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大汉明珠之我娘是吕雉在线阅读 - 第97节

第97节

    “不急,将来的日子还长,你也累了几日,休整好我们再说话。”刘元将胡九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胡九想想也是,刘元见他们辛苦不易,让他们回去休息亦是体谅他们,他要是还装模作样的搞搞,未免也太见外。

    “诺。”胡九应声,随着一行人都一道去了。

    “武先生。”刘元转动了轮椅回头问了武朝,武朝那是一心扑在琼容的身上,乍然听到刘元一唤立刻回过了头,询问地看了刘元。

    “先生若是精力充沛,不妨与我说说阿爹的兵力是样的部署。”刘元笑眯眯地将自己想要的说出来。

    武朝刚刚还听到刘元让士兵们去休息,结果刘元这是直接让他连口气都不喘就把事情与她说清楚?

    对了,刘元就是这样的意思,那你是做还是不做?

    刘元询问的眼神瞧着武朝,琼容已经吐字道:“情况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叫项羽缓过神来想起沛县来,哪怕加上几千人,我们也休想讨得了好。”

    ……对的,言之有理!武朝也知道这是事实,不过,真不能让他歇一晚,明天再说?

    刘元的眼神往琼容那里飘去,她开口她还能改,琼容开的口啊,要不你去说服她,让她改得了?

    武朝要是能本事让琼容改口他还像今天这样?因此冲着刘元道:“行,那咱们回屋里说吧。外面这里也不好说话。”

    十分的识时务,刘元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武朝一记眼刀子甩了过去。

    话是刘元提出来的,那就是等着琼容发话然后直接让他连说不都不敢。

    两年不见还以为刘元变得稳重了,还是一如既往地想看他明明想说不却不敢说不的惨样,收了这样徒弟,真是惨!

    “想什么?”有人在这个时候与武朝提了一句,武朝立刻道:“收了这样的徒弟是真惨。”

    话一说出口,武朝僵住了……一股寒意袭来。

    第一眼武朝是先看向的刘元,刘元摊手表示话不是她问的。

    不是刘元问的,能问这句话的人还能是谁,还能是谁?武朝的额头不由地滴落了一滴汗,颤颤地看向琼容,琼容皮笑rou不笑的正看着武朝,武朝本能的也是一笑,不是一般的尴尬。

    “我刚刚,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是吧。”半天了武朝才挤出这一句,然而琼华却道:“武伯伯你说了,你嫌弃小娘子。”

    “不,不,不,我那都是胡说的,胡说的。像刘元这样的徒弟,收着了是何等万幸的事,我怎么会嫌弃,琼华你听错了,听错了。”武朝求生欲极强地否认,这个徒弟是琼容选的,还是琼容推给武朝,琼容能嫌弃刘元,武朝都不能当着琼容的面说刘元的一句不是。

    可是,他方才嘴快地说了什么?这嫌弃的意思,妥妥让琼容找他算账的节奏。

    琼华哪里知道武朝心里的弯弯道道,认真地道:“我没有听错,我听得真真的,小娘子也听到了,小娘子说是不是?”

    刘元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神补刀的琼华加上嫌事不够大的刘元,这不是火上浇油嘛,就算很想让她们都别说 ,哪一个武朝也不敢当着面提的。

    求生欲极强的武朝颤颤地吐道:“没,没有意思,琼容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解释。”

    琼容冷冷地瞥了武朝一眼,转身就走,武朝吓得赶紧追上去。

    “琼华,我们走。”刘元朝着琼华小声地吐了一句,琼华小声地问道:“小娘子不是还有事要听武伯伯说?”

    “这会儿你娘正气着,武先生的心就跟油煎了一般,哪里会有时间跟我们说什么话。”刘元就是故意给武朝挖坑的,这么多年没能坑先生了,刘元十分的怀念,因此一见面就得补上,二话不说地补上。

    武朝得亏了不知道刘元的想法,真要是知道怕是又得跳着喊上一句,这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徒弟啊,有这么坑师傅的?

    有啊,坑一坑师傅,心情愉悦,一觉睡起更是神清气爽。

    当然了,刘元是被训练的声音吵醒的,利落地洗漱第一时间去看看她的几千兵都几年被放养都成什么样的了。

    倒是也还好,刘元瞧着他们一个个练起来倒是跟从前差不多。

    不进不退,刘元摇了摇头,“拿箭来。”

    琼华听到刘元的话立刻给刘元拿了弓箭前来,刘元就那么坐在轮椅上,拉弓射出,直接穿过了那靶上的箭扎入靶心。

    一群正练着人看到那突然冒出来还十分厉害的箭都回过了头,一见竟是刘元,齐齐地放下弓箭打了招呼唤道:“小娘子。”

    “两年了,两年的时间有那么好的弓和箭让你们练,你们竟然只保持了两年前的状态,你们是在告诉我这两年的时间你们都是吃白饭,全无进步?”刘元阴着一张脸哪怕她是坐着的也让一干将士听得头皮发麻。

    “小娘子。”胡九轻唤一声,刘元道:“你们若是每日勤练,绝不会是今日这样的表现而已。是不是觉得我落入了项羽的手里为人质,虽说我还没死你们换不了主人,但是你们也看不到希望,故而你们不想再当这个兵,练这些箭?”

    刘元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那点心思刘元一眼就能看透。

    不错,那是人之常情,按理来说刘元不应该管。但是刘元将来手下会只有这几千兵马吗?难道不在她手里带着的兵就都不是兵,他们就因为不是她的兵了就不勤加练习了?

    上了战场上,谁会管那是谁练出来的兵,对敌而战只为分一个生死,他们难道离了刘元就不活了?

    刘元冷冷地瞥过他们,“上阵杀敌是为保家卫国,更是为了你们自己。我虽然领着你们战起,但我不可能会一直带着你们,等将来出兵北地,拿下了齐地,我们拥有的地盘会更多。你们之中有能力出众的会成为将军,手里会领着属于你们的兵,到时候你们是不是也想,我都不归小娘子管了,这兵练不练也就罢了?”

    说既然说出来了,刘元就不介意说得更直白,他们难道觉得能一辈子跟着她,他们难道不跟着她,不在她的眼前他们就不是她的兵了,就不需要练好一身的本事,上了战场冲在最前头?

    “你们是兵你们就一定会上战场,从前我们打的是秦军,如今我们打的楚军,将来还会打谁,谁也无法预料。”

    “自然,我更希望天下再无战事,但短时间内绝无可能。尤其对外还有匈奴。秦修万里长城以御匈奴于外,匈奴这几年虽然不曾大举兴兵进犯,可是将来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中原一定,抵御匈奴之事必成天下最大的问题,你们练兵练得强壮,今为安定天下,将来更是为了抵御外敌。”

    刘元明确地告诉他们当兵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是了安定天下,将来更是为了保卫他们身后的无数百姓,其中更有他们自己的亲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们首要做的就是练好自己的本事,只有这样才能上战场即立了战功,也护住自己的命。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的是人不想当兵,都想卸甲归田,安居乐业。可天下未平,各路诸侯各有所图,你们去哪里找到能够安居乐业的地方?”

    “既然天下没有,那我们就凭自己的双手创造一个出来。都是当兵,我们不能没有任何理由任人摆布的当。要死,我们也得为自己的理想,为自己的信念而死。我们可以死,如果我们的死能为天下换来太平,能为我们的家人换来安乐,死又何惧。”

    ……武朝真是听着动静出来,结果没想到一来就听刘元在跟一群人洗脑,他们一个个本来还不太乐意听刘元训的,听到这里,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说得好有道理,十分的有道理。”

    刘元却觉得还不够,“如今我手下的兵,从前七国的都有,将来也会更多,你们记住了,无论你们曾经是什么人,从你们跟了刘元的那一刻起,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为天下安乐而战,为百姓还有你们的家人能过上太平日子而战。没有所谓的韩国人,楚国人,赵国人,秦国人,你们都仅仅是想要太平安乐日子的人,你们的目标也是团结一力量来达到这个愿望是不是?”

    洗脑一定要洗到底,一丝都不能含糊,一丝都不能让他们松懈。

    一支有了理想,有了信仰的军队,将来才会成为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刘元只是提前了几千年借鉴,要不然这支兵也不会等着刘元到现在。

    “是!”刘元说中了他们的心坎,怎么可能会说不是,扬声大声地告诉所有人,也告诉他们自己,他们从前不知为何而战,而如今他们知道了,他们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也为了天下无数想要太平和乐的百姓而战的。

    刘元瞧着他们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连着韩驹的那群韩兵,这会儿都挺直了背大声地回应刘元的问题。

    “你们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刘元突然问了这一句,刚刚应得很是响亮的人都顿住了。

    韩驹反应快啊,立刻站了出来大声地道:“我们是一支志在创造一个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的天下的军队,此生我们都将以此为目标,为此不懈奋斗,不畏死亡。”

    妈啊,刘元听着韩驹接的这话差点都以为韩驹是穿来的,接得不是一般的顺,也非同一般的贴切。

    “我们是一支志在创造一个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的天下的军队,此生我们都将以此为目标,为此不懈奋斗,不畏死亡。”虽然口号是长了那么一点,能免强记住的人也不少,这不已经高声地喊起来,一个个跟着念,重复不断地地念,都是想要记住,念着念着更是觉得,妈啊,热血澎湃啊!

    刘元听着他们一声一声地高唤,刘元道:“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我们都将一同去奋斗。训练去。”

    会喊口号不代表不用训练了,立刻,马上的都去练兵去,一边练一边喊,把这话记牢,记死了。

    “是!”刘元刚刚露了一手,百步穿杨的本事让他们再一次认死了刘元,这样有本事的人啊他们怎么敢不服。

    一个个都赶紧去训练,武朝慢慢地走了过去,朝着刘元道:“干得不错。”

    “先生你是怎么把他们练成这样的?”刘元迎面颇是嫌弃地询问,武朝……

    “我能把这支兵给你看好没让人抢跑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敢挑三拣四?”当先生的人是那么由人欺负的,武朝想到昨天还叫刘元给坑了一记,直接朝着刘元吼了一句。

    刘元捂着耳朵,对于这位声音大得了不得的人,小心地捂着耳朵免得被吼聋了。

    “他们敢抢,我也敢让他们全都给我一点不剩的吐出来,怕什么。”对比武朝的气急败坏,刘元风轻云淡,不以为然地吐了一句,武朝……

    敢情他还做了两年的白工了,刘元完全不需要有人帮他看兵?他这两个辛辛苦苦做的都不是事!

    刚想跟刘元算一算账的,结查刘元却朝着武朝露出了笑容,十分讨喜,“还是多谢先生为我看护,要是没有先生帮我看着他们,我就是想拿回来也没那么容易。”

    好嘛,没有把他的功劳全都否了,还行!武朝就是那么好哄的,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眉开眼笑的。

    “行了,回去说正事了,不是说了情况紧急。”武朝昨天晚上就被刘元用这个借口坑了一记,想他好不容易才向琼容表明心迹,万分的感谢琼容给了他刘元这么好的徒弟,生怕琼容让他从今往后都滚远一些。

    刘元还能不知道武朝的试探,“先生,等了你一宿加一早了,就等你把琼先生安抚好赶紧说正事。”

    额,昨天刘元不是存心坑的他?武朝见刘元的神情真挚,巴巴地就等武朝赶紧说正事的样子,额……

    武朝还是多看了刘元几眼,刘元要是让他看出来了,那就道行太浅了。

    “先生?”刘元半天没得到武朝的回应,再次唤了一声,武朝道:“走走走,赶紧去说事儿,没得再落到了项羽手里,那是大家都惨。这一次项羽再捉着你一定非取你性命不可。”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项羽和范增连着让刘元跑了两次,再有第三次,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取刘元的性命。

    商量正事一则是说起了刘邦那边的军事部署,一则也是刘元既然决定北上,冲着齐地去,这首当其冲也得穿过楚军,他们是一路杀过去到了齐地,还是越过楚地直接到齐地?

    “绕行,先夺下了齐地,收拢了齐地的兵马再回头打他们。”和楚军交手就等于暴露她的意图,这样范增一定让人防卫齐地,再想拿下齐地就没那么容易了。

    刘元道:“游说各方,武先生,那就要靠你了。”

    如果刘元的双腿好好的,能走能跑能跳,这件事刘元一定亲自去办,架不住腿废了,想去哪儿都没那么容易,兵行紧急,刘元就算想跟着去也怕成了负累。

    “你竟然不打算去?”武朝是以为刘元会跟着去的,没想到刘元却摇了扔头,“不成,我倒是想去,只是这腿不便,你们要越过楚地有阿花带路,行经山高密林之地,我跟着你们只会成为你们的负累。”

    武朝冲着刘元道:“你是掌兵之人,当知想要一支听你话的军队是有多难。要想夺得北地非你前去不可。我要是能使唤你的兵,你不会以为我这些年会不让他们上战场吧。”

    竟然一心让刘元拖着断腿也要北上,刘元一眼看了过去问道:“这是琼先生的意思吧?”

    额,虽然被说破了,武朝还是没能忍住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元道:“我了解先生们。”

    一句了解比什么话都更有用,武朝无力地道:“这是你家琼先生的意思,我也得听她的。”

    有什么办法,不听都不行,只能乖乖的听啊。当然,琼容的理由也很有道理,刘元既然掌兵,刚开始最难的时候刘元就不能避开,这对军心很重要。

    如今刘元手里的兵都是她的基础班子,基础就得打好了,将来就算拥兵几十万,刘元不能亲自给那些兵洗脑,这些基础的兵也会帮着刘元将刘元的本事刻进他们的脑子里,自然,要听刘元的话这事也会被他们牢牢地记住。

    刘元道:“琼先生这般意思,想必她也想好了怎么把我带过去。”

    端是认真而肯定,只要不让她成为负累,她同样想去北地,自己收下来的地盘那才真正是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这话你应该自己来问我,为何要问他。”琼容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东西,刘元是连忙地与琼容作一揖。“先生。”

    “真没用,让你说几句话都能露馅。”琼容一进来就十分嫌弃地唾了武朝一句,武朝这心里苦啊,朝着琼容道:“收了一个精明至此的徒弟,你我都知道不好骗过她的。”

    “我需要骗她?”琼容反问一句。惊觉得失言,某人是赶紧地把嘴给闭上,绝对不敢再随便说话。

    琼容道:“琼华和阿花两人负责背你同去,以她们两人的速度和力气,你就是想成为负累都不可能。你那弟弟刘盈我会将他照看好的,旁的事你无须要担心,只管拿下齐地。”

    琼容既然动了那样的心思,自然想好了怎么安排,“再不然你就将你武先生留下。”

    “先生,武先生巴巴地回来是准备建功立业的,将他留在此处,他会疯掉的。”刘元不客气地将武朝那颗不甘平凡的心给捅破了,武朝没敢吱声,琼容一眼扫了过去,冷冷地道:“出息。”

    武朝终于是敢露出了一个笑容,“琼容,琼容你只要不生气,你怎么骂我都行。”

    nongnong的恋爱味道,刘元轻轻地咳了一声,武朝一眼瞪了过去,“咳什么咳,就没点眼劲?”

    刘元……这明明是她的书房,究竟是谁没点眼力劲?

    也就是心里嘀咕一句,刘元没敢把话说出去,武朝怕琼容却是一点都不怕她的,她敢把话说出去叫武朝知道她笑话他,武朝一定会跟她秋后算账。

    算了吧,她还是乖乖的当个布景,等着先生们说完了他们想说的,那就能想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