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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十分乐于助人: “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热水管够,我马上让张姐给你烧。” —— 在此之前,简瑶参加过好几次野外勘察,但去的地方大多是已经勘察了一年多的工地,里面住宿环境虽然简易,倒也不至于差成这样,连个洗澡和上厕所的地方都那么天然。 看今天温度骤然下降,难保明天又是个低温天气,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上澡,赶的早不如干的巧,趁今天时间早,大家都还没起来,简瑶便决定快刀斩乱麻的洗个澡。 她可没有忘记昨晚被那无耻男人一阵嫌弃的模样。 在没有暖风和淋雨的地方洗澡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好在她速度很快,从浴室里出来就风一样的跑回了自己的温暖小屋里,她凑近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睡熟的黎言寻,脱光了衣服,从行李箱里翻出身体乳润肤。 受姑妈的影响,简瑶是个护肤狂魔,擦身体乳这种事情,也是日常护肤中的重要一环,只是现在人在外地,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有机会护理一下平日里遮的严严实实的身体,好在屋子里的温度比浴室要高很多,简瑶飞速抹匀,刚刚转过身把撂在床尾的衣服拿起来,就和床上那双缩在被窝里眼睛撞了个正着…… 应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呢? 仿佛有人在她的世界里点燃了一串鞭炮,那响声震耳欲聋,将整个世界的声音都隔绝在了千里之外,她的耳朵里只有轰鸣作响的回声,一股热血从胸腔里窜了出来,迅速烧遍整个脸颊…… “你在看哪里啊!” 一个响亮的巴掌,出其不意的打在了黎言寻的脑门上。 他刚刚脑子里那些冒着桃红色泡泡的幻想随即灰飞烟灭,死鸭子嘴硬: “我什么都没看,我刚醒,我都不知道你在我屋子里!” 黎言寻后悔死了,要是当初知道未来老婆是个如此粗鲁的女博士,谁他妈要娶她! 当初闭着眼睛娶一个,也不至于是这种花了钱还不给上的结果。 黎言寻忙不迭的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瓮声瓮气的凶她: “臭女人,快给老子把衣服穿上,冻死了我就是丧偶了。”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他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必须当个绅士,他可以和一切生活条件斤斤计较,但是不能和女人斤斤计较。后来等了很久,黎言寻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她已经出去了,便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屋子里静悄悄的,只亮着那张微黄的床头灯,在床尾出,那个女人正在往身上套衣服,并不时的抬手抹眼睛,活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 黎言寻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果然看到那丫头眼睛微红,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做派,他不解的问: “你怎么又哭了?我是你老公,我看一下怎么了?” 简瑶只留给他一个抽泣的背影,她把棉服套上,又往脑袋上戴了个粉红色的毛线帽子,说的很委屈: “难道我被一个流氓偷窥,我还应该笑啊?” 简瑶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老公,他们的婚姻也好,在这里做调研也好,都是利益的交换,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 这女人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吧? 他保持耐心,举着手发誓:“我这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一个女生光……” 这么说黎言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个流氓,这女人怎么总是往他的头上扣帽子呢? 作为一个成绩优异,勤奋好学的书呆子,简瑶长那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喜欢过的,暗恋过的也就只有安岚学长,这会儿听到背后的人强词夺理,简瑶怒火中烧,握紧了小拳拳转过身去,可身后的那个人却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她被这个行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抬着下巴惊慌的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你想家暴我?” 他站在床上,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她,简瑶明显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不耐烦,那种表情,就像是十三岁那年他把老师抵在墙上的一顿爆揍,看他不说话,简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绷紧了身上的神经。 她的脑海在飞速运转着,这里是她的地盘,他们小队所有人都是她的庇护伞,只要这个家伙敢对她动手,大不了挨一顿揍,然后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提出离婚。 突然看到对方抬起手,简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刷一下把自己的睡裤脱了下来…… 那个人直起身子后,轻咳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揉了揉鼻子,说道: “你要是觉得你吃了亏,那我给你看看我的,这样就公平了,你别再哭了啊。” 简瑶此时正以一个抬头的姿势看着他,被对方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她眼睛里裹着的那颗眼泪硬生生被眼前的壮观景象吓了回去,她四肢僵硬,甚至忘记擦脸上的泪痕,约莫过了一分钟,她才抬起手捂住了脸,耳根子刷一下红的一塌糊涂: “滚,无耻男人你给我滚出去!” 第11章 “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是个没有智商,没有羞耻心的魔鬼!” 早上简瑶黑着一张脸下探方调研时,遇到了在一旁做绘图记录的晴雪。 早先晴雪听到简瑶让黎言寻滚出去的争吵声,以为他们夫妻两又吵架了,便想着来劝一劝,没想到她只开口问了一句,就看到简瑶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像并不全是嫌弃,还有些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