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娶汝为后[重生]在线阅读 - 第59章 别苑修养(上)

第59章 别苑修养(上)

    “我可是重病初愈,你就这么大劲儿?”敢对他如此放肆的也只有一人了,禹璟瑶轻笑道,“还不起来?嗯?”

    ”殿下,汐朝撞疼你了吗?“慕汐朝闻言立刻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去找太医!”

    “没事,逗你玩的。”禹璟瑶拉着急吼吼的慕汐朝坐下,可抬眼一瞧便愣了,“你哭什么?不会以为我真病了吧?”

    “谁哭了?”泪水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慕汐朝赶紧垂下头,可nongnong的鼻音却如何也掩盖不了,最后索性委屈道,“你又没告诉我……我还以为你真的……真的……”

    禹璟瑶暗骂失算,捧起慕汐朝的小脸轻柔吻了吻眼睑,呢喃道:“是我不对,还当你之前已经和你说了一声你肯定明白的,后面的计划也就没告诉你,吓着了?”

    “不是殿下的错……其实我该想到的……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有人哄的孩子哭的更大声,慕汐朝就恰好应了这句,强忍住的泪水簌簌落下,“可殿下应该告诉我一声的,我让小禄子来打听都没听到!”

    “傻孩子。”禹璟瑶心疼的不行,顺着眼睑碰了碰鼻尖又亲吻掉泪水,“我是怕走漏了消息就忘了你这边,是我不对,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提前告诉你,不让你担心。”

    “你答应了,要说话算话。”慕汐朝有他的执拗,低声带着一丝祈求道,“我知道殿下有些事不方便告诉我,这些我都懂的,可殿下一定要告诉我您安好,行不行?”

    禹璟瑶心软了一片,轻叹:“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磨人的小东西,我什么时候不依你了?”

    慕汐朝点点头,可明显没缓过来,禹璟瑶就这么抱着他,享受小孩儿对他全身心的依赖。

    “殿下,汤药好了……”福海绕过屏风脚步骤然一顿,连忙道,“奴才先退下……”

    “公公别走。”慕汐朝赶紧起身,用手背抹了把眼睛,又低声道,“让殿下先服药才是正事。”

    福海立马上前笑道:“是,公子,那您可要督促殿下一定要喝下,殿下这几天可总推据。”

    禹璟瑶闻言笑骂道:“公公你这状告得,故意让我不安生了。”

    果然话音刚落,慕汐朝就不可置信道:“殿下您怎么能不服药呢?听父亲说您可是吐了好些血,就算您是假病,可吐血总是真的吧?”又捧起小碗递过去,“殿下快些,凉了就过了药性了。”

    禹璟瑶哭笑不得,瞧他满脸认真的模样,还有闲心起了调笑的心思:“罢了依你,可你就这么让我喝?以往你生病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

    慕汐朝一怔,抿了下嘴唇,端起小碗用小勺子凑近禹璟瑶唇边,“这样?”

    禹璟瑶尝了一口,挑眉笑道:“有点烫。”

    “烫吗?”慕汐朝连忙自己小尝了一口,疑惑道,“殿下,不烫啊。”

    禹璟瑶撑不住笑了,暧昧的扫了勺子一眼:“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

    “殿下!”慕汐朝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立刻明白了过来,佯怒道,“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好好好……乖,别生气。”瞧小孩儿真急了,禹璟瑶连忙收起调笑的心思,请笑道,“这就喝还不成?其实我真没事,在上朝前我服了一种秘药,可以伪装成怒极吐血的模样,不过对身子并没有损害,而这些也不过是些滋补的汤药而已,喝不喝都没关系的。”

    “那也要喝,可总是吐了雪血的。”慕汐朝不满的小声嘀咕,又将小勺凑近禹璟瑶唇边,“殿下喝完以后汐朝才会再同您讲话。”

    禹璟瑶哭笑不得,两辈子还真没被人这么威胁过,可凡事到了慕汐朝身上总有例外。不过瞧着撩人的剪瞳中满是后怕和担忧也称了小孩儿的心,一口下去明明索然无味的药汁,愣是尝出甜味了,禹璟瑶暗笑自己魔障了。

    不过慕汐朝虽然喂得很认真,但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动作不是快些就是慢些了,多出的药汁总是不小心沾到禹璟瑶唇角,慕汐朝连忙拿丝帕抹去,可一连好几次都如此,他有些气馁,只觉得自己笨的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可一抬头禹璟瑶正噙着笑望着他,眼神温柔的都能溢出水来,不知怎么的,心里的那些浮躁气蓦地就消散了。

    敦恪长公主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两个精致的仿能如画的少年相依相偎,举手投足间萦绕出的温馨恬静,让沉浸宫中尔虞我诈多年的敦恪长公主不禁为之动容,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莫约便是如此吧。

    “姑母?”还是禹璟瑶率先发现,“您来了怎么站在门外?”连忙就要起身行礼。

    “殿下您慢些。”慕汐朝立即反应过来扶住禹璟瑶,他不清楚敦恪长公主是否知道真相,若是不知戏便要做足了。

    “好孩子,快别起来。”敦恪长公主也连忙上前拦着,瞧着禹璟瑶苍白如纸的脸色就红了眼眶,“好端端的动那么大气作甚,还吐了血,你这是想急死姑母不成?”

    “姑母严重了,侄儿没事儿。”禹璟瑶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慕汐朝的手,慕汐朝会意立刻扶着他躺下,禹璟瑶又冲敦恪长公主虚弱笑笑,“难为姑母大冷天跑这么一趟,不过是些小毛病,您知道知道太医惯会夸大,养几天也就无碍了。”

    敦恪长公主闻言哭的更伤心了:“这是小病?陛下也真是,活该砍了那些混账东西!”

    “是是是,姑母言之有理。”禹璟瑶亲自拿过帕子给敦恪长公主擦眼泪,又冲慕汐朝吩咐道,“快给姑母端一杯热茶来。”

    “是,殿下。”慕汐朝立即去桌案上倒了一杯热茶奉上,“长公主请用茶。”

    敦恪长公主看的一愣,“你便是慕汐朝吧?”

    敦恪长公主以前只听慕汐朝其名,却从不曾见其人,如今一眼打量过去,便觉得那些人根本是一派胡言,慕汐朝有些男生女相,甚至可以用美来形容,但眉眼间不见一丝媚色,特别是那清澈见底的眼眸,让人觉得那些旖旎的心思套在这孩子身上都是玷污。

    人常说面由心生,敦恪长公主这会也才真放下心,又冲禹璟瑶嗔怪道:“这种事你怎么让人家孩子做,还有刚刚也是,姑母可都瞧见了,你身边伺候的人都跑哪里去呢?”

    “长公主,这些都是汐朝应该做的。”还不待禹璟瑶接话慕汐朝连忙道,“殿下病了,汐朝并不懂医术,只能做这些小事罢了,可还做不好,幸而殿下不嫌弃。”

    语气中的难过显而易见,敦恪长公主瞧着他眼眶还红着,一看便是刚哭过的,感叹道:“你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难怪瑶儿看重你。”

    慕汐朝有些羞赧的抿了下唇,又瞧着敦恪长公主明显有话同禹璟瑶说,起身便道:“殿下昨日不是想看梅?汐朝瞧着今儿天气不错,去园子里折些来放在屋内,殿下瞧着高兴病一定也会好的快了。”

    “去吧。”禹璟瑶浅笑道,“多穿一些。”

    慕汐朝回以一笑,又和敦和长公主打可招呼便躬身退下。

    敦恪长公主瞧在眼里感叹道:“倒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怪不得你待他好。”

    “将心比心罢了。”禹璟瑶不欲再提,“姑母想必是有话同侄儿说吧。”

    “什么话也要等你身子好了再说。”敦恪长公主柔声道,“你这孩子刚一醒就出了宫,可把姑母担心坏了,姑母知道你心中不好受才会出宫来,但如今是最为身子重要,快跟姑母回宫去吧。”

    “姑母,侄儿没事儿,。”禹璟瑶低声劝道,并不接回宫的话,“您别哭坏了身子,不过是一些小病……。”

    “还说是小病?”敦恪长公主当即打断,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以后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你别仗着年岁小就不当回事。”

    “是是是,姑母言之有理。”禹璟瑶亲自拿过帕子给敦恪长公主擦眼泪,“姑母可别哭了,再哭可不美了。”

    敦恪长公主忍俊不禁,可瞧着禹璟瑶这样又心疼,“那咱这就收拾回宫吧。”

    禹璟瑶手一顿,垂下头去:“在这里挺好的,没那些烦心的。”

    这模样落在敦恪长公主眼里哪里是一个委屈了的:“好孩子,别赌气成不成?”

    禹璟瑶垂眸不语,敦恪长公主自幼看着他长大的,哪里不知道这是犯上脾气了?可到底担忧更甚,只好沉下了脸:“瑶儿,还听不听姑母的话了?”

    可偏偏禹璟瑶不接话,跟铁了心一样,敦恪长公主拿他没办法,“那你待如何才肯回宫?”

    “我待如何?”禹璟瑶冷笑一声,眼中皆狠戾,“侄儿可听说了,父皇不过是将武昌伯等人连降三级,那群那老匹夫当朝如此羞辱侄儿,侄儿焉能轻易揭过!”因着又动了怒气都不顺起来,“我……我咳……如何能……咳……受此侮辱?”

    “好好好,咱们不说了,不说了……太医可是嘱咐你不能动气的!“敦恪长公主深怕他又呕出血来,连忙将帮着顺气又灌下热茶去,才让禹璟瑶缓了过来,可经过这一番折腾,禹璟瑶脸色更加差了,额上满是细汗,无力的倚在软枕上,敦恪长公主是不敢再说劝他回宫的话了,“罢了罢了,你想呆在别苑就呆别苑里,只好你好好的,姑母什么都答应你。”

    禹璟瑶心中愧疚,他不愿对敦恪长公主道明真相不过还是出于不信任罢了,可他真是怕了那种被至亲背后捅刀子的滋味了,即便如今敦恪长公主对他再如何掏心掏肺他也过不去自己那关。

    瞧着敦恪长公主有些憔悴的面容,禹璟瑶心中一酸,低声道:“姑母这些日子也劳累了,既要照顾皇祖母,还要为我这个不孝的侄儿担忧,侄儿心中愧疚。”

    “说这些作甚?“敦恪长公主轻柔的抚了抚禹璟瑶的长发,心疼道,“这些年你心里苦,姑母都明白,你虽因这事赌气,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你父皇的态度吧。”

    禹璟瑶垂眸不语,敦恪长公主叹了口气又道:“我也不想为你父皇说话,有些事情姑母不方便同你讲,但你父皇心里也苦。”

    呵?禹璟瑶心中冷笑,皇帝心中苦自己便要活该承受他的恨他的怨?诚然最后陷害他的是太后,但若不是皇帝逼迫太后二选一,最后他能惨死狱中?

    禹璟瑶淡淡道:“姑母不必说了,父皇这些年待我如何,你我都清清楚楚的瞧在眼里,侄儿也没什么可怨的,好歹没少侄儿一口吃的,也没让侄儿冻着,侄儿都活到这年岁了,也不会如小儿一般渴望什么父慈子孝,如今这样便挺好。”

    “你!哎……”禹璟瑶的性子她如何能不知?敦恪长公主最后也只得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