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在线阅读 - 第1节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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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

    作者:落雨秋寒

    文案:

    周徽嵐没想到自己好好的大学念着,一转眼就穿成了一本年代重生文中女主的堂姐。

    原主周惠兰被妹控堂哥暗算卖到了山沟沟却对外宣称她与人私奔,堂妹成功上位,军人老公变成了堂妹夫,儿女被堂妹笼络了过去对她这生母心存怨恨……

    等周徽嵐弄明白了一切,笑了,笑意有点凉,原来在所有人眼中,合该在港城享福的原主,竟然正在山沟沟里吃苦?

    她一路披荆斩棘,踏着血路回到老家,看着那对恩爱夫妻,特别是因为见了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的堂妹,她径直走了过去,“堂妹,我老公,不对,我前夫好用吗?”

    她再看一眼旁边护着韩惠竹的高高瘦瘦的少年,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亲妈都不认识了?”

    内容标签: 女配 爽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徽嵐(周蕙兰),高煦 ┃ 配角:韩(周)惠竹,钟树鸿,钟思恬,钟国栋,及周父周母若干

    一句话简介:从至暗到高光,一直虐渣一直爽。

    作品简评:

    周徽嵐穿到一本年代文中,成为原男主的私奔前妻,身在其中她才发现文中的‘私奔’另有隐情,文堂哥为成全自己亲meimei嫁给堂妹夫的心愿,害了自己的堂妹也就是原主,将其卖到边远山村。且盾周徽嵐如何替原主讨回公道,手撕渣渣。文章行文流畅朴实,风格偏正剧,剧情严谨。男女主性格沉稳内敛,情节环环相扣,波荡起伏,剧情一层层推进,扣人心弦,彰显正义,值得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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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噼噼啪啪,一浪接一浪的鞭炮声在杨柳村响起。

    村口,一条写着‘热烈庆祝考生钟国栋荣获本省状元’的横幅迎风招展。

    如今恢复高考不过几年,钟国栋这个省状元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今日钟家摆大学酒,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钟树鸿领着儿子,也是今儿的状元主角钟国栋在门口恭迎宾客。这是自打他从部队转业为数不多的真正发自内心的高兴时刻。

    “钟大哥,恭喜恭喜啊。你和嫂子真是好福气,一双儿女相继考上大学。”

    “钟部长好福气,仕途亨通,娇妻在侧,儿子出息,堪称人生赢家啊。”

    ……

    面对这些恭维,钟树鸿笑笑。

    他们这些话倒不是虚假的恭维,多少丘八转业回来,要么就是服从安排,进了单位安安稳稳地端着饭碗,要么就是回家种地。但进了系统里并不代表就能站稳脚跟了,没有能力被边缘化的又不是没有。而他能从公社走到县委,又从县委走到市委,并担任组织部部长的要职,确实有他的本事。

    周惠竹那边也是恭维不断,听着这些赞美声,她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

    周惠竹如今真是杨柳村人人羡慕的对象,公婆和善,丈夫疼爱,儿女孝顺,好命程度在杨柳村是生平仅见的。最重要的是,丈夫仕途光明,且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更进一步了:还有娘家哥哥周海也给力,目前创建了一家大建筑工程队,光底下的人就有上百号人。钱可没少赚,听说为了庆贺外甥以省状元的身份考上京大,他红包就包了一万。要不是周惠竹拦着,他原先是想将钟家的酒席包下来的。

    嘟嘟——嘟嘟——

    三声喇叭长鸣提醒着有客到。

    钟树鸿见了,三步并作两步迎出门外。

    “那是市委大院的车!”

    有人眼尖地认出来。

    门外的动静引得院子里的人频频往外张望。

    这时,钟国栋走了进来,“妈,爸喊你过去。”

    周惠竹微微颔首,和众人道了一句失陪,便随着大儿子前往丈夫所在之处。

    周惠竹一袭掐腰红色长裙,在这个物资还很贫瘠的年代,真是一抹亮色,经过之处,人们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

    院子的东北角,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默默地坐着,目光不时落在钟国栋身上。

    “国栋现在的个头都快赶上他爸了,真是一表人才,还有思恬……要是蕙兰在的话,看到儿女这样出息,一定会很高兴的。”想到失踪十几年的女儿,李桂香黯然神伤。

    “是蕙兰没有福气。”周永善扶着老伴。

    “老头子,我不相信蕙兰是那样的人。如果真的是抛夫弃子与人私奔的话,这么多年了,她怎么会那么狠心都不回来看咱们一眼?再不济也能寄封信给咱们啊,怎么会音讯全无?”李桂香抓住周永善的手,略显激动地道。

    周永善抿了抿嘴。

    “商书记,里边请——”

    “树鸿你不用那么客气,今年是恢复高考的第二年,令郎考了本省状元,很为我们崇明市长脸,我身为市委书记,前来勉励一番是应该的。”商怀南说话间,已经不着痕迹地将整个院子打量了一遍,视线落在东北角时略顿了顿才移开。

    市委书记亲临!

    意识到这个事实,钟家这个农家院子炸锅了。

    在场来道贺的,除了钟家的亲朋和村子里的乡邻,还有杨柳村所在的源江县县委等人。此时他们眉眼间都打着官司,心里想着这一趟来得值了。

    钟树鸿发迹那么快,好些人都猜测他背后有人,可他的根基也好查,往上数三代都是根正苗红的贫穷,这样的家庭能有什么可倚仗的?

    现在看来,他命中果然有贵人帮扶啊,这个贵人不是别人,正是商书记。

    商书记等人被安排在第一席就坐。

    贵客坐下之后,升学宴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开席之前,司仪有请状元郎上台讲话。

    “……我能有今天,首先得感谢我的母校我的老师。其次,我最想感谢的人是台下我的爸妈,如果没有他们的栽培和支持,就没有今天的我……”

    钟国栋一席感人肺腑的感言,赢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唯独周记善霍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他的老伴拉他不住,也跌跌撞撞地追着他出去了。

    这一幕让台上的钟国栋尴尬地停下了发言。

    钟国栋的舅舅,也是周惠竹的亲哥周海看了一下自家妹子和妹夫,道了一声我出去看看就追了出去。

    钟树鸿叹了口气,大步上前,接过话头替儿子解围。

    “这两位是谁啊?”

    有不明就里的人疑惑地问了出来,这种时候甩袖而去,太不给钟家面子了吧?

    有人小声地告诉她,“那两位是钟状元的姥姥和姥爷。”

    “你说那两位是钟状元的姥爷姥姥?那这两位又是谁?”那人指着不远处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惊讶地说道。

    “这两位也是他姥姥姥爷,只是你有所不知,刚才走掉的那两位才是状元郎的亲姥爷亲姥姥。”

    周惠竹并不是钟状元的亲娘,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是亲娘,那是后娘?”

    “说起来,那位只能算是钟状元姐弟的小姨。当年钟老板还没退伍,在部队的时候受了一次重伤,有可能走不了路,原配知道后,就抛夫弃子,和一知青私奔了……后来周惠竹就嫁过来了,这些年对她堂姐留下的一对继子女非常不错,不输亲生的。”

    提起当年的事,杨柳村不少人一脸唏嘘。

    这一桩事时间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了,加上这几年钟树鸿一家去了县城,并不怎么在村里活动,所以在场的有好些人都不知道内情竟然是这样的。

    “按说外孙这样出息,两老为什么生气啊?”

    有心思细腻的大概猜到了原因,回想刚才钟状元的感言,全程感谢的是台下的父母,完全没有生母什么事。而周老头年轻时就是个护犊子的,焉能受得了?但钟状元没错,生母不堪,不提起是对的。

    看着出去的两位老人,商书记眼睛一闪。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纳罕,钟树鸿能起来,本身的能力是一方面,有人抬举又是另一个原因。

    说到后者,恐怕钟树鸿本人都稀里糊涂的。他本人却是知道,钟树鸿是沾了别人的光了。但,现在这情况明显不对啊。

    这些议论周惠竹钟国栋等当事人多少都听到了点。

    听他们提起那个女人,钟国栋绷着一张脸,忍不住朝那些长舌妇们瞪了一眼。

    周惠竹抿了抿嘴。

    身边的钟树鸿察觉之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丈夫的关怀让她展颜一笑,然后挽着丈夫的胳膊上前招呼前来道贺的宾客。

    那厢,周海终于追上了自家大伯。

    “大伯大娘,今儿是国栋的大好日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呀?”说这话时,他一脸无奈,像是在面对无理取闹的孩子。

    周永善眼一瞪,就要说话,被老伴拦住了。

    周海没留意,自顾自地说着,“惠兰堂妹一走就是近二十年,您两老就这么一个孩子,现在人离得远远的,你们百年之前未必能回来,堂妹明显是指望不上了,你俩老了还不得指望国栋和思恬啊?今天你俩这么一走,让满场的宾客怎么看待国栋呢?”

    “阿海,当初是你和蕙兰骆峰一起上路的。你老实和大伯说,惠兰真的是跟了那姓骆的知青去了港城?”周永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周海心一凛,面上却就苦笑,“大伯,当时的情况我不是跟你交待得清清楚楚了吗?说起来这事也怪我,要是我那会警醒点,就不至于被去而复返的骆峰打晕,好歹能拦一拦堂妹,不会让她冲动之下一走了之。”

    一模一样的答案,这话他们都听了几十遍了,但他们就是不死心啊。

    “大伯大娘,其实你们往好的方向想,堂妹去了港城也不错,至少衣食无忧,不必留在农村吃苦。骆峰也一定会好好待她的。”周海拿话宽慰他们。

    两老默不作声。

    点到为止,周海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又试探出他们不愿意返回钟家之后,他便将两老送回老家,然后再独自一人返回杨柳村钟家。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西省。

    八月底的天,烈日当空,秋老虎散发着最后的余威,炙烤着大地。

    周徽岚睁开眼,刺目的日光让她不由得侧了侧脸。刚醒过来的她,脑子里回话回旋着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很快,她就意识到她目前的处境。

    可谁能告诉她,怎么一个眨眼,她就从冬走到夏,大炮被换成了鸟枪,羽绒大衣不见了,身上这身称为衣衫褴褛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