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不由想起很多年前,祁未在高中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女孩说自己很喜欢极光,寒假祁未就买了机票,带着自己的新女友去了欧洲,结果很不凑巧,两个人在那边带了大半个月都没有遇见极光。 回来之后,祁未被大伙群嘲。 他反驳说爱情需要浪漫和仪式感来作为两个人的纪念,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这么多年过去,对于他这种说法,贺隼一直甚是不以为然。 可是现在他的这种认知却因为眼前这个人彻底颠覆。 一想到她曾期待过想跟他一起看流星,想到她还为了这个晚上做了很多准备,那双深邃眼眸里的笑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他现在不止想跟她一起看流星,水星、火星、天王星,七大行星他都想跟她看个遍。但凡只要能在她的记忆里留下深刻印象,能让她时不时想起的事,他都想跟她做一遍。 而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 吻她。 连带着在来的路上他没有去打扰她的那份付出一起讨要回来。 贺隼一把揽过她的腰,在她抬头的瞬间,倾身吻住那张控诉他的嘴。 “唔!”梁韫惊得瞪大了眼睛。 贺隼轻阖着眼,专心享用。 柔软香甜,一如记忆中的那般美味。 这个吻跟之前的两次都不一样,之前若是叫安慰剂的话,这次的简直就是兴奋剂。 缠绵缱绻。 梁韫脑子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吃掉,渐渐地喘不过气来,带着哭腔地轻哼着,对方却丝毫没有放松。 濒临窒息的感觉叫梁韫慌了神,伸手拼命想要挣开他,整个人往后躲。 只是她这样的力道对于贺隼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没有丝毫作用,搂住她腰将她直接抱到了自己腿上。 无法喘息,梁韫只觉得眼前发花,一闭眼,生理性的眼泪就顺着脸直往下淌。 舌尖尝到一丝咸味之后,贺隼睁眼,看她泪眼汪汪的样子才大发善心放了她。 梁韫脱力地靠在他肩上急急喘气,泪光盈盈。 贺隼很享受着她此刻的依赖,抿唇浅笑着,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轻轻咬,轻轻舔,像是在吃一个很美味的甜点。 梁韫好不容易缓过来,有些虚弱地一抬眼就看到贺隼一脸沉醉地舔了舔自己的手。 他微微低着头,眼睛轻阖,眼睫很长。唇齿之间,若隐若现的舌尖,那点温热濡湿落在手心的时候,梁韫不自主地轻轻一颤。 贺隼今晚发现了很多之前从未发现过的事情。 比如她撒娇起来简直要人命,比如他期待着跟她一起去做所有浪漫的事,再比如,比起亲吻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其实更喜欢她的反应。 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声嘤咛,都能叫他心猿意马,意/乱/情/迷。 察觉到她的呼吸平复不少,贺隼双手掐在她肋下,让她坐了起来。 似乎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一坐起来,梁韫怯怯地看着他。 “难受?” 梁韫眼含泪光地看着他,点点头,“……喘不过气来了。” “喘不过来气?应该是呼吸道的问题,把衣服脱掉我检查一下。”贺隼捡起之前随手扔在地毯上的听诊器,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声音有一丝哑。 既然有人为他准备了礼物,他自然是要拆开看看的。 梁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半晌,然后冷不防一巴掌呼了过去,打在他脸侧。 “啪”一声响。 “流氓!” 贺隼整个僵住,满脸难以置信。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而且,她骂他什么? 流氓?! 然而动嘴又动手之后,怀里的人红着眼睛就准备跑。 梁韫还没站起来,就被抓了回去。 “啊!”一阵眩晕。 不等她反应过来,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打了人就跑?谁教你的?” “你。”梁韫乖乖指认。 贺隼被气笑,“我什么时候教你打了人就跑?” “打不过就跑,你说的。”梁韫坚持。 见她这么肯定,贺隼恍然想起有一次去武道馆的时候,他好像是说过这种话。 贺隼有些气结,“我是说对坏人。” “你就是。”想都不想。 看她这委屈得不行的样子,贺隼忽然想要对她好点。什么都没多说,把听诊器取下来,给她戴上,“我不是坏人,我是病人。梁医生,你快救救我。” 梁韫愣愣地看着他,任他把听诊器给自己戴上。 她愣住的样子很乖。 贺隼握住她的手让她拿着听诊头放在自己胸口。 一时间,耳朵里全是他的心跳声。 有点快。 “听到什么了吗?” 梁韫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听到它在说什么了吗?” 梁韫老老实实摇头。 贺隼忽然凑近,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它在说……喜欢你。” 梁韫瞳孔放大。 即使还醉着酒,她还是对这句话产生了反应。 看她这惊讶的模样,贺隼的心情有些复杂。 命都巴不得给她了,竟然还惊讶? 贺隼下意识带着她的手重重摁在心口,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薄唇轻启,又说了一遍,“梁韫,我的这里在说喜欢你。” 说完,只见她热泪盈眶,眉头都皱了起来,明显就是在忍耐住自己的激动。 他就猜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毕竟作为第一个被他告白的对象,他也实在想象不出还能有其他什么反应。可就算早猜到,他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狂跳。 强做镇定,信心满满地等着她的回应。 梁韫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住了,皱着一张脸道:“……我想吐。” 贺隼:“……”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完~ 第36章 第二天,梁韫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瞬间清醒,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过在看到背对着她坐在沙发里的人之后,梁韫刚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 这种信赖和安全感在不经意之间悄无声息地在她心里落了根。 听到她这边的动静,贺隼站了起来,微微侧脸,也不看她,低声道:“去洗漱吧。”说完将外套穿上。 梁韫一怔,他似乎在生气,而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他是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吗? 昨天晚上喝得太多,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想到他可能一晚上没睡,梁韫愧疚又担心,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只好默默下床去浴室。 浴室里一片凌乱。 梁韫凝神回想,可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昨天晚上难过委屈的人是她,怎么这一觉醒来,反倒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贺隼的事。 因为想不起缘由,梁韫有些懊丧。 愁眉不展地开始洗漱。 因为心不在焉,刷完牙准备洗脸,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开的是冷水,手伸过去接,只觉得有些凉,然后往脸上一浇,冻得她直接一个哆嗦。 然后,一些零碎的画面闪现。 昏暗的灯光,听诊器,还有那句—— “喜欢”。 梁韫心漏跳一拍,而后心跳如鼓,也顾不上洗脸,直接冲出浴室,“贺隼!” 等在房间里的某人应声回头,原本满身低气压,一见她脸上的水都还没擦干,一下皱了眉。 一见他皱眉,梁韫心里的紧张又添一分,不再多说话,只是硬着头皮在他眼皮子底下开始找东西。 “在找什么?”本来下定决心今天都不再跟她说话的人见状忍不住开口问。 梁韫完全没有察觉他说这句话是经过怎样一番挣扎,没回答,头也不抬继续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