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在逃生游戏里撩宿敌在线阅读 - 第273节

第273节

    巨大的风力推得纪无欢差点摔倒,扭头一看,只见月光照耀的夜幕下,院子里摆放的那二十几口棺材盖竟然全部被打开了!

    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里面出来了。

    青年咬了咬牙,从身上拿出黑色匕首防身,一路狂奔,很快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如同鬼街,整条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两边全是空荡荡的房屋与摊位,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凝固了一般,有阴风吹过,可那些挂在门前的灯笼、旗帜却一动不动。

    最可怕的是,迎亲的奏乐曲再次响起了,纪无欢没有敢扭头,只管逃命,在跑上楼梯的时候,身后的奏乐声更近了。

    圆圆怎么还不叫醒他啊?!

    纪无欢要咆哮了,恨不得自己动手把自己摇醒,随着奏乐声逼近,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硬着头皮扭头一看,只见身后紧跟着一支红糊糊的迎亲队伍。

    同那天看到的一样,队伍里有二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男的抬着顶红色的空骄子,吹着唢呐敲锣打鼓,女的则排成两列撒着红纸走在骄子的两边,有的高举着大红灯笼,有的手舞足蹈念念有词的,就像是在唱歌跳舞。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全部都抬起了头,面朝这边。

    随着他们靠近,纪无欢惊讶的发现,那些纸人竟每一个竟然都长得不太一样,而且意外的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啊!他想起来了,这里面赫然有第一天叫醒他的那个大妈、在徐宅门前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三个道士、集市的大夫、旅店的老板、老板女儿、老板娘……他在雾村见过的每一个人。

    靠,这是故意在吓唬他?还是说他们真的就都是纸人?

    纪无欢刷得起了一身冷汗,不由地再次怀疑起周围一切事物的真实性。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都有些懵逼了。

    纪无欢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跑着跑着也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条街上,等停下来的时候,暂时甩掉了迎亲纸人的队伍。

    他钻进一家前后都有窗户的店铺里躲了进来,蹲在角落里,心乱如麻,为什么圆圆还不叫醒他?

    其实并不是聂渊不叫他,而是根本叫不醒。

    在青年睡过去以后,那女鬼就消失了,但是无论聂渊怎么叫他或者摇晃他的身体,他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最可怕的是,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体重竟然也在一点点的变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勾走。

    "纪白痴!!纪白痴!!"男人疯了一般地呼喊他的名字。

    然而噩梦中的纪无欢却完全听不到,但很快他也猜到了这一点,聂渊不可能不叫醒他,更可能的是……叫不醒。

    显然,由于他们知道了真相,勾魂的女鬼动了杀心。

    想到这里,纪无欢一颗心都拔凉拔凉的,手心里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的等待了,如果聂渊怎么也叫不醒的话,岂不是就凉了?

    纪无欢刚停下来休息了几分钟,那迎亲队伍就又追了过来,诡异的奏乐声再次逼近。

    他站起来从后面的窗户翻了出去,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集市附近的一条街道上。

    怎么办?现在该去哪里?纪无欢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飞快地扫过四周,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同时大脑也在思考,到底怎么才可以醒来?

    他要如何逃出去,逃离这个噩梦,逃离这个村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到底哪些是真线索,哪些是假线索?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等等,唯一能信的是……

    "魔方!"纪无欢恍然,他想起了魔方发布的任务。

    "离开村庄"!

    原来如此!

    第230章

    他现在何尝又不是在村庄里呢?

    纪无欢猛地停下脚步, 四处张望,回忆着之前走过的路,用最快的速度找准了方向, 拔腿就跑。

    那迎亲的队伍紧随其后,等跑出几米后, 他还是没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

    只见红糊糊的队伍中,最后面还有个高大的影子,定睛一看,那竟是骑着一匹纸马、面部血rou模糊的鬼新郎!

    靠,怎么着,把死对头都搬进噩梦来吓人了?真搞强娶呀?纪无欢怕归怕,但丝毫没有停下脚步,跑得飞快, 目标也非常明确。

    坟地!

    他要出去!

    好在他们最近已经熟悉了这个村子,纪无欢找得到路, 很快就抵达了坟地的外围,谁知那里面竟然起雾了,能见度低到只能看见脚边的东西。

    随着一声声女人凄凉的哭喊与歇斯底里的呼喊声, 纪无欢遵循着在恐怖游戏里坚决不随意回头的原则,打死不扭头。

    然而他不扭头, 不代表鬼不会主动来啊!随着纪无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坟地里,惨白月光照射下的那些坟包中竟然出现了"叩叩叩"的声音。

    似乎正有一只只恶鬼正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纪无欢拿出从聂渊那里坑来的大堆一次性定身道具,跟不要钱一样只管往身后丢,丢没丢着也不管了。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遭遇了鬼打墙,跑了半天, 不但没跑出去,反而不断地在一个坟头前打转。

    这样不行!他刚一停下来, 还没看个仔细,肩膀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拍了一下。

    纪无欢猛然转身,却发现自己突然眼前一黑,精神有些恍惚之间。

    等再抬头的时候,他到了一座光线昏暗的小木楼里,打开手电筒一看,熟悉的雕花窗户、红木家具,纪无欢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白芷媛以前住过的那个木屋!

    妈的,又被抓住了。

    与此同时,他听到红木柜子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电筒照过去一看,只见一只苍白的手推开了门板,穿着红裙的女鬼以扭曲怪异地姿势缓缓地爬了出来,那满口的鲜血滴落到了地上,抬头的时候,两只眼睛眯成了弧线。

    像是在笑!

    卧槽!纪无欢背心一凉,控制住有些颤抖的小腿,赶紧转身下楼,一路狂奔。

    相比刚才,此时外面的场景更为恐怖了,路上那一排柳树上竟挂满了上吊的纸人,随着阴风轻荡,出去的路只有沿着鱼塘周围的一小圈。

    更诡异的是,纪无欢发现自己的身体变轻了许多,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起来似得。

    他将道具拿在手里,战战兢兢地穿了过去,期间还遇到了红衣女鬼,好在道具多,直接往上砸,等离开小楼后,再次回到了街上。

    此时的外面的街道也和先前的不太一样了,两边的店铺、房屋的门都是紧闭的。余光瞟到里面有白影子紧贴在门窗上,那一张张画出来的纸人面孔正死盯着他。

    当纪无欢接近的时候,门窗轰然被推开,他们一涌而出,全部扑了上来!

    吓得他赶紧使用了漆黑手枪,逃到了50m外,然后拔腿就跑。

    终于,青年再次来到了坟地里,这次他看清楚了,地上果然又有一张张白色的纸钱。

    他曾经跟着这纸钱逃出了坟地,而这次,他跟着纸钱走了进去,随着渐渐深入,他又看到了那块恐怖的坟地,那中间打开的棺材里似乎还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影。

    他大老远地就绕开了它,果然,在坟地的后面也有白色的纸钱,撒了一路,通往更深的地方。

    纪无欢跟着纸钱一路快跑,跑了近十分钟后终于跑到了坟地的边缘。

    他终于要出去了!

    可是在那迷雾之下,却险些一脚踩空。

    纪无欢停下来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的面前竟然是一个悬崖!边缘的碎石泥块滚落掉了下去,如同地狱深渊,深不见底。

    没错,在坟地的外面,竟然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卧槽喵!"

    青年一声惊呼,可其实心里却不怎么惊讶,相反,他觉得自己很可能猜对了。

    不过理智上明白了是一回事儿,这感情上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有勇气直接往坑里跳吧?

    可随着迷雾中的红色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纪无欢咬紧牙关决心赌一把,往前一冲,纵身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喵呜"

    下一秒,整个人都被黑暗与迷雾所吞噬,如同从高处坠入冰冷的水中,强烈的失重感,让纪无欢的脑子哐一下清醒过来了,身体猛颤,他睁开双眼一看。

    赫然发现又站在了坟地里,身处刚才被女鬼抓进小木楼的位置,眼看着身后又扑来一道黑影,同样的招数,纪无欢自然不会上当第二次了。

    他猛然转身,将手中的黑匕首捅了过去,这次距离很近,成功插进了女鬼的肩膀。

    "啊啊啊啊"

    伴随着凄厉痛苦的哀嚎声,女鬼摔倒在了地上,纪无欢不敢恋战,见好就收,只是丢出了好几个一次性道具定住她,然后随着地上的纸钱再次狂奔起来,很快又到了悬崖边。

    这次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跳了下去。

    伴随着又一次强烈的下坠感,他忍住了尖叫,但身体还是猛地颤了一下,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满脸焦急的男人。

    "纪白痴、纪白痴、纪白痴!!"

    "呜,圆圆喵……"纪无欢这一瞬间是既感动又委屈,激动到红了眼眶,沙哑地叫了起来:"我差点回不来了……"

    太惊险了,要是再被抓住一次,他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原来这次魔方系统给予的提示是混在任务目标里的。

    "离开村庄"。

    虽然他被拉进了噩梦里多次,但其实不论是在徐宅、木楼又或者是街道都是在村子里的,想要摆脱女鬼,主动从噩梦里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从坟地外的悬崖上跳下去。

    失重感能让人清醒过来。

    "圆圆喵……我刚才……"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聂渊先一步抱进了怀里。

    男人紧紧地搂着他,那力度霸道地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手指不断抚摸着他的后颈:"我在,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是在安抚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纪无欢的脸贴在聂渊结实又温暖的胸口上,意外地发现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快到身体都有些颤抖。

    男人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只有他知道,刚才自己有多么慌张,而现在又有多么后怕。

    这么多年了,他头一次如此清晰又刻骨的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