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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四年前我还在家中的时候就没听说家里有你这人,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说出你的故事,让我调查调查?” “少爷只想听这个?” “作为一个看过九百集《柯南》的男人,我当然对很多事好奇,万一将来要跟包黑子在开封府过日子呢?我得先锻炼锻炼推理能力。给我说说你的故事。” 紫桂一言不发。 抱着琵琶跪在原地,竟是动也不动。 见问不出什么,纪初霖倒也懒得废话,仰面躺下,闭目养神。 迷蒙中就要睡去,忽觉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睁眼,果然还是紫桂。“大姐你又要做什么?” “男人,不都喜欢这个吗?” “喔,我不举。”翻了个身,纪初霖闭眼继续睡。 紫桂楞在一旁,瞪着纪初霖的背影,登时说不出话。却又不依不饶,片刻后竟然哭出声来。 “大姐你又怎么了?” “少爷,若是桂儿做错了事,您就对桂儿施行家法吧。切莫不搭理桂儿。” “别。我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谁闲得没事动不动给人施家法?”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那少爷难道要桂儿的命吗?” “我只是没碰你啊,这就能要了你的命?”纪初霖见紫桂神色凄怆,顿觉事情有些古怪,坐端正问紫桂有什么难言之事,若能帮忙他很愿意帮一把。 “少爷收了桂儿就是帮了桂儿。” “神经病。再说我有老婆。” “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对?少爷怎么就不肯给桂儿一条活路?” 纪初霖暗忖,被占便宜的是自己,被闹得睡不着觉的也是自己,怎么这紫桂还一副被欺辱了神色?不睡她就是不给活路?真要受了委屈偏还不肯说清楚?“ 不想说就算了。你,去收拾收拾院子,扫扫地洗洗衣服什么的,做做丫鬟该做的事情。” “是。” 一阵打扫声。 纪初霖终于清净,闭目休息起来。 “少爷,桂儿疼。” “多喝热水啊。” “手指流血了。” “我又不是医生,秋叶!” “少爷。” “带她治手上的伤口。” “是。少爷……这伤……” 秋叶欲言又止。 纪初霖终于起身,慢腾腾看过紫桂手指上的痕迹。笑道:“还好秋叶叫我起来了,不然再过一阵子这伤口都自动愈合了。” 愤然看着纪初霖,紫桂眼中的光终于暗了。她紧跟着秋叶离开,脚步不似刚来时那般欢悦,蹒跚得像是垂暮的老妇人。 纪初霖只觉古怪却也未深究,从架上抽下一本《论语》,没看几行就打起了哈欠,索性看几行,眯缝一会儿眼睛。 竹林被风卷起一阵又一阵叶浪,迷迷糊糊睡去后,他觉得鼻子有些痒。一个喷嚏,醒来看见春和笑吟吟的小脸。“小春和回来了?好玩吗?” “她们说我绣的花好丑。” “丑吗?”纪初霖笑问。 “看过大嫂他们绣的,我绣的确好丑。” “在实话实说这件事上,小春和真是好孩子。”起身,他瞥见春和指尖有一道划痕,一把抓过。 “嫂子绣花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相公别担心。” “她得多不小心才会划到你?女人的世界太可怕了。”轻轻捏住春和受伤的小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片许。纪初霖一个劲嘀咕千万别弄成了破伤风。 “不过是被针划了一下,相公别担心。” “那得多疼啊。小春和记好了,下次谁再不小心划了你,划回去!别怕,有相公在!” 春和享受着他的照顾,见紫桂不在,便同纪初霖说起之前听家中老妈子说起的闲事。 原来老太君也很嫌弃她至今生不出孩子。昨夜,周婉找到张夫人说纪初霖太过于可怜,这把年纪了孩子都没有一个,遑论儿子。 张夫人便请示老太君,老太君这才下令放紫桂出来,说是要给纪初霖破戒,还千叮咛万嘱咐春和切莫吃醋。 “破戒?这词用的,一辆隐形的豪车正呼啸而过啊!” “相公在说何事?” “没。你说紫桂是被‘放’出来的?还是我那嫂子给我申请的?” 春和点头,纪初霖若有所思。 紫桂也回到小院,她不再缠着纪初霖,拿着笤帚在后院认真打扫。她皮肤很白,却白得有些病态,脸很美,但最美的不过是那双勾魂夺魄眼睛,偏偏这一刻那双眼睛里的光也彻底黯淡,整个人都显得漫不经心,在墙角的翠竹下站成一个萧索又单薄的影子。 纪初霖陪春和吃着夜饭。疑惑的目光却始终未离开紫桂分毫。 秋叶忽来通报,说大少爷纪霆雷来了。 在纪初霖的记忆中,这还是纪霆雷第一次踏入这竹园找自己,即便是之前他“重病”的时候,这位大少爷都未靠近竹园一步,怎么今儿有了闲空?还未让秋叶将纪霆雷请进来,纪霆雷就怒气冲冲闯进屋来,一脚踢翻摆放饭菜的小桌。 头一遭遇见这种事!春和吓得一把抓住纪初霖的手。纪初霖笑着安抚,转脸向纪霆雷,似笑非笑,话语间满是刺。“大哥真是厉害,都能踢桌子了。怎么,嫂子得罪你了?” “她也敢?你以为谁的娘子都像你家这个没有规矩?”