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张俊一听县试就焉了，看着张大福的大肚子憋嘴，他还不是遗传了他爹的智商，这又不能怪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尧成两父子一起赶到考场，因为这天看榜的人很多，怕撞到了人，就让晏青予待在客栈等着。 结果他们还不算早的，早就有很多人来了，大部分都是和他们一样都是一家人来的，热闹的很。 周老头看天色还早，离发榜还要等很久，他们来的又早，没有吃点肚子，倒不如去垫垫肚子。 考场前的场地上有很多卖早点的摊子，这些摊主每年在这个时候都能大赚一笔，周老头让两口子跟着他找了个早点摊子坐下。 周尧成要了一碗阳春面，而给自家老爹要了一碗rou汤面，不一会儿就见塘主捞出两碗面，浇上调好的rou酱，再放一勺葱花，端在两人面前，和清汤面一比，这红油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周老头看了一眼就要把两人的碗交换，这清汤面可不如家里熬的高汤，他儿子可让自家儿媳妇养的精细多了。 “不用，爹你自己吃吧，我就想吃这个。”周尧成不让周老头交换碗筷，马上拿筷夹了一口，果然没有媳妇弄的好吃。 周老爹笑眯眯的端着碗喝汤，突然，号角声响了，发案了！ 周尧成立刻放下碗，拼命挤到榜前，上面的人数并不多，周尧成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三十四章 这次县试发案的人数并不多，原来参加县试的差不多有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二十人，这也是临县每次科举取得秀才人数的两倍。 临县是个偏远小县，虽然多年以来，没有天灾人祸，但根本比不上那些水土肥沃的鱼米之乡，每次科举中了秀才的人寥寥无几。 而今年县试是洪成才走马上任当县令以来的第一次科考，为了政绩，他都很希望在今年能多出几个秀才，这样在考核的时候才能评选优。 今年过县试的这二十人，洪县令是抱了很大的期望，尤其是对前三名给予厚望，他看到案首的名字，就第一时间拿到了此人的资料，再看此学子在学院的成绩更是充满了信心，唯有点遗憾就是年纪有点大。 要不然当的一句少年英才。 周尧成挤到榜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二十个名字，他的排在第一个。 看到这个名字，周尧成即使心有神算也忍住激动起来，他是县试案首，从此以后就是童生了，而且这个成绩，府试肯定是能过的。 周老头费了老劲才挤到前面来，他识字不多，看他儿子的名字还是认识的，一来就看见了他儿子排在第一个。 “我儿子是案首，尧成，你是案首啊。”周老头兴奋的满脸红光，激动的拉着周尧成不断摇晃道。 一旁的人这才注意到激动的周家父子，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青年就是今年的县试案首，铁定是秀才了，再看自个连童生都落榜了，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向周家父子道贺，有那心急的更是当场向周老头打听，他是如何教育儿子的，虽然考中案首的年纪大了点，但这是第一名啊，要是年纪大了能考第一名，他们也可以这样做。 周老头听着众人夸奖自己儿子的话，笑的合不拢嘴，嘴上不停谦虚都道是自个多看书得来的。 正当大家说的热闹时，有衙役敲锣打鼓，见众人向外看去，只见一衙役传话，让榜上有名的学子，明日去县衙一聚。 众人一听，那榜上有名的学子都满面红光，而那落榜之人则悔恨不已，不管怎么说，县太爷有请，都是十分有脸面的事情，都打算在明日在县老爷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周尧成得中案首，如此大的喜事，自然是要会乡祭祖的，只是还要去县衙一趟，只能安耐住心情。 见人越来越多，周老头急忙拉着周尧成挤出人群，回到客栈向儿媳妇报喜。 一回到客栈还没进门，一旁在大门口守着的掌柜就前来道喜，并免去三人的房资。 “不用掌柜，用不着破费。”周老头是个实诚人，一听掌柜不要房资就摆摆手，这点银子他们还是有的，不能贪这个小便宜。 那客栈掌柜笑了起来，“周老爷，你不用和我客气，周学子在我这客栈的了头名，是大喜，不如周学子题一副墨宝当房资如何。” 周尧成见自家老爷子心动就答应下来，在临县能开这么好的客栈背后多半是有靠山的，这点好意他接受了。 掌柜见周尧成答应了，也不急着让人写，笑的眼睛眯起来，看着众人炙热的眼神乐开了花，等到下次县试的时候，他这客栈就能吸引更多的人前来了。 “大喜事，周老哥，恭喜了。”张大福趁别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上前笑容满面道。 周老头回过神来，就看见张大福那张笑的挤成一团的笑脸，“客气，嘿嘿，你家小子如何？” 想到那个一直跟着他儿子后面的小胖子，周老头问道，他一时高兴就忘了让儿子找名字。 张大福忍不住摇摇头，“哎，那小子不提也罢，我是不指望他一次就能中的，看下次吧。” 张大福看着高大的青年，心里很是羡慕，他家那小子要是有周尧成的一半就知足了。他刚开始知道案首是周尧成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结果他儿子信誓旦旦的说是他周大哥。 结果没想到人还真是周尧成，他认识的那个，他儿子还真有眼光，做生意的嘛，自然是后台越多身份越高才好。 这不他今天就把契约弄好，已经和周家媳妇签好契约了，等周尧成回去，恐怕就有很多人来找周家合作了，要是他不抢先一步，哪有汤喝？ 两人互相吹嘘半天，张大福推辞周老头的邀请自动告辞了，他知道周尧成明天还要去见县令大人，想要套热乎也不急一时。 “去告诉你媳妇这个好消息吧。”周老头笑着说了一句就回了隔壁房间。 周尧成点点头，再也忍不住兴奋的心情推开了门，“阿予，我回来了。” 晏青予早就知道他家夫君中了案首，见周尧成高兴的样子装作不知问道：“夫君，你考的怎么样？” 周尧成背着手嘴角含笑，眼里满是星光，“你说呢？” 晏青予轻笑一声，“我夫君是文曲星转世，定然是得中案首啦。” 周尧成突然抱住人，转了几圈才停下，抵着她的额头道：“阿予，我做到了，以后我会做的更好的。” “我信你。”晏青予感觉到男人身上的炙热温度，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一天很快就过去，第二天，周尧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就去了衙门。 今天衙门的衙役格外的热情，看见学子装扮的人，立刻隐情的迎了进来，把他们一一都请到院里喝茶。 县老爷请的人，自然是不会有人迟到的，很快中榜的学子就来齐了，一个个坐到席上相□□头示意。 很快洪县令就来到院子里，见到精神很好的童生们，心情大好，说了几句奖励的话，鼓励大家能考出更好的成绩，以后有幸同朝为官也不要忘了临县，说的大家热血沸腾。 一个个都激动的看着洪县令，恨不得当场发誓要为国为民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 洪县令看着兴奋的学子，嘴角微勾，双手拍掌，立马有小厮端着用红布盖主的盘子上来。 下面有学子心思巧的立刻就猜到了是什么东西，双眼紧紧的盯着小厮，怕被人看见急忙低头，但还是忍不住激动的握紧拳头。 果不其然，洪县令掀开了红布，那盘子上都是一排排银子，说这是朝廷的奖励，案首有三十两，第二三名有十五两，其余人等有十两。 其中不乏有家境贫寒的学子，这十两银子可以当做府试的路费，而那不愁银两的则看重是县太爷的赏赐，这让他们背有面子。 洪县令激励几句就让众人散了，他作为一县之令能在百忙之中接济见童生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只有考上秀才才算有资格踏入官场。 “周大哥，我给你介绍几位学子认识一下。”杜东见周尧成要走，立马拉着人走到几位穿着富贵的学子面前。 周尧成这也是才知道杜东也得了童生，这次他们学院也才四个人过了县试，除了他这个第一名的案首，其他人的名次都比较靠后。 “你就是这次案首周尧成？”他招呼还没打就听到一道不客气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袍，腰间挂着玉佩，头戴一根玉簪，面上带着桀骜不驯。 杜东有点尴尬，这少年跟他有点关系，要不是说想认识此次案首，他也不会想着把人介绍过来，毕竟这几个学子家世背景都不是周尧成可比的，他本来想牵线，貌似做错了事。 “侥幸罢了，不值一提。”周尧成像是没看到众人眼里的挑衅，淡然道。 那少年面色一沉，半响才笑出了声来，“有点意思，我叫韩信宇。” 其他看热闹的人见状也纷纷报了名字，周尧成一一点头答应，等人都认识了也不说其他的点点头，打了招呼就走。 这要是在换成了其他自傲的学子早就甩袖走了，也只有周尧成这个自认年纪比较大的人才不计较。 杜东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尧成，“周大哥，那个韩信宇就是这次县试的第二名，他人虽然自傲了点，但为人还是不错的。” 早知道他就不该带人过去的，这到头来还都得罪了两面不是人。 “没事，对了，还没恭喜你过了童生，下次就要好好准备府试了。”要是他还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可能会有意气之争，多一个朋友总比到处树敌要好。 杜东闻言知道周尧成这是不介意，笑道：“嘿嘿，这也是运气好，也不知道府试会怎么样？” 他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做为官家子要是连秀才都考不上，不止他自己丢脸，他老子也脸上无光啊。 “努力吧，你这次能过，府试也一定能行。”周尧成拍了拍杜东的肩膀，其实杜东的基础还是不错的，就是人比较懒散，要是努力做好准备是有可能考中的。 杜东笑了笑了，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因为和周尧成住的地方不是一个方向，就挥手告别，说到时候书院见。 第三十五章 周尧成得了县令亲自发放的奖赏，周老头心里不是又是好一阵得意，第二天刚一亮就赶着马车回大林村去。 一路上赶车没停，到大林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候，许是周尧成的案首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才刚到村口就见到一堆人在树下聚在一起。 “老周家的，听说你家四儿中了案首是不是啊？”林村长一见到周老头赶车回来就满脸喜色的问道，其他人也都紧紧的盯着周老头。 周老头兴奋的大笑，心里是不说出的舒畅，“对啊，村长，我家尧成是案首。” 林村长拍了拍大腿，激动的点头，“好啊好啊，我大林村终于要出个秀才了。”一瞬间老泪纵横，他当村长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但也没带上全村人过上好日子，还是靠周家的儿媳妇，日子才比以前好过多了。 “村长，不是说周家小子去考童生吗？怎么又变成秀才了？”旁人不解，难道是他听错了。 “是啊，这案首又是个什么说法？”一个个的逮着林村长问道，在他们眼里除了周尧成，村长就是见识最多的人了，只是他们又不好意思追着周尧成问这问那，总感觉自己泥腿子一个自愧不如。 “这案首就是第一名的意思，一般来说府试都会录取县案首，只要不出意外，周小子下次就是秀才老爷了，就是不知道这名次是多少？”林村长野心勃勃的盯着周尧成，这要是府试也能考中第一名，外村的几个老家伙还不知道会多羡慕他。 “啥？第一名，我的天老爷，这可不得了了。”那人惊讶的看着周尧成，眼里是说不出多羡慕，他比周尧成也大不了几岁，看别人已经是童生了，娶得媳妇还那么能干。 “怪不得，我就说嘛，周小子以往都是拿第一名的，没道理这次还考不到。”有人献殷勤道。 “呵呵，马屁精，你之前还说是白日做梦呢，这么快就改口了。”一个个争的脸红脖子粗，就怕自个得罪了未来的的秀才老爷。 一家子费了一些时间才得以逃脱，回到周家就见院子里有很多人，一个个说的高兴。 “尧成，青予，快过来，亲家老爷太太来了。”周尧成两口子刚进院子，宋氏就拉着人去了堂屋。 晏朝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满面红光，看着很有精神，一旁的李氏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向门口望去。 “你好好坐着，像什么样子，青予他们回来之后自然会来见人的。”晏朝见李氏着急无奈道。 “这不是一下午怎么也该到了，可不要出啥事。”李氏双手拜佛，虽说这小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土匪之类的，不怕就一万就怕万一，她女儿好不容易就要出头了，可不能出一点岔子。 话音刚落，宋氏就笑眯眯的进来了，后面跟着一对夫妻，可不就是他们中了案首的女婿女儿。 两口子端端正正的给两位老人行了礼，晏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这次县试可得了案首？” 周尧成点头，面上带着微笑，却一点没有骄傲，转头看着自家气色很好的女儿，看的晏朝眼里更是满意。 他以前是不怎么满意周尧成的，要不是自家女儿喜欢他怎么也不得同意，看来还是自家女儿的眼光好啊。 李氏见他们说得起劲，就拉着晏青予进了另一间屋子，“娘，你们怎么自己来了，青琅怎么没来？” “还不是你爹一听说女婿中了案首就等不及，急匆匆的来了，你小弟在家呢，他倒是想来看看你，你爹没让。”李氏想着自家男人那激动的样子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