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秦娅玟道：“你爸爸都给钱了，当然要送你去最好的幼儿园。” “爸爸给了多少钱？应该够买房子吧？爸爸现在还借住在别人家呢，要不咱们用那些钱去买房子？” 白永宁看着小丫头说着还会给自己使眼色，他故意假装看不见，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跟媳妇儿是统一战线：“买房子的钱爸爸会赚，那些是给你和你mama用的，有个领导人提起教育的时候怎么说来着？‘再苦不能不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秦娅玟点头：“周.总.理说的，他老人家说的话最有道理。” 白秋秋泪目，这爹怕是个假古人吧，怎么总理的名言他都懂！ “不过秋秋有些话说得对，应该买个房子了，孩子上学的钱先用我的存款，那八千块你拿去，买一套房子吧。”如果不买那种小区的楼房，这些钱应该够买一个他们一家人住的小院子。 虽说娘家不介意她跟秋秋一直住在这里，可她总得帮父母维护些面子，如果住得太久，她又没离婚，街坊邻居总会说些闲话。 父母不介意，不代表她能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父母的付出，却不为父母着想，父母和子女之间也是需要互相体谅、互相付出的。 她愿意相信白永宁这一次，反正他现在也正处于保证书里写的考察期，这个钱也算对他的一个考验。 买房子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一件大事。 如果他真的是个有担当、有主见的男人，他会完成得很好。 “可是……” 秦娅玟摆出不容拒绝的态度：“不准说可是，上次是谁说以后家里的事情全听我的？” “好吧。”是他说的，买房子确实是家里的事情，他得听媳妇儿的。 最终那八千块钱还是回到了白永宁手里。 他离开的时候，白秋秋提出自己明天想吃羊rou烧饼。 然后次日早晨，某些来得早的客人吃上了热腾腾的羊rou烧饼。 来得晚以及闻风而来的客人没能吃上，只能买点小笼包和枣泥糕解解馋。 “我说老板，你这羊rou烧饼怎么那么少？”说话的是昨天那位眼尖的客人，他生怕今天还吃不到，一早就跑来蹲点了，来得比白永宁还快。 只是羊rou烧饼卖得更贵，他没舍得多买几个，吃完一个再想买，又没有了，这老板到底想不想赚钱啊？ 白永宁解释道：“我本来主要卖的就不是羊rou烧饼，那是我小闺女想吃，我才多做了点。” “那你小闺女明天还想吃羊rou烧饼不？”这位客人这会儿特别想跟老板的小闺女当个忘年交，以后想吃啥直接跟他小闺女说，就不用天天跟老板掰扯了。 白永宁边收拾摊位边道：“那我也不知道啊，小孩子喜好不定，可能明天又会想吃其他的也不一定。” 这回白永宁以为自己把留下来的藏好了，结果这个客人不知道怎么看的，又看到他藏起来的那些，指着他藏东西的地方问：“老板，你这是不是还有？” “没了没了。”白永宁赶紧推车溜走。 “要是真没了你干嘛跑那么快？”这客人在后面追，然而终究没追上。 一些不明白状况的路人看到这场景，还以为这人卖假冒伪劣产品被人追呢，一问其他人，才知道原来是这老板卖的东西太好吃，但是数量太少，才被人追着要买。 实在是太稀奇了。 白永宁回到家无奈叹气，他也想把留给女儿的放在家，昨天被发现的时候就这么打算了。 可惜家里有个更能吃的，还赖着不走，说要帮他看家…… “白哥你回来了？羊rou烧饼那么贵没卖完吧？”严民佑听到声音赶紧出来给白永宁开门。 白永宁面无表情道：“卖完了，你赶紧补觉去。” 这家伙凌晨就来敲白永宁家的门，说是闻到他家飘出来的香味，瞬间偶从睡梦中清醒，然后就睡不着了，干脆过来给白永宁帮忙。 白永宁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严重怀疑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就等着自己凌晨做早饭呢。 羊rou烧饼刚出炉，这家伙就一口气吃了五个！这还没算上他吃的小笼包和枣泥糕。 后来白永宁担心他吃太多撑坏肚子，坚决不让他继续吃，他还委屈上了。 都是因为这家伙食量惊人，白永宁才不敢把留给秋秋的羊rou烧饼放在家，不然等他回来，东西肯定被吃没了。 第23章 严民佑看白永宁把给老婆女儿以及老丈人一家留的早餐往外拿出来, 特别想吃, 又怕自己一伸爪子就被他白哥把爪子给剁了。 白哥的刀工他今天可看得一清二楚，剁羊rou的时候一手杀猪刀一手菜刀哐哐哐地剁, 都能挥出残影来。 严民佑一脸纠结地站在旁边, 围着白永宁转悠：“白哥, 你什么时候买店面, 扩张早餐摊子规模啊？你看你每天干活那么辛苦, 难道真没有雇一个人给你帮忙的想法？我看着都觉得你是在太累了, 需要一个人来分担。” 白永宁：“不，我不累。” “我懂我懂，真男人不能对生活的困境说累！但我真觉得你应该需要一个学徒, 你看我怎么样？我这个人特别勤快, 还能吃苦耐劳, 而且长得俊，肯定有很多小姑娘来买。”严民佑臭不要脸自卖自夸。 白永宁一脸冷漠：“少来, 如果我要请的话, 肯定不能请太能吃的，我怀疑你这饭量能把我店吃垮。” 严民佑挠头：“其实我也就是一般能吃……”他的食量从来没定数, 东西好吃就能吃很多，东西不好吃的话，他只吃几口也不怎么会感觉到饿。 他爸说他这胃有可能是‘薛定谔的胃’，是饿与不饿的叠加态…… 白永宁好不容易把严民佑忽悠走, 才脱开身去给女儿送羊rou烧饼, 然后接了女儿给他发布的新早餐任务, 正准备回家老丈人带着一套工具把他拦住了。 他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套雕刻的工具，他昨天刚说过会雕刻，不过自己暂时没抽出空去买，这就准备好了，看来岳父大人对他的画真是爱得深沉。 秦礼把工具箱塞给他：“我听娅玟说你还会雕刻，多才多艺，挺好的，买房子的钱要是不够跟我说，我给你们添点儿。” 白永宁破天荒地在老丈人脸上看到了那么一点点扭捏。 “谢谢爸，房子我得自己弄好，要是真遇上困难，肯定跟您开口，等印章雕刻好我就过来给之前那副画加印，最近在给以为老先生画画，等画完他的，到时候也给您画一幅，不过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害，不用不用。”秦礼摆了摆手，后面正在看小人书的白秋秋还以为他要拒绝呢。 结果他老人家紧接着说道：“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是喜欢一些花花草草，山山水水什么的，你看着画就行。” “我明白了。”白永宁点头，视线越过老丈人头顶，往他身后看去。 逮到机灵古怪的女儿在偷笑，察觉自己被发现后还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抱着书一溜烟儿跑了。 这一天白永宁先把印章雕刻好，这个他做起来得心应手，毕竟以前自己的章也是自己刻的。 做好印章后，把书房里的大桌子整理出来，摆开笔墨纸砚颜料开始作画。 严老没说他想要什么样的画，白永宁便打算画一幅长卷轴画，内容便取自他所在那年代的都城近郊。 中轴以城墙为界，一面是熙熙攘攘的市井繁华，另一面是诗意水墨的如画山水，一墙之隔便是天壤之别，就像身处两个世界，既矛盾又和谐。 白永宁一时全身心沉浸其中，待他从状态中出来时，已是日向西斜，该做晚饭了，中午饭他却完全忘了吃。 “白哥，白哥在吗？” 白永宁无奈扶额，这家伙又来…… “在，又怎么了？” “嘿嘿，我跟我爸来你家串门。” 严民佑急忙扯他爸袖子：“爸您说您说，您跟白哥熟，您跟他说说嘛。” 白永宁笑了：“这是搬救兵来了？我不是把配方给你了么？回去让你家人做给你吃也行，做出来一样的。” “完全都不一样的……”严民佑耷拉着脑袋：“我一回去就让家里阿姨做了，严格按照你写的配方做，好吃是好吃，可是跟你亲手做的东西比起来，总是缺了那么点儿东西。” 严老嫌弃地撇儿子一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长了一张老饕的嘴呢？”别人吃着都感觉不错，就他那嘴刁，还能吃出缺的那么点儿东西！ 其实严老自己也感觉吃着不太一样，不过这不耽误他数落数落儿子，难得这小子对一件事这么上心，还特地去求他老半天，这下他可抖起来了。 “您今天不是发现了吗？我怀疑我就是遗传您的。”儿子和老子，谁还不知道谁？ 严老一瞪眼，你小子还敢跟我呛？现在到底是谁在求谁帮忙来着？ “当然我那是贪吃，您是会品鉴，咱俩不一样不一样。”严民佑十分懂得审时度势地立马认怂，让他爸帮忙劝白哥要紧。 “永宁啊，你真没开店的打算？”严老终于问起正事。 白永宁能忽悠严民佑，但严老是长辈，他不好随便忽悠严老，便认真说了自己的打算：“其实我有开店的想法，但开店的前提是我的这个事业能发展到一定程度，到合适的时候，肯定会开，只是目前刚起步就开店，我觉得这步子跨得太大太快了。” “你说的没错，稳扎稳打有一定的道理，可我觉得这路线不太适合你，以你的能力，经营一家小店完全是小意思，如果你暂时没钱的话，我这边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白永宁正想摇头，严老忙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是这么想的，你给这小子提供一个工作，我帮你买下一家店铺，店铺归你，还有，我听他说你对我家在飞霞路那座院子有兴趣，院子我也给你留着，等你攒够钱三万块钱就卖给你，你只要能让他找到事情做就行了。 你也知道他的德行，成天在家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让我那个愁啊，头发都愁白了一半， 我跟他大哥劝也劝过，骂也骂过，可他跟死猪似的，不怕开水烫，我们都拿他没办法，好不容易找到一样她愿意做的事情，能让他打起精神动起来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严老越说越无奈，他说着说着就想起严民佑刚辞职那段时间，他恨不得抽死这没上进心的臭小子。 可儿子毕竟是亲生的，再气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这小子至少没去干坏事，比起其他人家里的败家子儿，自己儿子其实挺好的。 从严老给出的条件以及他的表情里，白永宁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老父亲的辛酸。 “这件事我想再考虑考虑。”条件很诱人，可无功不受禄，给予跟付出从来都是要对等的，不对等便不能长久。 白永宁不觉得仅仅提供一个工作机会，自己就可以从严家手里要这么多的好处。 “行，那你好好考虑，考虑好跟我说就行，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严老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两人回到家后严民佑抱怨：“爸，我看白哥都快松口了，你怎么不乘胜追击啊？” 严老虎着脸骂他：“追什么追？你以为人跟你一样长个猪脑子，只知道吃？他没拒绝已经很好了，考虑只是考虑条件，你且把心放肚子里，好好等吧。” 白永宁送严家父子离开后，不紧不慢地做饭吃饭，然后出门去找秦娅玟。 看到白永宁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秦娅玟有些惊讶：“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遇上什么急事？吃过饭了吗？” “吃过饭了，其实不算急事，只是突然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上次秦娅玟只说让他买一间够他们一家人住的院子，没说面积，今天他打算问得仔细一些。 比如她对房子面积有没有什么要求？之前提出买一间够他们一家人住的院子，是更喜欢这样的小院子，还是因为她觉得钱不够，暂时只想买这么小的？ 听完白永宁提出来的这些，秦娅玟认真思考好一会儿说道：“其实我更喜欢不大不小的房子，跟我娘家差不多就好了，房间足够多，院子里种种花草之余，还有地方给孩子跑跑跳跳，不会跟楼房一样压抑。” 白永宁再问：“如果是更大一些的房子呢？你知不知道飞霞路那边有一座大院子，你觉得那个怎么样？” 没想到秦娅玟摇头：“知道，但是那个院子太大了。”秦娅玟从小在市区长大，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大院子呢，她曾经听父母说，那座院子的面积几乎是秦家老院子的两倍大。 秦娅玟觉得自己娘家这样的院子已经够大了，就算住两家人也绰绰有余，再大的话她会很不习惯。 “你想买那个？其实我觉得没必要，房间太多用不上的，还很难打理，我们又不是古代的大户人家还要买丫鬟小厮、给儿子女儿准备一个单独的院子。” 白永宁摸摸鼻子，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等孩子长大了，让她们自己选一个院子住，然后多请些帮佣，标配是一人身边四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