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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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夜里拍的,加上距离不近,照片很模糊。 只能依稀看见一男一女并肩而行的背影,以及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微博发出已有近半个小时,此时的评论已经快近三千。 【我靠我靠真的很像顾朝夕!】 【这个背影,加上那只狗,明显就是啊,石锤】 【照片里都没狗影子,石锤你妈】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男的……?】 【看着很像大学生诶】 【运动装 这种超潮款棒球帽,还倒扣,我十八岁的弟弟也爱这样穿】 【豪门联姻剧本诚不欺我】 【李涛,所以gzx这是明目张胆出轨?】 【各玩各的呗,这种事情太多了吧】 【那位江总那么帅,顾朝夕都看不上么?】 【哈,是人家江总根本看不上她吧,想peach】 顾朝夕翻了前排的评论,神奇的是,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怀疑过照片里的人是不是江洲暮本人。 也是想不通。 再一刷新时,这条微博的居然也显示不存在了。 像是被删了。 她给赵琳打电话:“那条爆料微博是团队删的?” 赵琳道:“嗯,公关联系删的,而且……” 赵琳欲言又止。 顾朝夕催道:“而且什么?” “不是我吩咐的,稍微好说话一点的小刘给我透露,说是把他们派到工作室之前,江总有亲自吩咐过这些。” 顾朝夕了然,也没矫情,她当然知道江洲暮做这些都是为她好。 虽然可能江洲暮本人都没想到,第一件处理的,居然是将他本人被认错的爆料。 顾朝夕原本以为,只要公开之后便能少去很多麻烦,但现实的发展超乎她预料。 谁又猜到,所有人都能坚定不移地以为,她和江洲暮就是铁打的豪门联姻塑料夫妻,还加上了各玩各的这种设定。 既然都已经被撤下来删掉,也就没有再去特意澄清一遍的必要。 微信上突然弹出来条消息提醒,来自章栎鸣:【jiejie!这!是不是你!和我哥那个狗男人!】 附来的照片,正是刚才微博上那条里面的。 顾朝夕问:【你哪来的照片?】 章栎鸣: 【微博上存的!】 【原博都被删掉了,还好我眼疾手快!】 顾朝夕看见,便淡定地承认:【是我们。】 章栎鸣:【我死了,我就不该问。】 顾朝夕:“……” 章栎鸣:【你以后别和我哥在外面拉拉扯扯。】 顾朝夕:【?】 章栎鸣噼里啪啦地打字:【被人拍到怎么办??你是公众人物,我哥怎么能和你比?以后遛狗就让他一个人去。】 顾朝夕哭笑不得。 江洲暮下班过来接人时,就看见顾朝夕捧着手机的模样。 表情很无奈,他看了眼问:“看什么呢?” 顾朝夕便将章栎鸣的微信给他看。 “小章同学这样子,总让我想起网上对粉丝属性的划分。”顾朝夕思索了下,道:“他这种的,应该叫,亲妈粉?” 江洲暮一条一条挨个看完,声音平缓地评价道:“他这种的,是作业太少。” 决定搬家需要一秒,正式住进去也只需要“拎包”。 毕竟南溪什么都有,包括冰糖的狗粮。 主卧的衣帽间分了两个区域,男女主人各一半。另外二楼还单分出了一个给顾朝夕的衣帽间。 冰糖倒是一点都不认生,毕竟这套房子的庭院就够他撒欢了。 南溪的装修风格当时是江老爷子吩咐的,老爷子还特意找设计师打听现在年轻人的喜好,里里外外搞了个北欧极简风出来。 就挺像个样板间。 顾朝夕站在门口,第一次来住时没心情,前天晚上又无暇顾及,现在看见,却觉得这栋房子缺了点什么。 她被江洲暮牵着,楼上楼下转了圈。 “露台加个秋千好不好?” “好。” “我的书可以放你的书房吗?” “当然可以,明天让人再送套书橱。” “再给冰糖在院子里搭个小木屋?像《猫和老鼠》里的那样。” “嗯。” …… 顾朝夕建议想法一大堆,她迫不及待地,想让所有喜欢的东西都纳进来,连脚步都是雀跃的。 江洲暮一一答应,他没说,第一次带顾朝夕来这里的时候,就想要这样听她说,听她对这间房子所有的期待,听她扬起来的欢喜的语调。 保姆捧着一大捧花过来,“先生,您定的花到了。” “谢谢。”江洲暮接过来:“你去忙吧。” 保姆应完便走了,顾朝夕眼睛闪过细细碎碎的光:“你定了花?” 不是那种专门设计做好的花束,江洲暮手上的这捧中,有粉白两色各一簇的玫瑰,有小雏菊,还有几株不同色的绣球。 各成一团,每一株都开得灿烂。 就像是把整个花园都捧在手间。 江洲暮把花放下来,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下来一个插花瓶,他缓声问:“绣球放客厅,雏菊可以放在玄关柜上,玫瑰,放卧室怎么样?” 顾朝夕定定的,她看了江洲暮半晌,忽然问:“你以前是不是看过我的语文书?” 江洲暮没想到她突然想起,只顿了下,便神色自然地点头:“看过。” 顾朝夕的怀疑不只是因为今天的花,江洲暮之前开始送花,她也并未察觉到别的意思。 但那回《天下归心》杀青,她回家时发现客厅里放着的新鲜花束。 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纪,谁又不曾在语文书里藏过那个少年的名字。 携着雨后青草香的风从教室的窗吹进来,有些地中海的语文老师侃侃而谈陶渊明的田园生活。 顾朝夕吹着风,将书翻到扉页,一字一句地写: “逛完超市的傍晚,他牵着我的手,路过拐角的花店时,买一束花,什么都好,但要开得很灿烂。我喜欢家里有花。” 她那时候,尚且懵懂,喜欢是在潜藏在心口一个人的雀跃。 也不知道,原来不经意留下的字句,会被一个人记住好多年。 而恰好,那个人正好是她写下那句话时的所念所想。 江洲暮将花插好,朝顾朝夕伸出手:“要抱吗?” 顾朝夕眼中的泪没落下去,站在原地望着他笑了。 江洲暮便走过来,“哭什么。” 他低头,指腹从她眼尾轻抚过。 “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了。”江洲暮说。 顾朝夕幼时失恃,后来辗转至临市,又有外公外婆庇佑。 所以哪怕顾楚南再狠心绝情,她也还有一方天地。 可十七岁那年的一场大火,让她彻底失去所有避风港。 甚至连捡到的星星也离她而去。 她就不再有家了。 可现在星星回来了。 星星给了她一个家。 顾朝夕揽住江洲暮脖子,轻轻抬脚,靠在江洲暮颈窝。 鼻息间是熟悉好闻的木质柑橘香,触碰到的是眷恋缱绻的温度。 “江洲暮。”顾朝夕轻声道。 “我在。” 顾朝夕又说:“我想吃糖葫芦,要糯米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