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祸水的自我修养在线阅读 - 第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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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那个原本要推开霍汌的人,突然动作停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僵硬笨拙起来,他机械一般地转过了身,然后对其他人说,“我们,走。”

    “是……”那其他的几个人也笨拙地回应了他,然后跟着他一起转身离开了。

    系统松了口气,霍汌的眼睛能短暂的迷惑人,让人听从自己,简直比系统的催人入眠能力还有用。

    霍汌已经又再次关好了门,回身走过去,脱了布靴。

    只是站在床边,他有些犹豫。

    听着外面的声音越走越远了,萧元从被子里出来,坐直了身体,他看着霍汌。

    霍汌也看着萧元。

    如果不是有系统的提示,霍汌简直难以相信,如今面前的人,竟跟他白天见到的那个醉醺醺的酒鬼是同一个人。

    白天的那个人一身酒气,浑身脏兮兮的,举止轻佻,脸上有几颗很大的黑痣。

    而此刻,坐在他床上的男人,却浑身清淡,气质干净,脸上也看起来白净光滑,没有任何一颗黑痣。

    霍汌僵了僵:“你……”

    那人一笑,起身下了床,对霍汌道:“谢谢你这次帮我。”

    霍汌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人又等了等,等外面彻底安静下来了,回头对霍汌道:“我记得你了,小瘸子。”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走到门跟前,又停了下来,对霍汌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叫什么?

    霍汌皱眉思索了一下,他这个身体根本就没有名字,就只是被人叫做瘸子,所以没有回答。

    萧元也没等他回答,很快拉开门出去了。

    “萧元攻略进度 5.”系统在他出去之后,出声提示道。

    霍汌有些意外,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进度。

    跟系统随意聊了两句,霍汌喝掉了之前在桌上倒的水,又回到了床上,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就又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有人在外面啪啪地敲着门,只不过这次是叫他起来,立即去干活。

    霍汌很快穿好衣服,下了床。

    今天再没见到萧元来,但是霍汌通过一些观察,又知道了一些事,如今是俞朝九年,俞文帝突然病危,俞与梁之间矛盾化解,但是却又招来了一些其他番邦小国来犯。

    为了缓解与各番邦之间的干戈冲突,俞文帝决定利用皇子与番邦公主的联姻去化解。

    而被选中的皇子中,有四皇子萧礼。

    萧礼……

    霍汌听到之后,面色并无多大的变化,继续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下午,环彩阁里有姑娘突然叫霍汌道:“小哥,你过来。”

    霍汌走了过去。

    那姑娘朝他笑着道:“你去帮我买盒胭脂回来,记得,要东街里最上等的。”

    霍汌点头:“好。”

    那姑娘去取了银子,一边递给霍汌,一边又故意调笑他道:“长得这般好模样,你路上可要小心着点,被别那好色的人给拦了去。”

    霍汌:“……”内心毫无波动,面上僵硬地挤出了一点薄红。

    一副羞涩腼腆的模样。

    那姑娘又看着他咯咯地笑,说:“你快去罢。”

    霍汌应了声,很快离开。

    出了环彩阁,霍汌其实都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但好在的是,他方向感很好,确定了一个方向之后,知道既然东街,那就应该是往东走,加上霍汌之前在俞国的一些记忆,最终顺利到了东街,也买好了胭脂,正准备回去。

    他出了胭脂铺,刚一转身,一辆金顶的马车朝他过来。

    霍汌惊了一下,来不及躲开,下意识闭上了眼。

    那马到了他面前,猛地抬起前蹄,长嘶鸣一声,然后身体侧了过去。

    坐在马车里面的人被颠了一下,皱眉,咳了起来。

    坐在马车外的随侍怒气冲冲朝霍汌道:“死瘸子!敢挡我们王爷的路,你不要命了!”

    霍汌睁眼,很快起身离开,在一旁跪地道:“小的该死,小的不是故意要挡王爷的路。”

    可坐在马车外的随侍,还是一脸怒意的样子,他恨不得跳下马车来,狠抽霍汌几鞭子才好。

    他们四王爷,近日来正在为被与番邦公主赐婚的事情而烦恼着,心情阴晴不定,没想到刚一上街就又碰到了这晦气。

    正准备真要下马车来,过去给地上的死瘸子几脚时。

    在胭脂铺对面的布坊里,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出来,声音平和好听,朝着马车里的人道:“四弟,也来逛街啊?”

    不等霍汌看过去,以及马车里面的人揭开帘子。马车外面,那个前一秒气势嚣张,恨不得将霍汌手撕掉的随侍,立即摆出了另一幅表情,跳下马车,恭敬道:“三皇子!”

    萧元笑了声,朝着这边走过来,他没有先看向霍汌,而是继续朝着马车里的人道:“看来四弟近来心情挺好,也是,大喜将至,我听闻,那位番邦公主可是长得很貌美,四弟好福气,想必是心情极好的。”

    马车里面的人又咳了几声,眸中变得阴冷,发白的手指终于揭开了帘子,茶色衣袖露了出来,目光对上马车外的人时,却又恢复了一副平淡的样子,徐徐地道:“三哥也来街上,真是好巧。”

    他说着脸上苍白地笑了下,目光始终没有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自从云深离开后,任何人,在他眼中都不值得去看,何况是一个区区的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