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本妮
拜伦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呢喃,一直在本妮的脑子里荡漾,像一颗飘着打过的石子,不断的泛起水圈。 本妮一直问自己,今晚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自己的城主。好像去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有一种背叛感,但是本妮总是可以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坏处,拜伦可不敢让一个大佬就此在沼城消失,这简直是开战,万一拜伦给的诱惑足够,她也不是不能出卖一下自己的老朋友们,反正在拜伦没来的时候,大家都互相想吃掉对方。 不过机智的本妮,还是写了一张纸条,内容是有关自己今晚会去城主府的消息。她把它放在一个小箱子里面,外面是魔法锁,箱体或者锁被强行破坏,箱子就会自毁。 不知道密码的话,那么需要一个三级以上的法师花上几个小时的功夫研究一下打开它。本妮把箱子放在了自己的房间显眼的地方,直接隐匿了身形,从自己的窗户跑了出来。 本妮也是一名刺,她是一名刚刚步入高级的舞女(刺职业变种),所以她才能没有什么支持的情况下在沼城站稳脚。 她在城内的建筑顶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动着靠近了城主府。 城主府到处都灯火通明,本妮可没有本事把自己完全进入阴影的世界作为自己的藏身所。所以她不可避免的暴露了,但是风暴护卫看清是个女人之后,就视而不见。 至于一些女仆们,她们可发现不了本妮。本妮就当没有被发现过一样,从窗户翻进了拜伦二楼的书房,比起灯火通明的外面,拜伦的书房里反而非常的暗,因为他只在自己的书桌上放了一只烛台,上面有三根短短的蜡烛。 拜伦依旧在读着那本游记,他连头都没有抬,对着窗户说了一句,“请坐吧,本妮夫人。” 本妮也不掩饰自己,直接穿着一身紧身黑衣坐在了拜伦的对面的一张长椅上,她就那样半躺在那里,表面自己没有危险。 拜伦当然没有在意本妮的危险,因为安妮好像比她要强一点,他故意只点着三根蜡烛就是方便安妮在黑暗处隐藏自己,以便话不投机的时候本妮会好好的离开这里。 “本妮,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拜伦冷静的看着面前的本妮。 本妮妩媚的一笑,却不知道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拜伦注定是要和伯妮塔诞生下一代的,安妮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手里的蛇形匕首都握紧打算动手了,不过还好除了这个笑本妮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当然,亲爱的城主大人。我想您可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肤浅想要我的身体,你要情报对吗?那您可以给我什么呢?”躺着的本妮把上身立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拜伦。 拜伦饶有兴趣的说道:“你想要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很满足了,城主大人。”本妮现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金钱?话语权?背景?”拜伦试探着本妮的所求,很快他就明白了什么,“看来你不认为我有给你这些东西的实力。” 本妮对着拜伦笑了笑,拜伦也笑了笑,“看来我需要证明一下自己。” 拜伦将一个信封拿了出来,丢给了躺着的本妮,本妮敏捷的在它快要掉在地上的时候拾起了它,之后她就飞快的站了起来,恭敬的对着她的城主施了个礼,“任凭您的差遣,阁下。” “早这样多好,你会得到更多的东西。”拜伦把信又收回了自己的空间袋中。 本妮的心里满是苦涩,因为她抽出信的一角,这封信的落款被露了出来: 亲爱的拜伦表弟,风暴家族永远是你的后盾。 ——伯妮塔·奥古斯塔斯 再无知的南方人也应该知道风暴家族当家人的名字,即便她上任还没有那么久。 拜伦知道一封信可以让所有人都诚服于他,但是拜伦自己没有改变,他不想当残渣,就像他两年前在乞丐窝说的。 即便是一个残渣的头子,那也不行。所以他不能接受所有人被他的身后势力所折服,他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伯妮塔在支持自己,即便是作为表弟也不行,太多的支持会被伯妮塔的敌人们看出来的。 他要沼城里的大佬们死的看起来理由很充分,而且跟他背后的势力没什么关系。 整个城市里只有走私犯,妓女看起来还没有坏到了家。走私犯经常走南闯北,根本不会困死在一个沼城,所以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本妮。 “我不需要你为我战斗,只需要你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推他们一把。”拜伦又把头低了下去看着书桌上的游记。 本妮很聪明的退到了黑暗中,又从窗户里翻了出来。 ———————— “普鲁斯,我的兄弟,最近我们的城主有吩咐你做什么事情吗?”杜西博亲切的端起一杯啤酒递给他的手下普鲁斯。 普鲁斯接过酒一口饮完,他把木头酒杯重重的放在了小桌上上,对着他的老大说道:“没有,他连对我的暗示都没有了。” “是吗?”杜西博干干的笑笑,“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 不信任已经在时间的累积下快速的在杜西博的内心里滋生,哪有人一直花钱什么都不干的?连暗示都没有,只怕面前这个浓眉大眼的普鲁斯早就叛变了。 普鲁斯不是个笨蛋,他已经和杜西博说过很多次与拜伦相见的详情,尽管每次都如实相告,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发生了改变,敏锐的他早就发现了。 可怕的是,拜伦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他干。拜伦需要的只是杜西博不再信任他,“我可以和你打个赌,普鲁斯,你的首领只需要你再跟我见面二十次,你就会失去他所有的信任,连一丝一毫都没有。” 拜伦的话就像是死亡的倒计时,他每天都在数着和拜伦的相见过日子。太难熬了,为什么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人心与人心就不能靠的近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