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
于书燕听着她这话很不舒服，这模样如此笃定，该死的她还真的想与对方单独一见，两世了，破坏了她的婚姻，她知道，将来秦楚是一定会将此女娶进家门的，如今她早早的为她挪了位置，她得意也正常，谁叫秦楚爱的是她呢。 于书燕合起帐本，便与她移步去了后院的小树林内，小树林内有凉亭，瑶仙儿带了护卫，护卫便守在了林子里。 她这模样有什么想与她说的，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于书燕与她一同进入凉亭，瑶仙儿一脸端庄的在石凳上坐下，一脸美貌的脸上出现意味不明的笑意。 “秦公子这些日子时常来我的风月馆，与我对酒当歌，秉烛夜谈，我与他惺惺相惜，也只有我最是懂他，他之烦恼我都知道，他爱来我这儿，自是觉得我是他的解语花。” “只是我就不知道了，你是他的正妻，又没有读过什么书，不能与他吟诗作对，又不能体谅他的艰辛，你成日醉心这生意上的事，却是本末倒置，反而将丈夫晾在一旁，如今秦楚爱慕我，也实属正常。” 瑶仙儿似乎有些得意，于书燕却是看向她，忽然开口，“这样吧，咱们比试一下，诗词与棋艺，她作上联你对下联，我指物为诗，你也以我之物为诗，倒也让你知道知道我是不是有这个能耐。” 于书燕率先说了上联，便目光淡淡地看着对方，她的上联实则是一年后京城里一位不入流的才子私下所做，她无意中听到，还帮助过这人，给过对方银两让对方回乡，事后她将对联告诉秦楚，秦楚说此人是有才，只是怀才不遇也是需要运气，想必将来必有出息的，只要他别气馁。 然而她是没有再看到那人的将来了，毕竟她一年后便死了。 上联很简单，以数目彰显，讲的是天上的飞燕。 瑶仙儿来不及拒绝，也来不及自己出上联，对方便出了，如今她不接都不行，该死的她哪接得上，事实上她平素所谓的上联，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她懂得诗词却也不是这么厉害的。 毕竟她的年纪也不大，从小还得练舞，弹琴，下棋，学四雅，还得绘画题诗，她本就美貌，这些也不过是她更加出色的一些外在罢了，她最厉害的实则是跳舞和弹琴。 于书燕却是不紧不慢的看着对方，同时朝石泉招了招手，叫他下去准备棋子，她当初学得辛苦的棋子，倒要与瑶仙儿比试一下，前一世她就想这么干了，此人太嚣张了。 石泉下去准备了棋子。 于书燕见对方久久不语，许是在想怎么对下联了，于书燕便说，“咱们一边下棋一边想吧，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陪你。” 瑶仙儿这会儿心虚，想要反驳却反而被于书燕击的不得不与她下棋。 没想真的下起棋后，于书燕发现瑶仙儿的棋艺也不过如此，都不极盛老夫人，不，她不过比普通的贵女强了那么一点儿，岂能与盛老夫相比。 一盘棋下来，瑶仙儿呆住，于书燕也是呆住，她呀还是受前一世自己出身的影响，明明学了这些，却有些不自信，她两世以来都以为这瑶仙儿琴棋书画样样了得呢，原本也不过如此。 第497章 青山小院 于书燕像是解开了心结似的，她对自己所学的更加的自信起来，于是说道：“对联若还没有对出来，那就咱们来作画吧。” 于书燕似乎对自己所学的才艺越来越自信，反而瑶仙儿有些不明白了，本来今个儿是来耻辱她的，哪知被对方耻辱，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很快文房四宝送上，于书燕指着远处的山水，说道：“来，咱们就画那儿，以一柱香的时间。” 瑶仙儿一听脸白了白，说道：“作画岂能定时间。” “为何不行，不仅要做画，还得吟诗一首，就一柱香的时间，我这人做事向来快。” 于书燕叫石泉将香点上，瑶仙儿见香点上了也不甘于后，便与于书燕比试起来。 于书燕很快画出一副画来了，石泉在一旁看着都惊呆了，莫不是燕子在秦家的时候跟秦楚学的不成？ 于书燕题诗之时，她想了想，便将秦楚先前去参加诗会所做的诗题了上去，正好适景，又正好秦楚不在，谁还知道她在偷诗。 那边瑶仙儿不但画没有画好，诗更是没有着落，整个人的心都乱了，一个猎户家出身的于氏，居然什么都会，她是怎么做到的？ 于书燕却是说道：“想必你也好奇我是如何做到的，我这人有天赋也下苦功，在我嫁给秦楚的时候，为了好好的爱他，我去学了这些风雅之事，不过学了几年，没想到我竟然赢过了你，倒是要自信多了。” 瑶仙儿听了这一番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盯着她的画作，她看得出来，她的画作真的好，还有她题的那一首诗，地字里行间写得也太好了，竟然与秦公子的字很相像，如她所说的，可能是真的，毕竟她可是打听了的，猎户家里的女儿怎么可以入私塾。 瑶仙儿呆呆地看着于书燕，最后却是笑了，“那又如何，我即使什么都不如你，可是秦公子向着我啊，他爱我便好了。” “哦？是么？秦楚真的喜欢你么？” 于书燕只是故意诈她一下，反正眼下已经板回一局，气势上不能输，然而也只是她随口的一句话，对方竟然愣住，然后脸色也变了，再开口却有些强词夺理似的，“对啊，秦公子知是欢喜我的，离开你只往我的风月馆里去，甚至他为了我而与你和离了。” 瑶仙儿像是抓到了一个天大的把柄似的，正想看于书燕伤心的样子，于书燕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说道：“你们居然知道我们和离了，实话说来，是我要和离的，他还不肯，不然怎么老缠着我不放。” 瑶仙儿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开玩笑的吧，秦楚这么优秀，她一个猎户家的女儿敢要求和离？疯了吧。 瑶仙儿再也不能淡定了，她已经完全被于书燕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打败，她看着于书燕好半晌才说道：“你是痴心妄想吧，秦公子既与你和离，又岂会缠着你不放，我今个儿实则来告诉你，你既然和离了就老实呆着，以后等着吃我和秦公子的喜酒吧。” 于书燕挑眉看她，说道：“你这喜酒未必吃得到，毕竟就你这才艺，连我这个前妻都比不过，你就凭脸，这脸蛋好是好看，就是轻浮了一些，不是做正妻的料子，将来也不过是个宠妾罢了，再来一个主母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你就等着吧。” 瑶仙儿听了，只觉得在气势上她今个儿彻底输了，她不仅才艺不及她，便是说话上也说不过她，“不愧是市井出来的，如此泼辣。” “我是市井出来的良家女，庄户之家，你可不比我身份高贵，你还是风月馆出来的，想做秦楚的正妻，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良籍，凭着一张脸便能迷惑众生？如果秦楚是那样的那也只能说明他是一个草包，想必将来也无法立足朝堂。” 于书燕不想再与瑶仙儿口舌之争了，感觉争到最后像在跟一个孩子吵闹，真没有意思，为了一个负心汉，她不值得。 于是她叫石泉送客，瑶仙儿想留下来板回一局，却又没有这个能力，只好气愤的离开。 亭里只有她一人了，于书燕收起那画作，接着又在纸上画了起来，这一次她画的是秦楚，不过却是画的上了手铐和脚链的秦楚，旁边再画一个郐子手，举着大刀正要砍他的头。 石泉在一旁见了，惊呼道：“场景逼真，那郐子手气势凌厉，感觉要跃纸而出，这刀光也极为骇然，只是燕子你怎么画这样的画作，快毁了。” 要杀了秦楚，那得多大的恨意。 于书燕看着纸上的画作，心头是痛快些了，只是看到这个场景她也不舒服，便借势将画撕了，说道：“这家伙虽坏，我也是不希望他死的，以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我不会再管他了。” 于书燕和石泉离开凉亭，而在亭子外不远处大树上坐着的秦楚却是郁闷极了，刚才看到自家媳妇大杀四方的霸气，正与有荣焉，哪知她事后又画了这么一副画来，不过这场景却让秦楚想起自己临死之前，秦家九族，皆是这样死去的，尤其他死前还受了七十二道剐刑，是有多恨着他呢。 秦楚见媳妇儿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原谅他了，他也不再去院里寻她，只好先行离去。 于书燕今个儿大快人心，天也黑了，于书燕倒是回去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起来从后院出来的时候，瑶仙儿又来了，不过这一次可没有昨日的狼狈，反而过来又与她和善了，这样人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恨她要死，表面上还能如此亲热。 瑶仙儿在铺里买了南珠，又买了首饰，瞧着还挺有钱的样子，甚至瑶仙儿还向于书燕为昨日之事道歉，接着邀她一同去青山院里小坐，于书燕面色淡淡拒绝。 却在这是杜志渊来了，他也先在铺里买了香和纸，随后买了南珠，却也是来邀请她去青山院的，杜志渊说得很诚心，甚至极为有礼貌，于书燕要拒绝时，杜志渊便说起青山院里还有一处院子似乎住着人。 第498章 气死于书燕 于书燕一听，立即想到杨许宁，莫不是她们主仆又来了？而且杜志渊所说那处院子正是先前杨氏所住过的地方。 于是她便同意了，与杜志渊和瑶仙山去青山院，石泉跟在于书燕的身边。 到了青山院里，就看到他们包下了青山院最好的院子，此时下人已经备下了矮几和团蒲，于书燕受邀坐下，秦楚此时一身长衫从东屋出来，看到于书燕脚步一顿，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眼神儿总是粘在于书燕的身上。 瑶仙儿见了，眼神也朝于书燕看去一眼，却是邀秦楚坐她身边，秦楚却是朝瑶仙儿看了一眼，却是在于书燕与瑶仙儿的中间坐了下来。 秦楚一坐到于书燕的身边后，于书燕便不自在了，不有矮几下的手为何抓住她的手？ 于书燕连忙甩开，将手放在上面。 秦楚却是扬起唇角，他的傻媳妇儿，这醋劲可大了。 瑶仙儿故意在于书燕的面前拿起一块糕点要喂给秦楚吃，秦楚皱眉，他先一步自己拿了糕点吃了，瑶仙儿只好作罢。 桌前杜志渊和高望两人却是朝对面的三人看来一眼，神色都有点儿奇怪。 于书燕的眼神却是朝树林里看去，还没有看到石泉归来，去了有些时候了，不过是去那边瞧上一眼，也不必这么久的。 这会儿秦楚忽然给于书燕夹了一声糕点，说道：“这个味道不错，正是你喜欢吃的甜食。” 于书燕看向糕点，秦楚这是什么意思，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么对她？ 于书燕将糕点吃完，也没有理会秦楚，却是起身，说想去树林里走一走，杜志渊倒是好说话，不过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于书燕进入树林里，正要去小院寻找石泉，没想被身后匆匆而来的瑶仙儿叫住。 瑶仙儿来到她的身边，像是昨日之事不曾发生过似的，对她很是亲切的说道：“夫人且留步，我有一句话想跟夫人说。” 于书燕侧首看她，只见瑶仙儿来到她的近前，忽然美眸一变，朝于书燕抬手便打来一个耳光，于书燕学了功夫，自是敏觉，手还没有落下，她便抓住了对方的手。 瑶仙儿吓了吓，语气不善的说道：“来了这儿可是我的地盘，你一个庄户出身，想安生的住在这永安寺，想安生的回庾县去，就凭你身后那几名暗卫能成？” 瑶仙儿露出她的真面目，于书燕是惊讶对方知道她有暗卫，想来对方有更高深的人在背后支使，才看出她的。 “你想怎么样？” 于书燕面色冷淡地看着对方，瑶仙儿却道：“先前以为你们和离了，你不过是个弃妇，如今我看明白了，的确如你所说，秦楚对你念念不舍，我也就明说了，左右你很快就是一个死人，秦楚一直不愿意与我亲近，便是因为有你的存在。” “秦楚重情义，他放不下你，也情有可原，可是你若一直不死，便没有我在他心中的一席之地。” 瑶仙儿冷笑起来。 于书燕却是疑惑了，“你的意思是秦楚到现在还没有亲近过你？” 她几次每次秦楚与她亲近的时候，她脑中便想起秦楚与瑶仙儿亲近的模样，一想到那样她便不舒服。 瑶仙儿面色呆了呆，这人是听不懂她的话么？现在是她要死了，她竟然问的还是秦楚，是脑子不好使么？ “于氏，你听好了，秦楚如今虽说没有对我完全动心，那是因为有你的存在，但是显然今日过后，世间再无你这个前妻，他自然便是我的了。” 瑶仙儿目光凌厉的盯着她，斥责道：“放了我的手。” 于书燕算是回过神来了，难怪石泉去了后一直没有回来的，想必她的暗卫也被她控制了吧。 于书燕二话不说松开瑶仙儿的手，却是顺手甩了她一个耳光，随后掐住了瑶仙儿的脖子，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怕是不知道，我也会些防身的功夫的，你立即叫他们将我的人给放了，不然我就弄死你。” 瑶仙儿呆住，刚才被甩了一个耳光她就有些犯晕，如今又被她掐了脖子，心生万般悔意，原本以为一个猎户家出身的女儿，平素也不上山打猎，她与丫鬟一起不怕对付不了她，哪知她会手脚功夫。 早知道是这样，她何必这会儿甩她耳光，大可以等到她被抓了再打也不迟，倒是失算。 瑶仙儿身边的丫鬟已经急坏了， 根本近不了于书燕的身，而且她手脚快，不过转瞬之间的事。 这一下瑶仙儿不得不下令，石泉和几名暗卫被放了，于书燕却扣住瑶仙儿准备下山，没想前头传来脚步声，秦楚和杜志渊师徒都来了。 三人一直没有看到两人回来，便来林子里寻了。 高望看到于书燕扣住瑶仙儿，面目一冷，责备道：“胡闹，于氏身为正妻，竟为了嫉妒之心对秦公子的女人下手。” 秦楚听到这话，不由的朝高望看去一眼。 于书燕却是郁闷极了，她才不是为了秦楚吃醋呢，好吧也有一点，尤其是如今这人落到了她的手里，她真的很想捏死她。 秦楚上前相劝，“燕儿，放开她。” 秦楚竟然不听她解释就帮着瑶仙儿，是她受威胁才是，于书燕盯着秦楚，秦楚面上带着恼意，于书燕气死了，看着受了惊吓的瑶仙儿，只好松了手。 高望平素不怎么开口，可是一开口却是极有威势，毕竟是长辈，此时高望又开口了，“于氏，你该知道，杀人必偿命，你自己不要命了，也得想想你的家人。” 秦楚便也接了话，“燕儿，下山去，以后不准再上山来。” 高望这么说就算了，秦楚居然不听她解释，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吼她，于书燕冷哼一声，上前扶着石泉，就要离去。 背后的瑶仙儿却忽然哭了，一边哭一边说道：“我知道夫人嫌弃我的出身，我与秦公子是清清白白了，还望夫人不要误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