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男主的懦弱继母在线阅读 - 第13节

第13节

    曹觅被这颗胖汤圆逗得发笑,方才与戚游对峙的紧张已经完全消散。

    她偷偷注意着戚游那边的情况。

    老二戚安就揪着自己父亲的长发在玩,戚游正与他说话,见曹觅余光瞥过来,淡淡地回视一眼。

    看不出什么情绪。

    曹觅咽了口口水,将戚然也放到床上,看着他爬去戚游怀里。

    戚瑞已经除下了自己的斗篷,他看着床上的双胞胎,后知后觉地发问:“今晚我们都睡在这里吗?”

    曹觅朝他点点头,哄道:“嗯……你们父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瑞儿陪陪他好不好?”

    “老大哥”戚瑞懂事地点点头,“好。”

    曹觅自己进到了床的最里边,将三个孩子安置在中间,戚游靠坐在床沿,低头看着他们。北安王夫妻的床榻非常宽敞,一家五口睡到上面也丝毫不觉拥挤。

    “爹爹,你离开这么久,是去,打坏人吗?”戚安询问道。

    戚游点点头,“嗯,徇州叛乱,我去剿灭叛军。”

    “爹爹好厉害!”最小的戚然嘻嘻地笑起来。

    “平叛要做什么?”戚瑞接着发问。

    戚游笑了笑,温声地讲起这一年来的遭遇。

    他略去了那些血色的内容,只挑了一些趣事讲,但依旧无法入选为儿童睡前读物。好在三个孩子还没被曹觅养刁胃口,竟都很给面子地安静听着,随后慢慢进入了梦乡。

    曹觅自己也昏昏沉沉的,实在是戚游刻意放低的音色太过温柔缱绻,安抚效果远远高于他无聊的行军故事。

    就在她将睡未睡的关头,戚游突然停下讲述,转而嗤笑了一声。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朝戚游看去。

    英俊的北安王鼓了鼓两颊的软rou,终究没做什么,只无声对她做了个口型。

    “睡吧。”

    第二日。

    曹觅醒来的时候,发现戚安的小脚正蹬在自己脸上。

    她将脚挪开,这才看到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

    小胖墩整个人挂在戚游的手臂上,看着还没完全清醒,口中却委屈地嘟囔着:“爹,你要去,哪儿?”

    戚游有些无奈,但却不敢甩开他,“我去武场。”

    他察觉曹觅已醒,突然有些恼怒地朝她瞪过来一眼,之后才对着戚然劝道:“时间还早,你们再睡一会。”

    曹觅有些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大早上的自己怎么招他了。

    另一边,戚然点点头,“武场啊……”

    他说着,便轻轻松开了手臂,但松到一半,却突然清醒,转而抱得更紧,大声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他自己兴奋还不止,边喊还边用自己的小短腿踢蹬着还没醒来的戚瑞和戚安。

    曹觅这才反应过来,却挽救不及。

    半个时辰后,北安王一家五口出现在演武场上。曹觅被迫和三个孩子留在场边,等待着瞻仰北安王练武的英姿。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今天提早更新~

    第17章

    很快,戚游从场边的武器架上挑了一把长枪,往曹觅和三个孩子这处看了一眼,便径直按照往常的习惯练起枪法来。

    他长得俊,身材也颀长精瘦,拎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红缨枪,舞起来虎虎生风,煞是好看。

    三个孩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边看边兴奋地喊叫。

    而曹觅却觉得背后发凉。

    实在是戚游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虽然曹觅没见过寻常人练武是个什么模样,但戚游这状态明显太凶了些,一挥一刺间宛若真有什么大敌当前。

    而且,她总觉得这北安王就是冲着她来的,有好几次,那长枪明明狠狠劈到地上,但戚游的眼神却是往她身上瞥。

    曹觅心虚地缩着脖子,琢磨了一阵终于反应过来——

    欲求不满的男人当真是难以用常理揣测。

    好在看他这副模样,应该很快就能自我发泄完毕了。

    思绪一想到这里就停不住,曹觅突然想到,以她这段时间对戚游的了解,再加上原身留给她的记忆,这个正当少年的北安王不是那种会在外面乱搞的人。倘若是这样的话,在他们夫妻分开的这段时间,戚游应当禁欲了一年多的时间。

    要不要干脆帮戚游纳个妾?

    这个想法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但一冒出来曹觅就直接掐掉了。

    虽然她和戚游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她一个接受现代婚姻观念熏陶了二十多年的女性,是真的做不出主动帮丈夫纳妾这种事。

    可问题是原身做了这么久北安王妃,也没见戚游自己提过啊!

    曹觅叹了一口气,准备先将事情放到一边去。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暂时还有三个孩子作为“免死金牌”呢!

    另一边,戚游已经舞完一套枪法,汗水从他额上划落,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冒着热气。三个孩子朝他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同他说着话。

    过了一会,戚游先回去更衣,曹觅本欲带着三个孩子往景明院用早膳,但三个孩子还兀自激动着在武场上跑着,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戚安这个最皮的领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直接跑到了场边的兵器架旁。这里的武器可都是真家伙,一下把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吸引得挪不动腿。戚安看得眼馋,甚至还动手想要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刀。

    曹觅魂都要被他们吓出来了,边喊边朝他们跑过去,“戚安!!!你给我放下!!”

    两个孩子还懵懂着,丝毫不知道架在他们头上那把长刀只需要一个意外,就能轻易夺去他们的生命。

    好在武场上还有戚游的人。曹觅跑到一半,旁边一个侍卫已经直接上前,将两个孩子抱了起来,将他们送到远离武场的位置。

    曹觅赶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正在同那个侍卫发脾气,说什么都要再去看看那些兵器架。

    看到他们这幅不让人省心的模样,曹觅原本满腔的担忧紧张都转为了怒火!

    她克制着想要朝孩子们怒吼的**,吩咐陈氏和另一个婢女去抱人,准备直接离开。

    两个孩子当然不愿,哭着喊着不愿意走,在下人的怀里直挣扎。

    曹觅揉了揉不住跳动的太阳xue,狠着心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她无比庆幸自己还有婢女可以使唤,这种情形放在现代,她如果一个人带娃,不一定能把两个壮实的孩子带离他们眼中的“玩具城”。

    戚安这孩子心眼多,脑子转得也快,他边哭边观察着曹觅的脸色。

    他心中其实有些奇怪,往日里他这样哭,曹觅绝对受不了,无论什么事都会和他妥协。可是近来,这个无限制溺爱他们兄弟俩的母亲好似换上了一副铁石心肠。

    他年纪还小,说不清其中的差别,却很有眼力见地明白不管自己怎么哭,都不可能回到演武场了,就如同之前不管他们怎么闹,曹觅都不会再多讲哪怕一句故事一般。

    于是出了演武场,他便收了哭声。

    最小的戚然最是单纯,没了带头的老二,他渐渐也收住了哭声,红着脸直打嗝。走到半路缓过来了,又挣扎着要曹觅抱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那回事。

    曹觅不动声色,将人抱了过来。

    但她心中知晓轻重,并不打算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于是,等戚游换好衣服,回到景明院中时,便看到两个小儿子对着墙角在面壁。

    曹觅领着戚瑞朝他行礼,戚安和戚然却不敢动,眼角含泪怯怯地喊了一声,“爹。”

    “这是怎么了?”戚游有些无奈。

    曹觅便将早上的事与他大致说了,戚游听完也点点头,“是该让他们长点记性。”

    见戚游并不反对自己这么教孩子,曹觅心中也松了口气。

    她估摸着惩罚也差不多了,便让两个孩子回来,抱他们在怀中,细细讲了今早的事,“娘亲不是不让你们玩,只是担心你们会有危险。演武场中任何一把兵器都有十几斤重,砸到你们头上,你们当场就得头破血流!

    “到时候,娘亲哭都没地方哭去,你们明白吗?”

    戚安认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就是性子熊,其实非常聪明,只要静下来慢慢与他交流,他大都听得进去。

    另一边,老三戚然也点点头,瞪着一双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曹觅。

    曹觅摸了摸他们的头,转头对戚游说道:“王爷,演武场还是太危险了,我怕几个孩子早上去过之后,心里还惦记着那地方。我记得景明院旁边的临风院还空着,若是王爷没有其他用处,我着人收拾出来,给孩子们专门做个活动的地方?”

    戚游自然是点点头,“嗯,你安排便是。”

    曹觅点头谢过。

    这是她今天早上就发现的问题,三个孩子们能活动的地方还是太小了,景明院中虽然建了一个小型的“篮球场”,毕竟活动不开,反正王府有钱,干脆改造一个大院子专门用来给孩子玩好了。

    她准备去找刘格,看看能不能将现代那些大玩具打造出来,在北安王府弄一个“儿童活动中心”。

    解决完了这件事,一家人终于用上了早膳。

    早膳后,照例开始了故事时间。

    戚游这阵子似乎真的闲下来了,他也跟着一起留在景明院,并没有立刻离开。

    “还记得之前我说过,菩萨对大圣说,会有一个高僧经过五指山,将他救出来吗?”曹觅问。

    戚安抢着回答道:“记得!”

    曹觅笑了笑,“大圣还在五指山下苦等着,今天,我们来说一说这个高僧的故事。

    “高僧的法号叫玄奘,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大唐境内德高望重的国师。

    “二十年前,一个小寺庙的方丈下山化缘,途径汴河时,突然看到一个顺水而下的小木盆,盆中还传出些奇怪的响动。老方丈觉得有些奇怪,费了一番功夫将木盆打捞上来,没想到盆中居然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他不忍看一条小生命惨死野外,于是便将这婴儿带回了寺里。

    “说来也是奇怪,这婴儿仿若天生便有佛缘,一学会说话便能诵经,一学会写字便能布道,还未成年的时候,佛名就已经传遍了四方。等到他长大后,更是直接被国君封为国师。

    “这个婴儿,便是后来的玄奘法师。

    “玄奘法师长大之后,老方丈觉得不应再瞒着他,于是将他叫到身前,将他的身世悉数告知。玄奘听完之后沉吟一阵,竟毅然决定辞去国师之位,去探寻自己的身世。

    “国君苦留无果,只能为他留着国师之位,并暗中嘱咐人保护着他,便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