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暴君逼我组CP[穿书]在线阅读 - 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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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面有你回去的线索。对不起, 我不能让你回去。”萧北玄躲开他, 继续撕。

    宫人见状走上前, 按住齐怀墨。

    “我没有办法回去的!”齐怀墨拼命挣扎,苦苦哀求,“别撕了!我求你!我求求你别撕了好么?这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是我视为生命的东西!!”

    萧北玄继续撕:“你也是我视为生命的人。”

    “别撕了!”齐怀墨拼尽全力爬到他脚边,抓住他的衣摆, 泣不成声,“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撕我的存稿!那也是……那也是别人的人生啊!你撕了他们怎么办?”

    他用力捶打萧北玄的腿:“你再多撕一张我恨你一辈子!!”

    萧北玄直接三张一起撕:“宁愿你恨我,也不能让你离开我。”

    齐怀墨彻底失去理智,他狠狠咬住他的腿。

    萧北玄像是没有痛觉似的,纹丝不动,继续撕。

    齐怀墨尝到了血味儿慌忙松口。

    他一边哭一边骂,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他不想说的,他不想伤害萧北玄,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萧北玄撕的不是纸,是他的身体,是他的皮rou,是他的心。

    纸张像雪花一样落下,就像他的心,碎了一地。

    他哭到声嘶力竭,萧北玄愣是没给他留一张完整的纸。

    这么多的日夜,他辛辛苦苦写的东西,全被撕了。

    这哪里是纸,这是他的命啊!

    看着满地的碎纸,齐怀墨感觉自己随它们一起死了。

    宫人们放开了他。

    他吸了吸鼻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萧北玄伸手要扶他,被他拍开了手。

    “我恨你。”

    齐怀墨甩下这句话,披头散发大步朝外走去。

    泪水再次狂涌,他边走边哭,越走越快。

    心死不过如此。

    他写了这么多年,写作对于他来说早已不只是爱好,还是要坚持一生的事业,是他生命中特别重要的一部分!

    可是他喜欢的人,竟然那么残忍地撕掉了他辛辛苦苦写的存稿。

    他感觉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他很担心,存稿被撕了,祁宁和曲淮安还好么?他们那个世界会受到影响吗?

    心痛如刀。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想逃离萧北玄。

    逃离那个,让他伤透了心的人。

    可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迷茫地在丹枫殿里奔走。

    然后,他看到了那片碧湖。

    既然活着不能逃离他,那就……死了吧。

    *

    萧北玄颓然跌坐在一堆碎纸上。

    看着满地碎纸,他想着,这样那个人就无法离开了吧。

    外面突然一阵喧哗。

    “陛下!陛下!”元吉大喊,“齐左使落水了!”

    萧北玄瞬间起身。

    他刚跑到门口,莫白已经将人扛了过来。

    齐怀墨刚跳下去就被救了上来,倒也没呛多少水。但他精神状况不好,晕过去了。

    经过一番救治,太医说他无大碍,需要静养。

    萧北玄让他们都退下,自己守在他身边,握着他冰凉的手,红着眼睛看着他。

    “怀墨哥哥不是落水,”莫白在另一边握着齐怀墨另一只手,低声道,“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萧北玄深吸一口气。

    “你也下去吧。”

    “哦。”莫白将齐怀墨的手放进被窝,然后起身朝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迟疑道,“皇帝哥哥,你不要再让他难过了。”

    说完他退出去,帮忙关上了门。

    房间里静下来,萧北玄轻轻揉搓着齐怀墨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两个时辰后,他起身,让宫人找来胶水,然后开始粘地上那堆碎纸。

    莫白要帮忙,他拒绝了。

    “我自己来吧。”

    “撕得这么碎,要粘很久吧……”莫白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咱们最好在怀墨哥哥醒来之前粘好。”

    萧北玄手里拼着几张纸:“你知道哪里对应哪里么?”

    莫白反问:“那你知道么?”

    萧北玄道:“我看过一遍,应该记得一些。”

    “你这两块明显读不通呀,”莫白道,“‘他转过身走到他’后面接‘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不对吧?”

    萧北玄懊恼地瞪了他一眼。

    “还是我来吧……”莫白用尾巴拨弄地上的碎纸,“我不认识多少字,但是可以分辨哪张纸对应哪里。”

    他大尾巴将所有碎纸扫了起来,让他们漂浮在空中。然后一通乱搅,碎纸在顷刻间拼凑出无数张纸。

    纸张被一页页放下,萧北玄一张张慢慢粘。

    花了两三个时辰,他才将所有纸按顺序还原。

    倒也不能说还原,毕竟有粘贴的痕迹,看起来非常糟糕。

    “帮朕取笔墨纸砚。”他道。

    *

    齐怀墨醒来时,正好看到萧北玄放下笔,伸懒腰的动作。

    看到这个背影,他气不打一处来,很想踹他一脚,但他身体虚弱,没有力气踹。

    天已经黑了,也不知是几时,也不知今夕何夕,室内非常暗,偌大的寝殿,只点了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