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封深哼着小曲儿,背着大猫去“上班”。

    阿大也不嫌这样扯得慌,硬是从封深的背后贴着他,两只爪爪从肩膀伸过去被封深抓着,然后后肢蹬着封深的衣服。

    封深叹息,“我的衣服肯定被你扯坏了。”

    九尾狐狡辩,“分明是你自己忘记穿件韧性好点的出门。”

    封深回顾了一下自己所有的衣服,摇头,“我一件都不符合阿大的要求。”

    今天他们起来得早,一路上都没什么人,阿大把头靠在封深的后脑勺,悄悄地说着话。

    封深千辛万苦把猫大爷给背到小楼门前,这才撒手让他下来,费劲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一进门,封深就愣在原地,后面溜达达跟着进门的九尾狐也僵住了。

    “啊!”九尾狐像尖叫鼠一般尖叫了一声,“我的小楼……”

    封深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满眼的难以置信。

    屏风碎了,桌椅倒了,柜台凌乱,收着的钞票散落一地,厨房隐约可以看到橱柜倒塌,而一楼的所有凌空的摆设都碎落在地。

    活似刚刚被龙卷风袭击了一样。

    封深艰难地跨过门口屏风的碎片,想了一下先把门口给关了,然后才戳了戳恍惚的九尾狐,“阿大,有没有什么异样?”

    九尾狐气呼呼地跃过残渣,趴在猫窝上,一览众山般地看着满地的狼藉,“有一种被法宝扫荡过的痕迹,可如果是真的,楼上不会没有反应。”

    九尾狐意有所指。

    封深抬头看着二楼的方向,又低头看着四处的残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封深几步走回门口,蹲下来看着屏风的碎末,这里是整个屋子最狼狈的地方了,整扇屏风都几乎被粉碎,踩在鞋底发出吱呀的声响。

    “这里看起来……”封深拿起来一块稍大的碎片,然后站起来看着门口的位置,“阿大,你的屏风是哪儿来的?”

    九尾狐经过暴怒的瞬间后,已经平复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楼和送来的。”

    封深捏着那块碎片,迟疑地说道,“这里少了点东西。”

    封深看着手里的碎片,视线在一楼看了一圈,突然定格在一个点。

    几秒后,封深大步走到对门的墙壁上,那里挂着一幅美丽的画卷。

    封深伸手取下这幅画,看着其上如栩如生的山河锦绣,艰难地开口,“这画不一样了。”

    不过一夜之间,这画突然灵动起来。

    第二十三章

    封深握着画卷,正打算先收拾一楼的狼狈时,九尾狐似乎从悲伤中恢复过来,恨恨地甩了尾巴,一时间如枯木逢春,摔落的屏风,跌倒的猫窝,凌乱的红钞票,破碎的柜门……全部都漂浮起来,然后跃动着走在恢复的路上。

    封深看着这一块块碎片蹦跶着回到原来的位置,笑着说道,“阿大恢复了很多啊。”

    九尾狐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恭贺还是收着吧,你手上的是什么?”

    封深回头看着正在组装的屏风,瞧着那光秃秃的画面,讪笑着说道,“你里面的东西……好像被吞了。”

    他伸手点了点那屏风,如今只剩下一整扇干净的玻璃了,里面精美的山河锦绣图不翼而飞。

    九尾狐:???

    封深抖了抖手,然后摊开手里的画卷,九尾狐轻巧地跃上封深的肩头,趴下来看着。

    这幅画卷和封深带来时截然不同,壮阔的云海沉沉地落在起伏的山脉,摇曳的碎叶飘摇,活似正缓缓落下,一错眼还以为是真有这般如栩如生的景致在前。

    封深轻声道,“这幅画就好像活起来了。”

    九尾狐蹭了蹭封深的脖子,“你知道这是什么。”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封深沉默了几秒钟,“这是山河社稷图。”

    九尾狐啪叽从封深的肩膀摔落下来,半途挣扎着扭动着肥肥的肚子,软波波的四肢晃悠了一下,总算是以肚子落地。

    封深也是搞不懂,阿大作为一只应该算是“厉害”的九尾狐,为什么每次摔倒的时候都这么狼狈。

    阿大厉声厉色地看着封深手里的画卷,“女娲的江山社稷图?”

    封深把它卷起来,“应该是,你的屏风里大概有它的残卷,然后……”然后在半夜无人的时候,就偷偷被吃掉了、咳不是,是被合并了。

    九尾狐急躁地在封深面前走来走去,“这不对,你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个……如果闻仲能掌控江山社稷图,云镇那些家伙早就被他赶出去了……你昨夜问我的感应,是关于它?”

    阿大灵活地思考,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封深点了点头,“那树妖穷尽力气就是为了能打破它的禁制,继而掌控这残卷,不过失败了。我爸爸也没法cao控它,我也是。”

    虽然这江山社稷图算是救了封深,但是封深并不能真的用它做什么。

    这江山社稷图大有神异,但对封深来说就是一幅普通的画。

    九尾狐道,“这是女娲的东西,里面留有女娲的烙印,虽然经过这些年灵气衰退无以为继,但要想打破现在这个虚弱的禁制,至少也得是当初大能才有可能。”比如杨戬、大圣这些。

    封深沉吟,“但是这些大能如今也是削弱的时候,所以阿大你这话说了等于是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