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她rou酱还有啊。”赵来娣撇了撇嘴，又问大女儿：“餐桌上还有什么？你看见了吗？” 她这话一问，张贵也竖起了耳朵，rou沫烧板栗，他也想吃，二嫂的餐桌上还有什么？ 除了这个之外，二婶的餐桌上还有什么呢？ 除了rou沫烧板栗之外，其余的根本没有过张凤华的大脑，她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没看清楚，不过好像有一道烧蘑菇、一道野菜。” 那些菜都没有端出来，是她闻出来的，二婶的手艺真好。 赵来娣又撇了撇嘴，蘑菇现在哪家没有，野菜山上大把，都是常见的菜式，没有新鲜的东西，赵来娣就没了兴致：“好了，吃饭了，快来帮忙。” “下次有人来，你们提前喊一声，不然被他们看到我们餐桌上的东西，又会被人说嘴。”苏茴叮嘱他们几个。 刚才注意到有人来的时候，就把香味的源头，板栗rou沫端出来，其他的菜就放在里面，不进厨房就看不仔细。 要是让张凤华看到他们家煮个青菜放那么多油，整盘油汪汪的，回去以后大人问起来，小孩子懂什么呢？肯定是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现在一般人煮菜哪里像她，放一勺油进去的，都是用筷子或者油布擦一擦，就算是放油了，她一次用的，比得上人家十天半个月的量。 张保国，愣了一下，平时有人来打井水的时候他会特别注意，但是今天是堂妹，他就忘了给mama提醒：“好，mama，以后不会了。” 餐桌上，有一道rou沫板栗，一道烧蘑菇，一道烫野菜，一个清炒竹笋，还有那边给的一碗烧黄鳝，最后一道，就是枸杞蛋花汤。 张卫国慢慢的吃着黄鳝，黄鳝有刺，他能自己吃，但是吃得很慢，双胞胎就要苏茴帮忙先把刺挑了才能吃。 苏茴吃着觉得味道可以：“我改天也去看看有没有。” …… 张成业在早上给大家分配任务的时候，跟大家提前说了，那下午的时候召开村民会议，到时候每家的当家人都来一趟。 最近的天气不错，谢睿重新试验了一次，比第一次做的成品要多，样子和硬度都更上一层楼，亲眼见到之后，张成业就打算跟大家一起分享喜悦了。 苏茴早上去上课，没有听到，是赵夏兰特意在中午的时候过来跟她说的。 随后，张凤华也过来了，张根也知道儿媳妇早上没有去干活，通知她一声。 苏茴猜到了是说什么事，她在芥子空间也已经做好了，她的rou眼可以清楚的看到温度的影响，然后及时调整，实验的次数多了，她就有数了。 做成功之后，她做了一些就堆放在那里没有动，知道怎么做之后，她就丧失了兴趣。 太阳火辣辣的的，大家聚集在之前的公共食堂，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张成业举着几块瓦片走上台子：“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说，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那不就是瓦片吗？” “是瓦片吧，怎么了？” “对，这个就是瓦片，但是这个瓦片，是我们村的人自己烧制的，你们说，这代表了什么？”张成业这话一出，下面的人就嗡嗡一片。 “什么，我们村里人烧的，谁有这个本事？” “怎么之前没有听说，有谁去当学徒回来了吗？” “我们可以从自己村里买瓦片了吗？是不是可以便宜一点？” “最近下雨天天用木盆用桶接水，我受够了。” “如果是，那就最好了。” …… 张成业在上面清了清嗓子：“这就是我们村的人烧的，是谁呢？是我们去年来到村里的谢睿谢知青！他前段时间请假去学的，他打算在我们村建立一个小型窑坊，跟我们村人一起烧纸瓦片！我已经去镇上跟上面的人打了报告，我们可以发展副业，给大家提升生活水平，这是符合要求的的，所以，我们要抽调人手出来，做好相应的准备，等到天气变好以后，我们就正式把烧瓦提上日程，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同意，但是。”有的人就问：“到时候出工怎么算？” “我们要是要花钱买吗？” 这个张成业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抽调成年男丁干活，拿10个工分，这个瓦片我们村的人可以用一定量的工分购买，超过比例之后就要用钱。”还能为提升大家干活的积极性作出贡献。 “其他村的人要买，就按照统一的价格销售，到时候，那些钱，再按照工分分给大家！” 全票通过了，现在还没有从烦人的雨季过去，正是最烦恼下雨天漏水问题的时候，问题有望得到解决，而且还能给大家创收，谁要是不同意，估计就能被大家的眼神瞪的说不出话来。 张成业冠名成了负责人，谢睿做他的副手，不过张成业也就当个名头，具体的细节一律听他的，他只负责安排人手。 首先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先把模具做好，窑的地址选定，等到天气好之后就该建窑了。 张成业还特意让人去山上捡柴，到时候要用到木炭和煤。 煤难买，木炭的话，他们自己就能解决。 绵绵不断的雨季终于停歇下来，毒辣的太阳烧烤着大地，李村的人一个个热火朝天。 大部分人还是安安分分的在地里劳作，创收那也是在不影响农活的情况下，夏天正是抽穗的时候，要是一股脑的把人调往瓦片那一边，地里的农活谁来做呢？到时候大家的肚皮谁来解决呢？ 不过劳作之余，有人去看新鲜，张成业是不会阻止的，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 知青点的人受益匪浅，谢睿把陈东华和林荆南都拉到一起，其他人没有去那里干活，但是因为这个点子和手艺都是知青的，同为知青，他们被村里人高看了一眼，平时很多人是不理睬的，现在会主动打招呼，给个笑脸。 —— 被下雨天耽搁了许久的包裹到了，这一次里面除了海产之外，还额外增添了一些别的。苏茴吃得勤快，上次寄来的快要吃完了，这次正好填补上。 关韶理听取了他上司的意见，里面还有别的地方的特产，信上也写了理由，这是他同事家乡那边的特产，吃了酱，觉得好吃，特意送一些感谢她，这些特产里面，有边疆的葡萄干，北地厚实的皮子、某地盛产的药材，都是他们这地方没有的，这些东西，市面上根本没有。 苏茴欢喜的收下了。 他寄来的这些东西，苏茴分成几份，分别送到张根，张成业，还有她娘家那边，不过大头还是她的，够他们一家吃上一段时间了。 四兄弟收到包裹就想她立刻做一顿好吃的，苏茴闷了一锅海鲜饭，粒粒分明、晶莹剔透的大米，配着鱿鱼丝、干贝、虾仁，然后配上海带黄豆汤，吃着就是享受。 不过李满芬是不舍得这样霍霍的，她收到的时候，拿出一大包的干蘑菇给张保国，有来有往嘛，用山上捡的蘑菇换这些，她赚大了。 她烧了一锅汤，给大家解解馋，就锁到了柜子里，不到过年过节，或者是招待客人，她是不会动的。 哪怕是小儿子大孙子缠着她要吃，她都不会动。 —— 听说苏茴救了一个人，身家颇丰的那种，救了他以后，得了个收音机！没有热亲眼看见，但是这种消息一向传的很快，什么据说那人市里面来的，好像是什么领导，救了他之后，把他身上最贵重的收音机给了苏茴。 别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一看到苏茴家里的收音机，板上钉钉！ 真的有收音机！ 这收音机是旧了点，但是不影响使用啊，旧点有什么关系？ 有人去看过之后，全村都知道了。 收音机这东西，它会发出声音，她们家是比较偏僻，但是因为家里有口井，后面有座小山坡，时常会有小孩子去摘野菜打猪草，苏茴可以再房子院子布置阵法，让味道几乎不流传到外面去，但是声音，一进来就没法瞒得住了，而且家里4个小孩，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说漏嘴，吃的还好解释，像这种大件，太显眼了，还不如过了明路。 张根一开始听到别人闲话说起的时候是不信的，李满芬也不信，但是当张保国过去特意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们都坐不住了，一大家子人呼啦啦的全部过来了，就是瞧个新鲜。 他们来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都是来瞧个新奇的，桌子中间放着一台有些破旧的收音机，有些沙沙的、字正腔圆的话语通过它传播出来。 “这个铁盒子就是收音机啊，真神奇！” “它自己会说话。” “这个可贵了，我听说要100多块钱。” “还要券，想买都不一定买得到。” “苏茴这回是遇上贵人了。” “谁是谁贵人也不一定呢，苏茴是救了他一命，在陷阱里救下的。” “谁那么坑，在路边设置陷阱。” “什么路边，那几乎都没人走了，早就荒废了。” “这么不凑巧，不过好在人没事。” “对啊，对于他们来说，肯定是命比收音机要珍贵的。” “话是这么说，真羡慕啊。”怎么自己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不说收音机能多得一些rou也好啊。 “可不是嘛，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呢。” “这不能吧，有收音机就已经很贵重了。” “说的也是，不过谁知道人家，说不定的，搞不好还会帮她们进城。” “这不可能，城里户口多难啊。” “我又没说是城里户口，请人去城里玩不算进城吗……” 苏茴有些无奈，她其实只说了自己帮了个大忙，然后一穿出去，就变了，有过程有情节，有血有rou，可信度极高，苏茴索性就放弃了，就当做是这样吧。 看着这台收音机，张根的目光定住了，张成业也有一台，他是见过的，就是这样的！ 他坐在张保国推过来的凳子上，靠着最前面的位置，专心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新闻。 张卫国在旁边看着，不让谁去碰去摸，自己指着给大家介绍：“这个可以换台，这个可以调节声音大小，这个是开关……” “说话别太大声，都听不见了！”站在前面的人不满了，后面的人胡说到收音机上说什么都听不清了。 被人说了，那讨论声才小了下去。 张成业有一个收音机，但是他宝贝的根本不让人碰，他们也不好意思去大队长家听收音机，所以听过的人还是少数。 李满芬眼睛就盯在那收音机上，这可是收音机！听听别人怎么说的，值一百多块钱的！旧了点，但是拿出去卖，也能卖个一百块吧？ 她脸上有些纠结，她很想把这个拿到自己房里，锁上，但是，这么多人都知道这收音机的来历，她那样做了，作为分家了的两家人，她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口碑就要坏了，还会影响下面的孩子说清，好比她的小儿子张贵，现在正是说亲的时候，不过如果有了这台收音机，儿子找对象的条件就能够再上一个台阶，但是，张根他应该不会同意…… 相比起她的纠结，赵来娣就是纯粹的眼红了，怎么她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这可是收音机啊，城里人都不一定有的收音机，她何德何能！ 当初她家的男人比自己的有出息，要靠着那份津贴，她不敢说话，后来她男人死了，她还得了一栋房子，现在，居然还遇到了贵人得了收音机！而她，还在公公婆婆的眼皮子底下，存点私房钱都难！ 张全和张贵就在边上看着，他们也很感兴趣，但是人太多了，而且不比张根和李满芬是长辈，别人给让出了一条路，他们作为小辈，连前面都挤不进去。 一堆人围着看热闹，苏茴看着差不多了，关了收音机：“改天再放，收音机的电池不便宜。” 她拿着进了房间，锁到了柜子里。 没有收音机听了，其他人也不愿意回去，就在她家说话，凳子早就被瓜分完毕，没有凳子的就站着聊天。 有的人专门拿着糖果逗几个小孩子，想要知道更详细的经过，可是一问，全都不知道，他们确实都不知道，苏茴根本没告诉他们，他们知道的不比他们多。 也有人凑趣到张根面前来恭喜：“你儿媳妇好福气，以后你要听随时可以过来了。” “有这个，以后你孙子娶媳妇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