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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啊,答应我,好不好?”邢雁鸿蹙紧眉,他捧起楚心乐的脸颊,拇指摩挲他细腻的脸庞。 火把轻微爆开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异常明显,楚心乐突然笑起来,他就着这个姿势,双手覆盖住邢雁鸿的双手,戏谑地摇头。 “楚易安,我没跟你闹。”不出楚心乐的意料,邢雁鸿眉头拧得更紧,他把所有焦躁不安都写在脸上,这让楚心乐不知为何,心里更暖。 “邢伯鸾,我听话,我乖乖地等你回来。”他心软了,楚心乐顽劣的心性在邢雁鸿这里溃败,他的焦躁使楚心乐满足,也更让他难受,他不愿在邢雁鸿脸上看见一丝一毫的痛苦,那些是把把利刀,是楚心乐心间的刺。 他望着邢雁鸿渐行渐远的背影,帕子依旧捂在口鼻上,他在摇曳的火光里,像一具透明又神秘的空壳。 城里哪还有人,街上除去施郝铭,只有几个背着发病的人去到处寻医。 从河道跑过来的距离太长,他感觉自己鼻腔里泛着血腥味,超重的负荷使他感觉到身体的沉重,他连敲几家医铺,都无人应,已经不剩多少的耐心致使他卯足劲去敲下一家,颤抖的手扣响门板,无人应声,他不甘心,由轻叩变成猛拍,屋里的人终于听见,但因被吵醒清梦而发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门被打开,一个鬓须发白的老头披件单衣揉搓眼看他。 “大夫,快跟我走!”施郝铭像是拉住根救命稻草,他拽住老头的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拉。 那老头哪是身强力壮青年的对手,一下子被他拽出去,本来的睡眼惺忪直接清明了,他大喊:“做什么呀做什么!这都几点了!已经打烊啦!” 施郝铭见老头死活不去,有些急,说话的语气见都在打抖:“河道那边,突然倒下,倒下好多人,您快去给看看。” “好多人?”那老头神色突变,狐疑的问:“就这一晚上的功夫?” 施郝铭立马点头,他似乎只要一着急,就要哭,一个高大的小伙子,眼睛里却水汪汪的,不过他说什么也憋着不让泪淌下来,他哥跟他说过,施郝铭长大了,不能再轻易落泪了。 “这我可医不了,短短时间里能传那么快,这是疫病!得病的人应该没得治了,快把那些人隔开,省得越传越厉害!”那老头扯开施郝铭拉住自己的手要走,迈着步进屋里要关门,施郝铭眼疾手快,一只手伸进去挡住门,老头关门时力气足,木板夹上施郝铭的指骨,碰撞出的声音不算小,紧接着疼痛传来,施郝铭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也不松手。 老头夹人手,已经不好再关门,可见人坚持着不肯走,只得叹口气,语重心长说:“我一个老头子还想再活几年,那种病真的治不了,得了就是死,你这,你这样我也没办法啊。” “大夫,您是大夫,一定有办法啊。”施郝铭嗓音里带哭腔,可眼泪却倔强着没留下来。 “施郝铭!”远处有人喊他,施郝铭回头看,因为眼里的模糊看不清来人模样,直到走进,才发现是邢雁鸿和凛皓。 邢雁鸿跑过来,见两人僵持不下已经明白大致怎么回事,他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直接开门见山道:“所谓医者父母心,您身为大夫,为民治病乃是职责。” 那老头见又来两个年轻力壮的,施郝铭那手还扒在门上,他进退不是,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也就是个寻常老百姓,做大夫不过是挣些银子够我和老伴用罢了,你们,你们这是何必呢!这汝南城又不只这一条大街,这大街上也不只我一家医院,你们为何揪住我这个老头不放呢!” 邢雁鸿默不作声地把施郝铭抵在门板的手拿下,施郝铭不肯,侧头睁大眼看他,他一直盯住那个大夫,强硬地把施郝铭手拿下来,未等老头反应,又把自己的手抵上。 “您身为医,非但不救人,还至人伤,心中难道没有不安?”邢雁鸿的声音像蛊惑人心的蛇。 凛皓拿过施郝铭被挤出血的手,从怀里掏出张帕子默不作声地给人缠好。 施郝铭抬眼瞧他,又垂下眸子,颤抖的眼睫浓密,他声音小,但凛皓听得清楚,他说了声:“谢谢。” 凛皓点头示意,之后生硬地回一句:“不谢。” “邢三公子!”这边还在僵持不下,那边又过来一人,他边跑边喊,声音急促。 等人跑近,才看清楚是那位凿石卖力的壮汉。 他跑得急,停住时用手撑膝不断喘气。 邢雁鸿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慌乱起来,额间的汗变冷,顺鬓角流下,他终于感觉到入秋后夜里冰凉的风。 “您快,快回去看看,看看施二公子吧......”他大口喘气,说话断断续续并不完整,吊起邢雁鸿一整个心。 这人看得出施二公子和邢三公子之间的默契,这才赶紧跑来。 “他,他染上病了。” “!” 周围冷风将邢雁鸿瞬间袭裹,他身上单衣被风刺透,身上汗毛倒立,头皮发麻,心一瞬间吊到嗓子眼。 邢雁鸿没说话,他推开人往回跑,壮汉又跟着他跑回去。 施郝铭听到那话一哆嗦,也想跟人跑,可还没迈开脚,他又把手上的手扒在门上,怕自己跑了半夜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夫又消失。 那老头显然还是刚才的决绝模样。 凛皓这人最烦废话,他抬起手,上前一步,打算把人绑回去,谁知道还没动手,就听见身边噗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