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来向翁季浓告辞的时候,她还没有醒。 “那杏娘……” 春芜:“阿郎让元伯封了五十两银子给她,然后派石枫亲自护送她回了康安草原的。” 翁季浓这才放心了。 不过听她提到元琛,她又有些气闷,想像元琛早晨神清气爽去府衙的样子,翁季浓气鼓鼓地把头埋进软垫里。 明明是他出力更多,怎么倒是她起不来了,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春芜不解地看着她:“夫人,是我力气太大,按疼你了吗?” 翁季浓忙摇摇头:“没有,没有,你继续。” 那边翁维溱自然也知道了这个乌龙。 神色古怪的坐在屋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崔五郎没有打扰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侧。 他其实很想笑,但想不敢笑,只拿着扇子挡住脸,偷偷的抖动肩膀。 可惜了,没有看到元琛的脸色。 无论哪个男人被人猜测质疑自己不能人道,怕都是会气疯了吧! 没想到来一趟武威还能看到这场好戏。 崔五郎想他夫人可真是个宝藏。 翁维溱忽然看向崔五郎说:“你们男人真奇怪。” 崔五郎忙严肃起来,直点头:“溱娘说的是,说的是,我们男人真的太奇怪了。” 翁维溱看他谄媚的样子,冷哼一声:“我现在可以去找阿浓说话了吧!” 昨日下午那位叫杏娘的女医工来给她诊脉后,她就像去找翁季浓问问情况,结果被崔五郎拦下来了。 崔五郎也是男人,依他猜测,元琛必定会为自己证明一番,若是翁维溱去了,怕是会撞什么不该看的场景。 崔五郎扶她起来:“这会儿临近晌午,溱娘正好可以与三娘一起用午膳。” 翁季浓躺了一上午,将将缓过来,看见翁维溱,立刻抱着她撒娇:“jiejie。” “他欺负你了?”翁维溱挑眉。 翁季浓小脸微红,如果那算欺负的话,自然是欺负的。 翁维溱看她眉眼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轻哼,翻开她的衣襟瞧了瞧。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儿的。 翁季浓害羞的捂住领口。 翁维溱捏捏她软乎乎的面颊:“得了,他是个正常的,我就放心了,过会儿我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就赶去长安了。” 翁季浓不舍地拉着她的手,鼻子微酸:“jiejie不再待两天了吗?” 翁维溱摆摆手。 翁季浓就知道她一向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不会改变她的主意的,闷闷不乐的看着她。 翁维溱由着她变扭,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提点道:“不过,你还小,让他节制点,莫要年纪轻轻就掏空了身子。” 翁季浓一听,忙羞答答地为元琛解释:“jiejie,他身体很好的。” 她都试过了呢! 翁维溱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恨她不争气,无奈地说:“我说的是你,你莫要被他掏空了!” 第32章 翁维溱动作利落,当晚就收拾好了行礼, 第二日用完早膳就坐上马车准备去长安了。 翁季浓和元琛特地送她们出了城门。 “姐夫,你让车夫驶慢些。”翁季浓担心地说道。 崔五郎温声道:“这是肯定的,我们走的慢,今晚到陇西歇脚,明日再继续赶路,约莫明日午后到长安,三妹放心吧!” 为着翁维溱身子,他们把一日的脚程分为了两日。 “你在这儿也好好的。”翁维溱摸着翁季浓的脸说道。 翁季浓重重地点了点头:“恩恩。” 翁维溱眼睛落到元琛揽着翁季浓的肩膀的那只手上,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依着他们两个现在蜜里调油的状态,她说什么都是虚的,她的担心也都是白担心。 感情都是过出来的,翁维溱这几日看元琛也不是个心胸狭窄,性格扭曲的人,他又没有父母姬妾,这日子再怎么也不会太差。 翁季浓依依不舍地说:“jiejie放心去吧!等你安定下来,我也得闲了,我就去长安找你玩儿。” 翁维溱听着她孩子气的话,眼里有了笑意。 最后再拍怕翁季浓的手就上了马车。 元琛有了上次翁家几位郎君离别后的经验,待崔家的马车一行驶,就警惕地看向翁季浓。 翁季浓也响起上回的窘态,忍着鼻酸,吸吸鼻子,凶巴巴的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说完赶紧上了回家的马车,好像深怕给元琛看出什么。 她凶巴巴说话的声音也很像在撒娇,元琛牵了牵唇角,跟上她。 车轱辘在石板路上咕噜转,元琛搂着翁季浓,把她的小脑袋按到自己胸膛:“没事儿,大孩子哭也不丢人。” 翁季浓使劲儿眨了眨酸涩的眼眶:“才没有要哭。” 元琛拍怕她的脑袋:“好。” 下了马车,元琛瞥向自己胸膛,胸口还是有了一小块深色印记,瞬间心就软成了一片。 许是经历过一次分别,翁维溱和崔五郎走后翁季浓只情绪低落了两天便又好了。 闲下来,翁季浓记起那本她还没有来得及看的玉柳集。 她隐约记得那晚元琛是把它放在榻旁的小几上的,怎么现在找不着了? “会不会是嘉礼那日,人来人往的谁不小心顺走了?”春芜仔细地翻找了外室和内室也都没有看到。 “啊?”翁季浓已经记不清那日有多少人经过这间屋子了。 为着一本诗集去问各府的夫人们又显得小题大做。 翁季浓很是失落,觉着她是找不着她的玉柳集了。 “夫人等阿郎回来了,问问阿郎有没有瞧见?”春芜把翁季浓精心储存的前五本玉柳集收拾回木匣里,放到书架上摆好。 翁季浓点点头,想毕竟是元琛放到榻上的,说不准被他收起来了呢! 元琛听到翁季浓问起那本诗集,丝毫没有一丝慌乱,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就随手放在那小几上了,怎么没有找到?” 翁季浓一听便知没戏了。 元琛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一本正经地道:“不然我让石枫带人把府里翻一遍看看?” 哪里需要如此大动干戈,翁季浓自然摇摇头不答应。 元琛黑沉的眸子一闪,侧身靠近翁季浓,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我倒是无意间得了一本旁的书,阿浓可想与我一同看一看?” 这么神秘? 而且翁季浓知道他不是喜欢看诗集书经的人。 好奇心顿起。 翁季浓不知不觉地上了元琛的钩子,傻乎乎地点点头,咧开小嘴:“想看的。” 元琛笑意渐甚。 两人用过膳后,翁季浓被元琛带去了寝室隔壁的小书房。 “什么书呀?是像春厢雨记那种禁书嘛?” 翁季浓牵着他的手悄悄问。 元琛不知她说的春厢雨记是什么书,不过可以想像得到左不过是那些关于才子佳人的故事。 他那本书可比她想得要精彩的多。 元琛亲自点亮了书案右侧的落地明角灯。 翁季浓有了一种重回未嫁人前和jiejie们避开侍女嬷嬷们躲在帐中偷看禁书的时候。 不过此刻小书房内暗沉沉的只有书案周围有一片光亮,翁季浓攥紧了元琛的手:“哥哥那本书不会是鬼怪志异之类的吧!” 她三兄胆子大,就喜欢看这些。 元琛笑着摇头,拉着她一同坐在书案后的圈椅上。 书案整洁,除了笔墨纸砚只有一叠书,都是些兵书刑律。 翁季浓瞪圆眼睛,看着元琛从那叠书里抽出一本暗蓝色皮子的薄册。 那本薄册翁季浓很眼熟,眼熟到她看到的那一刻,瞬间从圈椅上惊起,下意识的想要逃走。 元琛早已有防备,长臂飞快地搂住她的腰,往后带入自己怀里。 翁季浓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腿上。 元琛贴着她的耳边低哑道:“阿浓博览群书,我都不知道阿浓竟还有这个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