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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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空气里多了另外一种味道。 “唔……”沈初的手胡乱的抱着萧煜,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在闻到另外一种味道的时候情绪更加理解,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萧煜……亲亲我……求你……唔……难受……”他双眼泛红,连眼角都是粉色的,几乎要被折磨的流出生理性眼泪。 萧煜却被眼前这样的沈初惊地一直没有动弹,僵硬得像块石头一样。眼前的人肌肤雪白,五官精致,此时被药物折磨着,简直是一个勾魂的妖精。 沈初感觉不到面前人的动作,于是探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萧煜的嘴唇。 那触感潮湿而温暖,仿佛在雪地里顶着风行走了千万里,发觉眼前便是家中炉火的感觉。仿佛是初春第一抹新绿,又仿佛是秋日最温暖的日光。 萧煜头脑里轰的一声,顷刻之间把所有的理智都燃烧干净。 他伸手推开,沈初便摔倒在大床上。暗金色床褥上文弱精致的小美人正在渴求着他,在祈求他一个亲吻。欺身而上,萧煜低头狠狠肆虐着身下人柔软的嘴唇,舌尖破开牙关,吮吸着清甜的津液和娇嫩的舌尖。 亲吻到身下的人舌尖发麻,什么不愿意的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后边的只是他心中所想,身体是一点都不敢动的。 “思归……”萧煜自己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暗哑的可怕。 “……?!”沈初本来毫无意识,却因为听到“思归”二字心中一激灵,意识回归的一瞬。 原著里萧煜就是用温柔而阴狠的语气念着沈雁初的字,看着沈雁初在水里一次又一次的挣扎。 沈初一想到这里,猛地打个冷颤,伸手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冷不丁被推了一下,屋内咣当一声,放在床边的茶盏在两人不注意的时候被踢倒,落在地上如同平地一道惊雷,炸得两人心头一惊。 也因如此,萧煜浑身一震,脸色发白的放开了沈初。 他怎么能这样想? 今日他没能救下沈雁初,差点让他被人侮辱。而现在他居然想趁人之危,在沈雁初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与他…… 如此,他与肃王又有何区别? 萧煜站起身来,浑身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嘎嘣一声,又踩碎了一片地上的碎瓷片。 “嗯……”沈初的意识只回归了一瞬,马上又在床上扭着身体,想要缓解一下身上的燥热。 萧煜站在床边,脑袋像是被冰冻住,傻愣愣的望着沈初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扭头看到桌子上还有一壶茶,伸手摸了摸,那壶茶已经凉透了。 对不住了,思归。萧煜默默的在心中想,右手颤抖着拿起那壶茶水,闭着眼一咬牙,把茶水泼向了沈初。沈初受了一身冷水,哆嗦一下,神智倒真的清醒了一些。 “殿下,太医到了。”小禄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小禄子声音响的突然,萧煜抖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进来吧。” 透过门帘可以看到小禄子和太医的影子,帘子被掀起来,小禄子领着太医走进屋里。太医拎着一个小药箱,一进来便想向萧煜行礼。 “不必多礼,先去看看沈公子。”萧煜没让太医跪,这位太医是谢家的人,便直接催着他去看沈初。 此时沈初正躺在床上,身上湿乎乎的满是茶叶,不过一壶凉水下去确实好了些。太医伸手为沈初切脉,切完脉却皱着眉头。 “可有何问题?”萧煜见太医皱眉,心里那口气又提了上来,怕沈初有个万一。 “沈公子的脉象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太医皱着眉把手抽回来。“不过问题倒是不大,我这里开些药丸便可解,只是……” “只是如何?”本来萧煜的心都要回到肚子里,被这一句只是又吊了起来。 “沈公子气血不足,有些不足之症,此次这药药性凶猛,还是补补身子的好,以后还是……少用此类药物。”太医一直低着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又轻又小。 “咳咳咳……”萧煜没想到太医会这么想,听到这话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脸颊再次憋得通红。 小禄子没忍住,在萧煜身后噗嗤一声,被萧煜扭头一个眼刀卡住了笑。 “清楚了,还请太医开药。”萧煜红着脸对太医说。 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呈给萧煜,“一次两粒,一盏茶的功夫便见效。今晚应多喝水,以便排出药性。” “是。”小禄子接过药瓶来。 太医行礼告退,随小禄子一起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边是一壶热茶,和两粒红色的药丸。 “思归?”萧煜上前一步坐到床上把浑身**的沈初给扶起来靠到他怀里,然后挥手让小禄子过来,替沈初倒了一杯茶。 被泼了一壶茶的沈初本来已经安分许多,在闻到萧煜身上的味道时仍然双眼无神坚持不懈的翻身爬到萧煜身上想去索吻。 萧煜眼疾手快,在沈初亲上他之前先把两个红色小药丸塞进去。 糊里糊涂的沈初:……???我想亲的甜甜的小软嘴呢? 没有亲吻到萧煜,沈初迷糊间有些失望,乖乖的把药丸咽下,下半身还在萧煜身上蹭了蹭。 小禄子举着托盘,把脑袋压的低低的,笑得两只胳膊直抖,忍的十分辛苦,还要装作没有看到殿下下边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思归,喝水。”萧煜装作没看到小禄子,拿起茶水便往沈初嘴里灌。 许是折腾半夜已经累了,沈初这次倒是没挣扎,乖乖就着萧煜的手喝水。喝完水之后没什么力气,浑身是汗,软瘫瘫的躺在萧煜怀里,眼睛半睁着几乎要睡过去。 就是下边还站着立。 “你替沈公子擦擦脸,把外衫脱下来。”萧煜动作轻柔的把人放到床上,扶好枕头,看沈初闭上眼睛才说。“过一段时间喂些水。” “殿下……您……”小禄子不明白殿下是什么意思。 在小禄子看来,殿下是很看重沈公子的,怎么沈公子药快解开了却是要离开的模样,不是该陪一陪沈公子吗? 萧煜听到小禄子的话顿了一下,却没有接话。伸手整理了一下上衣领子与袖子,沉默着走到了殿外。 夜色深沉,月色清明。 殿门口北风凛冽,刮得人身上疼。厚重的灰色云层透着月色,本来清明的月色变得浑浊而朦胧。天色深沉中透着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飘起了小雪花。雪花细小,落地便看不见了。 朱红色的宫墙把一切都圈禁起来,雪下一枝红梅从墙檐伸进来,宫门口殿门口微弱的灯火带来一丝暖意。 萧煜站在殿门口的台阶上,抬着头望着墙角的梅花,然后缓缓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样柔软的东西曾停留在这上面,便感觉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粗糙了。 身上的燥热被冷风吹散,萧煜这时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之前的一切应该都只是一个意外,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 沈雁初待他好,他已经不想去试探,也没有任何资格试探。若不是那天晚上沈初替他顶罪,如今他的处境必然更加艰难。他猜测肃王也可能就是那日盯上了沈雁初,不然沈雁初在肃王面前露脸的机会都不多,怎么会被设计。 萧煜一想到此处,心中便是一沉。 他的生母怡嫔并不喜欢他,在他幼年时忤逆皇帝,紧闭宫门再不出宫。没有母亲庇护的他只能在被欺负的过程中谨小慎微,麻木忍让。 他已经忍让习惯了,也习惯了没人对他好。 他的舅舅谢饮歌其实也是对他好的,可他的舅舅身在宫外,又是外臣,无法照拂。偶尔进宫一次也是教他拳脚功夫,让他勤奋学习。谢饮歌自己才二十几岁,怎么会照顾孩子? 只有沈雁初是……不同的。 若说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明白。老太监照顾他,是可怜他,是看在怡嫔的面子上心疼他,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把属于他的都抢夺回来。谢饮歌照顾他,是希望他能自立自强。沈雁初不是,沈雁初对他没有任何期望,只是在单纯的保护他,讨好他,所思所想都是他。 可是就这么一个合他心意的人,他竟然也保护不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今日是谢饮歌帮他救了沈雁初,可明日呢,后日呢?他不能总指望着舅舅去救人。如果……如果他手中有权势,如果他有能力有实力,今日他便可以拦下肃王,让沈雁初一丁点委屈都不必受。 “殿下,夜深了,沈公子已经安睡,您可要一起歇息一会儿?”小禄子掀开门帘缓步走出来,恭敬的在萧煜面前行礼。 “……”萧煜张了张嘴,本来想要答应,最后却没有答应。“我再等等,或许一会儿舅舅会带话过来。” “是,殿下。”小禄子点头,又支支吾吾的问,“外边天凉,殿下……殿下不如去屋子里暖一暖,哪里有主子在外边等的道理。” “不必了。”萧煜这次回答的很快,他是想起来屋里现在怕是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进去怕是又会难以控制。虽然别人闻不到,他自己却是能闻到的。“你去把帘子掀起来透透风,屋里味道有些大。” 萧煜想起来往沈雁初身上泼了茶,弄得人身上也都是冷茶味道,便继续道:“替沈公子换一件干净的亵衣,帮他清理一下茶渍……”只是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再次补充,“不,我去清理,你去开外间的窗户透风。” “是。”小禄子接了吩咐,挠挠头感觉有些奇怪,他在屋里的时候可什么味道都没闻见。 不过主子吩咐,他照做就是。 外间的门敞开着,帘子也掀起来,内屋里只掀了帘子。还好前些日子送来的炭火够用,通通风也不冷。 在外边等屋里气味消散,萧煜进了屋。空气中的味道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不管是冷茶的味道还是他身上的味道都几不可闻。 沈初此时只穿了亵衣,乖顺的躺在床上,一头青丝在床上散着,像是一匹黑得发亮的绸缎。他睡的不安稳,身上盖着的薄被被他顶出一个小小的包来。 不知道肃王到底从哪里寻的药,药效居然这样强烈,现在都还有感觉。 床头的凳子上备着热水和水盆帕子,萧煜浸湿手帕,动作轻盈缓慢的替沈初擦脸。之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亵衣,替沈雁初把汗湿的亵衣换掉。 在此期间萧煜一直眼神清明,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直到换完亵衣,萧煜也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殿下,谢将军与贺公子到了。”小禄子本来守在门外,这时候进来通报一声。 外边三更的打更声刚过,折腾了这么久,应该是肃王的事情有了判决。萧煜整理一下衣袍往外走,谢饮歌与贺衍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休息。 外间没那么暖和,小禄子已经把门关上,热茶也奉上。 萧煜挥了挥手,小禄子便出门在院子里守着。 “舅舅安好。”萧煜向谢饮歌拱拱手,又扭过头望着贺衍,“有晴也来了。” “臣参见七皇子。”谢饮歌与贺衍双双行礼,萧煜自然不肯受他们的礼,便快速的扶二人起来。 谢饮歌站起来就没有坐下,冷着脸背挺得笔直,看得出来心情不好。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有一种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一皱眉毛便显得格外严肃。 看谢饮歌的脸色,萧煜便知道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父皇……是怎么说的?”萧煜这句话在心里转了两转,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秽乱宫闱,意图猥亵侯府嫡子,还用了肮脏下流的药。每一项都是不小的罪名,如果这样都被轻轻放过,萧煜简直都无法往下想。 谢饮歌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没说话,看起来气的不轻。 “肃王罚俸半年,在肃王府思过一月,再登门道歉。”见谢饮歌没接话,贺衍轻声替谢饮歌把话说了出来。 贺衍的声音是出了名的温柔沉静,只是这话无论用多动听,多温柔的声音说出来都像是针刺一样。 “只是如此?!”萧煜瞪大双眼,往后退了一步,连自己的失态都不曾注意到。 沈雁初若是女子,肃王还能娶了做正房,保全个名声。可沈雁初是个男子,还身为侯府嫡子,被人用药欺侮。肃王得逞,对于沈雁初来说是终身的阴影,甚至肃王若是喜欢便可收到府里。沈雁初无名无份,进了王府只剩下折磨。被人侮辱的男子恐怕会被全京城笑话。就算肃王没有得逞,传出去也不会再有哪家女子敢嫁给沈雁初。 而这样毁人名声,手段不堪的人,却仅仅是罚俸半年,思过一月?! 萧煜气得浑身发抖,一挥手把桌子上的茶盏摔了下去。 清脆的咣当一声,在安静的夜晚里就像是一道雷鸣。 如今皇帝金口玉言,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七皇子,平日里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他哪里有资格有能力去……让皇帝重罚肃王。 再者说,皇帝不重罚肃王,其中也必然有制衡吴王的意思。至于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牺牲掉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