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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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国栋就住在六楼六零一,此时他正和舍友们在聊天。 “国栋国栋,最新一期的黑板报出来了,听说是学委排版你负责文字誉写的?” “这期的板报很出色,国栋你的字写得太好了。” “想不到你如此多才多艺,会下棋、会口琴、字写得好,一点也不像农村出身的孩子。” “他确实不像是农村出身的,比如我和蓝天才是根正苗红的农村出身,光考上京大都费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了,哪还有那个金钱和精力去学习什么才艺啊。” “国栋的家境挺好的,父母都是有正经单位的人。他mama我开学的时候有幸见过,是一位特别优雅的女士。” 舍友们的夸赞让钟国栋腼腆地笑了,“我妈本身就是个很优秀的人,打小在学习上对我们几个孩子都很严格。” “国栋,你有个好mama。” 钟国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的,他有一个好mama,将他培养得如此优秀。 “我妈就不行了,啥也不会,我一回家只求她少念叨我几句就谢天谢地了。” 她刚想敲门,里面的闲谈声就传了出来。随着谈话的深入,她神情从最开始的与有荣焉变成笑容渐渐消失。不用想,钟国栋和他舍友口中的mama必是她后妈韩姨无疑。 钟国栋竟然没有让舍友们知道他们亲妈的存在?她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敲门。 “谁啊?来了。”离门最近的蓝天将门一拉,发现门外站了个陌生的美女! “啊啊啊——”惊叫声惊起一滩鸥鹭。 “姐?”钟国栋正好看到周思恬了。 周思恬进去和他舍友打了个打扫后,就示意他陪她到校园cao场上走走。 这是自他们在大兴村一别之后再次见面,这段时间钟国栋一回到学校就投入到繁忙的学习之中,原想着等忙过了这一阵,他就去外国语大学见见他姐的,没料到他姐今天亲自来了。 “这段时间你在学校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之类的?”周思恬一边走一边问。 “我这段时间在学校里挺好的,除了忙了点之外,姐,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收到姥姥姥爷和咱妈寄来的信了,就决定过来看看你。” 钟国栋哦了一声,反应平淡。 “姥姥在信中和我说了一些近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咱妈收到县公安局的邀请,差点就成了一名编制的公安探员,但她拒绝了。”周思恬和他说这些,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您瞧,其实咱亲妈也是很优秀的,不比韩姨差的,在同学舍友跟前你真不必羞于启齿。 钟国栋一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就她那样还能收到县公安局递来的橄榄枝?太不可思议了。后面他姐说她拒绝了,钟国栋心想,她一定是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怕去了丢人,所以才拒绝的,一定是这样的。 “……后来姥姥家的菊花出口日本了,以后家里的菊花都将由咱们省的外经贸合作厅统一收购。咱妈回来后,帮姥爷侍弄药田可精心了。姥姥说了,那片药田的菊花才长得那么好的,这里面也有咱妈的功劳。而且家里的菊花能出口,也是她积极争取来的。听姥姥说,咱们正在努力运作稻米,想将大兴村稻米的名气打起来……”周思恬絮絮叨叨的。 钟国栋听到后面都有点麻木了,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这真是一个三十八岁被拐卖到山村里十八年的中年妇女能做出来的成绩? 扪心自问,若说做出这样成绩的人是他爸还差不多。他见过的妇女大多都是窝里横,一到外面办点事都怂得很。但他也知道这些事应该是真的,姐也不可能特意从外国语大学跑到他们学校就为了消遣他吧? 他最终只能含糊地说,“听你这么一说,她也是个挺优秀的人,你们能过得好,爸和我就能放心了。” 周思恬和钟国栋在cao场上转了三圈,然后她就走了。 钟国栋送她出了校门才折返。 回到宿舍,他一推开门,舍友全看过来了,其实是盯着他的手看,“国栋,你怎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钟国栋有些莫名,他出去是陪他姐走走,又不是去买东西,空着手回来不挺正常的吗? 舍友捶胸顿足: “我都看到了,两大罐香辣rou酱,那颜色我一看就知道味道一定非常棒。现在香辣rou酱飞了,飞了啊。” 蓝天推了推眼镜,“我看到红薯干了。” 钟国栋听不懂,只觉得舍友们莫名其妙。 “国栋,你是不是惹你姐生气了?” “这话从何说起?” “你姐这个时间点过来,手里还拎着这些吃的,明显是要给你的,但却都没给……”舍友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钟国栋想起他姐和他说这些,再结合舍友的猜测,他猜测他姐怕是听到了他们宿舍的谈话,一想到这个可能,钟国栋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嘴硬地道,“你们想多了吧,我还真没注意她手上拿东西了,搞不好那些都是她在供销社给自己买的呢?” “那样包装的罐子明显就是老家寄来的啦,我大姨就是在供销社工作的,那样子罐装的辣酱我都没见过……”即使真是她在供销社买的,至少也会分你这弟弟一些吧。 这时舍长冲说话的同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了。 钟国栋假装没有看到,转身去了洗漱室。 第38章 稻谷收割完毕之后,周徽嵐他们家药田里的药材也进入采收期,父女俩也不着急,打算花上几天时间慢慢采收。 不过药田的活大多数都是周父在忙。这期间,周徽嵐开始做着大棚蔬菜的准备工作,那就是育种。她想实验一下,用灵液稀释液来育种,看看对产量口感的影响有多大。比如灵液的稀释比例,比如是在种子发芽前浸泡稀释液还是发芽后浸泡比较好,还有就是她开始研究着将灵液掺和到自制肥料里,制成的肥料对作物会有更明显的作用吗?这些她都一一设了相关的对照组,并且做好相关的记录。 等她忙完初始阶段,回过神来,她爸已经将药材收拾干净,又经过简单的炮制,周父就传话给相熟的药材商,让其来将药材收走。 因为周父的药材品质好,药材商给出的收购价比市面高三成。 李桂香悄悄告诉周徽嵐,今年他们家那两亩药田就给家里赚了近千元。 这段时间家里赚了多少周徽嵐心里也有数,药田赚钱的大头是先前出口岛国的杭菊,当日采收了一千二百斤鲜菊花,按照鲜品干品五比一的比例换算成干品,一共卖了六百多块。药田的其他药材陆续卖了两百多块,可不就近千元了吗? “今年咱们可以过一个好年了,等天气凉了,咱们家买上半扇猪rou腌制腊rou,然后再托人买点新疆棉花,给你和恬姐儿各打一床被子和一床褥子……” 李桂香嘴角含笑,慢悠悠地说着对家里的盘算。 周徽嵐正在给冒芽的种子浇水,“有路子的话棉花多买点,到时咱们家一人做一个新棉衣,长到膝盖的那种,暖和。还有,你和爸屋里的棉被都发硬了,也做两床新的吧。”人老了,火力不如年轻人旺,再盖得不够暖和,冬天可难受了。 闻言,李桂香笑眯了眼,还是女儿孝顺贴心,她当初死撑着都不肯松口过继是正确的。真过继个儿子,没娶媳妇前可能还好点。等娶了媳妇,媳妇和他们两老的关系又隔了一层,到生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小家,他们两老能落得啥好。她可从来不敢小瞧枕头风的厉害。 “我和你爸屋里的被子前年刚添了两斤棉花重新弹过一回的,都还厚实着呢,用不着再打新的,最多拿去重新弹一下就够暖和的了。”老人节省过了,女儿想让他们两老用新的好的东西,但李桂香还是有点舍不得。 “妈,你就听我的吧,花不了几个钱的,冬天也能过得舒坦点,不好吗?如果你们两老不要新棉被,我和恬姐儿也不要!”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做父母的总是忍不住替孩子打算的,老人要的真的不多,若是孩子能反哺一二,他们就感觉到老怀甚慰。有时甚至只是几句贴心的话,他们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出来给你。 瞧她妈那样就知道了,明明那些钱都是他们自己赚的,她就只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完全是慷他们之慨,就能将她哄得眉开眼笑,周徽嵐忍不住摇头。 “好好好,听你的,不过打一床就够的,现在的拿去重新弹了做垫褥就足够暖和的。”李桂香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周徽嵐打定了主意,等到那时,她就用旧的这张褥子,她爸妈铺盖都用新的。 傍晚的时候,周大志来告诉她,他们家的六亩地已经犁好了。 接下来还得整地,但因为接下来她是要种大棚蔬菜的,不像种水稻,地犁过之后再放水进去浸润,然后再赶着牛拖耙耙两次就能直接插秧了。 她需要将地整理得一畦畦的,再将大块的泥块敲得细碎,方便播种菜籽等等。这样子的话,耕牛的效果也不佳。 但如果他们一家三口整六亩地,会累坏的,而且时间上赶不及也耽误事儿。 周徽嵐想了想,“大志,你这两天有没有空?” “惠兰姑姑,我下午有空,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 “你那下午陪我去一趟县里的农机站吧。”她想去看看有没有打田机卖。现在他们大兴村只有四五户人家有牛,每逢农忙牛都是连轴转的,有些借不到牛以及排不上队的人家还是人力锄地,辛苦又耽误事,如果有打田机就好了。 中午吃过饭,两人就去了县里。 到了农机站,周徽嵐看了一圈,没发现有打田机,她看了一下农机站有的零件,决定自己组装一台。 因为最初始的手扶式打田机就是由手扶拖拉机改造的,几乎摒弃了大部分零件,包括后面的车厢,只要一个柴油发动机,配上水田轮和一个轮胎尾坐就够了。 农机站里,最重要的柴油发动机有了,轮胎尾坐,焊接组装也能出来,只是没发现水田轮,不,不是没发现,而是农机站的水田轮太小了,达不到她要的规格。 周徽嵐去询问农机站的站长,先问他能不能弄到她要的那种规格的水田轮,又问他认不认识在农用机械组装方面的师傅。 她打听这些,农机站的站长自然也是有问题要问的,周徽嵐也不隐瞒,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农机站的冷师傅对她口中的打田机很感兴趣,他停下了调试机器的活走了过来,“姑娘,你口中的打田机是个什么模样的?” “造型很简单,和手扶拖拉机差不多。黄站长,这位是?” “他是我们农机站的大师傅,同志你不是要找农用机械组装方面的师傅吗?冷师傅就是,他很厉害的,曾经是三星机械厂的七级大师傅。” 周徽嵐连忙说,“冷师傅失敬失敬。”心里有些疑惑,这三星机械厂是省城的吧?七级大师傅在厂里已经很牛逼了,怎么会跑到这仪水县小小的农机站来呢? “无妨,咱们来谈谈你口中的打田机吧?” “好的。” 冷师傅的执行力很强,弄明白她要的打田机是个什么样子的之后,他先打电话回省城,让那边的电机厂给他准备一对水田轮,他让人去取。然后就开始为组装打田机做准备,挑选相应的零件,然后打磨,焊接…… 周徽嵐坐着看了半个小时,发现冷师傅太专注了,也没什么用得上她的地方,她决定出去一趟,“大志,你在这呆着,我去市场割两斤rou,要不要顺便给你割点?”市场离农机站两百米左右,一来一回也挺方便的,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周大志笑呵呵地道,“那帮我割两斤五花rou吧,馋rou了。” 下午的rou不如早上的新鲜,幸亏现在天气转凉了,不然她不会在下午割rou的,怕rou带味道。 周徽嵐来到菜市场,在入口就发现很多人挤在了一个摊位前,入口本来就不宽,这一挤就更窄了。 “新鲜猪rou啦,快来看啊,刚杀好的新鲜猪rou——” 闻言,周徽嵐也不走了,跟在人群后往前挤。有新鲜的,谁耐烦买早上的啊。 排着队呢,周徽嵐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晃了她眼睛一下?她眯着眼,顺着反光的方向看过去。从周徽嵐的角度,只见一社会青年趁旁边的大娘踮着脚张望前面的rou摊子时,将手中的工具伸进了她的口袋。 小偷! 眼见着他就要得逞,情急之下,周徽嵐快步上前往地上扔了一枚硬币,同时拍了下大娘的肩,“哎呀,大娘,这硬币是不是你掉的?” 大娘侧身看了地上的硬币一眼,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在周徽嵐拍肩的时候,那小偷就已经收回手了,临走前还瞪了周徽嵐一眼。 “同志,我刚才看到硬币的方向是从你那边出去的,你看看是不是你口袋破了?”旁边的一个大姐说道。 周徽嵐佯装检查,“哎呀,还真是……”然后蹲下来将硬币捡起来。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周徽嵐检起硬币之后,轻轻吁了口气。 八九十年代小偷扒手猖獗,小时候她经常听她婶婶念叨她堂妹,让她无论在哪遇见小偷偷人东西都不许见义勇为,更不许叫破人家偷东西的事,因为有太多这样坏了小偷好事的人被小偷报复了,有的被当下就连捅数刀,有的则是被尾随…… 她可以发挥力所能及的善意,但让她冒大风险,她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