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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天啊! 巩招娣自幼不得家人的喜爱。 招娣招娣,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巩家这个呆在深山的家族有多么守旧了。如果不是她作为长女在祭祀方面的位置仅次于作为宗妇的母亲,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呢! 巩招娣并没能享受爱情。 未婚时不断为巩家的大业cao劳,年纪到了就相亲嫁给了满心初恋白月光的周书鸿。等她意识到那位白月光正是死在巩家人手里,更不敢去培养什么感情了,看着小小的周思玲,间接有着杀母之仇的她甚至毛骨悚然。 唯独周天,她仅有的小天,生下来后那么小小的一团,粉粉嫩嫩的让巩招娣的心都化了。 那是她的骨中骨,rou中rou,是她的心肝是她的全部! 当周天渐渐长成的时候,巩招娣甚至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和巩家人翻脸也不再掺和巩家的事了。她不能让爱子有个做杀人犯的母亲。 巩招娣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从周天三岁开始,她和巩家人的联系就渐渐疏远,除了逢年过节吃顿饭就再也没有别的,瞧着和普通人家也没多大区别了。 没有人能想象当收到爱子过世的消息时,巩招娣究竟有多么绝望,那已经不是天塌了这么简单,是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巩招娣恢复了和巩家的联系,接手了家族延续百年的计划里最黑暗的部分,只为唤回爱子的魂魄,寻找复活爱子的机会。 可是现在,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就是因为她为爱子举办的这场阴婚,造成了儿子的死,一瞬间信念崩塌的巩招娣发了疯一样冲向了蒋珊珊! 高台上其他几人也面色各异,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又该优先向谁动手,于是,几人都看向持剑的巡游使于向晴。 于向晴握着剑柄微微虚压,不动神色的示意等等,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到这会儿,云蔓等几个活人能做的已经很少了。不管是蒋珊珊,还是巩家的布局都不在这个小小的坟地,巩招娣又一副疯了的模样半点不惜身的横冲直撞,已是存了死志,短时间没指望有机会审问出什么,偏偏缺的就是这点时间。 几个错眼,高台上胜负已分。 并没有大战八百回合或者是各种反转,蒋珊珊化作无穷怨毒的鬼魂冲进了巩招娣体内。这使得巩招娣脸色一半是极致的怨毒一半是恨不得啃其rou寝其皮的憎恶,然后不受控制的探向自己胸口。 就像是慢镜头一样,说时迟那时快,高台上的几人迅速出手前,可在他们的攻击到达之前,鹤发鸡皮的枯瘦手掌就把巩招娣自己的心脏活生生掏了出来,正如云蔓记忆中周天之死的重演。 下一刻,尸首上一道幽光窜起向大宅外飞掠过去,紧跟着,大量的半透明的怨魂从尸体的五官冲出,向着那道幽光追过去。 意识到了什么,场上的几个活人自觉以于向晴为首也赶了过去。 风流云散,转眼间偌大的鬼宅只剩下云蔓一个人,另外还有宾客席那儿藏了几只鬼怪,怯怯的躲在席桌下不改八卦之心。 这么一来,这几只死也不忘八卦的小鬼就非常显眼了,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A:要不,你们谁去问问人走不走了? B:你去! C:你去! B:凭什么我去啊? C:我怕死! B:我……我也怕呀。 A:死都死了还怕个毛线啊! B:不能这么说,我刚刚注意到了,那个活人对着七婶子家的那个超凶的狗娃一口咬了上去,好大一块rou,呲溜~ …… 眼看着云蔓要靠近,其中一个老汉磨磨蹭蹭的往外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云蔓:…… 她没好气道:“滚出——” 就在云蔓口中的滚字刚刚开口的同时,那鬼老汉就跟葫芦一样咕噜噜的滚出来了。 云蔓:…… 你们这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对? 一米七多的鬼老汉点头哈腰:“那个,您不去追吗?” 话刚说出口,发现云蔓的目光扫过来,这鬼老汉惊吓一样的佝偻了腰使劲缩了缩,变魔术似的生生从一米七缩小到了一米二高,最后跟个侏儒地精差不多的样子,那留恋的小眼神追随着刚刚离开的桌肚底下。 云蔓:…… 绝了,你们为什么从心的这么熟练? “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个’说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吧。”云蔓想了想补充道:“就是之前婚礼上有人提到说是‘那边’管不管巩家的喜事。这里应该是与两个阵营的,否则你们不会这么轻松。” 老汉瑟瑟开口:“就是被巩家害死的那些人,他们联合起来把巩家当成死敌,冥寿尽了后聚合在一起成了个非常强大的主儿,那位大人现在的主魂您也看到了,就是那位新娘子了。” 冥寿,是说意识消亡吗,倒也形象。不过,这话说的全是废话,不,应该说是真正的鬼说的鬼话。也难怪刚刚的几人没有一个留下来审问的,活人怎么可能靠审问从鬼怪那里得到消息呢。 不过云蔓兀自一脸温和的微笑:“果然是鬼话,也对,鬼话不就是鬼说的话吗。还是省省口舌吧。” 说着,她在精神世界触及了那扇“门”,又借着身处鬼域的便利,将“门”的一部分投射到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