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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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权府里除了周婶再无他人,询问周婶后也是得知他爹和权叔一大早就出了门,卫一朝被他两位赶去铺子了。卫子纪抱着权叔酿的酒坛子慢慢悠悠去了枫拾院。 楚天权早年也不知道哪里寻来的枫树种子,此时不过三月时节,这满园的枫树已然悄然换色,一片火红,像是点燃了野火般蔓延,染红了整片园子。也有些随风落下的叶子,洋洋洒洒散一地。 卫子纪抱着酒坛子站在园子入口处,眼里映着满园风光,乍舌“权叔这地方,为仙境也不过了。”说完欢快的迈着腿小跑过去。 红枫叶挂了一树,卫子纪一脚压着一脚放在石桌上,一拢青衣靠在椅上,枕着一只臂膀。青衣悠荡垂在椅下,几缕青丝打了旋窝在衣领上,少年眼里映着红枫叶,好似缱眷着什么。 卫子纪在枫拾院好生潇洒,而楚翛然却要败给一个臭小子了。 “你应该找你哥,他脑袋瓜子最聪明咯~”楚翛然抛着花生米,轻巧的用嘴巴接住。 卫一朝哼了声,拉过装着花生米的碟子“楚大哥你就帮帮我吧,我哥可是从来都说楚大哥天下第一脑袋瓜的呀,您于心何忍?嗯?何忍!”他爹昨天还在说这两日便启程返家,卫一朝心急的很,他与柠沁已经定了终身,万万是不想走的。 “嘁!那小子。”他与子纪下了小半辈子棋,自己却从不曾赢过那小子。却还总是眯着眼胜完轻吐自己是因为太过正直而输了,世道人心千变万化,子纪与他见解自是不同。 “我真不想回去,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想为了一个人努力,起码现在我想每天都看到她。”他认为,只要他们坚持一定会得到想要的幸福。 楚翛然眼巴巴望了望被卫一朝拉走的花生米,伸着爪子吃上点心,吧唧吧唧嘴道“找你哥!为兄不便出头。”开玩笑,他可不想被他老爹知道他回来了。不然也要被他爹追着管理铺子。 “你不帮我,我就告诉权叔你在这!”一脸怨气看着吃点心的人。 “诶!一朝这就不乖了,为兄以前可不少为你揍人,就这么报答为兄?”这臭小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好像听子纪说是看中了柠家的姑娘。 楚翛然伸手在卫一朝额前戳了一戳“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看的那位姑娘可不是平常人家。”柠家阿,楚翛然突然想起一张冷冰冰的脸,若是让他知道他家待字闺中的妹子被卫一朝这小子拱了,还不得打死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卫一朝白了他一眼,拍开那爪子“知道阿,但那又怎样。” 楚翛然看着他半天不语,这小子被家里,被他们保护太好,完全就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哪里知晓京中关系错综复杂,柠家这些年又被皇帝疑心…… “臭小子,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你和她断然不会有结果的,为兄这次帮不了你,乖乖的跟你爹回江南吧。”楚翛然安抚他“要我说,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姑娘个个都是水灵灵的美人坯子阿,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卫一朝一听,顿时瞪大眼,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你胡说什么呢!那些姑娘长的好看与我有什么干系,我只中意沁儿。” 楚翛然嘿了一声,翘着腿,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奇了怪了,不过是来一趟京中,怎的你兄弟二人都觅到了佳人?爷来回多少次了也没遇上一个阿。”摸着下巴“难不成爷的魅力下降了?” “……”卫一朝心里暗骂一句神经病,一拍桌问“你帮不帮!” 楚翛然摇头“不帮。” 卫一朝点点头,站起来起身就要走“哎呀,我突然想起,我爹珍藏的那把折扇到底是谁打坏的呢?我爹前两日还提起来,我这就回去告诉他。” 楚翛然本想笑着挥挥手送他出去,一听卫一朝说的,身形一闪,拉住已经打开房门的胳膊“贤弟~有什么好商量阿,对不对。” 卫一朝回头一笑“小弟也觉得是,咱们即是兄弟,那小弟有难,大哥不该相助吗?” 楚翛然随着他笑“自然自然。你说的为兄会考虑的。” “那小弟就在此先谢过大哥了,小弟还有事,就不打扰大哥了。”说完,给楚翛然行了江湖礼,大摇大摆出了屋。 楚翛然咬了咬牙,你一个屁大点孩子能有什么事?怕是与佳人相约去了吧。 楚翛然发现他自小就对卫家这对兄弟没办法,坐回去泄恨的把花生嚼完,又叫了壶酒。 半坐到窗沿上,倚着窗栏,也不用酒杯盛,就仰头对着酒壶一饮而尽。正是吃饱喝足之际,楚翛然准备上床歇会,就听见一声“翛然。”随后门被推开。 楚翛然一惊,整个人倒出窗外。卫子纪进来时只看见一片蓝色衣袖落下,挑了挑眉,直径坐到桌前,给自己添了茶。 “我去,你这小子吓了爷一跳。”楚翛然从窗户处落地,拿随手摘的枫叶朝卫子纪扔过去。还好他这间屋子正对着那枫树,借着树枝他才没摔个狗啃泥。 “我这是相信我娘。”卫子纪捡起地上的枫叶拿在手里把玩临摹。 楚翛然哼了一声,也坐过去。他幼时是在卫家长大,两人从小跟着卫子纪的娘习武,只不过卫子纪学了不到两日就打滚说不学了,之后他娘把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干嘛来了。”你们兄弟是商量好的吧,一个刚走,另一个上门。 “小爷来探亲阿。” 楚翛然嗤笑“说正事。” 卫子纪“你见过权叔有一把匕首吗?” 楚翛然一愣,看他“你见了。” 卫子纪点头,轻轻把那一片叶子放一边“无意中发现的。” “玄黑匕身,外刻龙形,要说他们跟朝中没有干系…那绝对不可能了,只不过过去这么多年,他们现在很好,我也不想知道有何牵扯。”楚翛然站起来走到窗边,头上抹额轻扬。那棵枫树枝叶繁茂,根部周围也有很多花草,只有它本身营养充沛,才能养育依靠它生长的所有生命。 “小爷也没想着查,他们自然有他们的考虑。”卫子纪话一转“只是翛然,边疆一事你如何相助柠家?小爷知道你是会些兵法什么的,但是谁教的哇?”大凉与大魏敌对多年,这次大凉是近十年来惨败。他确实有些好奇,是谁如此厉害。 楚翛然坦然自若“你还记得我爹把我从江南带回那年吗。那是我第一次来京,水土不服,在家中休养,我爹那段时间又忙于管理铺子,我无事可做,听家人下人说到京中郸阳山风景秀丽,我自然好奇,就偷偷溜出府。” 他怕出了门被他爹抓到,不敢走官道,避开人群,一路蜿蜒小路,弯弯绕绕费了他不少时间。直到看见不远处的山头,他倒要看看这郸阳山如何美景。他刚挽起衣袖,准备上山,就看见有豆大般的水滴落下,他抬头看去,大雨也随之而来,愣是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时候。 他不由的骂道,看见不远处有一庙宇,把衣袖举过头顶,足下轻点朝那边过去。到了近处才发现这庙宇已经荒废许久,拍拍衣衫,就迈步进去。 只是刚一只脚迈进,就感觉到颈间一凉,他停在门口没动。 “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说话!”那人站在他背后,声音沙哑,话音刚落,他就感觉颈间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更是大气不敢出。 他虽自小跟着卫家习武,但这是头一次遇上这事,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人的杀意,他自是不敢乱来。 他深一口气说,这位大哥,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进来避雨的,若是打扰到你,我这就离开。 那人没有回答他,像是过了许久,他感觉肩头一重,他侧头去看,那人竟晕了过去。 “之后,我便几日来一次看他,这期间他倒是逼着我学了不少东西。说什么不能让这些兵法遗失什么的…后来他重伤难治,去世了。” 卫子纪知道他说的东西便是兵法云云。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你离开我家那年是启宁五年?” 楚翛然呡了口茶,点头。 卫子纪深吸一口气,说“你可知那年朝中发生一件大事。” 楚翛然皱眉,想了一会“镇南大将军谋反一事?株连全族。” 卫子纪“这也不对阿,我当年听说镇南将军是战场被就地处决了。你遇上那人会是他吗。” 楚翛然摇头“或许当年有隐瞒呢?镇南将军镇守边境多年,对大凉军中那么了解,天下间还会有谁?”他所习的兵法全是那人教他的,就连守卫大魏的柠家军,刚对上大凉也是胜负参半。只是他想不到如果他遇上的那人不是镇南将军,那会又是谁。 他起初并没有把这劳什子兵法当回事,完全是因为那人弥留之际,不好拂了那人心愿。直到他去了边疆,亲眼目睹了战争,那些受辱的百姓……他这才觉得无法忍耐,去了柠家驻守的军中。 “你可知道当年的镇南将军姓什么?” 楚翛然转头看他“你知道?”意思是他不清楚。 卫子纪挑了挑眉“如果我没记错,是徐自昌。” “徐自昌……”楚翛然在脑子里琢磨,还是抓不出身影。国之事本就与普通百姓无关,耳里如雷贯耳的名字历经岁月也会变得索然无味,但若真是那个人,一时间像是千金重担压在他肩头。 一双白袖晃过他眼前,卫子纪轻轻拍了拍他肩头。楚翛然笑了,压了口凉去的茶水“若真是那位将军,我该如何?” “无妨,静观其变。” 楚翛然看卫子纪扬着轻笑,轻口轻吻的告诉他,还真是令人心安“你呀,永远都那么沉得住气。” 卫子纪指尖轻点枫叶,抬眼看着楚翛然“或许这次你真的该回家了。”与权叔而言,他着实心忧虑。 “对了,你上次问我的南泊语,春猎,有思绪了吗。” 卫子纪点点头,他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顾雁忊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