再听这语气,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小金鱼天天在她身边儿她不担心,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冯夜白出事儿了,她两个都哭成这样了,那出的事儿绝对不小,她越是不让她慌,她就越慌,心在腔子里“咚咚”的跳着,恐惧爬上心尖,就差把她吞没。

    “主子......奴婢......奴婢方才进来伺候您起床,进来的时候就疑惑,说世子爷今儿怎么这么乖,居然一声没哭,奴婢就先去世子爷床上看了眼,可是......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奴婢这才发现......世子爷他......他不见了。”

    沉央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前面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听见了最后一句“世子爷不见了。”

    不见了,好好儿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昨晚上她还哄他睡觉来着,怎么今儿一起来就不见了呢?她不相信,踉跄着下床,扑到小金鱼床前一看,空空如也,可不就是不见了嘛!

    第六百二十章掳走世子的是皇城主人

    丈夫上了战场,到如今一封回信都没有,生死未卜,儿子就睡在她眼巴前,一觉醒来也不见了,她的主心骨不在,乍一听见这个消息,往后一倒,争莫没昏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尚梅尚香跪在她身边儿哭成了泪人,曹德纶拉着脸子嗤她们闭嘴,屋里严严实实围了一圈儿人,她睁开眼,只看见微弱的光,面前这些人脸她一个也看不清。

    伺候小金鱼的奶娘见她醒了,惊喜的围过来,“谢天谢地,主子,您总算是醒了。”又拿帕子去擦她的眼睛,擦完了,她才看清了屋里这一圈人,原来先前只是叫眼泪蒙住了眼,擦干了,她也从梦里醒来了。

    她半卧着靠在一堆卧枕上,人一下被抽掉了精气神儿,脸色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小金鱼......真的丢了吗?”

    曹德纶扎手往下一跪,“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很快?是多快?”她睁着眼流泪,泪珠子串成线,顺着脸颊在下巴汇聚,稀稀拉拉砸下来,很快就打湿了缎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昨晚上她起来了好几次,给他掖掖小被子,再看看他有没有尿床,这么看了他好几趟,怎么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曹德纶一哂,继而又道,“早上一直没人进您的卧房,奴才推测,世子爷应该是昨晚上被人掳走的,奴才刚进来的时候查看过门闩,上面有被刀撬动过的痕迹,敢问王妃,昨晚上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她敲敲脑袋仔细回忆着,昨晚上跟平常一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要非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她突然想起什么来,可又不大确定的道,“我……我昨晚上看过小金鱼睡下之后,好像看见有个人影在床前晃悠,可我那时候太困了,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做梦,然后就睡着了,醒来之后就……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曹德纶拧眉道,“恐怕不是做梦,您昨晚上看见的应该就是掳走世子爷的人,他们事先应该是在您的房间里下了迷香,所以您才睡得这么沉。”又瞪向尚梅尚香,“她们两个昨晚上应该也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才睡的这么死。”

    尚梅尚香听了一叠声说是是是,“奴婢们每天都是寅时就起了,这么多年了,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睡过头的时候,现在想来的确有不对劲的地方,肯定是被人下药了!“

    曹德纶之前在内务府当差,查办案子的手段很有一套,京城里,敢这么明目张胆得罪冯夜白掳走世子爷的,除了皇城里的那位,不作他想,小皇帝想让冯夜白后院失火,借此捏住他软骨好让他供他驱使,这人既然掳走了,就没那么轻易的就放出来,冯夜白若是能从战场上回来,那或许世子爷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回不来,别说世子爷了,他们这些人连同卫沉央都得玩儿完!

    可眼下冯夜白不在京城,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他们在京城中无依无靠的,实在很难有所动作。

    第六百二十一章爷最讲义气

    小金鱼丢了,沉央一下就病倒了,曹德纶前前后后找了不少大夫来给她看,来的时候一个个都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治好,走的时候却都摇头叹气说无能为力。

    沉央一夜之间就病的下不来床了,吃不下喝不下的,晚上甚至连觉都不睡了,就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小金鱼睡过的摇床发呆,旁人劝她的话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实在撑不住睡过去了,没一会儿也得被噩梦惊醒,嘴里喊着小金鱼的名字,醒来的时候就满脸的泪。

    宇文潞没敢去看她,他是没想到,卫沉央平时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瞎乐呵的个人,居然就这么垮下来了,她吃不下睡不好的,连带着他也跟着寝食难安,这天是实在忍不住了,半路拦住尚梅,说话不再那么盛气凌人,反而带了几分愧疚的问她,“卫沉央……你们家主子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我……我听说你们世子爷丢了,她没事吧?”

    尚梅眉眼低垂,幽幽叹口气,“能好吗?世子爷可是我们家主子的命,世子爷丢了,我们家主子病的都起不来了,不吃不喝的,这才几天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好啊!”

    宇文潞听的一颗心都揪起来了,这人本来就不胖,再瘦下去还有人样儿吗?还不吃不喝,再这么下去,皇帝没把她儿子怎么样,她自己先把自己给作死了!

    “大夫怎么说?不吃饭怎么行?就是硬灌也得给她灌下去啊!”他急得不行,干等着坐立不安,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拍大腿,撩袍子站起来,“我去看看去,好好儿一个人,这么折腾下去迟早把命折腾没了,你去叫膳房做点儿饭送过去,爷自然有法子让你们家主子吃饭。”

    尚梅半信半疑看他一眼,“你?”质疑完了又坚定的摇摇头,“不行!曹总管吩咐了,绝对不能让您靠近我们家主子,我不能让你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宇文潞开始威逼利诱,“曹德纶不让我去看你们家主子无非就是怕冯夜白回来怪罪你们,你自己掂量掂量,是我去看你们家主子冯夜白知道了比较生气呢,还是等你们家主子把自己饿死了冯夜白比较生气呢?”

    “这……”

    “你放心,我是看在冯夜白的面子上才去劝她吃饭的,她死了,冯夜白自然无心再帮我们,我是为了自己,不是贪图你们家主子,你就放心吧!”

    尚梅被他说的有些动摇,这那了半天,似乎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他,迟疑了会子,被宇文潞抓住了空子,趁机道,,“你放心,爷最讲义气,绝不会把你供出来的,赶紧去叫膳房准备吃的,爷自然有法子让她吃饭。“

    尚梅将信将疑的转身去了,宇文潞一手攒拳在手心敲了下,心里拿定了主意,甭管她日后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他,眼下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的独处机会来之不易,他得好好儿珍惜,冯夜白不在,他也是男人,一样能护她平安!

    第六百二十二章你不想看见我我想看见你

    宇文潞有几天没见过卫沉央了,其实那天晚上皇帝的人去偷她儿子的时候他就在对面的房檐上看着,都是老掉牙的招数了,不过招数虽然老,可架不住管用啊,前前后后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怕孩子苦恼,还用布把孩子的嘴给封上了,她要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还不定怎么心疼呢!

    他进去把屋里伺候的人都遣散出去了,蹑手蹑脚的走到床榻前,沉央了无生气的躺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一直看着摇床的方向,连床榻前多出来个人都没察觉,脸上一点儿颜色都没有,屋里烧了炉子,暖烘烘的,宇文潞握握她的手,却冷的像块儿冰。

    “沉央?”这个名字第一次从他嘴里念出来,感觉很不一样,像才喝了一壶酒,酒香绵淳萦绕在舌尖,才张口就已经醉了七八分。

    沉央抬眸看他,眼中无波无澜,静的像一潭死水,饶是你扔块儿石头进去,也荡不起半点涟漪。

    “你来干什么?”倒还分的清人,只是口气仍旧不好,说话也冲,“你要是来幸灾乐祸的,看一会儿就赶紧走吧,我没心情跟你吵架。”

    她这几天当真是瘦了不少,说话的时候脸颊能陷下去一大块儿,颧骨突兀高耸,以前看不出她美,现在入眼,满满的都是惊艳,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骨相很美,羸弱中带着坚忍的刚毅,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儿。

    宇文潞噎了一下,指尖在她手腕上按了下,“我不是来幸灾乐祸的,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听你身边的丫头说你已经好几天美吃过饭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会饿坏身子的。“

    沉央把他的手拂开,“用不着你管,走开!“

    “什么用不着我管,我既然住在这儿,就跟你脱不了干系,我跟冯夜白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能好好儿帮我们?你千万别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天下大计。“

    也不知道哪句话就触到了她的逆鳞,沉央提了几分精神,恶狠狠的瞪着他,想说什么,可动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宇文潞指尖在她手腕上划来划去,挫败的认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刚才让尚梅去膳房端了饭菜过来,你起来稍微吃一点儿行吗?再这么饿下去你看看你还有人样儿吗?”

    沉央把头一歪,“我不吃,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宇文潞好不容易放下身段来哄她,结果人还不领情,放以前,早就爱谁谁了,可这会儿却一点儿脾气都提不上来,心里是软的,嘴上也变软了,“你不想看见我,我想看见你总行了吧!再怎么着,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吃不喝儿子就能回来了?别到头来儿子没事,你先饿死了,那多划不来!”

    话糙理不糙,宇文潞从小在一帮爷们儿堆里长大的,哄姑娘这还是头一回,别扭不说,还总说不到点子上,可大致意思不错啊,比起那些长篇大论的,他这样说不是更简洁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