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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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党眉头紧皱:“家里连办几桌酒席的钱都没有?” 这下轮到刘丽珍不说话了,好半天,在叶向党压迫性的视线之下她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行行行,我会着手cao办这事的。” 大不了就是拖,拖得叶婉清自己把升学宴办了,她这边就不用花那个钱了。 —— 叶婉清跟戈渊商量了,这升学宴与其说是升学宴不如说是谢师宴,就只把老师请到位,再把平时亲近的亲人朋友请上也就行了。 之前戈渊说要摆上十几桌,那不过是玩笑,毕竟以他们现在的人脉来说,认识的人根本不多,估计满打满算也就坐上七八桌而已。 但因为这一次的酒席还承载着一个重要的意义,那就是他们两人的结婚酒,所以虽然不大肆cao办,但必定要把酒席给办好,办得上档次一点。 “就是委屈你了。”戈渊下巴搁在叶婉清肩头。 他yingying的短发刺在她脸颊上,有点疼,有点痒,让她禁不住朝一边躲,却又被他给猛地抱住。 “我有什么委屈的?”叶婉清轻笑,“如果不是需要有一个仪式来见证我和你的婚姻,我其实并不看重这些。” 这个傻男人不知道,前世他给了她一个多么盛大的婚礼,豪华车队,空运玫瑰,顶级设计师设计的婚纱……那场婚礼极为梦幻,甚至还被娱乐新闻给报道了。 可是,前世再盛大的婚礼在她心里也比不过两人此刻的心心相印…… 能把他变成自己的男人,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女人,她就很开心了。 俗礼是不可少,但此刻他给她的已经够多。 “不过,为了我们的婚礼不被人破坏,我倒是需要你帮我解决一个难题。”叶婉清说道。 “什么?” 叶婉清清淡一笑,声音有些冷:“之前我老师说刘丽珍不时去三中问我通知书到没到,明显有些太过勤快,加上我考试的时候就觉得叶小玫那一家人有些不对劲,我觉得他们之间说不定针对我做了什么交易……虽然现在我已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不怕他们捣鬼,但如果叶家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那我就想借这次机会跟叶家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她其实并不是冷血无情的性子,就算叶家在她重生之后变本加厉地对她出手,毁掉了最后一丝亲情,但她原本对叶家的期望也只是互不打扰,以后她会出赡养费赡养他们。 可现在…… 既然叶家人这么不知好歹,那她为什么要背负着这一家在身上呢?不如从根子上剪断和叶家的联系,找到自己的根,一心一意对待真正的家人。 第44章 晨光温柔, 清风徐徐。 叶婉清轻轻地带上院门,走在麻石板铺成的巷子里。 她今天打算带着录取通知书去一趟红星村, 也就是她之前生活了十几年的乡下, 把自己的户口给转出来。 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配着巷子两边的白墙黛瓦, 看着有一种极为优美的意境, 不由得叫早起的邻居多看上两眼。 顺便还会在心里感慨一句, 戈家小子虽然混不吝,但真是个有福气的。 夏天出门太热, 一般人都是赶早赶晚, 避开中午那一段日头最盛的时候,叶婉清也是一样。 她从巷子出来, 顺着街道朝江边走, 站在渡口等船。 这时候到90年代末, 可能是因为泥巴路不好走, 路也没有太修通的缘故, 清水县的船运一直都很发达,是沿江两岸人们主要的交通工具。 直到2000年以后, 陆运才慢慢取代了沿江两岸的船运。 大清早站在渡口登船的人不算少, 大部分人手里都拿着包子和煎饼,富裕的还端着一瓷杯子豆浆或者豆腐脑, 吃得香甜。 远远看到大船开过来,登船的人顿时一阵sao动,东西也顾不上吃了, 争前恐后地往船的方向靠拢。 渡口维持秩序的人顿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别乱动,别挤,掉下水可没人去救你们!” “你……就是你,给我站好了!” “一个个排队上船,听见没有!” 在杂乱声中一艘小渡船划过来,停在渡口。 江边水浅,渡口又修得比较简陋,只是在沿江的地方伸出去一小截麻石平台而已。大船吃水重无法靠岸,必须要用小渡船一运一运把乘客送到大船上去才行。 可就算维持秩序的人大喊警告了,也有那种急性子连船板都不走,直接蹦哒着就想往渡船上挤,好去大船上占个座位。 可惜那人高估了自己的功夫,脚踩在渡船边沿一滑,“噗通”一声落水了。 江边的水不深,只是长满了青苔不好爬上来,维持秩序的人虽然气恼,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人出事。吆喝一声,船夫就伸出船桨就把那人给捞了起来,不至于让莽撞鬼给淹死。 那人“呸呸呸”吐了几口水,惹得看热闹的人一阵“哈哈”大笑。 “笑笑笑,笑个屁!”维持秩序的人又骂开了,“大热天的想洗澡想疯了吧!叫你们别挤别挤还不听,最好淹死你们!” 果然,接下来秩序好点了。 叶婉清没有着急挤上船,等争抢的人群没那么多了,她才不徐不疾地排队上了小渡船。 走上大船之后果然船舱里没了位置,她也不着急,在船头找了一个阴凉的位置站着。 从清水县到红星村的渡口也就半小时的时间,后世她在省城做公交车上班一来一回得花一两小时,这点时间算什么? 与其坐在船舱里对着人脸,不如坐在船头看看风景更舒服。 江风幽幽,叶婉清也没晕船,坐得还算舒服。 就是她总觉得有人在打量自己,可是一回头,船舱里人挤人的,也没有看到奇怪的人……想了想,她就没放在心上了。 这么多人,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有人打什么歪主意。 —— 叶婉清在红星村生活十五年,小学和初中都是在村里上的,读高中之前一直就是住在这里。 那时候叶向党夫妻带着叶明珠住去县城,她十二岁就一个人守在红星村的红砖房老房子里,多亏民风好、邻居热心才平安长大。 她也曾经觉得父母不公平,也有一种被家里排斥的感觉……可现在,她只觉得感叹。 想想,如果她的户口落在叶向党户口本上,她现在要迁户口还麻烦呢。 没有费多少工夫,叶婉清就顺利办好了手续。 村里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叶婉清顺利考上了大学,出息了,都围过来不住跟她说着恭喜的话,还有相熟的人细细交代她以后在外面要多注意的。 叶婉清来的时候带了一袋子水果糖,碰到相熟的邻居不仅嘴甜地喊人,还发了不少糖出去,又被夸了不少听话懂事的话。 走的时候她也没有空手,被热情的乡邻给塞了几个鸡蛋,几颗菜,还有人用草绳拴着两条鱼非要让她带走。 盛情难却,叶婉清都笑着接了。 等她走上大堤去搭船,还聚在一起的乡邻忍不住讨论。 “婉清是真出息了啊,也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就是,这可算是熬出来了。以前看她黑瘦黑瘦跟猴儿似的,现在也标志极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考上大学了,也不知道以后还回不回来,我还想着让她教一教我家崽子读书呢。” “廖老三,你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才硬塞给人家两条鱼吧?你这算盘贼精!” “哈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 “……” 一阵阵欢笑声闹开,坐在堂屋里的村长和村支书看着这一幕也露出笑容。 看着长大的孩子出息了,他们心里宽慰。叶婉清是红星一队考出去的大学生,说出来他们也有面子,脸上有光啊! 这阵欢喜,到下午再迎来一个人的时候,就变成了恼怒。 刘丽珍一下船就急匆匆赶到红星村,直接奔到村长家里,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直接道:“村长,我今天来是为了我们家婉清户口的事。我把我的城镇户口转给她,让她落到我家老叶户口上吧。” 这态度,活像是人家欠她的。 她想了一个晚上,突然想起叶婉清跟戈渊结婚得用上户口,她要是把这一关给把住了,不怕叶婉清不听她的话! 只可惜,她注定失望了。 村长敲了敲烟枪,撩起眼皮子看她一眼:“你来晚了,你家婉清的户口上午就迁走了。” 刘丽珍一怔,尖声问道:“谁干的?” “当然是你家婉清自己拿着通知书来迁的户口,不然你以为是谁?”村长语重心长中带着几分警告,“刘丽珍,好歹也是几十年的老乡邻了,我劝你一句适可而止,不要把事情闹得不可收场的话,你就别再为难婉清那姑娘了。” 出师不利还被训斥一顿,刘丽珍被戳穿那一层脸皮,顿时就崩溃了。 “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闹,什么时候为难她了?我要是闹,我就要闹得大家都知道叶婉清是个白眼狼,不认父母跟野男人鬼混,我们都没同意她就非要闹着跟人结婚,多不要脸!” “考上大学也不跟我们做父母的说,防着谁呢!她这是打算不认祖宗了!” 刘丽珍气得跳脚,可村长却懒得听她废话,把家里儿子一喊出来,两个壮汉就抓着刘丽珍的手把她往外丢。 刘丽珍仗着叶向党出息,在村里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加上叶国强那事让她心里又急又慌,她也不管形象了,站在村长家门口就骂,骂得特别难听。 红星村的村长德高望重,乡邻只有敬重的,哪里能看到刘丽珍这么红口白牙地骂人? 当下,一个个乡邻都从家里走出来,围着刘丽珍更利索地骂了起来。 “我说什么东西在外面瞎叫唤呢,原来是叶家的啊。” “几年不回来,把婉清一个人丢在家里也不怕孩子出事,你像当娘的?呸,你才不是东西!” “说人家白眼狼,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懒婆娘呢?发公粮的时候那上百斤的粮食你都让婉清背,自己坐在家里享清福,人家那时候才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你心疼人家了!” “背粮食算什么?婉清六七岁就跟着我家柱子去池塘里捞浮萍喂鸡喂鸭,这婆娘不也压根不怕婉清出事淹死吗?” “婉清小小年纪就膝盖疼,以后得了风湿都怪你!大冬天拿药酒给她揉膝盖的人是老娘,你这老东西在哪里?” “滚,你户口都迁走了,我们红星一队没有你这样的懒婆娘!” “还说村长家对你动手动脚,看看你那疯婆子的样子,谁下得去嘴啊!” “……” 你一句我一句,刘丽珍双拳难敌四手,被骂得一肚子火气又辩驳不了,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一来一回浪费了几角钱船费不说,还被白白骂了一顿,她脸色难看得厉害。 等人一走,村长冷哼一声:“叶家的真不是东西,真当天下人都傻就他们家精明。还是婉清那姑娘有远见,早早的给我捎信,让我看牢她的户口说等考上大学就来迁。这不,还好太太平平给把手续办了。” 乡邻又换了一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