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牛rou炖土豆!
维拉最近研究的是中式料理,她进门的时候问候了一声,就闻见了久违的青椒rou丝的味道。 以前在国内也不觉得这样的味道有什么特别的,可能是因为环境,让她觉着在这样的地方闻见小时候记忆里的味道,实在是让人涕泗横流。 维拉很得意地和她打了个招呼,飞扬起了眉毛,摇头晃脑地指着自己手里的菜,她也学着维拉的样子,举着筷子尝了一口。 rou质老了些,不怎么好吃…… 她拍着手,“哇,太好吃了!” 这俄语还是今天在许暮之出门前让他教给自己的,特意准备给现在这样的状况。 维拉听后果然后十分惊喜,开始骄傲地说着话,从她的肢体语言里她大概能猜出,维拉在说这只是她随便做的,并没有很认真。 她失笑,自己在厨艺方面也不是行家,维拉却是个精通厨艺的家庭主妇…… 想着想着,就心念一动,戳着那根胡萝卜,将期盼的目光投给了维拉。维拉一愣,然后一挑眉头,“好的。” 她不自量力地挑了个牛rou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爱和那牛rou较劲儿,可能是上次在许暮之面前没能得到认可,可能…… 那牛rou劲道,维拉在旁边亲身指导那切菜的姿势和技巧,她顺着纹理一点一点地切,果然比自己那胡乱就切的方法好很多。维拉似乎很嫌弃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会做这些,她讪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情况。 索性她还不算特别笨,有的事儿是无师自通,就比如下rou前要放油。 最后在维拉的悉心指导下,她很辛苦地烧出了一道土豆牛rou,自己吃着都觉着难过,也难为人家维拉吃了以后,那表情千变万化。 她仔细吃了几口,其实觉着味道还不错,就是rou老了些……自己还是不适合下厨啊,浪费食材! 叹了一口气,门铃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维拉去开门,她就在厨房对着自己的牛rou伤神。 门口传来维拉惊喜的笑声,声音很大,她听见了,猜想着是不是来了什么贵?于是走出厨房,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碧眼高鼻梁的大帅哥。 她看愣了,那帅哥手里拖着行李,走进屋里,见了她似乎也愣了,维拉在帅哥的旁边解释了一番,帅哥才微微向她点头打招呼。 那位帅哥她在维拉的全家福中见过的,是维拉那位还在上大学的儿子。 好像……她瞄了一眼帅哥,本人比照片帅很多啊…… 维拉就一直围着帅哥转,反正两个人的对话她也听不懂,那位帅哥不知道说了什么,被维拉狠狠地抽了几下。 这种时候,人家家里其乐融融,她是不是得走人了? 她和维拉打了一个招呼,就走向了玄关处,正在穿鞋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帅哥走过来了,“你要走了吗?” 说的英文。 她点点头,帅哥笑着说,“欢迎下次来玩。” 她愣愣地点头。 帅哥笑起来,真好看…… 她恍恍惚惚地往门外走,出门的时候还差点儿绊倒,满脸尴尬地关上了门,这是什么心态? 先前苏助理说许暮之是怕她无聊,才会放下工作陪着她,她当时还觉得大题小做了,可当她在家里无聊地晃荡了两个小时后,才真的觉得,还是许暮之在的好。 至少他在,自己觉着无聊了,还能让他带着自己出去玩儿。 她其实自己也可以……这周围的很多路她都挺熟的,那附近有个公园,闲逛也不错。 说干就干,她戴了个帽子就出门了,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维拉家中的帅哥开门出来。 “here are yu ging??”帅哥笑着问她。 她清了清嗓子,“just a little alking。” “i ging t a superarket nearby. are yu ith e?” 帅哥真直白……都直接邀请她陪他一起去超市了。 这总比一个人的好,她没多想,就答应了。 那家超市她之前去过,也知道大概的路线,和帅哥聊天很愉快,因为靠着英语就能交流,不想她和维拉一样,得靠着打哑谜猜对方的目的。 帅哥的名字她也听不懂,他就让她叫他“seven”。 维拉叫他买一些牛rou,因为刚刚那些牛rou被她糟蹋了,所以不得不重新再买。她当时看着那牛rou,心中愧疚万分。seven却走过来,说,“你做的牛rou很好吃,真的。” 她垂头丧气,“谢谢。” “不气。” seven人很高大,又带着大学生青春洋溢的气息,一路上特别多的人看过来,甚至打着招呼,她要不是知道他们彼此不认识,还险些以为seven人缘好。 她逛超市就喜欢买些零食,货架上她看着图案好看的全都往购物车里放,想着总有许暮之喜欢吃的,她虽然厨艺差劲儿,但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seven就摇头笑着,说女孩子吃零食虽然很可爱,但是会发胖。 她不在乎。 两个人在超市里逛了很久,最后结账的时候她掏出了许暮之的卡。 她当时是很随意地从他的皮夹里掏出来的一张卡,他在旁边看见了,就给了她另外一张,还说这张能防止刷爆。 如果在国内,她可能会有这个机会,可是在这里,她连路线都无法准确辨认,更不要说去刷爆一张卡。 seven却在看见她手里的卡后,略有惊奇,说,“harles哥哥对自己的女朋友真好。” 她笑了笑,没太在意。 买的东西有些多,从超市出来后,seven就替她拎着,她不习惯其他男人这样对自己,可是seven说他这是看在许暮之的面子上。 “……”好的。 她不知道,许暮之竟然有这么多的小迷弟。 超市到家的距离有些远,seven就一直替她拎着,她还觉着挺不好意思的,俩人这怎么也才第一次见,就让这小朋友替自己干苦力,说出去还以为她以大欺小。 抱着这种亏欠的心思,她和seven闲聊天的时候都带着尊敬。 前面还有转角口就能到家了,她告诉seven这点儿距离自己可以拎回去的,seven却在走过那个路口后,突然说眼睛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很痒。 她凑过去,替他看了看,seven一直说特别痒特别痒,她有点儿迷茫无措,只好替seven轻轻挠了挠眼睑之下。seven含笑地看着她,一脸得逞的模样,她觉得很奇怪,问道,“还痒吗?” seven说,“不痒了,谢谢。” 说完就走了,她还是觉着很怪异,seven拎着袋子这时候又转回来,递给她,“到家了,你可以自己拎的吧?” “嗯额……可以的,谢谢麻烦了……” 话还没说完,seven就转头走了。 这翻脸速度比翻书还快……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正这么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道锐利的目光直直向她刺过来。 她一僵,心有灵犀似的抬头,果然就看见了正好下了车站在门口等她的许暮之,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许暮之压抑的气场,而偏偏这个时候seven还带着点儿挑衅,冲许暮之吹了个口哨。 他不是说要很晚才回来吗?莫不是提前了回来? 喵了个咪…… 她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儿摆了一道! 她灰溜溜地拎着沉重的东西走到许暮之的面前,叹了一口气,“这东西可真沉啊……” 许暮之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抱着手臂,很是冷傲地进了门。 她在后面不死心地说,“真的好重好重的……喂!喂喂喂!” 她在进门前转过身瞪着那对面靠在门边的seven,露出了本色的seven此刻冲她挤眉弄眼,双指并拢,靠在了太阳xue,冲她告了别。 “……” 她心中狂叫,还是太天真了啊太天真了啊,色迷心窍的缺点什么时候能改改?! 她欲哭无泪,将那东西扔在一边,就蹦跶蹦跶地进了屋,“我今天和维拉学了牛rou炖土豆,虽然不太好吃,但是我觉得还行,下次我给你做好不好?” 许暮之脱下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闻言抬头看她,“好。” 说完又低头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她就被冷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绞尽脑汁了才说,“那……我就今晚给你做吧,择日不如撞日?” 许暮之抱起了桌上的电脑走向书房,“好。” 无可挑剔,这样态度真的无可挑剔,连一个让她发脾气痛诉不平等待遇的机会都没有。 两分钟后她钻进了书房里,他拧着眉头正在敲键盘,她一进去就垂头说,“家里没有牛rou和土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好饿,怎么办?” “订个餐吧,”他头也不抬,“刚刚已经订好了,可能会等一会儿。” “好……” 她站在那儿没动,他见了,问道,“还有事儿吗?” 要这么明显的冷漠她都没能听出来,就真不是个人了!而这个时候她要是真的转身出去了,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于是她故意摇头,“没事儿……”走到了门口又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一个转身坐在了他的对面,“我刚想起来了,还真有。” 下一刻,她就开始抱着自己的脚踝,憋了一张哭脸,可怜兮兮地说,“上次在地铁站的时候崴了脚,好不容易才好了的,谁知道今天出去后,又给崴了,好疼的……” 神婆白楚河说,男人在撒娇的女人面前,最容易心软了,尤其是自己的心上人,这撒娇要是到火候了,是能成大事儿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不够火候,或者火候偏了点儿,许暮之不仅不为所动,还能冷嘲热讽,“是吗?那你挺厉害的啊。” “……” 她一咬牙,抓住他的电脑,抱在自己面前,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许暮之好像很头疼,“电脑给我。” 她没动,抱着电脑在那儿固执地和他对峙着,就赌他舍不得这么一直冷着自己。 他站起身来,“我看看。” “嗯?看什么?” “你不是崴脚了么?”他那双能将她看得透析的眼睛带着笑。 “哦!”她突然想起来,“对!崴了!但是不严重……” 他在她的面前蹲下,“哪里?” “不用了……”她缩了缩脚,要怎么告诉他,这只是一个谎言? 他也没强制性的将她的脚抓过来,而是了然一笑,站起来,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很轻松地拿回了电脑,又回到位置上继续工作去了。 她觉着自己斗不过这只老狐狸,现在可是一直处于不利并且对不起他的状态,丝毫没有改观,甚至让她的愧疚心更甚。 她干脆实话实说,“seven说他的眼睛特别痒,可是他两只手都提着东西,又是帮我的忙,我总不能不给他挠吧?要是换了一个女孩子对你这样,你难道不会帮她吗?” 许暮之冷冷地说,“我不会让一个女孩子帮我提那么多东西。” “……”好的。 “可是我以为seven是和你关系很好的邻居小弟,也不知道你们俩是这种关系呐?我要是知道,我就肯定不会和他一起出去,更不会……替他挠痒痒,毕竟暮之哥哥才是我的心头rou啊,我宁可伤着其他人,我也不能伤害我的暮之哥哥呀!” 这么rou麻的话说得她自己一身鸡皮疙瘩,谁知道许暮之还无动于衷,甚至平静地接起了来自苏助理的电话。 冷得她那叫一个孤独,看着他旁若无人地接电话,只能讪讪地说,“那我……不打扰你了啊。”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她一个人在阳台上看了很久的书,外卖是隔了很久以后才来,拿到外卖,她才发现那是单人份。 很明显他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这是给她点的。 晚饭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她应付了几口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这个时间睡觉是很早的,她的作息时间也不是这个时候,她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面觉得不甘心,这事儿自己也算不上大错特错,干嘛这样对她呐?! 一脚踹掉了他的枕头后,她再次溜进了书房。 进书房前她还是义愤填膺的模样,进书房后看见许暮之的脸后,顿时就生不起来气了。 要是白楚河在,肯定要骂她没出息,没骨气。可她面对着许暮之,好像从来都没什么骨气。 她将自己的睡衣扣解开了几颗,露出若隐若现的风景,一进去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以身挡住他的视线,“暮之哥哥,我错了,我以后见到他我就绕道走好不好?” 她被陷害了也很可怜的! 他无语,想推开她,她就径直抱住了他,“你别生我气了,我真知道错了。” 他诧异之下伸手揽住她的腰,好笑地说,“我没生气,早就不生气了,你先……” “真的?!”说着她就开始扣好自己胸前的那几颗扣子,早不说呢,真是! 许暮之:“……” 她从他腿上起来,笑嘻嘻地说,“那我先睡觉啦,你快点儿忙完了睡觉,晚安!” 说完风风火火地就离开了,走之前,还抱着他猛亲了一口。 再躺上床的时候就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果然许暮之还是舍不得生气啊!喜滋滋地翻了个身,就看见许暮之走了进来,她给他掀开了被子,“工作忙完了?” “嗯,”他坐在床边,替她理了理额边碎发,“中午吃的什么?” “在维拉家蹭的饭,维拉说最近在试着做中餐,就叫我去试菜。” 还是这样的状态好啊,他这么温柔地问着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也没有刻意拉开距离的冷暴力。说起来,他好像还挺能自己消化那些负面情绪…… “许暮之,”她拉过他的手,垫在脑袋底下,“你……” 他“嘶”了一声,“我记得,刚刚那声‘暮之哥哥’叫得还挺好听的。” 她嗔了他一眼,不肯叫,他在她头底下枕着的手就开始挠起了痒痒,挠得她服了软,连声叫着,“暮之哥哥,暮之哥哥……” 她抓着那只作恶的手,一口咬上去,“无赖!” 他这才有了心思听她说话,“说吧,想说什么?” “我以后要是回去了,想你了怎么办?” 他答非所问,“嗯,要怎么办呢?” 她瞪他,“那要是你想我了,会不会回去?” 他住的这个房子四周很安静,白天可能都没什么车和人经过,更何况晚上,到了晚上的时候,房间里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响。 他在思考,她在等着他回答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不了答案,那个答案卡在他的心里,彼此不说话的时候,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他才说,“会的吧。” 她顿时就笑开了颜,“你说的啊,我以后要是想你了,你可得回来陪我!” 他低头给她掖好了被子,“睡吧,明天就送你去画廊了。” “好。” 莫斯科的这一家画廊,其规模比她在西安见到的那个要大很多。 早上许暮之送她去画廊的时候,她就特别紧张,直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和礼仪,她一窍不通,是不是得装装样子,蒙混过去? 许暮之就开着车,在她一个劲儿牢sao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悠闲得就差点上一支烟,看看窗外的风景了。 这画廊的高端性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生怕给许暮之丢人,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个对艺术一窍不通的白痴,说出去也挺好笑,大名鼎鼎的艺术家harles的女朋友竟然是个艺术白痴! 这样想着,她的好胜心登时就“蹭蹭蹭”地往上冒,说什么也不能给许暮之丢人呐?! 下车前她阻止了许暮之的动作,“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咱俩的关系!我先下,你后下。” 许暮之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上次咱俩是一起来这儿的。” 是哦。 她讪讪地说,“那这后门也走得忒明显了。” “我就喜欢给你走后门,”许暮之说,“下车。” 最后她还是让许暮之别跟着自己一起进门,她觉着就算是走了后门,也不要太猖狂于自己走了这个后门,第一天上班就这么高调,之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她还怎么做人? 许暮之无语地靠在车门上目送她进画廊,抽一根烟的时间后,他才慢腾腾地走进去。 她这交际能力还是不错,至少这么一会儿工夫,大家都能一口一个“小许”亲切地叫着她。 虽然是他头一天就打过了招呼。 她膜拜着那些壁上的画,身边那位经理给了她一个手册,说有空了可以背一背上面的内容,以后人问起来,至少也要应付得过去。 她翻了翻,俄语掺杂z文翻译,满篇的赏析,和高中时候上语文的阅读理解一般,全是官方语句,看得人头疼。 许暮之就在那前台翻着账本记录,时不时那眼神儿就往那认真学习的人身上瞟。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也难为他的经理还得屈尊去教导一个白痴,开始他就当给她闹着玩,也没打算认认真真地让她上任,可今儿一看,似乎她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决心。 店长见状,忧心忡忡地走过来,低声问道,“许先生,那个招聘……” 店长是个好店长,一直在为画廊着想,估计他也明白,要真靠那小丫头片子,估计活动那天得搞砸,那么多人的心血可就面临白费了。 他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那个学习的人,刚还夸她认真呢,这会儿就犯难地盯着那个手册,哭丧着脸跟着经理。 店长也不是没有考量,既然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却还来问他,那估计就是觉着他这人为色所迷,爱美人不爱江山? 关于这个,他不打算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