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白楚河的季谦
老爷子最后还是催促着她去了学校。 她去学校后老爷子还跟着她一道去了学校,说是顺道送一送自家的孙女。 她当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还真以为老头子是诚心想要送她的,结果人一到学校,刚进学校没几步,就看见经过了她身后的一位哥们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一个猛回头。 她给吓坏了。 还以为是自己是干了什么不得体的事儿!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那论坛里面的帖子虽然浏览量挺大,却也不至于闹得这么看着她吧?!她还是挺愿意相信当今大学生的智商和明辨真理的能力,清者自清,她得这么想吧! 老头子看着他们学校一个劲儿地感叹这环境真好,不像他们当年那会儿,能读个大学就是人才了尔尔。 一路上这样的目光好像还不少,她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了,老头子嘴里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听见,她就像找块布,或是一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掩饰,也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果断对着老头子说,“爷爷您回北京,有不少老友上门叙旧请茶吧?” “是啊,你们院长都十几年没见了,打算今儿下午就拉人了,我说我得陪我的孙女,那老头子也是个怪脾气,非说我这人不顾老友情。” 说起那院长! 她记着上次他说自己还没把她和张晓武一群人成天混日子的事儿告诉老爷子,这么大一把柄,怎么就落人口实了?! 她说,“爷爷,您快去陪院长吧,我这儿您甭cao心,我今儿晚下了课就回家陪您,院长和您都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多陪陪的好!” 她这么向着院长,老头子竟然还很欣慰,“我之前叫老武多照顾照顾你,现在还学会替他说上话了是吧?” 她一直笑,谁让自己有那么个见不得人的事儿呢,武院长不好好哄着,她以后也甭想好好生活了。 “那行,”老头子背起手,“那我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晚上记得回家,爷爷给你烧点儿好吃的菜,看给咱家姑娘瘦的!” 她使劲儿点头,一直目送着老头子离开。 直到老头子的背影消失在拐道的后,她才垮下了脸来。 刚探老头子的话,老头子那意思就是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有老头子在的地方,不能撒泼,不能泡吧,不能喝酒,平时课程忙归忙,可有空了或是周末了家里和学校两边也得忙着跑一跑。 老头子那么精的一个人,要说照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要彻底只手遮天,只怕是不太可能。 她烦躁地揪起了头发,上了楼。 正碰上白楚河倒垃圾下楼,楼道里碰见了,见她一脸恹恹的模样,伸手揽住,“怎么,见着你姑奶奶还不赶紧打声招呼?!” 白楚河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戴着一个蝴蝶结发圈,整个人显得特别邋里邋遢,她特别嫌弃,“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发圈不适合你,戴着真丑!” “嘿!说话膈应人是吧?!”白楚河眼睛一瞪,“小没良心的,昨晚是谁救你一命,临危时拉着你踏出了鬼门关,是谁?你自己好好想想!” 什么救命什么鬼门关?她一头雾水,反问道,“什么……鬼门关?” 白楚河提着一袋垃圾,满脸嘚瑟地递给她,“跟着姑奶奶去倒垃圾,我就告诉你。” “不去!”她嫌恶地推开,“再下一楼就是垃圾桶了,自己没脚不会走路呐?而且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白楚河好整以暇地靠在墙壁上,“你要是现在回去,寝室里可就你和施纯俩人了啊,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就潇洒地转身离开。 她脚步一溜,就转到了白楚河的身边,笑嘻嘻地说,“陪你陪你,一个人倒垃圾好无聊吼!” 白楚河逼视她。 伸出了左手,白楚河说,“就是这双手,昨天晚上救你于危难之中!说起这事儿啊……” 白楚河又换了一个姿势,“你说你丫去那地方一向都穿得不严不露的,怎么偏偏那天就穿得那么性感呢?!怎么就偏偏要和张晓武来劲儿拼酒呢!你知道我扶着你一出门就看见你家的许老爷和金牌律师女士的时候,我特么的有多绝望么?!” 她大概也猜到了或许老头子和母亲找到自己时是一摊烂醉,可没想到那两人就在门口守株待兔,听到的时候还是给惊了一下。 白楚河滔滔不绝,“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机智吗?我当时就掐着你的后背,嚎了一声‘许由光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就让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啊!’,本来想着能给你找个理由,嘿,没想到你喝醉了智商还有点儿保留,一听我这么说,抱着我就哭了,也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惨自己背。” “我最后瞧见老爷子铁青的脸色终于开始有心疼了,我就知道,咱没事儿了,躲过了一劫。” 说完白楚河拍了拍她的肩,“好在你被许老爷子接走了,不然我昨晚就没法和我家季谦单独相处了。”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接受。 白楚河说昨晚老头子就站在门外等着她将她接回了家,还说她演技挺好当时就哭了,还说,昨晚季谦也在。 她想起自己昨晚迷迷糊糊之间听见的那些话,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总觉得像真的,可回忆起来的时候,又觉得好像是在虚无缥缈的梦里。 她绽了一丝笑,“怎么着,昨晚和季谦……” “也没怎么着,”走到了垃圾池,白楚河扔了垃圾二人就往回走,边走边说,“还能怎么着呢,他拿我当meimei我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有时候觉得特委屈,觉得累得慌。” 闻言她赶紧安慰,“别介,白楚河这么漂亮的女人什么男人找不到,还有比季谦更好的呢。” 她嘻嘻哈哈的态度其实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白楚河以前也是一听她这话就开始满嘴跑火车,可是今儿不知道为什么,白楚河竟然没能附和着她的幽默,低着头,摩挲着地板上的那些尘埃,这一次的回答,却是特别认真,她说,“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季谦啊由光。” 白楚河说,“就像你一样,于你而言,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你的许大神啊。” 一层阳光铺在了白楚河的粉红色睡衣上,头上的那个发圈是当年季谦随手送的,在说出这话的时候,白楚河的眼底里毫无伤心色,坦然,淡漠,却十分的坚定。 她那时候就在白楚河这样的眼神里慌了一下,而白楚河的那句话,就这么印在了自己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