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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喊您回家_分节阅读_23

    昭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僧人,这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姜元孝?他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哥哥?”

    元孝微笑着低下头:“妙善已非凡世之人,这红尘羁绊不提也罢。”

    “若无红尘供养,哪来你超脱凡世?哥哥,如今红尘已乱,你在那寺庙中学佛念经可还做得安稳?”昭乐急切地握住元孝的手臂。

    他的话,刺痛了元孝的心,他正是因为寺庙没了百姓的供养,才狼狈地进宫求援。元孝低着头,好像看透世事一般,怎么也不肯开口。

    昭乐摇摇头,向华夫人行了礼:“母亲,昭乐先回去了,不打扰您与哥哥叙旧。”说罢,他又走过去执起元孝的手,微笑道:“哥哥,你临走时务必到我那里去一趟,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渌水宫外的梅花还没有落去,昭乐看着梅花露出了颇为灿烂的笑容。

    这会儿,他才想起问问跟在他身边的宫人:“你叫什么?”

    “小的名良。”

    “我瞧你似是南方来的,便叫南良吧。”宫人顺从地点头,谢太子赐名。昭乐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回宫!”

    他们回到宫中没有多久,元孝便来了,仍是那一袭僧衣,在未融的积雪中已然打湿。

    元孝来时,昭乐正坐在桌边看书,见他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南良,给公子上茶,然后去把大总管叫来,我有事儿吩咐。”

    南良依言为元孝端了茶过来:“元孝公子,请用茶。”

    元孝接过南良递过来的热茶,稀溜溜地喝了两口,很是满足的闭上眼:“许多年没有喝过茶了。”

    昭乐这才真真正正地抬起头看他:“哥哥若肯帮昭乐个忙,昭乐可保你日日喝茶,餐餐不愁。”

    “妙善已是皈依佛门之人,不可贪图享乐。”元孝想起寺中师父们的教导,连忙将茶放到一边,放下后忍不住又看了几眼。

    “姜元孝!你莫要忘了,你也是齐国王室之人!这守住齐国的重任,你不可任由我一人承担!”昭乐忽然变得严厉起来,抿起的唇角泛着冷意。

    ☆、第十章 神女探子 (2437字)

    天气渐暖,齐宫里的梅花落了,梧桐绿了,太子太保魏慈明也回到了宫中。

    魏慈明站在齐宫门口笑道:“每次去赵国都是五月回来。”

    跟在他身边的燕于琴笑笑:“师傅这一次走的久,殿下定是想念的很。”

    “是殿下想我,还是你想师弟呢?”魏慈明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颇有游山玩水的意思,伤势早已差不多养好了,只是偶尔还有些咳。这会儿回来了心情也是不错,便和自家徒儿玩笑起来。

    燕于琴红了脸,行了个礼就要告辞,不肯随魏慈明进宫。

    魏慈明也不勉强他,待他临走时忽然想起那替他送盟书回来的匡章便问及燕于琴。“那替我送盟书回来的小匡章现在何处?”

    “正在凌山之中受训。”

    魏慈明对此安排很是满意,笑着拍拍燕于琴的肩膀,便独自进了宫了。

    燕于琴站在齐宫门口一直看着魏慈明离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才转身往自己府上去。这一路上他与师傅同行,虽然师傅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唯有在提及国事时方有些变化,可他总是觉得,师傅与原来不同了。

    究竟是哪里不同了呢?燕于琴回头看了看魏慈明离去的方向,没有答案。

    马车已经在拐角处守候,那号称天下第一的车夫也正坐在车前等候,见燕于琴过来立刻行了礼:“先生。”

    燕于琴因觉得有些这一路有些疲累,实在懒得说话,只同那车夫点了点头便上了车。一掀车帘,只见文知礼在车内正襟危坐,见他上来顿时红了脸。

    “师弟……”燕于琴看着车里的文知礼,也是一愣。

    文知礼别过头不看他,将身子往旁边错了一下,腾出地方来给燕于琴。等燕于琴在他身边坐好才开口说道:“我想上你府上讨碗汤喝。”

    燕于琴握住他的手,嘿嘿笑道:“莫说到我府上喝,若是师弟喜欢,我给你送去又有何妨?”

    文知礼甩开他的手,又把身子往旁边挪挪,正色道:“师兄待我好,我心里是知道的。只是这心思日日挂在嘴边便显得不值一提了……嗯,恕我直言,你我之间实该发乎情,止于礼。”

    燕于琴笑笑,不置一言,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的样子,似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可是文知礼哪知道,他的燕师兄心中早已五味杂陈,酸咸涩苦辣都占上了。

    齐宫里的梧桐正绿,魏慈明去见昭乐的时候,顺手折了根梧桐带去。师徒二人见了礼,昭乐便拿出一叠白绸交给魏慈明看。

    魏慈明从洁白的绸子中随意捡了一条出来,举到阳光下一照,几个字渐渐显现出来。

    事已办妥,元孝。

    “你找了元孝公子回来?”魏慈明将绸子放回去,转头问昭乐。

    昭乐凑过去,语气中有点撒娇的意味:“这次没来得及和师傅商量,我便自己做的主。”

    魏慈明点点头,目光仍旧停在那一叠白绸上,心里想的什么也不得而知。

    昭乐看他这样子,便有些迟疑,心里想着师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策,而且不太认可呀?

    别看他贵为太子,可心里还是十分敬重师傅的,这会儿师傅的沉默令他有些畏惧。试探着往前蹭了几步,还想像小时候似的坐到师傅怀里撒个娇,却又想到了自己的太子身份和年龄,迟疑了一下便停住了。

    到底还是走回了正座上坐好,居高临下地喊了声:“师傅。”

    “恩?”魏慈明这才从白绸上撤回目光,平静地看了昭乐一眼。“殿下有话要说?”

    “师傅为何不问我要哥哥做什么?”昭乐对自己的计策是颇为自得的,自然也希望师傅问及并夸赞几句,哪料到魏慈明竟是不闻不问,毫不在乎的样子。

    魏慈明抿了口茶,道:“殿下已到了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年纪了,为师不该多问。”

    昭乐扁了扁嘴,问:“师傅这是再怪我了!”

    “没有,为师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你。”魏慈明起身过去摸摸昭乐的头,怎么都还是个孩子,在人前再能干,也都是渴望得到夸赞的。“跟师傅讲讲你的计策,若好我自会奖你,若不好……”

    不等魏慈明说出惩罚,昭乐便主动伸出右手去。“若不好便和小时候一样,打手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