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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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年青春期小打小闹,再厉害的架也只是小毛孩子的过家家,进个派出所就算大事了。 这会儿多年不见,邹唯安显然也进化,到了公安局,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依旧面不改色,忙着喊冤。 “我无所事事找个活,替人收债,温智鑫欠我上头五百多万货,什么货,我就不知道了,可能珠宝之类的被盗是不是?这半个月我也没见到他,突然钻地缝里一样,死活没影,我只好找找他meimei,就问了几句话,有没有见到她哥,她就跟我打起来了,后来跑出来我一个老仇家,极其暴力就把我眉头敲了,一下毁容,你们看看,各位警官,我可不可以告他??” 巧言令色,避重就轻,一副好口才。 他不该去收债,该去推销保险,保准业务能力强悍。 关城气得火冒三丈。 他警察朋友问他,“现在怎么搞?” “你们查他上头,什么情况?” “他上头前几天才被我们抓了,扫黑除恶,这条漏网之鱼还不知道自己老板被抓了,干活干得挺卖力。” 关城冷笑,“你还真信他,不认识温智鑫?” “他不认识温智鑫完全有可能。但这个温智鑫,是我们刚刚揪出的一条黑线上的大鱼,他当年假震死,还以此躲了债务,到南方混得风生水起,改名换姓,不是今晚被邹唯安找你那女性朋友,兜出了对方的原名,全中国警察都认为温智鑫震死了。” “你今天先把邹唯安押住,这小子肚里还有货。” “我不能押他。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涉.黑。” “都来要债了……”关城这个刑法老师要吐出血来了。 “不要用你的纸上谈兵……”朋友说,“他是受害者,被你打毁容了,我费了好大劲才让他和你做抵消,没告你……” 关城一听这话,差点动了拳头,他朋友猛地后退,听到他终于爆发出的一声吼:“你现在就把我抓了然后再抓他!” “别吵……”朋友好声好气劝他:“我把你抓了,楼下那美女怎么办?” 关城瞬时歇火。 …… 温尔等在楼下。 关城下来,她站起身问,“问出温智鑫下落了吗?” “没有。”关城叹息,“我先送你回学校。” 温尔无动于衷,一双眼盯着他:“你怎么恰好赶来的?” 她的眼神令他无法撒谎,况且关城也不太会撒谎,他静默片刻,无奈告诉她。 他一直在跟踪她。 从在学校门口看见她出来开始,到墓地,然后到网吧后门看见她被渣滓堵住。 “为什么跟着我?”温尔不解的望着他。 关城心虚,半真半假道:“斯义让我保护你。” “他?”温尔点点头,忽然就悲凉笑了,“所以你们上周在神秘商量的事,就是和温智鑫有关吧?” “我们当时不知道是他,他用了假名。”如果知道是温智鑫的话,林斯义怎么可能向她透露顾姨被勒索的事。 恐怕现在,林斯义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告诉温尔这件事情。 关城猜的没错。 他和温尔刚走出公安局大门,即发现一辆黑色轿车,落着两边车窗,在路口等待多时。 那车窗里,驾驶座的人赫然是窦逢春。 后排,只透了一点点缝隙。 但隐约的人影在里头。 可想而知里面坐的是谁,那人在温尔打开车门后,与她死水一般的眸子对视上,漆黑的眸光晃了晃,竟是无声的转开。 一路上,他们后座的气氛都是彼此一言不发。 窦逢春实在没忍住,在进入核物理城必经的隧道里说,“温温你别这样。” 他叫了温尔温温,而不是耳朵,以此显示他谈话的严肃性。 “那是温智鑫干的事,与你无关。你这样,让斯义怎么劝你呢?他简直没办法开口嘛。” 温尔说,“我只是要冷静一下。” “好吧……”窦逢春只有闭上嘴。 到了家。 窦逢春将两人放下,然后载着关城离去。 关城始终心绪不宁,“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怎么可能。”窦逢春觉得多虑,“除非那个温智鑫逃走了又跑回来。” “跑回来?”关城凉笑,“你认为他还有那个胆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窦逢春忽然道:“如果有呢?” “比如?” “比如温智鑫不是缺钱吗?他铤而走险跑来抢劫也说不定,自己meimei发达了,在林家出入无碍,他敲诈完顾姨,狗急了跳墙直接找温温不是没可能。不然斯义为什么那么紧张,让温温呆在学校里不出来,还撒了谎?我看,温温是气这个才对。” “也许吧。”关城疲惫。 窦逢春安慰说:“放心吧。以上都是我瞎猜。温智鑫要真敢回来,他也不是斯义的对手。” 关城点头,“也对……” 然而,他们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世纪大分手! 感谢你的腿毛没我长的营养液! 第38章 分手 窦逢春长了一张乌鸦嘴, 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天晚上,温尔跟着林斯义回到家, 在楼下, 他重新给她处理了伤口,还嫌弃关城在公安局包扎的不好,很是丑陋,像一只猪蹄。 温尔本来心情抑郁, 被他一逗,忍俊不禁。 “好了。”见她笑,他如释重负,亲吻着她眉心,“洗个热水澡, 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嗯?” 她点点头。 内心真的希望, 明天起来一切都没事了。 只是梦而已。 然而这一晚她连入梦的机会都丧失。 温尔回到楼上,脱了衣服洗澡。 在水汽弥漫的洗浴间, 忽然发现一个人蹲在窗户边盯着她看良久。 她房间的洗浴间改造过, 隔了一半给衣帽间,让原本的衣帽间扩大了一倍, 这是顾黎清当初的主意, 因为温尔的衣物过多,顾黎清给她买的东西都塞不下去,干脆找师傅打了墙, 重新做了衣帽间,不仅留足衣物鞋子的空间,还在中间打了首饰柜,添置了许多珠宝在其中。 说是送给温尔的。 但是温尔一件没用过,顾黎清就说,不用也行,将来留给她做嫁妆,带到婆家去。 叫婆家人不能小瞧她。 温尔当时内心是跟定了林斯义的,心说,我的婆家不就是你吗? 但是羞涩,没有言明。 顾黎清那么和蔼爱护她,如果真有机会做婆媳,她们应该是世界上最和谐的婆媳关系。 可是顾黎清生病了,即使后来在努力的治疗,对她说出,不该阻止她和林斯义在一起的话,对方仍是离开了人世。 用自我了结的手段。 如果林斯义真的能放下,他刚才在楼下就不会手抖,就不会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他或许也在反省,当初如果不助养她,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表面相安无事,说着明天起来就会没事的话。 只不过是他们的自欺欺人罢了。 被改缩小的洗浴间,由于干湿不好分离,顾黎清便用透明玻璃罩住花洒部分,成为一个单独的小空间。 当初顾黎清百般道歉,说没有浴缸,不好泡澡,以后可以去她房间泡。 温尔怕她继续不满意下去,自己整个房间都要被改造,就说很喜欢小空间,在里头洗澡很温暖,还有私密性,叫她不用费神了。 顾黎清这才作罢。 这天晚上,温尔也感谢顾黎清,即使她人不在世了,仍然保护了自己一把。 模糊的,被水汽氤氲的玻璃壁上仿佛涂上一层保护膜,没让她裸.露的身体在那个人的眼中彻底暴露。 对方翻窗而进。 鞋底全是泥,在地砖上留下肮脏的痕迹。 温尔起初是惊愣,接着从门缝中,拽过柜面上的浴袍,往自己湿淋淋的身上披住。 此时,她花洒仍没有关,披上的衣服被打湿,才慢半拍,关掉水阀,全程僵硬,一声不吭。 “出来。”夹着令人起鸡皮的冷寒笑意从那个人口中发出。 像捏死一只小鸡轻飘飘口吻。 而温尔甚至连一只小鸡都不如,连叫唤都不会,弱不禁风,打开门,赤着脚走出去。 她头发上水珠挂成好几条线,滴在她脚背,滴在男人手持的尖刀上。 “好久不见呐meimei。”对方看着她,用刀划她胸口:“变大了。” 温尔闭了闭眼。 “被揉大的?有男朋友了?你怎么能有男朋友?”对方三连问,然后咬牙切齿将刀划至她颈项,“你可过得真好,锦衣玉食,细皮嫩rou。就是被破处了不好卖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