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凌墨平时捉狗救猫，逛的村子不少，一年前这村子还在的时候，他碰巧也去过，这么回想起来，的确和眼前的事情有些关联，“郑家村，就是现在的明堂别墅区。两年前拆迁，被朱氏地产收购，建成了明堂。”

    “钉子户报复地产大佬？”成斐也明白了过来。

    夏绾继续看着赵木一的档案，“很有可能。”

    “看来还是有些线索的。”成斐凑了过来，接过夏绾手里赵木一的档案，又将旁边两份档案递给了夏绾，“你再看看这个。”

    按照面相来说，关珊是很有福气的面相，面盘圆润，印堂饱满。赵木一的眼光不赖，是想找个有福气的老婆来补一补自己的刻薄。而赵孤则不那么好运了，翻开她的档案的时候，夏绾一眼从照片里把她认了出来，就是别墅里的活死人没有错。

    夏绾将手里的档案递给了成斐，“你能认得出来么？”

    成斐接了过来，照片里的女人，长相十分丑陋，脸色蜡黄。别墅里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全无血色了，可五官还是相似的。“是他女儿？”成斐又翻了翻手里的档案，“可是这里说，一年前赵孤已经做了死亡证明，不在人世了。死因是…肾衰竭…”

    “所以他才把她养在了井底。”夏绾解释道，“刚才赵孤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阳气了，她现在是只不死不活的怪物。”

    成斐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在别墅看到了赵孤，她那个样子，有理由相信，前面几宗命案都和她有关系。我可以向上面申请搜捕令，带赵木一回来问话。”

    凌墨在一旁点了点头，“看来这事情，落到成队的饭碗里了。”

    “夜长梦多，”成斐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还不算太晚，我让人去领导家里签字，今晚就行动。”

    “可赵木一住在哪里，你们警方能查到么？”夏绾问道。

    成斐熟练地翻开赵木一的档案，快速找到赵木一的几个地址，让下面的人先去踩点，等搜捕令一下来，就马上动手。

    重案组的人员都十分高效，一个小时候，搜捕令便签批了下来。可是出去踩点的人，却纷纷回复，地址都该是假的，在他所有登记入案的地址，都没有找到他本人。他名下的房产，都是他本人的没有错，可里面住着的都是租户。

    “看来人家早有防备了！”凌墨道。

    夏绾心里却隐隐有个答案，“我倒是觉得，他一定会回去别墅。”

    成斐：“别墅已经暴露了，他回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夏绾分析：“他把赵孤养在那里，是因为只有那里，能暂时维持赵孤的三魂一魄，让她能延续生命。没了明堂的灵气，赵孤的最后的那一魄怕是都难以保住。或早或晚，他一定会回去。”

    成斐听明白，非常果断，“我这就让出去踩点的人都埋伏回去明堂001号。”

    “嗯。”夏绾和凌墨都点了点头。

    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成斐又开着车，载着夏绾凌墨再次回来了明堂001号。其他重案组的人也埋伏在了四周。

    今天早上从山里赶出来城里，已经忙活了一整天，夏绾平时习惯了到点就睡觉，刚进来别墅，便有些疲累了。凌墨将她拉来沙发上，“先睡会儿，有动静我叫你！”

    眼皮在打架，靠在凌墨肩膀上，便睡熟了过去。

    尘封的记忆，在梦境里袭来。四周都是井水，被赵孤按在石棺上的夏绾，频临死境。身体里有样东西呼之欲出，夏绾能感受到它。便是那道光，从身体里冲透了出来，生生将赵孤推翻去了水面。而后乘着夏绾飞出了水井，落在别墅的大门前。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四周有细细锁锁的声响，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凌墨扶起夏绾的脑袋，“有人来了。”

    揉了揉眼睛，夏绾便起了身，走去靠着后院的窗户，看了出去。两个黑影走去了那口井旁边，扑通一声，一个黑影将另一个推了下去。夏绾回头过来对成斐道，“成队，行动吧！”

    成斐用蓝牙耳机，连线埋伏在四周的重案组，“抓人。”

    井边的赵木一，小心帮赵孤盖好了木板。却隐隐觉得四周有人在看自己。他能嗅到一些阳气，可赵孤如果再没有井水里的灵气，今天晚上就会魂飞魄散。他赵木一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大概是自己亏心事做得多，都报复在了老婆和女儿身上。他本命硬，找个有福相的老婆，本想着能救济救济自己，好歹能成个家，有个后。不想关珊的福气，也没能降得住他的八字，生下赵孤那一天，便先走一步了。

    关珊留给赵木一这女儿，并没有继承母亲的福相，反倒生的相貌丑陋，生人勿近。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没有办法，让赵孤和其他孩子一样，去学校上学。最要命的是赵孤自幼肝肾亏虚，他修道自是知道，肝肾是人的命根，这孩子自幼就是短寿的命。

    二十多年来和女儿相依为命，顾着女儿的福运，赵木一安分守己，赚些小钱，给女儿买补品续命。可就在两年前，赵孤的薄命，终是走到了尽头。赵木一觉得老天对自己太过刻薄，这唯一的人间情分，都不愿意留给他这么一个苦命的人。

    他想尽了办法，帮赵孤延寿。药品没有用了，那就用他的方术。他从小跟着师傅学艺，人死后三魂还能在，可人生前少一魄命就短三分。赵孤这些年来病痛纠缠，七魄早就只剩下了三个。他引各处灵气，再给赵孤续命。是以两年来他一再搬迁，便是为了找到适合给赵孤养魄的地方。

    这明堂本是新城郊区一片村落，他带着赵孤搬来这里，便是看中了这里的灵气。他本算好了，如果能用这里的灵气养养，赵孤该还能再多活个两年。可好景不长，朱氏地产获了审批，拆迁整个村落，盖成豪宅小区。赵木一不甘心，他是最后一个搬走的。这里就是赵孤的命，当时赵孤阳气衰弱，已经不能见阳光了，医院早就不接收这样的病人。赵木一也不敢送她去，七魄只剩下两魄的赵孤，根本已经人不人鬼不鬼。

    最后赵木一还是服了软，拿着巨额的拆迁赔偿，赵木一却找不到地方，养赵孤的精魄。女儿是他最后的执念，如果连这点执念都没有了，他赵木一估计活不出来个人样。

    这么多年苦心维持，他和赵孤早就心脉相连。今天有人闯进明堂，坏了自己的阵法，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女儿果然出事了，他这才出手，将女儿救了下来。可女儿这些天来，只能住在井底，没了井底的灵气，她活不过一天。没办法，他这才趁着过了十二点，将赵孤送了回来，让她再饱食一顿灵气，明日再带她上路。

    如今赵孤仅有的一魄都已经忽明忽暗，赵木一心里暗自记下了，今天害赵孤的人，将来他一定十倍奉还。

    刚将赵孤送下水井，眼前便晃过手电的光，五个大汉从一旁的草丛里冲了出来，要捉他。

    被发现了！

    他身手不错，这些人奈何不了他。几个闪躲，五个大汉就被他糊弄摔倒在了地上。他可以走，可他放不下赵孤，如果现在走了，赵孤的棺材肯定会被他们给掀出来，那自己苦苦留着赵孤的一魄，就功亏一篑了。

    夏绾和凌墨赶来，正见到被赵木一放倒在地的五个大汉。凌墨冲浪过去，和他过拳脚功夫。成斐也上去帮忙。一个警校散打冠军，一个重案组队长，赵木一有得应付。

    夏绾去跑去井边，掀开了木板，眼见赵孤在井底大口吸着井底的灵气，原本忽明忽暗的一魄，恰恰坚实了起来。果然她是被这井水养着的！

    “别动她！”夏绾身后赵木一对着自己大喊。

    夏绾手里一颗臭臭丸，拎在井边，“你再不服法，这井水的灵气就该被我手里的东西给散了。看看她那仅剩的一魄，还怎么能被养着！”

    赵木一没了办法，赵孤就是他的命。他正要放弃挣扎，乖乖伏法。井水里的赵孤，却突然冲了出来，一把将夏绾扑到在了地上，湿漉漉的一身衣物，将夏绾的身上也都打湿了，两人在地上滚了三圈，赵孤占了上风，骑在夏绾身上，一口就往夏绾的脖子上咬去。

    这个场景十分熟悉，不过上次是在井底。那道光不受控制地又从身体里钻了出来，夏绾好不自觉，之间它一道巨闪，将赵孤虚弱的一魄劈成了两半。

    “不要啊！”赵木一生生看着赵孤精魄散了，三魂没有精魄，无法汇聚，缓缓从她那具腐臭的身体里飘了出去。剩下女人幽幽的声音，漂浮在空气里。

    “阿爸，算了，我也累了…”

    夏绾十分虚弱，眼见那道光收回了自己的身体，便觉得周身轻飘飘地，倒进了一片绵软之中。

    凌墨忙过来将她接住，他怀疑过夏绾和龙族的关系，如今却更加确认了。那道光就算是他们这一辈的龙族，也不可能做得到，太强大了。可越是强大，对夏绾如今凡人的身体伤害也越大。凌墨看着怀里的夏绾，有些心疼，不觉抱紧了些。

    成斐本已经捉住了他，可情绪崩溃的赵木一跪在了地上，看着散去的女儿的三魂，对着天喊道，“女儿啊，你要回来找阿爸，阿爸能帮你想办法！”

    空气里没有回响…

    第50章

    赵孤死了, 死无对证。一个两年前就已经在警方档案上宣布死亡的人，刚刚还在行走，重案组根本无法解释。赵孤的尸体被带了回来, 送去法医科尸检。

    赵木一被带回了重案组，连着上回童月的案子, 一并由重案组的同事审问口供。

    “赵木一, 我现在问你口供, 你要老实交代。”成斐亲自审问, 赵木一却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

    他这辈子唯一的记挂就是这闺女，虽然早就不在人事本上, 可至少还是有个念想的。他想女儿的时候，还能回去井边看看。是那个姓夏的丫头，这仇，他赵木一记下了。

    咚咚咚…成斐敲了敲桌子，“问你话呢！”

    赵木一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他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我能叫我律师来吗？”

    成斐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一头白发, 续着胡须，身上一身黑色的道袍，一身的土味儿，“你还有律师？”

    “道士不能有律师么？”赵木一冷笑了一声。

    “可以，”成斐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让重案组的同事给他递上来一部手机, “打吧。”

    赵木一接过手机，果真打了个电话给律师。

    成斐随后试着套了几句话。他的私人律师来之前，赵木一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他做的阴间生意，为的就是能逃避阳间法则，赵孤出了事情以后，他捞了不少钱，律师这些倒是早就备好了。

    他没有直接牵扯命案，所有现场也找不到他出没的证据，成斐手上的搜捕令，只能将他带回来警局问话，现在律师帮忙答了，问不出来什么，只好又让他保释了出去。

    这头夏绾被凌墨带回来了公寓，抱进了凌墨的被窝里。本来就很疲惫，刚刚那么一闹腾，身体更是虚弱。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凌墨守在床边，见夏绾终于醒了，心头松了一口气，忙帮夏绾倒了一杯水来。

    夏绾被他扶起来，喝了一口热水，才觉得体力恢复了些。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身上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夏绾看了看凌墨，“我是不是像个怪物？”

    “噗…”凌墨笑出声来，伸手刮了刮夏绾的鼻子，“你这个样子就真算是怪物，也没人信啊？”

    “昨晚你也都看见了，那道光，不是我的，可又是我的…”夏绾很是矛盾，弄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墨的声音却突然深沉下来，握住夏绾的肩膀，“绾绾，我会陪着你找到答案的。”

    听他这么说，夏绾心里也平静了几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有些饿了，做饭来不及了，我们出去吃吧？”

    夏绾刚刚醒来，身体还挺虚弱的，凌墨也不大乐意让她cao劳，“行，带你去城东吃羊蝎子，好好补补。”

    老刘家的羊蝎子，整个新城市没有不知道的。开了这么多年，全靠着羊rou新鲜著称。饮食行业两极分化，人流越大的，食材越能保证新鲜。老刘家秘制的配药方，清汤锅底炖羊rou，鲜味儿全都锁在了rou里。一口下去，羊rou酥软味汁儿足，鲜嫩鲜嫩的。凌墨点了五斤，夏绾胃口大开，吃了好几块。昨天晚上身体消耗有些厉害，羊rou健脾养肾，滋补得刚好。

    吃过中午饭，两人才回来了重案组。昨晚事后，看看赵木一这边有什么进展。没想到重案组这边，成斐却不得不放了人。夏绾有些担心起来，“赵木一那性子，本来就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唯一的牵绊也没了。他日后怕是会更加肆虐了。”

    成斐叹了口气，“无奈我重案组逮捕重犯能耐，这些玄虚害人的作为，没有确切的证据，真不好抓人。”

    凌墨靠着门边，“也不是全无办法。”

    “什么意思？”夏绾问她。

    凌墨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的办公室，“我们不还有综合办公室么？不过我得和林局先聊聊，日后如何处理这些问题。现在奈何不了他，日后不能纵容他。”

    **

    从警局出来，凌墨直接送夏绾回去山上。这一趟出来，她该是伤了些元气，他有些后悔了。如果让她呆在山上，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可这一次，凌墨也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夏绾如果真和龙族有关系，他一定要带她回去秘境，让族里的长辈们见见。

    不在山上的这几天，五栋小木屋已经盖好了一大半，如今已经有模有样了。再过一周，整个架子就该搭好，夏绾得赶紧找徐未，来做室内设计图。

    凌墨却连夜得赶回去警局，帮成斐处理案子的后事。解释不了的事情，他得立下文档，好和林局商量，如何利用灵异调查科，能惩治一些坏人。留夏绾在山上修养，他觉得心里还挺安生的，多嘱咐了她一句，要注意休息，不要太cao劳了。

    凌墨走的晚上，山上下了第一场春雨，第二天早起，夏绾落得清闲。打开了微博，关注了一下“绾绾的厨房”的收藏量，刚刚突破两百万大关，可离真正的美食大v还有些差距。夏绾给徐未去了个电话，两人得赶紧继续往下更新视频了。

    和徐未约好他过两天就来，夏绾便开始准备视频的食谱。雨后，夏绾去后院的竹林里采来了竹笋。而后又进了山里，摘来的野菜。刚刚开春，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追上冬日进补的小步伐，泡一壶枸杞人参酒，闷一锅猪肚鸡，和着春日山里的凉拌野菜，还有刚刚冒出来的嫩竹笋，便是夏绾的春日养生美食。列好食谱，夏绾去镇上入了些好枸杞和人参，又问村里的屠户买了一整只猪肚。便只等着徐未来了。

    徐未提着摄影机，第二天一早赶来的时候，夏绾早就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猪肚已经洗干净了，鸡也让隔壁李大叔帮忙杀好，都规规整整摆在案台上。

    将鸡切块，猪肚切丝，下入胡椒粉，盐，姜片，武火熬煮水开，转文火继续喂上两个小时。温脾养胃，滋补暖身。野菜是春日里才长的蕨菜，味道清新，蒜蓉一拌，爽口又清新。春笋正是最嫩的时节，放些rou末调味，清炒出来，便是一道不错的美味。最后一道枸杞人参酒，则需要等上十来天，才能出成品。夏绾将人参切片和枸杞一道放入药包里，泡进米酒中，加入少许冰糖。等上十来天，药味儿进了酒里，才算是成品。药酒滋阴补阳，提元气。

    徐未赶着回去处理视频发布，第酒泡好了再回来补上最后一部分成品的拍摄。

    三天后，春季养生食道的第一道菜，上传上了“绾绾的厨房”。就在当天晚上，夏绾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微博美食官方推荐的工作人员，说是视频的质量得到官方肯定，将在#美食#话题下进行推荐。自己和徐未几个月来辛苦筹划和工作，得到平台的肯定，夏绾还是非常欣慰的。挂了电话，夏绾忙给徐未打了过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有了官方推荐，微博的粉丝涨得飞快，由原来区区两百万，直奔千万大关。数据上一路飞奔，评论和舆论也在广泛传播。夏绾形象干净，女粉多是文艺派的，纷纷默默点赞求翻牌子，男粉们则戏称“我媳妇儿今天又做饭了，好看…”

    美食视频中的治愈能量，被大家感受到。美食话题的热度虽然比不上娱乐圈，自然和热搜绝缘，可在美食话题推荐中，“绾绾的食堂”稳稳在前三话题中，呆上了整整一周。

    一周后，“绾绾的食堂”粉丝量突破一千五百万，徐未还来好好庆祝了一下，顺道喝了一口人参枸杞酒。

    这头农家乐的外部工程也基本收工，五栋小木屋立在夏家门前的小树林里，徐未顺便看了室内，拿了夏绾的工程图回去，做室内装修设计。虽然是农家乐，夏绾的要求，却是极其现代化的。居住本来是门学问，现代化能让人住得更舒适，却远离了山林和自然。夏绾这几栋小木屋的理念，便是既要现代化舒适，也要能吸收自然之中的灵气。

    徐未很懂夏绾，之前两人合作设计别墅豪宅的时候，便不约而同的有同样的设计理念。三天后，徐未拿回来的室内图纸，夏绾一看就喜欢上了。小木屋都不大，不过一室一厅，可每一间都配备洗手间、淋浴室和一间开放式的小厨房。徐未还在几栋小屋子之间，搭上了小木桥，小木桥中间，一座小凉亭。山林之间可以赤脚在木桥上行走，夜里可以来凉亭乘凉，透过山林看月亮。

    看完设计图纸，两人便决定开始采购装修材料。之前给别墅装修的时候，徐未很是熟络当地的材料商，选的都是纯天然的材料，气味儿小，这样装修完晾半个月，农家乐便能开张了。

    凌墨周末赶来的时候，刚好和徐未碰上了，三个合伙人凑到一块儿，给农家乐取了个名字，“小隐观山”。

    凌墨这头给夏绾送来了些油和米，说都是单位上发的，他一个人不开火也用不上，便送来山里用。徐未看着两人似是小两口，开张过日子，心里还是挺变扭的。养了这么多年的闺蜜，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舍得…还好没嫁，他还有时间多和夏绾黏糊黏糊。

    农家乐装修完，已经是一个月后。收了工程，内里看起来很是不错，徐未主持着，又买了窗帘和画，稍微软装，便只剩下酒店用品了。周末凌墨来山上，打算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夏绾去城里把酒店用品都买齐运回来。

    这段时间忙忙碌碌，两人好不容易闲下来一阵子，能凑在一块儿。刚坐下来，便听得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