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只影单行
其实依着清兮的性子的话，早就离开芊芊娘俩了。但清兮和芊芊自小一起长大，成年后芊芊才离开故乡和爹娘来的卞城。况且，若不是芊芊一家收留，清兮这会还不知道在哪，又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清兮，清兮人呢，快来把这蛇给我弄走！”听到茜姨叫自己，清兮赶忙扔下手里的活，到前院去。 正是盛夏，况且住的这院子远离人群，因此常常会有些虫子光顾。只见芊芊和茜姨两人抱在一起，被吓得不轻子。“在那在那，你赶紧把它弄走！”芊芊吓得躲在茜姨身后。 清兮愣了一下。自己也是女孩子，也害怕蛇，自己又不是她们家的佣人，凭什么让我去做这些事。 “我，我也害怕。”清兮轻声说道。 “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你不是在乡下长大的吗，自然蛇虫见多了，赶紧，快，把那蛇弄走！”茜姨不由分说，就把清兮推了出去。 清兮这么一往前，蛇被惊住了，将身子高高地挺了起来，信子吐的老长，一副随时发动攻击的样子。这蛇的头部是三角形状的，双目赤金色，想必有剧毒。清兮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敢挪动半分，那蛇也直勾勾地盯着清兮，一动不动。一蛇一人就这么僵持不下，时间过去了大概有一刻钟。 茜姨见那蛇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清兮身上，悄悄拉着芊芊退回了屋里。 “娘，我们这样做也太……” “太什么！如果不让她去难道让我们去吗？”茜姨倒了杯水坐下，继续说道：“若是从前，她吃住咱们家的，吃了也就吃了，可是现在呢，今时不同往日，本来就揭不开锅了，还多养了她这么个白吃白住的人，不让她干点什么，她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你说是不？”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可别傻乎乎地过去，万一被蛇咬了，我们哪来的钱找大夫。” 院子里，清兮跟那条蛇较上劲了，谁也不动，谁也不敢放松。在这七月的烈日下烤晒着，不一会汗就顺着清兮的双颊流了下来，打湿了清兮的衣襟。芊芊躲在屋内干着急不敢出来，要是自己再惊动那蛇，蛇扑过来怎么办。 若是从前，这样的事情哪会轮到自己，别说驱赶蛇虫，就连喂养家里的动物这样的事情，娘都绝对不会让自己沾染半分，更何况还是这有危险的事。爹娘，你们去哪里了？想到这，清兮不由得抽泣了一下。 那蛇见到清兮分了神，立马弯曲身子加足马力，朝清兮冲了过来。 “小心！”芊芊吓得在屋内大叫起来。 看见这一幕，清兮大叫一声吓得用手捂住了眼睛，蹲坐在地上。 等了许久，身上并没什么地方疼痛，才慢慢把双手挪开。只见那蛇变成了两截，血淋淋地躺在自己面前。身旁一男子执着一把长剑，剑上有鲜红的血迹。是这位公子救了清兮。 “感谢公子相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见这名执剑男子身手不凡，且仪表堂堂，茜姨急忙迎了过来。 “夫人叫我清风即可。” “若不是公子相助，我这外甥女今日怕是要被蛇咬了。”说着茜姨把清兮扶了起来。“还不赶紧向公子道谢。” “清兮谢过公子，多谢公子今日相助。”清兮微微颔首。 “无碍，姑娘没事就好。这附近便是荒林，且人烟稀少，自然会时常有些蛇虫光顾。夫人需做些防御措施才是。” “公子说的是。” “我这里有些雄黄酒，夫人将这酒撒在院中，会有些作用。既然姑娘无碍，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清风便准备离去。 “公子，倘若他日再想见你，该去何处寻你呢？”见清风准备离去，芊芊赶紧从内屋出来。茜姨见了瞪了芊芊一眼。 “有缘自会再相见。”说完清风骑马离去。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人家梁少爷一表人才，你若是能嫁入梁府，一辈子不愁吃喝，可见梁公子也没见你这么热情。”茜姨用手点了点芊芊额头，一副恨女不成凤的样子。 “清风公子多好，不仅武艺不凡，谈吐也十分得体，若是参加文武科举，一定能双双拔得头筹。”芊芊望着清风离去的方向羞红了脸，满面春风。“定会再相见的。”芊芊轻声说道。 “赶紧给我打住，你将来是要嫁入梁家的，只有嫁进梁府才能替你爹报仇。” “嫁给清风公子我一样能给爹报仇！” “清风公子清风公子，姑娘家，害不害臊！这清风公子虽不错，但那身行头跟梁家少爷比起来差远了，坏了大事看我不收拾你。给我回屋里去！” “娘！” “给我回屋里去！” 过去茜姨并不是一个嫌贫爱富之人，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人的性子也变了不少。芊芊曾告诉过清兮她爹娘的故事，茜姨嫁给芊芊的爹时，芊芊的爹还是个一贫如洗的书生，数次科考失败后才弃文从商的。那时她爹白手起家的银子还是向茜姨娘家借的。后来接二连三遭遇了些事情，茜姨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这些都不是清兮如今该思考的问题。再怎么说，茜姨和芊芊还能彼此相依靠，而自己呢，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无所依傍。若是他日茜姨要赶自己走，自己又该去哪呢？ 片刻后，一道黑影闪入了百花楼一间房的窗内。 “爷，如您所料，清兮姑娘过得并不好。今日若是爷没让清风顺路探望一眼，可能清兮姑娘就危险了。” “你今日现身可有被人跟踪？” “没有，清兮姑娘的住处周围都是荒山，若是有人跟踪，很容易就能擦觉。” “那就好。” “可是姑娘……”清风欲言又止。爷自然是有他的考量，做属下的听从便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若是这点苦难都招架不住，又怎能担得起爷的喜欢。” 是啊，爷以后是要做大事的，要想成为爷的女人，定得有两把刷子才行。白莲花的女人固然好，但那不适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