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萱室殿里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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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砚泠听小德子问她房里发生的事情,便道:“此事我自会亲自说与李公公,你先和公公说你看到的那部分罢。”小德子听了点头不语。两人一起回了萱室殿,宁砚泠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德子自去回报李公公。 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宁砚泠径自在房里睡着了。晚膳后,绿袖来了才发现她躺倒在床上,忙推醒她道:“jiejie这会子怎么睡觉了?没用晚膳罢。”宁砚泠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笑道:“这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绿袖嘟嘴道:“谁知道!jiejie这阵子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的,人影也见不着!听说jiejie整日和李公公的人在一起罢!是不把我们姐妹放在心上了?橙心jiejie中午也来跟我唠叨个不住。”宁砚泠听了,知道是橙心来过了,因笑道:“你这个孩子愈发娇气了,我现在竟是一句也说不得。”说着她语气转柔和,安慰道:“我最近是忙了点,因李公公那里的差使推脱不得,等这事了结了,我们姐妹还跟以前一样!”这说了半天好话,绿袖脸上才算有了点笑的模样,她回头去取了些收藏的糕点,给宁砚泠吃了,又服侍她洗漱躺下。 宁砚泠累了这几日,一觉竟睡到天光,直等绿袖进来了才起身,慌忙梳洗了就上前边儿去了。她起得猛了,到太后那儿请完安,立在后面还觉得头发晕。 不一会儿那几个婕妤昭仪又来请安,太后今儿似乎心情不好,也没怎么同她们说话,她们只好自己讪讪地说了会儿子,就打算告退了。 偏生这会儿楚皇来请安,见太后脸上似有怒气,便问了句:“太后娘娘何故如此?是谁人热闹惹恼了娘娘?”太后冷笑道:“这后宫里还有谁敢给我气受?” 楚皇诧异:“儿臣不知。” 太后道:“是我没生养个好儿子,只他给我气受罢了!” 楚皇皱眉道:“儿臣不敢。” 太后怒道:“你不敢?你不敢你还三番五次背着我去见那贱妇,你真当我不知道?”说罢,手重重地往扶手上一拍。一旁的凌宜公主早吓呆了,唐嬷嬷忙领着她下去了。还未走到外面,就听到凌宜公主的哭声。太后听了更是心痛如绞,对楚皇怒目而视。那几个婕妤昭仪来不及告退,陡然见了这一幕,都不知如何是好,只恨不能化身桌椅板凳,但求不牵连进这对母子的嫌隙。 楚皇听了这话,却只冷冷道:“太后慎言慎行。” 太后站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楚皇道:“你——”竟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当儿李公公忙进来扶着太后,给她捶背顺气,喝令左右:“还不快去请太医!”那几个大丫鬟忙出去了,陈嬷嬷又上来对着楚皇轻声道:“陛下,娘娘有了春秋——” “既是这么着,更应该保养身体,而不是去争什么短长!”楚皇的语气渐渐加重。 陈嬷嬷只得硬着头皮又劝了一会儿子,好容易楚皇抬头看了看太后,似乎是准备告退。宁砚泠心想,这对母子的心结是难以解开了,每次都是一吵架就被嬷嬷们劝着分开,话从来不说开,问题从来不解决,以至于闹到现在这疏远凉薄的地步。她这么想着,突然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在喧哗,有女人的声音道:“让我去见他?我说不让我见他!”声音又尖又高,满屋子的人都听见了,太后也听见了。 “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闹?”太后扶额勉强问道。 李公公出去瞅了一眼,回来在她耳畔低语。 仿佛触了逆鳞一般,太后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射出精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她道:“这贱妇还敢来哀家的萱室殿!”周围的人都屏息静听,连头也不敢抬。太后盛怒,道:“放她进来,哀家倒要看看她发的什么疯!” 陈嬷嬷和李公公忙劝道:“不可,那位已经是神智不清了,不可到娘娘跟前惊扰亵渎。” 无奈太后主意已定,偏叫人去叫。楚皇倒是不耐,已经抬脚准备走了。 太后娘娘打量他想走,冷笑道:“皇儿不是常特特地跑去崇安阁见她么?今儿就在哀家这里光明正大地见罢!” 不一会儿,那周公公便扶着陈顺妃进来了。太后气恼,只瞪着左右,陈嬷嬷无法,只得上前斥责道:“狗老奴!怎么放你主子出来了!”周公公哭丧着脸道:“老娘娘要出来,老奴拦不住啊!” “没用的废物!”陈嬷嬷硬着头皮又骂了一句。 陈顺妃仿佛没看见她们一般,准确地说,她仿佛没有看到任何人。她只看到了楚皇,她上来,攀着楚皇的手,道:“栴儿,你瘦了,他们欺负你了罢。” 太后气得浑身乱战,恶狠狠道:“看清楚了罢,这是哀家的棠儿!你那短命的栴儿早死了罢!” 陈顺妃不怒反笑道:“那日死的是谁的孩儿你心里清楚罢!” 太后听了,目光在人群里寻来寻去,最终竟落在宁砚泠身上。宁砚泠头皮顿时一麻,只听得太后冷笑道:“哀家当然清楚,哀家已经派人查得一清二楚了。” 陈顺妃顺着太后的目光看向宁砚泠,没有错愕,连一丝一毫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比这屋子里任何一个都要镇定自若,她笑了,笑着对宁砚泠道:“原来是你,你不是喜欢我栴儿么?”说罢又拉起楚皇的手。 宁砚泠又惊又怒,脸还不争气地红了,但现在这个状况她不能解释——太后没有点明是她,陈顺妃是疯的大家都晓得,强行解释无异于此地无银。于是,她的眼神看向地上,硬生生咬住了牙根儿,一个字也没有说。 陈顺妃叹了口气,拍着楚皇的手臂,道:“不好玩儿,不好玩儿,栴儿,那姑娘对你没意思罢。” 太后道:“你回去罢,别再出来了,这里不是你可以乱跑的地方。”说罢摆摆手儿,李公公就上去了,笑眯眯道:“陈老娘娘,请罢!” 陈顺妃道:“别过来,本宫自己会走。”说罢,便任由周公公搀扶着,出了这屋子,连一句告退都没有说,那架子那风范儿,简直比太后还太后。 太后被她这无礼的举动气到说不出话。 楚皇的脸上却依旧没甚么表情,只道:“太后好生休息,儿臣告退了。”说毕,深深行了一礼,便掉头出去了。 李公公在一旁猛使眼色,宁砚泠无法,只得赶忙跟上去。楚皇走路带风,竟是越走越快。一路上宫人忙不迭地跪下行礼,只听得膝盖撞击石板的声音。宁砚泠拼命跟着才没有被甩掉,小春子已经被甩在后面一大截了。 快到长乐宫的时候,楚皇猛地停住脚步,宁砚泠一时没防着,竟撞上了他的后背,自己倒跌在地上。楚皇回头,看她那狼狈样子——走得太快鬓发都有些松散了,这会儿跌在地上,额上渗出汗水,倒黏了几缕额发——隐隐露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他对宁砚泠道:“你替太后办事,这回算不算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