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现在刚好就用上了。 陆泽又和楚鸿风此人聊了聊,发现此人看着清正,骨子里狡猾如蛇,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交代几句之后说道:“你的科举保荐信,劳仕凯会给你准备好,科考的题目和答案一月后考期之前自会有人送到你面前。” “学生明白。”楚鸿风说道:“学生一定会做好自己的本分。” “下去吧。” “是,学生告辞。” 陆泽打发了楚鸿风,从酒楼出来已经是深夜,没逛过夜景,起了兴致,便打发了明面上的人一个人逛了起来。 陆泽沿着河边行走,河边有不少少男少女在放船灯许愿。 “阿泽。” 突然,陆泽身后传来一声柔情似水的呼唤。 第37章 佞臣(4) 陆泽转身看去,太后取下带着的披风帽子,轻声说道,“阿泽,是我。” 芙蓉见两人已经见面,微微行礼便带着宫人走到远处候命。 太后卸下了繁重的太后服饰,换上了那脆嫩的少女罗裙,一如她和原身初见的那天。 只是她年岁大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天真烂漫,眼中满是疲惫,眼角也生出了细小的皱纹。 陆泽在打量太后的同时,太后也在打量陆泽。 她在期盼着陆泽见到她时的激动和惊喜,可是没有,无波无澜的眼神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而且他的眼神,依然锐利,却清澈。 以前,他的眼睛不是这样的,里面充满了贪欲。 陆泽缓缓的开口问道:“你如今唤我阿泽,我又该如何称呼你?” 太后微怔,“今日,我只是你的禄儿。” 太后期待的看着陆泽,而陆泽却显然让她失望了,陆泽说道:“太后,今次出宫是需要本王办什么事吗?” “阿泽?”太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今时今日的处境又岂是我所愿意的?如果可能,我才不稀罕什么劳什子的太后之位,只想回到过去,和你一起游船赏花。” 陆泽背负于身后的手抖了抖,这话太rou麻,他起鸡皮疙瘩了。 陆泽道:“太后……” “叫我禄儿。” 陆泽深呼吸,“太后,你到底想说什么?本王还要很多公务要处理,恐怕不能陪太后闲聊了。” 太后咬了咬红唇,“阿泽,皇上……他是我的儿子,我爱你,也爱他,你也爱我的不是吗?请你为了我,放他一马吧。” “太后是要我不与皇上相争,束手就擒吗?” “我只是希望你们都平安。” “呵!” 所谓的都平安就是最后原身被抄家灭门吗? 陆泽冷漠的说道:“太后,贵族之间的权力斗争就是权力斗争,请你不要和情爱混合在一起。” 太后眼眶泪水一下落了下来,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她的心在痛,她没有想到,那个无条件爱她的男人会被权力腐蚀的这么严重。 太后喃喃问道:“难道你我之间的爱情比不上你的欲望吗?” 得,鸡同鸭讲,白说了。 陆泽再次深呼吸,压住胸中的郁闷,“太后,已所不与勿施于人,你在劝我放弃权力的同时,能说服你的儿子放弃吗?” “我……他是皇上……” “那是他父亲在权力斗争胜利的结果,不是他的。” 陆泽道:“这是一场铁血战争,是贵族之间你死我亡的战争,与贫民无关,也与爱情无关。太后若是不能理解,本王也不强求。太后身份尊贵,市井宵小甚多,为了太后的安全,请太后尽快回宫。” 太后深深的凝视着陆泽,她的眼睛红了,泪干了。 以前,她只要落泪,这个男人就会心疼的什么都答应他。 现在不行了。 太后拿出那个香囊,放在陆泽手上,“阿泽,这是我十六岁在你出征那年答应给你绣的香囊,快二十年了,礼物虽轻情分重。” 说罢,太后转身走了。 陆泽看着手里的香囊,确实二十年了,都旧了。 其实不止原身不明白,陆泽也不明白。 原身和太后之间是原身回京之后才认识的,按照原小说来说,太后和原身两人是彼此的初恋。 后来,原身出征,太后被先帝看中,纳入后宫。 两人相恋总共就认识一年。 而原著中原身是一个情感十分淡漠疏离的人,仅仅一年中不到十次的相见能刻骨民心至此? 后来二十年,原身领兵打仗,出生入死,又娶妻生子,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少之又少。 原身对自己的评价很到位,乱世豪杰,盛世枭雄。 怎么会在除太后一事之外英明神武,到与太后相关就智商全掉线了,只会针对男女主做一些下毒刺杀污蔑通jian之类的后宫妇人才会做的事情? 陆泽觉得,这恐怕只能归结于剧情需要了。 陆泽摇摇头,继续溜达。 而另一边,陆玥换上了女子的裙装和阿晋正在夜市。 突然马车在闹市狂奔,陆玥刚习武不久来了兴趣,把手里的红色灯笼扔给阿晋,飞身而起,紧追疯了的马匹。 然后跳上马车,准备勒住缰绳。 突然,一个蒙面男子也飞落在马车上,他说道:“你一个女子何故逞能,我来。” 陆玥:“……” 唧唧歪歪的,真碍事! 陆玥趁他不备一脚踹在蒙面男子的屁股上,把他活生生踹了下去。 男子刚好落在包子摊位上,屁股坐在了火炉上,烧的他嗷嗷直叫。 “皇上,皇上!”几个便衣装扮的男人扑了上来赶紧救火。 这时,陆玥已经控制住了马车,刚好也听见了那几声皇上,不过,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更在乎的东西。 对皇上是真没兴趣了。 陆玥把马车停下,等了一会儿,阿晋赶了上来。 烛火之中,陆玥笑靥如花,邀功一样的看着阿晋,“阿晋,我厉害不?” 阿晋冷冰冰的说,“郡主千金之躯,以后不可如此冒险。” 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陆玥脸上的笑容都淡了,“阿晋,你真扫兴,我勤勤恳恳学了这么久,你好歹夸我两句啊。” 阿晋拿出随身准备的伤药,抓住陆玥的手,将细腻的药膏慢慢的抹在掌心的伤口上,“郡主的轻功进步很大。” 被比父亲还严厉的师父夸奖什么感觉? 陆玥觉得爽爆了,连续好几天都是开心的。 北城城门看押营,两个士兵押着一个瘦小的男孩进来,随便往里一扔就走了。 男孩瘦瘦小小,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身上还有鞭打的伤口。 陆录已经在这里呆了快一个月了,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开始自暴自弃。 他好像被父亲放弃了。 所以他才会被扔在这里受尽非人折磨不闻不问。 这里的人都是苦命的人,大家都被打怕了,没谁会在深夜闹事惹看守不快。 男孩趴了一会儿自己站了起来,独自找了一个位置蹲下,吐了两口唾沫抹在伤口上就当治疗了。 陆录见男孩可怜,悄悄的来到他身边,从兜里拿出半个黑馒头悄悄的递给他。 男孩看了陆录一眼,确定没有恶意,拿出馒头就往嘴里塞,很快半个馒头没了,男孩说,“我叫阿江。” “我叫陆录。” 男孩摇头,显然是不知道那两个字。 陆录这才想起来,平民很少有识字的,于是说道:“你可以叫我阿lu,和路边的路一个音。” 阿江点点头。 第二天,陆录和阿江被分到一起干工,旁边两个士兵聊天。 “听说了吗?玉侍郎家的女儿定下入宫的日子了,就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后,那可是个大吉日啊!嫁给皇上,玉家一下成皇亲国戚了。” “什么皇亲国戚,听说太后都不待见玉家那小女儿,只是皇上当众开了口,金口玉言才得不纳了她,礼部根本没筹备婚礼,据说到时候会直接一顶轿子就抬进去。别说封妃了,圣旨上只说封了个美人,才七品。” “那可丢人丢大发了。”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羞辱,半个月后就要嫁人了。 陆录一时恍惚,看守一鞭子抽过来,眼看着就要打到他的脸上,阿江猛的用脑袋顶了过去,撞翻了看守。 他赤红着双目如狼一般的等着看守,看守这下摔狠了,站起来一脚就把阿江踹出了血,鞭子飞快的落下十几下。 “别打了!”陆录冲了过去,阿江却坚持将他护在身下。 打了二十多鞭,看守打累了,这才放过了两人。 陆录就被阿江护在身下,愣是只脸上刮破了一点点,其余一点没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