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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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慕青不知道这场情事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记得在不断的颤栗中被剥了个干净,他迫使身体摆出各种姿势,折过来迭过去。 从前面,侧面,后面,尽情揉搓,在敞开的腿间反复凿入,从缓到急,令她潮湿不堪。 他抚着软嫩的肌肤,舔舐光滑的肩颈。 她嘴上强横没有半点讨饶,下面却不能自已,被勾得痒,因为抽插的动作带得春潮泛滥。 咽不下的娇哼随腰臀起伏,褚渊听得眼热,只觉得硬得又涨几分,压不住破坏的念头。 至高的快感与酸麻的痛楚交替,最后他停在深处,把guntang的白浊射进来,她整个人虚乏至极,连动都不想动了。 满地狼藉,室内欲气经久不息。 褚渊草草收拾完两人,在她的嘴角轻啄了下,嫌不够,又在她的眉间落个吻。 满目是无察的温柔与深情。 赵慕青眼神放空,虽然以前总幻想着他对她做没羞没臊的事儿,但他真的做,倒觉得不大真实,也不是他的风格。 褚渊松手,见她模样呆怔,很乖地躺在那里。 衣裙近乎褴褛,遮不住满身青红痕迹。 他似笑非笑:“昨晚你守夜守得晚,再安心睡会儿,晚些我让人送套新衣服过来。” 赵慕青没说话。 身上黏糊糊,不喜欢,甚至觉得有点龌龊。 换成以往,她应该欣喜若狂。 几年前那个夜晚醉酒做这种事,尽管没有丁点快乐,心里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褚渊理好衣服,捏捏她鼻尖,向外行去。 赵慕青无力动弹,看着他离开。 世上怎么有这么狗的人,耍无赖耍得炉火纯青? * 不知是否是灾民们听说消息,陆陆续续赶到建福庵来。尼姑们还没歇息好,又开始忙碌。 不光她们清楚,褚渊和赵慕青也心知肚明,灾民一旦流离失所,没有安顿的地方,引起其他问题就难办了。 在能够控制前,不能让事态更严重。若是长期得不到治疗和填不饱肚子,灾民很可能趁乱起义。 起义是其次,就怕被有心人煽动,变成烧杀抢掠这样更大的暴动。 四五天过去,疫情虽然暂时得以延缓,但庵里的大米在大批涌来的灾民后短缺,封白不得不再次带人到附近的城镇购买。 因为及时补给药材,在大家的努力下,疫情终于得到彻底控制,没有继续蔓延,也没有让走投无路的灾民暴动。 而得霍乱的病人在按时服药两叁天后,慢慢恢复。 忙碌这样长时间,众人都露出劫后余生的欢喜表情。 赵慕青这几天也没吃好睡好,几乎瘦了一圈。 她终于体会到当一个大夫多么不容易,更别提当免费劳动力,只看病不收钱。 夜色笼罩,烛火被风吹得摇来晃去。 庵里一片寂静,墙头有道黑影子爬上来,随即翻墙跳下来,蹑手蹑脚摸进房间。 赵慕青睡着睡着,忽然醒过来,睁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床边的黑影子,她想也没想抓起枕头砸过去。 黑影子接住枕头,压低声音道:“公主,我不是来杀你的。” “你是谁?” 偷偷摸摸溜进她的屋里,而且没有引起外面的人注意,想来身手不差。 那人丢下枕头道:“我是来转达肖将军的要给公主的一件东西和几句话。” 肖叔叔?赵慕青疑窦更甚。 肖毅这时候不该是在与西羌交战吗,怎么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除非他一直派人暗中看着她,否则不可能知道她的行踪。 那人朝她抛过来一件东西,道:“这种药放在水里无色无味,连续服用半个月左右就能让人浑身无力,失去知觉,就算查也查不到什么。” 赵慕青捡起来,看了眼。 说白了,这玩意儿可能是让人半身不遂或者提前成为老年痴呆。 “肖将军说,只要皇帝远离金陵,就是公主报仇的好机会,望公主切莫放弃。” “你们的目的不是要他直接死?” 她不明白,既然要杀褚渊,为什么不利索点,还留着他一条命。 那人沉默片刻,说:“肖将军有更长远的打算,他担心的是公主狠不下心。” 赵慕青把药攥进手心,有些迟疑。 她寻思,让褚渊半死不活这招够缺德的,但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反对这个提议。 国仇家恨怎能忘,怎敢忘。 黑影迟迟等不着回复,正要开口,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忙破窗遁走。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有人敲门问:“睡了吗?” 赵慕青眼皮子一抽,说曹cao曹cao到,褚渊早不来晚不来,竟这时候来找她。 她把药塞到枕头底下,起床拉开门打了个哈欠:“大半夜的,就不能好好睡个觉?” “睡不着,”褚渊道,“你要是不困,陪我说说话。” 赵慕青左右看看:“站在这里说话,怕是打扰别人。” 褚渊思忖了下,先提步往前:“出去走走。” 步出建福庵,沿着低矮的山谷慢行。二人一前一后,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草叶的芳香。 月明星稀,雪白的小花在风中摇曳,如柳絮摇摇晃晃飘向半空。 蒲公英,好久没看见了! 褚渊拉起她的手,往一旁草坡坐下。 柔软毛球像小精灵似的飞扬,惹得人也心生温柔。 她摘几个蒲公英,呼地一下吹到他脸上,褚渊不防,吸进小绒毛,鼻子痒痒的连打两个喷嚏。 赵慕青哈哈笑,指指他的鼻尖。 褚渊见她得逞地笑,也不恼,只抹掉小绒毛。 “你不玩?”她问。 满天星辉倒映在眼里,映得他目光朗朗。他摇头,又摘了个蒲公英给她。 赵慕青将蒲公英放在嘴唇前,用力一吹,数把小伞登时飘进风里。有的来回游荡,有的越飞越高,有的悠悠坠向大地。 他继续递给她,她再一吹。 越吹越多,周围全是缭乱的飞絮,整座山坡犹如下起洁白的雪。 一片静谧中,只有月光照着人世万物。 赵慕青忽然感到不大对劲,眼角余光瞥见背后有人影在敏捷靠近。 褚渊也觉察到了,所以在对方举起胳膊的刹那,迅速转过去用扇子挡住了劈下来的手,生生把那人震住。 只是睡不着出来带她出门闲逛?信了他的鬼话! 赵慕青心里呵呵,几乎同时跳到一边去,脱离两人战斗范围。 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是别随便掺和。 比起担心褚渊被毒打,她更担心自己遭到误伤。 当个皇帝也挺不容易的,时时刻刻得提防着有人暗算自己。 可是观战片刻,看这个刺客的身形有些眼熟,回想一下,不就是刚刚在房里的那位吗? 这么快沉不住气,等不及对褚渊下手了?怕是因为没有得到答案,担心她失约所以干脆自己先下手为强? 不管哪一种,今晚这件事都古怪。 她本来对褚渊放着朝廷大小事务不管,亲自赈灾便心存疑惑,像是特意奔着个乱糟糟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