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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方举动弄得婶子们是个个喜笑颜开,好话说了一箩筐,有说有笑离开了他家。 等人走后,方正心用油纸包了两个素馅包子,藏在怀里,悄摸摸出了门。 宋正文曾经是某省的部级官员,后来因派系站的不对,在这场动荡中被人清算,下放到了乡村接受改造。 老伴早亡,留下了一儿一女,他儿子在革委会来人那天就公开和他断绝了关系,女儿倒是有良心,自己身体不好,还要费心为他奔走,让他摆脱了下放农场的命运,还给他安排了个不错的小山村。 这里村长仁义,民风淳朴,百姓对外面的事情不大关注,对他也只是当个陌生人,不理不睬就算了,至于向别的村里,动辄打骂欺负是从没有过。 他住的地方当然是村里最破的房子,漏风漏雨,晴天晒人雨天阴暗,下雪天的风更是挂到骨子里,吃的更不用说,村里人都没吃饱的情况下,能分给他的粮食实在有限。 他算了一下自己的存量,如果要挺过这个冬天,每天只能吃个三分饱,剩下的日子都要勒紧裤腰带挨过去了。 日子虽苦,但还有希望,一想到每月给他来信的女儿,哭着求着让他坚持,为了父女再相见的那天,他什么困难都能咽下去。 这天他在山上溜达,冷风刺骨,手脚冰冷,眼睛还在地面逡巡着,想要找点还没被村里人挖走的野菜。 迎面,一个身穿灰色棉袄的青年走过来,他神色似乎不大自然,径直撞在了他身上,应该是受了力气,宋正文没感觉到疼,默默让出了一条道。 那青年也没和他说话,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咚!”随着他的走动,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宋正文低头一看,发现是个油纸包,拿在手里,还在冒着香气和热气。 “喂!小伙子!” 他试图叫住青年,谁知那人冲他摆了摆手,加快速度跑走了。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冒冒失失的?”他心想。 把油纸包打开,里面的香味更浓郁了些,宋正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两个雪白圆胖的包子出现在他面前。 他第一反应是惊疑,毕竟他身份特殊,保不齐有人想暗算,再看向油纸外面,好像画着什么符号。 这是何家的家徽,只有内部人员才会知道。 至于他怎么会知道,正是因为他的妻子,也是何家的一员,当年他妻子死后,孩子还小,想要再娶一个照顾孩子,可何家强行干预,就是不同意,甚至把他女儿接过去照顾。 他当时事业正在上升期,年轻气盛,十分厌恶被人控制的感觉,冲动之下,与何家断了联系,自己教育儿子的同时也加入了与之相对立的派系。 经年之后,事实证明,何家是对的,无论是政治立场,还是教育子弟的水平,都要远远胜过他。 看到熟悉的徽章,他又想起了温柔包容的妻女,眼前一片模糊,一擦眼角,竟是不知不觉哭了。 把包子重新揣回怀里,他回到住所,摸出粗制的纸笔来,给何家写了封信。 除了感谢他们的帮助外,就是诚恳请求,看在流着同样血脉的份上,把他女儿接到何家去,至少可抱她平安康健。 “呼!”方正心回到家,感觉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偷偷做事,担惊受怕之下,总算是圆满完成。 看着善意值一下上涨了5点,他笑弯了眼。 在这些天,他将村里的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包括那些知青和改造人员的身份来历,何星洲也通通告诉了他。 他还记得,说起宋正文,那人摇了摇头,评价道:“迂腐古板,死要面子,宋家小姐可惜了;不过,他为官清正,真心为民众着想,只是走错了路,本性还行。” 有了他这句话,方正心才想着给那人提供帮助,至于那些知青,经历过李家庄的事,他压根不想凑上去,只打算再观察几天,遇到不错的,帮一把也没什么。 最近村里最热闹的人家,非牛婶子家莫数,在从方正心那里拿到货的第二天,这事就在村里传开了,一时间,老婆婆小媳妇,都拿着钱物跑到她家,看着炕上的一堆东西,恨不得全带走。 等到打听到价格,更是心里欢喜,如同捡到大便宜一般,拿出了家里大部分的存款,要把牛婶子这里买空的架势。 还是牛老汉见势不对,新加了规定,各家各户能买到的东西都有数,这才让巨大部分家庭都享受到了不要票就能买到稀缺物资的待遇。 等到第三天,村里人的热情总算褪去,牛婶子和几个儿媳坐在院子里,清点着村里人付出的东西。 大山里挣钱不容易,拼死拼活打到的猎物,自己吃不到一口,费劲巴拉弄出去,直接被供销社低价收购,还不能不服气。 听到方正心可以用榛子、干蘑菇之类的山货抵钱,收购价值还不低时,精明的主妇自然有了计较,把家里存着的那些稀罕货都拿了出来,美滋滋换了不少东西回去。 有家人甚至拿出了一根四十年份左右的老山参,在牛婶子问过方正心后,让她抱着两支铁皮暖壶乐颠颠回了家。 “十块、二十......老头子,干木耳多少斤来着?” “三十五斤,我这不记在本子上了吗?” “吓!我又不识字,现在嫌弃我没文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