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节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冻结成冰。 “那你小心一点。”看到沈歆研如此冷漠的面对自己，林砚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抛下一句叮嘱，就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看着林砚维转身离开的背影，沈歆研的心里，也有很多的委屈，说不出口，她要怎么告诉林砚维，昨天晚上的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转身，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淋在身上，可是无论怎么冲刷，也抹不掉昨天晚上的记忆， 林砚维回到卧室，准备换上自己的衣服，眼睛扫到了床头柜上，看到沈歆研已经喝下了药，心里也舒服了一点点，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歆研，昨天还是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今天早上醒来就变了一个人。林砚维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沈歆研这么不开心。 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林砚维才看到他和沈歆研的衣服，都还在门口的墙角堆着，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林砚维一点都不记得了，照眼前的情景来看，或许是自己喝多了，没有控制住自己，和沈歆研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们结婚这么久，沈歆研一直想方设法，想和自己发生什么。就算是自己失控发生什么，沈歆研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啊。 林砚维拿起地上的衣服，把沈歆研的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又拿起自己的衣服，昨天晚上衣服都一直堆在地上，现在已经是邹巴巴的了，林砚维拿起来，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 眉毛禁不住扭在了一起，林砚维的鼻尖袭来了一股强烈的酒味。看来自己昨天确实喝了不少酒。这强烈的酒气，让林砚维自己都有点嫌恶自己。看着皱巴巴又带着酒气的衣服，林砚维实在是不想穿上它，可是有没有衣服可以换，林砚维突然有些后悔，把自己弄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怪不得沈歆研会生自己的气。 眼下的林砚维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只好把带着酒气的衣服，又穿在了身上，看着镜子里，一脸狼狈的男人，林砚维觉得有些不像自己。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在了十点钟的位置，林砚维快速的穿好了衣服，抬起头看了看了看时间。 不知道公司现在是什么状况，昨天还开会强调了工作的态度和积极性，今天自己就出了状况，不知道大家看到自己现在还没有出现，心里会怎么想，想到这里，林砚维的心里又添了几分烦躁不安。 想到沈歆研现在还发着烧，林砚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酒店打个电话，叫他们送点早餐上来。 “你好。”酒店的客服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你好，请帮我送两份早餐上来。”林砚维想让沈歆研吃点早餐，那样感冒可以恢复的快一些，精神也可以好一些。 “好的，稍等。”服务人员礼貌的回答道。 “等一下。记得给我一份粥。”林砚维又添了一句，他怕沈歆研现在吃不下其他的东西，实在不行喝一点粥也可以。 “没问题，您稍等。”服务生爽快的回应道。 林砚维挂掉了电话，听到浴室里还不断地传来水声。便在窗边坐了下来，一边喝着茶，一边等沈歆研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才没有继续传出来，沈歆研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走出浴室，沈歆研就看到林砚维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脸的气定神闲，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林砚维真的对昨天晚上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沈歆研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丝毫没有理会一旁坐着的林砚维。 “有没有好一点？”林砚维看着沈歆研坐在床边的背影，放下了手里的水杯。他也看不透此刻的沈歆研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忍不住担心的向她问道。 “我很好！”沈歆研的每个字都咬的很重，让林砚维无法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沈歆研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悦，可是林砚维也不明白她的无名火是从何而来。 林砚维若无其事的关心让沈歆研心里很是委屈，她不知道林砚维是明明记得，但还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又或者是根本就不记得昨天的事情。 沈歆研很想问问身后的林砚维，现在对于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可是沈歆研开张嘴巴，就是开不了口，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林砚维。难道要问他为什么要叫沈歆研的名字？问他是不是一直以为昨晚在他怀里的人是叶书萱？ 想到这里沈歆研的心里就更加难受了。就这样僵直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眼前的沉重气氛。 “您好，您的早餐。”门外服务生的声音传了进来。 沈歆研也不知道酒店怎么会这个时候送来早餐，既然不是自己叫的，那就是林砚维叫的了，看来林砚维的心情确实不错，竟然还有吃早餐的心情。沈歆研坐在床上气愤的想着，一点也没有站起来开门的意思。 林砚维听到门外服务生的声音，看了沈歆研一眼，就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打开房间门，林砚维就看到服务生的手推车上放着琳琅满目的美食。 牛奶、面包、煎蛋。海鲜粥和汤包。还有豆浆和油条，再加上小菜和海带汤。 看来这家酒店的星级确实挺高的，连早餐都这么丰盛，林砚维刚刚还在担心，酒店的早餐没有沈歆研想吃的，现在看来，应该总有一样合沈歆研现在的胃口吧。 林砚维把房间门打开，然后转身走了进来，服务生跟在林砚维身后把餐车推了进来。 ………………………… 第832章 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放在这里吧。”林砚维指了指沈歆研的面前，他想沈歆研现在可能不想动，就直接放在她的面前，也不用她再动了。 服务生径直把餐车推到了沈歆研的面前，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轻声的关上了房门。 看着眼前这么大一堆早餐，沈歆研也不知道林砚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为昨天的事道歉，既然心里没有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关心，照顾她。沈歆研转过脸，不去看眼前的早餐。 “看看想吃什么，要是实在没胃口，就喝一点粥吧，这样感冒好的快一些。”林砚维轻声对沈歆研说道，看到沈歆研转过脸去，一点要吃的意思都没有，林砚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你别这样假惺惺的关心我，我不需要。”沈歆研听到林砚维的温柔的关心，心里一暖，可是随即又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林砚维装出来的，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沈歆研便对林砚维的话反击道。 “我知道昨天晚上可能伤害了你，可是我觉得这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你不需要反应这么激烈吧！”听到沈歆研如此冷漠的回应，林砚维实在是忍不住要反驳。 从早上起来，沈歆研就一直板着脸面对着他，自己一直忍气吞声，关心着沈歆研，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说自己假惺惺，林砚维心中的怒火也腾地一下燃了起来。 “没有什么大不了，原来真的是这样。”沈歆研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似乎在嘲讽自己，一直这么傻傻的跟在林砚维的身后，默默付出着。可是无论自己做的再多，在林砚维的心里一直都只有叶书萱一个人，自己在林砚维的心里一直都是无所谓的存在。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那你就更不需要这样假惺惺的关心了！”沈歆研对站在床边的林砚维说道，脸上全都是无奈的苦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好吗！”林砚维虽然对早上起来的情景感到歉疚，但也无法忍受沈歆研这样话里有话的指责。他并不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早上醒来的情景是怎样一步步发生的。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砚维对沈歆研反问道，他要从沈歆研的口中听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呵呵。”沈歆研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对林砚维说道：“看来你真的是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砚维就站在床边，看着沈歆研，等着她把话继续说下去。 沈歆研顿了顿继续说道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怕奶奶和爸担心，不敢回去。就让司机把我们送到了这里。谁知道你一进门就倒在了地上。” “然后呢？”见沈歆研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林砚维迫不及待的催促沈歆研继续说下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你早上醒来也已经看到了吧。”沈歆研说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昨晚的记忆是一段噩梦。 “就这样？”林砚维还是不明白这些事情哪里让沈歆研这么生气。林砚维继续对沈歆研说道：“如果就是因为这些的话，我道歉。我不该带着你出来喝酒，也不该在你面前喝醉。” 林砚维一字一句的向沈歆研道着歉，语气也慢慢变得冰冷了，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激动。 “你······”听到林砚维冷漠的语气，和无所谓的态度，沈歆研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眼泪也从眼角缓缓地流出，她用力挤了挤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对林砚维说道：“可是你昨天晚上把我当成了叶书萱，你一整晚都在叫叶书萱的名字。” 听到沈歆研的话，林砚维也愣在了原地，昨天晚上的事，他一点也不记得了，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林砚维一点记忆都没有。 难道······ 难道自己真的把沈歆研当成了叶书萱，还在沈歆研的耳边叫了一夜叶书萱的名字？林砚维突然觉得一阵头痛，他无力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可是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他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沈歆研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向下滚落，她知道林砚维的心里一直装着叶书萱，可是她不能忍受林砚维把自己当做叶书萱。 她是沈歆研，林家的儿媳妇，不是已经消失的叶书萱的替代品。沈歆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爆发开来的巨大伤心。 看着眼前不停抽泣的沈歆研，林砚维深深的低下了头，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和沈歆研结婚三年的时间里，林砚维做了很多让沈歆研伤心的事，说了很多让她伤心的话。可是这一次，是林砚维第一次看到沈歆研哭的这么伤心。 面对沈歆研所说的话，林砚维也不置可否，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他的心里的确都是叶书萱的身影，他想起了和叶书萱在一起度过的时光，想起了他们之间的无数快乐瞬间。 回忆越是美好，林砚维就更加想念叶书萱，记忆越是深刻，就越是忘不掉，放不下。林砚维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叶书萱。 “我以为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我也以为我这三年里付出的所有努力，可以让我在你心里的所占的位置高一点点。起码要比一个莫名消失的人要多一点点。”沈歆研忍者眼泪，对一旁低着头的林砚维说道。 “你以为你的小叶子，真的和你心里一样单纯美好吗！三年了，你也找了整整三年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刻意躲着你，现在早就找到了。”沈歆研顿了顿继续说道：“她的离开一定是有目的的，并且一定怀着一个巨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歆研的情绪比之前安定了许多，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对叶书萱的看法。 ………………………… 第833章 不如离婚吧 沈歆研知道固执的林砚维，一定不愿意相信某些残酷的现实。所以有些事情，她一直没有告诉林砚维，因为她知道林砚维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自己，毕竟她在林砚维的心里是这样极其厌恶的存在，所以就更不会相信她了。 “你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满腹心计。”林砚维恶狠狠地对沈歆研说道，刚刚对沈歆研的歉疚之情，此刻一扫而光，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任何人来亵渎他心里永远单纯美好的叶书萱。 不管叶书萱是因为什么，离开了自己，消失了这么久，自己都无法找到她，林砚维还是不愿意放弃，他还是想要相信叶书萱就是他心里那个美好的存在。 除非叶书萱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自己消失的原因，不然他永远都不会放弃寻找和等待，他的心里永远都为叶书萱留着最宝贵的位置。 “我在你的心里原来就是这样的存在。”沈歆研现在已经欲哭无泪了，缝缝补补的心还是措不及防的刺痛了一下，并且刺在了她的心尖上。 “原来三年的时间还是不够强大，不够证明我的真心真意，不够让我在你的心里占到更大的位置，不够让你放弃一个巨大的谎言。不够让你忘掉一个伤害你的人。”沈歆研一句一顿的说着。 她这么久的努力，还是太过渺小，渺小到和林砚维的回忆放在一起，瞬间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你愿意相信一个表面单纯，实则满腹心机的女人。也不愿意相信一个默默在你身边付出三年的人的一句话。”沈歆研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绝望的缓缓说道：“一千句为你好的实话，也抵不过叶书萱的一句谎话。”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你没有这个资格。”林砚维的话，又在沈歆研疼到麻木的心上，补了一刀。 在林砚维的心里，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叶书萱的人品。她永远是自己要保护一辈子的小叶子，永远是他心里最单纯美好的存在。而眼前这个夺走叶书萱的沈歆研，就更没有资格这么说了。况且就是她的出现，才有了那场事故，才让他的小叶子，就此消失不见。 “你······”面对林砚维的指责，沈歆研也无力再继续辩驳，不管她说什么，反正林砚维都不会相信，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 “不如我们离婚吧。”沈歆研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伤痕累累的心，终于在此刻死去。沈歆研觉得自己的爱情也就此死去了。沈 歆研没想到自己会在今天说出这句话，她一直以为不管林砚维怎么对自己，她都可以咬着牙坚持下去。她一直坚信，只要自己一直赖在林砚维的身边，总有一天林砚维一定会相信她，接受她。可是她没想到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也会就此死去。 沈歆研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不管付出再多努力，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输定了，她的爱情输给了叶书萱，而她的心输给了林砚维。 有些事情，开头就是错的，又怎么等的到正确的结局。 林砚维，现在一切如你所愿了吧，现在你终于可以摆脱，自己厌恶了三年的女人。 眼泪无声的砸在地板上，开出了一朵花。却带着刺，扎在了沈歆研的心上。 “谢谢你。”林砚维摔下这句话，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径直走出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林砚维走后，沈歆研终于放下了所有伪装坚强的面具，“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如同婴孩一般，不顾一切的宣泄着心里满到溢出的悲伤情绪。 没想到林砚维真的这么决绝，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原来自己的放手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原来自己付出三年的爱，对他来说只是一副沉重的枷锁。一句谢谢，似乎已经说明了所有。 这一次，沈歆研输的这样狼狈，这样惨不忍睹。 爱情里最痛苦的就是，明知道爱错了人，还舍不得放手，等到受尽伤害磨光了对他的爱，又舍不得自己过去的付出，舍不得分手。等到舍得了，发现自己失去了太多，如果一直舍不得，就要一直被折磨，还是被不爱的人折磨。最最痛苦的来了，最后发现，这一切苦难都是自己弄出来的。 所以沈歆研怪不了任何人，一直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默默付出着。林砚维从来都没有说过需要自己，也从来都没有回应过和索要过自己的爱，甚至连感谢的话，都是在她放手的那一刻说出来的。 如果你我之间的距离有一千步，我可以向你走九百九十九步，但绝不会迈出最后一步。这一步得你来走。我宁愿在离你一步之遥的地方等待，孤独终老，也绝不再向前一步。 最怕的是他知道你的这个想法，他也真的不愿意迈出那一步。 沈歆研已经在林砚维的面前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可是却也倒在了这最后一步了，就算她迈出了这最后一步，林砚维可能也会继续向后退，因为林砚维的这一步从来都不是留给她的。 他把自己整个人，都留给了消失的叶书萱。 感情有时就是这么可笑，有时这么造化弄人，有些人说感情可以在一起以后，再慢慢培养。这句话沈歆研以前相信，可是现在看来，这句话却是完全错误的，因为这句话少了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对方的心里是空的，这样才能住进去一个人，如果心里早就被另一个人塞得满满当当，自己又怎么能挤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